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春-第5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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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的瞪了护卫一眼,道:“好,我就寻个能说理的地方!我就不信,你们权贵睡了我老婆,还能反过来治我的罪!”
说罢,一把挡开护卫手里的弯刀,虽流了血也不在乎,从护卫手中夺过弯刀后,对麾下牧民道:“我们走!”
等一群腥膻骚气的牧人走后,贾琏双腿都发软了,却还是堆笑上前,只是还没开口,就听护卫冷淡道:“琏二爷,还请速速联系怀远侯。骚鞑子最是贪婪,和草原狼一样,不得手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再来一次,卑职怕就无能为力了。”
贾琏唬了一跳,忙回房间,问尤二姐将贾蔷写的信取出,派人去辽东将军府求援去了……
忙完这一遭后,贾琏忽然笑了笑,眼底的晦暗也散去了大半。
尤二姐轻声道:“爷,果然还是一家人呢。”
贾琏笑着点了点头,他原本最防的就是贾蔷派过来的那两人,总觉着那是想要害死他的。
但从今往后,却不必再这样担忧了……
嘿!踏实了!
贾琏将尤二姐搂在怀里抱住,方才发生了那样大的事,尤二姐连一句埋怨话都不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神京,皇城。
大明宫。
武英殿东阁内,韩彬拿着一个折子眉头皱的厉害,思量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折子,前往西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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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阁内,林如海正在理公务,看到韩彬过来,忙起身迎道:“元辅有事,派人来招一声即可,何必亲自跑一趟……”
韩彬“诶”了声,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不愿在这等客套上浪费功夫精力,开门见山道:“如海,蓟辽总督杨复上折子说,草原去岁就大旱,今年更旱。且今岁入冬以来,又连下白毛大雪,雪厚超过三尺,有的地方甚至超过五尺!
草原上牛羊冻死无数,牧民也死了不少,损失惨重,形势十分恶劣。
杨复上书,他十分担心,也让朝廷当心九边军防,不可轻慢。
因为历朝历代,草原但凡出现大灾,就一定会南下打草谷,从无例外。
另外就是,朝廷要提前准备草秣粮饷,以防不测之变发生。”
林如海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叹息一声道:“多事之秋啊。这个时候,筹集粮草怕是艰难……”
韩彬闻言沉声道:“老夫知道,但是此等军国大事,来不得半点侥幸。该准备的,还是要早早准备起。”
林如海缓缓点头,道:“元辅放心,仆心里有数,不会耽搁大事。只是,今年才完成九边换将,如今过去的大将……元辅,果真起了刀兵,怕要吃亏呐。”
韩彬道:“此事,老夫还要去和皇上、赵国公详谈。但打仗,终究打的是草秣钱粮,新政又不能停……如海,你身上的担子很重!通常而言,胡虏都是在春秋之日南下,次之为春。按理说,怎么也要再等二三个月。可若果真逼急了,活不下去了,冬日叩关,也不是不可能。朝廷务必要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林如海闻言沉吟稍许后,缓缓道:“北地苦寒,若是胡虏冬日来攻,朝廷的胜算反而大一些。便是积雪破水成冰筑城,也能坚持不少时日。不过元辅说的也对,是该提前准备了。”
韩彬点点头,然后随手将折子往几上一扔,倚靠在椅背上,叹息一声道:“但愿莫要再横生枝节,时不我待啊……”
林如海笑着劝道:“元辅,治大国如烹小鲜,原也非一时一日之功。就目前来看,进度远比仆先前预料的快了许多。”
韩彬哈哈笑道:“如海,不要骄傲。说起来,前面这些,都是你和贾蔷师徒弟子俩的功劳……诶,不必说客套话。该怎样就怎样,你虽不重名利,但属于你的功劳,谁也不好昧了去。而且,接下来还有仰仗贾蔷的地方。先前本以为往后就是稳扎稳打,按部就班的推进了。不想草原那边又出了事……若想新政不被打扰中断,少不了他那内务府钱庄弄来的银子。户部先拆借些,往后还,连本带利的还。
如海,贾蔷这次回来,会不会赌气撂挑子?眼下他那万香楼里的说书人天天在讲窦广德的破烂事,窦广德这一辈子,嘿!
可见这小子是个记仇的,你还是要好好哄哄劝劝,果真想出气,等忙完这半年,连老夫一道骂也不当紧。当初要不是我松了一手,以为窦广德会适可而止,也不会落到这个局面……老夫真是后悔!”
林如海呵呵笑道:“他敢!元辅也勿过多自责,言路问题,从来就复杂非常。御史台有监视三品之上文武大员之责,元辅也不好压的太过。至于撂挑子,就更不能了。也是就要成亲之人了,岂能再孩子气?说起来,还要提前给元辅下个请柬,到时候吃盏喜酒才是。”
韩彬哈哈大笑道:“旁人的喜宴老夫不好出面,连如海你家的我都不好露面,但贾蔷那小子的,便是不请,老夫也要亲自走一遭!那一日,怕是要热闹的很呐!不过如海,那小子福运大的很,他是不是要办两场啊?”
……
金陵,宁国府。
内宅上房。
虽有火盆熏笼,贾蔷仍穿着件薄袄。
一来南边冬日湿寒太重,二来老宅常年无人居住,阴气渗人。
他坐在床榻边,看着黛玉摆弄一些金陵竹刻、雕刻了论语的象牙牙雕、江南折扇等金陵土产,静谧中总有几分甜蜜的幸福……
黛玉分派好后,让紫鹃、雪雁包了起来,回去好送人,又见贾蔷含笑望着她,也弯起嘴角,等紫鹃、雪雁二人出去后,轻声问道:“今儿你态度不好,凤丫头就哭成这样。果真……那她还不哭死?”
贾蔷笑了笑,道:“没事,我有后手。”
“甚么后手?”
贾蔷笑道:“你过来,我同你悄悄说。”
黛玉信他个鬼,啐他一口,赶人道:“还不快睡你的去!”
贾蔷正经道:“真有极厉害的后手,不提前告诉你,你倒时候非得哭狠了不可。”
听他说的这样骇人,哪怕知道十有是个坑,可哪怕只有一分真,黛玉还是嗔视着贾蔷,走了过去。
结果刚靠近,就被贾蔷一拦腰抱入怀中,黛玉“哎呀”一声,拍打贾蔷的肩头,压低声音羞道:“快放开,让我下来。一会儿紫鹃回来瞧见了……”
贾蔷抚着她纤腰的手无意间滑落了几寸,覆在一处隆起上,温软如玉……
黛玉俏脸一下滚烫潮红,星眸中浮起一抹极妩媚的羞怪,让贾蔷心头大动。
不过到底还未成亲,不敢过于造次,又将手扶回腰畔,在黛玉樱红的薄唇上亲吻了下,方同她正经说起了对策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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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邢岫烟
金陵城,王家老宅。
王家三位家老含笑邀请贾家四位家老、史家两位家老、薛家两位家老入座。
四家与京城各房分宗后,金陵本宗便是由这些家老,掌控着四大家族。
一直未选出族长来,盖因他们知道,果真选出一位族长来,身份、官职、地位都不如京城分宗,到时候必受制辖。
所以,便以家老来控制家族。
一来年长,二来几人合起来,就不会受京城那边压制。
不得不说,在权术争夺上,国人从来都精明到了极致。
“请!”
“请请!”
一番礼让后,十一位家老落座。
王家大家老将昨日宴请贾蔷被冷淡对待的事说了遍后,叹道:“不好接触啊,到了他这一辈,眼中哪里还有亲情?视我等如无物,好似我等是要饭打秋风的穷亲戚。”
二家老亦摇头道:“许是辈分太小,都到了玄孙辈,所以故意冷淡处之?唉,总之疏离的很。”
三家老冷笑道:“我等又不指着京里吃一粒米,没花他们一文钱,他们凭甚么那副德性?”
史家大家老笑道:“你们难道不知这位少年得志的侯爷,在京里都是甚么派头?皇上器重他,皇后娘娘更是宠的厉害,和皇子为伴,除了一个林如海,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贾家京城两座国公府的人被他拾掇的差不多了,你们王家不也一样?”
王家大家老苦笑道:“王家一样,年中京城子腾诰命整寿过生儿,族中派出几个子弟前去祝寿。结果被人打了个半死也还罢了,又被赶回金陵。听他们说,就是贾家这位侯爷嫌他们是南边儿去的,提防着他们,迫使子腾赶他们回来。听说,你们史家也被拾掇狠了?”
史家二家老摇头道:“史家在京的那两个侯爷不争气的很,都是武侯,结果强不过一个毛头小子,不提也罢。”
薛家大家老苦笑道:“薛家就更不用提了,祖宗留下的丰字号都让人给占了去。”
贾家大家老淡漠道:“京里分宗,一个个不成器的紧,对外让元平功臣压的几无立足之地,对内压不过一个得志猖狂的小野种,倒瞧不起咱们南边本宗,跑到南边儿来拿大。”
王家大家老摇头道:“诸位且息怒,我们这把年纪了,何必再和一个毛头小子置气?这次既然这位少年权贵南来,我们还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办了。过了这一遭,再想寻机会让他点头答应,千难万难呐!”
贾家大家老皱眉道:“德荣公之意,是说新法之事?”
王家大家老点头道:“果真清查田亩,重新丈量土地,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史家大家老亦是面色凝重道:“如今咱们都还托庇于祖宗余荫之下,名下田地都不用交甚税赋。可如果重新丈量田亩,登记黄册,官府必会发现咱们与京城分宗已经分家。咱们的地,不在国公府、侯府名下。王家金陵各房的地,也不在王子腾名下吧?如此一来,务必要缴纳税赋,甚至还要服徭役!这可是要咱们老命,要断咱们根基的大事!”
王家二家老点头道:“是啊,断不能让官府得逞了去。可是,该怎么办呢?”
史家大家老道:“此事想别的法子都无用,只能看贾家这位少年侯爷。他正得志,他背后的林如海,又是当朝宰相。只要他应承下了,金陵府一定不会拿咱们四家如何。便是两江总督那边,也不能强来,不然,他这官就当不下去!”
贾家大家老皱眉道:“可看他如今这个态度……到了金陵,连我的门都没登。老夫打发人去请他们吃一道家宴,他那些门子亲卫也只说不在……”
王家老大笑道:“果真不在,难道丰泽兄不知,今日他们去玄武湖乘船游顽去了?”
贾家大家老叹息道:“老夫之意,是他根本不将我们这些族老放在眼里。也是,他在京里连恩候、存周都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京中八房让他拾掇的抬不起头来……我们又怎么让他答应下这件事?”
薛家二家老忽然笑道:“此事怕是还要落在王家身上……”
王家三家老奇道:“怎么就要落在王家身上?王家才宴请过他,结果没得了好脸……”
薛家二家老笑道:“你们王家那位二奶奶,虽是当婶婶的,可和他关系可是亲近的很……”
此言一出,王家三位家老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这种事如肉烂在锅里盖上锅盖,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能藏着掖着就藏着掖着。
虽说家家户户都不少见这样的事,可让人当面说出来,仍觉得难看。
王家三家老也不是省油的灯,皮笑肉不笑道:“薛家也成啊,薛家长房那位嫡小姐,不是被薛家大爷许给人家了么?还不是正房……”
薛家两位家老的脸登时黑了下来。
贾家大家老摆手劝和道:“唉,咱们就别再拌嘴了,还是要想想法子。”
王家大家老道:“依我之意,还是开宗祠,祭祖罢。且还要大祭祖,我就不信,他能冷淡咱们,还能冷待祖宗?只要他肯出面磕头,就可对外宣称,咱们和京城分宗,根本没有分家!他们哪个不信,只管去京里问问!咱们将地,仍记在他们名下,可实际上,仍为咱们所有。老夫就不信,他们还能跑回来争地?”
此言一出,众家老都笑了起来,皆言大善。
等一众人将祭祖之事商议罢,王家二家老又道:“那……漕帮之事,又该怎么解释?老夫寻思着,会不会因为苏州府的事,他才对咱们如此冷淡?我听说,他在苏州府极是震怒……”
“苏州府的事和咱们甚么相干?咱们不过收了些人家的孝敬银子,偶尔说过几句话罢了。就这,也能赖到我们头上?”
贾家二家老摇头不屑道。
史家家老提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贾家二家老冷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何来的欲加之罪,都分家几辈子了,竖子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叫骂声,声音还越来越大,直到一声惨叫声响起,似轰然溃散般,脚步骤然凌乱。
十一位家老脸色都凝重起来,王家大家老沉声道:“老三,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王家三家老刚起身,就听到外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无数两将总督府督标兵持刀而入。
“奉总督钧旨,锁拿采生折割大案要犯。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两江总督手中有王命旗牌,等同尚方宝剑。
事急之时,三品之下皆可先斩后奏,更何况一群所谓的家老?
刀兵之下,一群养尊处优一辈子的家老们,一个个面无人色,再不谈甚么“竖子奈我何”了……
……
金陵城,宁国府。
后宅上房内,凤姐儿并黛玉、探春等都有些棘手的看着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一个妇人,还有一个却是端雅稳重,温厚平和的年轻姑娘。
此妇人,是邢夫人之兄邢忠之妻宋氏。
此姑娘,则是邢忠夫妻之女,邢岫烟。
凤姐儿和黛玉在招待宋氏请坐,其他人的目光则纷纷落在邢岫烟身上。
这天寒地冻的,邢岫烟身上只穿了件旧毡斗篷,因天寒地冻,所以显得拱肩缩背。
和这一屋子彩绣辉煌,穿金戴玉遍身绫罗的豪门千金比,实在卑微的没有存在感。
然而有趣的是,从邢岫烟平静温和的目光来看,她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自感窘迫,也未有自卑狷介,更不曾有羡慕嫉妒的神色。
只此一点,就让诸女孩子们对她另眼相看。
探春小声问湘云道:“你瞧她像哪个?”
湘云悄声回道:“总觉着像一人,又想不起来……你也觉着她像?是哪个……莫非是宝姐姐?”
探春摇头笑道:“只一点似,不全像。你瞧她,可像不像尹家郡主?生的这样神仙品质,虽裙布钗荆,又别具烟霞色。不卑不亢,虽她娘……这样,也不见羞怨,这一点更难得,比我还强。”
赵姨娘做出不堪之事时,探春恨不能以纱蒙面,再不见人。
可这样做未必是对的,正如贾蔷曾言,赵姨娘的出身,让她不能像读书识礼的大家闺秀那样,处处知道分寸。
这样的人做出可笑的事,其实是一种可悲,应该给予怜悯,而不是羞耻。
道理探春明白,可她仍做不到……
而眼下,这位邢岫烟似乎平静的多。
宋氏赔笑笑的脸都有些变形了,不住的在诉苦:“实在活不下去了,在苏州玄墓蟠香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