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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红楼春-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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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刘姥姥、贾芸和小红外,这个丫头,亦是极难得的姑娘。

    沉吟稍许,贾蔷问道:“赶她出去,可是没有去处?”

    香菱道:“茜雪她娘早死,她老子续娶了后娘,她后娘就把她卖到贾家当丫鬟,那会儿才六七岁。如今她老子病着,家里只一个后娘和弟弟,凡事都是她后娘说的算。茜雪说,她那后娘早就想叫她出去,要将她卖给一个看牢的老鳏夫,那老鳏夫比她爹还大哩,说是许下了足足三百两的彩礼银子。这会儿她只是哭爷啊!不要茜雪出去嘛!”

    香菱上前抱住贾蔷的胳膊摇啊摇啊摇,小狗一样拿脸在贾蔷脸色腻啊腻啊腻。

    晴雯在一旁都气笑了,啐道:“还有没有点样子?”

    贾蔷呵呵笑了笑,轻轻捏了捏香菱的俏脸,道:“你拿我的牌子,去给前面说一声,让他们把人带来。以后,就跟着你罢。姨奶奶身边,也是要跟着丫鬟伺候的。”

    香菱闻言,俏脸登时红了起来,小声道:“爷,我有晴雯就够了”

    晴雯:“”

    趁着香菱还在贾蔷身上腻乎,晴雯一个猛虎扑食,骑在香菱身上就是一通忘八拳:

    “姑奶奶我是你的丫鬟?”

    “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几回,你还不知足,还想让我伺候你一辈子?”

    “我叫你有我就够了!”

    “我叫你有我就够了!”

    “啪啪啪!”

    “啪啪啪!”

    晴雯好一通抽打后,香菱屁股一撅,轻轻松松就把她给顶了下去,香菱还得意道:“赶明儿你伺候爷,我也给你端水倒水!你一日不伺候爷,就得帮我端哦!”

    “凭甚么?”

    晴雯从床榻上挣扎坐起,瞪眼道。

    香菱笑的有些奸,道:“你果真还想让旁人来端?那我可要去寻龄官了哦!”

    晴雯:“”

    气呼呼的喘了会儿,又瞪了眼坐岸观火乐呵呵的贾蔷,随后啐香菱道:“你这憨子,还说想去救人,你再不去,茜雪那小蹄子都要被送去和那老鳏夫成亲了!”

    香菱闻言面色一滞,再无得意,登时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晴雯气呼呼道:“这小浪蹄子,倒是愈发奸诈阴险了!”

    “哈哈哈!”

    西府,厨房西侧的一片空地上。

    一口井沿边。

    琥珀、素云、彩霞、玉钏儿、麝月、翠墨、翠缕等大丫鬟,一个个面带悲色的看着背着一个小小包裹的丫头在那哭泣。

    这丫头,便是茜雪。

    虽然比不得晴雯、香菱等生的秀美,没那样惊艳,但也是个标致的。

    琥珀等女唉声叹息,都是小时候一起长起来的,如今见茜雪被赶,想着往后几无再见之日,又岂能不悲伤?

    翠墨是探春的姑娘,脾性也类探春,这会儿看着彩霞道:“你是太太跟前人,难道就没同太太说,此事和茜雪并不相干?宝二爷要撵的是李嬷嬷,又不是茜雪”

    “快别说了!”

    彩霞脸色难看,道:“太太也是没法子,李嬷嬷是宝玉的奶嬷嬷,府上规矩从来都是奶嬷嬷当半个娘敬着,这话传出去,外人如何看宝玉?所以只能让茜雪受些委屈。若不是这样,太太又怎会不要赎身的银子,反倒给她娘二十两银子?”

    翠墨还想说甚么,却被素云、麝月等人劝住。

    玉钏儿冷笑一声,道:“宝二爷怎么说?”

    麝月摇头道:“太太发了话,宝二爷还能说甚么?”

    翠缕笑道:“这话倒有意思,宝二爷惹出来的事,如今只这样就算完事了?那二十两银子看着是不少,在外面重新买个丫头都够了,可茜雪出去后又不是回家过日子,是要被她那后娘逼着嫁给一牢头,还是个老鳏夫,年岁比茜雪她老子还大!果真如此,这辈子岂不毁了?”

    麝月也说不出话来,其她女孩子亦纷纷沉默。

    她们虽被府上婆子们戏称是“副小姐”,可说到底,终究不过是奴婢罢了。

    王夫人开口后,哪有她们说话的余地?

    一时间,井边只有茜雪的哭声,让人听着不落忍,翠墨、翠缕几个跟着落下泪来。

    正此时,却见鸳鸯和袭人走来,每人还拿着一个小包袱。

    众人忙起身,琥珀急忙问道:“老太太怎么说?”

    原来,她们方才央了鸳鸯、袭人去求老太太。

    只可惜

    鸳鸯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也不知是哪个烂舌头的,把宝玉要撵李嬷嬷的事传的到处都是。事关宝玉的名声,老太太也没法子,只能如此了。不过,老太太也出了二十两银子。这银子就不给外面那黑心眼的脏婆子了,都给茜雪收起来罢。”

    袭人上前,也拿出个包袱,道:“这是我们几个一起凑的二十两,茜雪你拿着。还有你留在屋里的那些衣裳,我也让碧痕收拾妥当了,连冬日的袄和斗篷都有。”

    茜雪闻言,知道事情再无挽回的余地,自己也难逃嫁给那老鳏夫牢头的命运,哭的愈发伤心,红肿的眼看了一圈后,道:“我今日出去了,若是将来得闻我不在了,年节时若能得便宜,也该为我上一柱香,不让我做个孤魂野鬼。”

    众人一时间大悲,素云哽咽道:“怪道这些年,你总为可人烧一点纸。你放心,果真你不在了,我必不忘你。只是如我们这样的人,也不知能留几时”

    刚哭成一片,见三个婆子走过来,为首一个管事媳妇先皱眉道:“快都别哭了,你们都是府上的大丫头,难道不知道老太太、太太最忌讳这个?再者,你们这样哭,又将主子置于何地?”说罢,又催茜雪道:“老太太、太太传话,不必你再去磕头了,直接出府就是了。你娘已经带人在前面等着了”说罢,管事媳妇后面的两个三等婆子站了出来。

    看样子,茜雪若赖着不走,她们就要动手了。

    茜雪面色惨白,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知道,这一走,和这些一般长大的姊妹再无相见之日。

    这个待了十来年,已经被她当成家一样的地方,也再不是她能进来的地方。

    一步步往外走去,其她丫头想哭都不敢哭出声,怕传入王夫人耳中。

    那两个婆子见茜雪磨磨唧唧不肯快走,其中一个上前推了一把,“劝”道:“还是快点的好,不要耽搁功夫了。”

    正当众人悲怒,却见香菱如同一匹撒欢的小马驹,身后还跟着一只才及小腿高的黄白小狗,一姑娘一小狗欢快的跑过来,和这边摧人心肝的凄惨气氛,实在不合。

    见香菱挡在跟前,对一众大丫头还敢撂脸子的管事媳妇却赔起笑脸道:“好姑娘,且让一让罢。不是我们奴婢们的法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呢。”

    香菱却一扬下巴,举起手摆了摆手里的腰牌,脸上一下笑开了花儿,道:“刘妈妈,瞧瞧哟,这可是我们爷的腰牌!侯爷说了,茜雪是个好的,既然西府不要了,正巧我们府上最缺这样的好丫头,就到东府来罢!”

    这一转变,登时惊呆了众人。

    翠墨、翠缕二人最先反应过来,一下跑到茜雪跟前,拉着她的手就开始蹦呀跳呀!

    其她丫头们亦是纷纷如此,除了袭人有些不大自在,宝玉的丫头去东府,这

    那管事媳妇也惊呆了,没想到贾蔷堂堂一个大侯爷,连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插手,她脸色有些难看,同香菱道:“姑娘,若是早先说,不过一个丫头,太太送给侯爷也无妨。先前已经送过一个金钏儿一个玉钏儿了,也不多一个茜雪。可眼下茜雪的身契都还给了人家老子娘,亲事也都说好了,就等着茜雪回家后,一抬轿子抬回家去当奶奶。这个时候再要去东府,怕不大合适罢?当然,我一个老奴婢,不是要违逆侯爷的意思,只是怕为了一个丫头,坏了侯爷的名声。”

    香菱闻言一怔,眨了眨眼,一时间搞不大赢,然而却见鸳鸯站出来,咬牙冷笑道:“快夹上你这婢嘴离了去,你的好多着呢。侯爷的名声还用你来操心?不过一个想卖女儿给老鳏夫换银子的女昌妇,她敢多嘴试试?至于那牢头,给他八个胆子,敢说咱们家侯爷一句!你这会儿倒拿他们来唬人?”

    香菱也反应过来,恼火的看着那管事媳妇道:“你可真不是个好人!小老虎,咬她!”

    跟在香菱身后的半大小狗闻言,居然颇通灵性,两只前爪趴地,张着嘴“呜呜”叫了起来,是发动进攻的先兆

    那管事媳妇唬了跳,鸳鸯劝住香菱,然后对那管事媳妇道:“刘妈妈现在去将茜雪的身契要回来,此事也还作罢,回头我自去寻老太太说,和你不相干。你若要不回来,此事就是你在中间挑唆的,香菱现在就回去和侯爷说,等侯爷恼了,我看你想怎么死!”

    管事媳妇唬了个半死,哭声道:“天爷啊!这事和我甚么相干?”

    虽如此抱屈,可见鸳鸯和香菱都恼火的看着她,只能带人赶忙去讨身契。

    借国公府之威,没一柱香功夫就要了回来,交给了香菱。

    等到身契到了香菱手里后,她开心的对茜雪摇了摇,道:“小蹄子,以后是我的人了哦!”

    茜雪一颗心从死而生,一下扑到香菱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西府那边上演了好大一出悲欢离合大悲大喜的戏后,也没多久,凤姐儿就亲往了东府,看到还和晴雯腻在床榻上的贾蔷,也不避讳甚么,冷笑道:“蔷儿,你就好好宠着你这几个丫头罢,一个个都要上天了!”

    为了一个丫头,驳了贾母和王夫人的面子,也就贾蔷能干得出来这样的事!

    晴雯闻言,冷笑一声,被贾蔷拍了下屁股后,方转身离开,去准备热水了,差点没说出甚么好话来:

    不宠我们,难道宠你?

    凤姐儿也顾不上和她一般见识,催贾蔷道:“快和我去西府。”

    贾蔷摇头道:“不去。二婶婶过来。”

    凤姐儿闻言俏脸登时涨红,倒退一步,啐道:“你要死!”

    刚才说完晴雯,这会儿她过去,晴雯一步迈进来,像甚么?

    凤姐儿问道:“你去不去?”

    贾蔷奇道:“不过要了个丫鬟,还是你们不要的,怎么,还想拉我过去批斗一番不成?”

    凤姐儿气笑道:“如今你是祖宗,谁敢批斗你!今儿是甚么日子?”

    贾蔷想了想,道:“今儿是隆安六年,七月二十九,不是甚么大日子罢?”

    凤姐儿提醒道:“再过三天呢?”

    “再过三天?”

    贾蔷不解道:“八月初三?八月初三甚么日子?八月十五我知道是甚么日子,也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回来,估计够呛啊。”

    凤姐儿气道:“得亏老太太没听见这番话,不然非得气出个好歹来不可!八月初三,是老太太的生儿!”

    贾蔷闻言眉尖轻挑,想了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一天,不过

    “过个生日,煮碗寿面,叫我这边的戏班子去唱两台戏,意思意思得了,还专门把我叫过去干甚么?”

    凤姐儿正经道:“若是寻常小生儿,果真简便点也就算了。可今年是老太太七十大寿,你就让她吃碗寿面?”

    “七十大寿?”

    贾蔷“啧”了声,站起身道:“那是要拾掇拾掇,虽不好大请亲旧世交,可几个至亲还是要请一请,小小热闹一下。不然,老太太心里多半要怄半年。算了,过去就过去罢。”

    说罢,伸手将脑后的头发一挽,取了一旁一金冠随意一束。

    凤姐儿见之笑道:“歪了!”

    又上前去帮他规整,不想刚弄好,却见贾蔷一双漆黑的眼眸炙热的望着她,再想逃开,已是迟了

    ps:六千多的大章,两章的量啊,算是还一章,牧笛的!拆开了就要被骂断章,就一直写下来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大祝寿?不行

    神京东城,皇极坊。

    宝郡王府。

    书房内,一个老太监板着如若敷粉的苍白脸,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宝郡王李景虽满面不耐,但难得的是,他居然还能坚持坐着听下去

    这老太监,原是李景八岁那年无意间摔落王府深井中,跳下井里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内侍,后来被调到他身边照顾,这么多年来,对他忠心耿耿。

    更难得的,是此人足智多谋。

    李景遇到的许多难事,都由此人出谋划策所化解。

    李景心里也明白,以他的性格,若是再不听此人相劝,怕是此生无缘大宝!

    其实对李景而言,他远无隆安帝那样,心怀革新寰宇,清扫万里尘埃,善待亿兆黎庶之伟大抱负,他之所以想要坐那个位置,只因他是天子嫡长,皇后元出,他坐那个位置,天经地义!

    他若是坐不上,岂非说明他是个极失败的废物?

    这是李景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那个位置,就该他坐!

    “王爷,你怎能这样直白的就打发人去顺天府?”

    老太监仍是无法理解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是理解的,但他必须这样做,以防下一回,李景做的更过分。

    李景忍耐到了极限,摆手道:“黄伴伴,此事就这样罢。孤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诉老三,孤不喜欢他藏在背后,以为谁都看不出他的心思,偏又自大的以为非他莫属。孤这个当哥哥的想告诉他,不是他的东西,他少惦记!”

    老太监闻言,苦笑不已,道:“王爷,若只凭这个,人家就会退缩,那么古往今来,就没有那么多惨烈夺嫡之争了。不过,王爷今日出手,也并非全是坏事。尤其是经过那位少年侯爷的一番话,在皇上心里,王爷的印象或许将有极大的改善。骄傲而磊落,不屑阴谋诡计。就凭这句话,不止王爷今日之行,便是往日的诸多莽撞行为,都成了王爷磊落无阴私的佐证。这个人情,王爷却是欠大了。”

    李景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迟疑了稍许后,也缓缓点头,道:“此事孤王认下了,不过他为孤说话,不是因为敬重孤王,而是因为母后和小五对他太好了,他不好说孤的坏话”

    老太监气急道:“王爷!皇后娘娘有志于大宝,还是五皇子有志于大宝?王爷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皇后娘娘和五皇子苦心积虑的交好贾蔷,是为了甚么,又是为了谁?”

    李景被这老奴刺耳的声音刺的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低沉,声音肃穆道:“孤知道,可孤不需要!孤王乃皇上、皇后元出嫡长,那个位置,原本就是属于孤的!何须母后和五弟,为了一个林如海,就如此屈尊降贵,结交一个臣子?”

    母亲和幼弟为了他这样做,让李景心里背负了极大的压力。

    压力过大,便容易反弹。

    好在,李景终究还是理智的,他深吸一口气后,对老太监道:“大伴不必急,孤只是随口埋怨一句罢。你放心,孤不会浪费母后和小五的一番好意。寻个机会,孤会礼贤下士,回报贾蔷一番。”

    距离宝郡王府不过隔一条街,便是四皇子恪荣郡王李时王府。

    李景身边只一个老太监当军师,李时贤名满天下,身边也有三位高才,被他拜为书房先生。

    其中,甚至还有一名僧人。

    此刻,两个大儒一个和尚,面色都有些凝重。

    许多人都能看出的问题,他们三人既然能被李时拜为先生,自然是世间高才,不会看不出。

    隆安帝对李时,并无立储之心。

    甚至连缘由所在,他们也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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