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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相父在上,朕错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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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前边岔路突然传来奔腾的马蹄声,急促而嘈杂。
  温无玦面色一紧,从马车里探出头仔细瞧去。
  “停下!”
  一个前军哨探策马过来。
  “丞相,前面有大队兵马!约莫有数千之众。”
  会不会萧归?
  温无玦沉声道:“再探!”
  这次,哨探没有过来了,前面呼啦啦一支骑兵奔驰而来,在行伍前勒住。
  一个小兵上前一看,立时跪下,“皇上!”
  接着众军都跪下了,山呼万岁。
  萧归跳下马来,将后面一名五花大绑、满脸血迹的军士拽了过来,伸腿就是狠狠一记。
  “老实点!”
  那名军士身着深色铠甲,头顶几寸枪尖,赫然是将领级别的石怀青。
  温无玦挥了挥手,让马车绕到前面去。
  烨烨的火光之下,萧归那双极黑的眼神里仿佛有曜石闪亮,注视着那辆红绸顶盖马车缓缓而来。
  临到近前,他一跃跳上马车,裹着寒凉的气息,轻笑道:“相父怎么来了?这是担心朕?”
  温无玦借着外面若明若昧的火光,瞧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淡淡道:“听说皇上陷入了包围圈,来帮皇上收尸。”
  萧归嗤地一声,“朕不信你看不出来这是八门阵。”
  “看出来又怎样?”温无玦冷着声线道:“今日是我亲自来了,要是换了别的将领,瞧不出来这是八门阵呢?贸然带领几万军冲进去,厮杀起来要折损多少兵马?”
  按原来计划,截了敌军粮草,对方回去路上粮草不济,少说也要折损过半。
  这明明是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就稳操胜券的局势,为什么要冒险?
  冒险就算了,事先没有商量,万一有变,险境瞬间逆转成绝境,谁能负责?
  两人间相距不过半臂,气息相闻,空气却冷飘飘的。
  谁都没有说话。
  萧归当然是有气的,他大捷而归,还生擒了敌军将领,没有一句好话就算了,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他顿觉败兴极了,偏又无可反驳,沉着脸抿着嘴角不说话。
  温无玦在心里微微叹气,还是太年轻了。
  出征途中,他无意与萧归闹不合,便把手伸过去,缓声道:“劳烦皇上扶一把,臣紧张了半日,腿都软了。”
  覆在萧归腕上的手指,冰凉凉的,细瘦而无力。
  他突然意识到深冬干冷,他相父拖着虚弱的身体,在这四面透风的地方提心吊胆等了一整天,顿时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
  方才还有几分不满,一刹那都灰飞烟灭,这才检讨起自己的行为来。
  他一言不发地扶了温无玦下马车,手上拢着他清瘦的身体,暗暗地箍紧。
  温无玦来到石怀青面前,低头瞧了片刻,问道:“只拿了他一个人么?”
  “还有几千败兵投降了,在后头。”萧归道。
  温无玦点了点头,总算有点收获。
  “不要虐待他们,绑起来即可,把他们都带回去再看怎么处置。”
  经过这一战,昌平城总算是守住了。
  作为挺进中原的门户,至少目前是安全了。
  但是昌平以北还有十几座城池,如今尽皆落入叛贼宁王手中,此次北伐若是不能一举收复,昌平城以后都不能安宁,温无玦也不用想着回去汴京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十几座城池都要收复回来。
  事实上,收复不难,难就难在北燕横插一脚,在背后帮助宁王,所以情形就复杂了许多。
  在城中停驻后,温无玦便打发萧归去修理南边粮道,确保北境内的粮草能顺利运达昌平。
  接下来往北打战,不管打到哪里,昌平都是最佳的储粮地点,进可攻、退可守,所以在这里修整期间,打通粮道是头等要紧事。
  可惜萧归不是这么想,他对督修粮道没兴趣,他宁愿在营里面训练新兵、或者捣鼓他的木弩,都不想去搞粮道。
  可偏偏自从擎苍道一战之后,他相父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心里琢磨着他是不是还没消气,便不想再去触霉头,只好不情不愿领着军队奔驰数十里去检修粮道。
  他这么天天来回奔波了数日,温无玦便奇怪了,问他:“沿途不是有驿站吗?皇上何苦天天往返?”
  萧归心说,我这不是想看你有没有消气?
  但他嘴上很欠,“朕乐意,相父要是担心朕辛苦,不如给换份差事。”
  温无玦听了,不冷不热地笑道:“臣不是担心皇上辛苦,臣是担心影响粮道修理进度。”
  说罢拂袖而去。
  萧归瞧着他修长的背影,暗暗磨牙,更加笃定了他还没消气,故意支使他干这种苦力活。
  事实上,温无玦也确实是故意的,他觉得萧归这性子不磨一磨是不行的,能力是有的,却过于自负,不打压一下,以后战场上怎么得了?
  这日,萧归烦躁地检查着粮道,骑着马在寒风中奔驰了数十里,口干舌燥,便勒了马在附近的一个驿站中休息。
  驿站老爹的内子是个年轻妇人,生得纤细袅娜,裹着厚厚的袄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瞧着病弱不足。
  他蓦地就想起了温无玦。
  驿站每日来来往往的兵士不少,妇人只当他是寻常将领,给他倒了热茶水,准备退下。
  萧归却突然问道:“如果一个人生气了,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
  妇人愣了一下,这没头没尾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22章 发簪
  妇人见他莽撞懵懂的,只当他是少年心性,想必是惹恼了家中妻子,这会子忙不迭要哄着人家。
  便忍不住捂嘴笑道:“官爷哄娘子吧?”
  萧归僵住,一时无语。
  妇人便继续轻声细语道:“这有何难?女人都是嘴硬心软的,官爷只消买点花啊粉的,或是头饰簪子,再说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若不是什么的大事,难道还跟你呕一辈子气不成?”
  萧归:“……”
  他相父是男的,不是娘子。
  “要是你家娘子矫情些,大不了你给她雕个簪子,最能看出官爷的心意,若是个懂事的也就不该再跟你怄气了。”
  萧归不禁啼笑皆非,他怎么会来问这妇人呢?
  这二人除了一副柔柔弱弱的身体有点相似外,其他方面完全不同,他能问出什么来。
  萧归想了想,也不分辩,只喝了水。
  “谢了。”
  检查粮道是个细致活,对于每段路程的泥土细软程度要详细记录,预防泥土过于松软,在雨季时节冲毁道路,无法通行。
  萧归虽然不喜欢干这活,但作为差事,他也不敷衍,底下士兵检查得不仔细的都被他一一揪出来,点名说几句。
  对别人要求严格,故而他对自己要求就几近苛刻,力求尽善尽美。
  辛苦了一天,披星戴月刚回到城里,萧归就被温无玦叫了过去。
  如今他们一同住在当地知府府上,平日里议事都是在温无玦居住的东厢房里。
  这里地处北境,夜里阴冷入骨,室内中间烧着火热的炉子,才带了点温度。
  萧归揭了门帘进去,便瞧见昏暗的烛火下,他相父正与高沉贤相谈甚欢,线条俊俏的侧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目光柔和。
  甚至,他瞧见相父还把手搭在高沉贤的肩头上。
  萧归无声无息地走进去,脸上不自觉地沉了下来。
  他此时卸了甲胄,脚底无声,直到身影笼罩过去,那两人才惊愕地抬起头来。
  高沉贤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身来,“末将见过皇上。”
  温无玦敛去笑意,淡淡道:“皇上来了,坐吧。”
  萧归面色不豫地在两人之间逡巡,他相父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自然看不出什么,可高沉贤那慌张的神色,怎么看着像是……心虚?
  他知道他相父喜欢男的,可高沉贤一个低级禁军,配吗?
  温无玦见他半天站着不言不语,便抬了眼皮,“皇上有话要说?”
  萧归一看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跟刚刚高沉贤相谈时的笑意形成极大反差,不由得心里有气。
  心想老子天天辛辛苦苦去检修粮道,你倒好,跟这小白脸在这眉来眼去。
  可这是人家私事,他好像也不能管?
  他心里堵着,越发不想说话,一言不发地坐下来。
  温无玦愣了下,不知这祖宗又发什么脾气,便不理会他,转向高沉贤。
  “沉贤,你按我说的去做吧,月底之前第一批粮草一定要运到这里,不然会拖延我军作战计划。”
  高沉贤惴惴不安地瞥了萧归一眼,发觉脸色更沉了之后,心里一颤。
  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沉贤?记住了吗?”
  “哦。”高沉贤回过神来,忙应道:“是,丞相。”
  温无玦观他神色,便知道他走神了,也没有训他,只温和地重复了一遍,末了又叮嘱道:“万万不可误事。”
  高沉贤无比汗颜地拱手道:“末将明白。”
  “去吧。”
  他退下之后,温无玦余光一瞥萧归,只见那祖宗还冷着脸杵着。
  两人相对而坐,他无奈一笑,不缓不急地端起茶盅,啜了口茶。
  然后才慢慢说起正事,“皇上的粮道检修得怎么样了?”
  萧归别开脸,没好气道:“弄完了。”
  温无玦点点头,狗皇帝这速度还可以。
  他刚刚已经嘱咐了高沉贤回去沿途顺便瞧一瞧,他毕竟这几个月来一直奔波在运粮途中,想必经验更为娴熟。
  温无玦从袖子里摸出一卷一尺来长马皮图,摊开在桌子上,赫然是红荆山的地形走势。
  祖宗发脾气归发脾气,还是有点傲气的,那就是干正事的时候从来不怠慢。
  温无玦深知他的性格,懒得去哄他,便直截说正事。
  “我计划月底全军开拔,前往红荆山,争取在春季来临前攻下石门关。”
  果然,萧归虽然脸色依旧难看,却还是倾了身体过来,低头看着地图。
  温无玦继续道:“石门关下数座城池,都是深壁高垒,不容易攻下。但是一旦拿下,后面的就轻松多了。皇上有什么策略没有?”
  萧归懒懒道:“暂无。”
  温无玦瞧他没什么心思议事,便径直说自己的想法,“此战想要速战速决,从青松道上过去最快,且青松道直通凉城,我们这次从凉城进攻,而后取睢阳、马阳等城池,可以东、北两个方向出兵,兼走水路,车船并进,速度更快。”
  萧归没有说话,他相父素来思虑缜密,所出策略皆是上佳,他没啥好反驳的。
  “朕没意见。”
  “既是如此,那皇上便整顿兵马去吧,昌平城可留守些老弱残兵,再留下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即可,其他的全部带走。”
  萧归听进去了,见事情完毕,便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温无玦瞧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次日,温无玦刚起床,就接到了高沉贤来信,信上说他沿途回去检查粮道时,发现了有一小段不太妥当,原因是那里刚刚发生过山体滑坡,地面泥土太薄,下层碎石太多,只怕一到雨季,容易露出碎石,卡住车马,故而需要派人过去修缮。
  温无玦心中赞许高沉贤的心细如发,不过这不能全怪萧归,毕竟他经验欠缺,看不出来才刚发生了山体滑坡,也属正常。
  萧归得了消息,只好再带队过去修理。
  将这段路程的碎石块都凿出来,然后从附近山上运回泥土填上,踩实。
  不过萧归是不用干活的,只消在旁边监督。
  他心情不好,瞧了一会后,便策马去驿站休息。
  巧的是,这段路的驿站碰巧是昨个儿那间。
  还是那个柔弱袅娜的妇人,见了他便笑问:“官爷可与娘子和好了?”
  萧归一想起温无玦,更加郁闷,便没好气道:“关我屁事。”
  妇人一愣,瞧他神色郁郁,自以为心中了然。
  “娘子就是要哄着的,官爷这样不管不问,可要真的生分了。”
  萧归心里骂道,他比女人还难哄。
  难哄就算了,还对别人笑得那么好看,对他就不冷不热。
  妇人以为他家娘子好弄小性子,不好哄,便热心地给他支招,“官爷若是实在没法子,不如给她削个簪子,若是不会雕琢簪面,妾身教你,很容易、不难的。”
  削个簪子?
  虽然他相父是男的,但是男子头上也需要拢发束簪。
  萧归蓦地想起昨天夜里,昏黄烛火下,他相父头发上那根通体墨色的发簪,经年日久摩挲,簪尾似乎是有些掉色了。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把这个细节记得这么清楚,但应该是没看错。
  给他削根新的?
  萧归在驿站里消磨了一天,最终在妇人的手把手指导下,削出了一根约莫三四寸长的木簪子,簪头是简单的盘花纹,簪身由粗变细,尾端微微勾起。
  可惜萧归并不心灵手巧,削得还行,还花纹实在不堪入目,亏得妇人帮他修了修,才勉强能入眼。
  “官爷,你进城的时候,寻间店给它打上一层薄漆,点了彩,便好看了。”
  萧归摩挲着粗糙的簪身,想象它出现在他相父头上的样子,忽然觉得有趣极了。


第23章 别就
  粮道修完已至深夜,寒霜轻薄,城内长街上空无一人,各种铺子皆已打烊。
  萧归手里攥着簪子,策马在长街上跑了一阵,找不到一间开门的。
  手下的士兵们皆是面面相觑,没搞懂这祖宗在这街上跑什么,整条空旷寂静的街上只有踏踏的马蹄声。
  他们都已经累了一整天,巴不得赶紧回去休息。
  萧归绕着马缰在原地踏来踏去,过了一会儿,悻悻地准备回营。
  谁知他转头的一刹那,瞥见一间夹在巷子里的小店,漏缝的柴门里隐约透出一点烛火。
  他当即翻身下马,信步走过去敲门。
  士兵们看得一愣一愣的,没他的吩咐也没敢跟进去,只在长街上站着。
  附近的街坊有听见动静的,悄悄探出头来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又忙缩了回去,熄了灯火。
  过了片刻,士兵们看见他们的主子从那条幽黑的小巷子里出来了,手里不知拿着一根什么,清亮的月色下,有淡淡的光辉流溢。
  待萧归走近了,他们才瞧出来,那似乎是一根通体银白润泽的簪子。
  大半夜扰民敲门,就为了一根簪子?
  众小子的下巴掉了一地。
  皇上至今没有后妃,难道有红颜知己了?
  萧归从军营料理完琐事,再回到知府府上的时候,一脚踏进门槛,便瞧见东厢房的烛光幽微,他相父果然还没睡。
  他揭了门帘进去,屋里暖融融的,一点烛光明明昧昧。
  书案上,温无玦手支额头,低垂着眉眼,半晌没有动静。
  萧归轻飘飘走过去,仔细一看。
  居然睡着了。
  温伯和陆嘉二人来到这里后,因温无玦信任的人手不多,便经常派他们二人出去办事,故而他现在身边连个贴身伺候的都没有。
  萧归盯着他昳丽的面容,此刻双眼闭着,没了平日里的温和端肃,这才发现他的五官很是柔和。
  睫毛细长、鼻梁窄挺、嘴唇薄而红,活生生一个温润美人。
  萧归从怀中掏出那支簪子,瞧了一会。
  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插在他浓密的发髻上,再将他原先别着的那支墨色掉漆的簪子取下。
  温无玦的发色本就极黑,如瀑布倾泻而下,通体润白的簪子别于其上,显得气质清绝出尘。
  萧归瞧着瞧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浓重了几分,浑身燥热。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喉结滚动了几下,忙起身退开几步。
  谁知没留意脚下,踢到后面的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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