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伊梦-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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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般的举动,却在我心头激起了滔天巨浪。眼里顿时雾蒙蒙的,望着他的脸怎么看,怎么也看不清。
李世民,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觉擦到我的异样,世民也有点不好意思,捧着我的手却并未放下,好象自己在坚持什么,又像对我无声的表白。
我并未收回双手,任由他握着,只是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无论你日后受到的伤害是什么,请答应我,不要伤及身边人的性命。”
看到我郑重其事的神情,世民也更加认真起来。他没有问我为何提这种要求,只是把我的手放在他巨大的掌心,双掌合拢,大声的对天宣告:“我,李世民,今日在贞儿面前对天起誓,无论日后遇到何种的艰辛和痛苦,绝不伤及身边人的性命。”
昏涩的日头徘徊着,将他挺拔的身姿拖出了一个长长的感叹号。
暮色下,片片腊梅,琼遍雪花,把两个璧人儿装点。
此刻,谁也不曾想到,离他们不远的房檐转角处,李元吉正一手拎着个空鸟架,一手握着个虎皮翠鹦鹉,静静的站立着。孤鹫的眼神满是深切的怨恨,死死的望着远处两人紧握的双手,脑子里琢磨的全是贞儿与二哥交谈的只字片言。
慈父不爱无益之子,仁君不畜无用之臣。
二哥,你赢得了父王、娘亲的宠爱还不够,还想要抱得美人归吗?
如今父王尚未登基,你就迫不及待,想要招兵买马为日后图谋。可你们谁都别忘了,螳螂扑禅黄雀在后!你们一个自持嫡长子,一个自恃功高盖主,以为比我年长功大就名正言顺的挡在我前面,时时摆出一副能者自居的架势!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我元吉二字是为唐,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我才是李家那头会咬人的老虎!即便眼前挡道的是自家兄弟,我也绝不容情。因为我不能输,不能输掉我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他阴沉的眼眸再次投向远方。
残阳似血。
那一抹夕阳下的绝艳仙姿,此刻,正在二郎的跟前绽放她清幽的冷香。
笑吧,笑吧,谁笑到最后,谁才算笑到最好!
李元吉怒向胆边生,手骨咯咯使劲,可怜那虎皮鹦鹉还来不及出声,就被活活掐死。
一切都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未发生,只有地上几片翠绿的羽毛,宣告着阳光下的罪恶正在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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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课外辅导:唐朝初期实行府兵制,可以根据府兵制来推测当时的训练情况。府兵在冬季训练的时候,主要有“薄战”和“纵猎”两项内容。其中以“薄战”为主要内容。当时作战,队形的变化非常重要,“薄战”主要是训练士兵熟悉军中的旌旗、金鼓等指挥号令,进行前进后退,队形变化,操演熟练,以做到战时临阵有序,随阵入战。“纵猎”就是进行游猎,在此过程中训练士兵的武艺,提高士兵个人的战斗技能。府兵在服役之前,还又有折冲府的官员对他们校阅考察,进行演练。服役期间的闲暇时间,他们也会经常进行骑射训练。以上装备和训练是唐军的一般情况。而玄甲军作为唐军骑兵中的精英和李世民的亲卫,选拔和训练更加严格,装备也比较精良。初期由尉迟敬德、程咬金、秦琼等四人亲掌。
题外话:读者的鼓励是作者辛苦耕耘的最大动力。望各位书友多多恩赐,不吝赐教,化化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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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合众联盟
唐国公府内书房
一股淡淡的的榄菊香,正从李建成把玩的翡翠香炉中,飘散出来。
光可照人的楠木书桌上,溢彩鎏金的红烛静静流淌着,不时爆出几个灯花。
宽敞的房间内,隐约可见各类上好的文房四宝。玉管狼毫的诸葛笔、徽州李廷圭的墨、澄心堂的御用宣纸,江西婺源龙出产的尾砚台。整洁的桌面,更是规整的堆放着一水的玉雕笔筒、笔架、墨床、墨盒、臂搁、笔洗、书镇、水丞、水勺、砚滴、砚匣、印泥、印盒、裁刀、图章、卷筒等,就连墙上梅兰竹菊的水墨画,也被匠人用巨大的和田玉,雕刻成了四组屏风,把入口与房间内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此刻,李建成正隐身在若明若现的光影中,身前满满当当的藏书隔,几乎占据了房间一半的面积,里面全是各类孤本、善本的手工线装书籍和佛经教义。
“大哥,我说了这么久,你怎的没半点反应?你这里还寄情山水,悠哉游资的做着太子梦,人家可是没闲着,早在那暗地布局呢,最可气的就是连贞儿也在暗地帮衬着他。真想不通,这老二怎么就这么有女人缘?以前是娘亲、平阳宠着他,现在就连贞儿都给他拉过去了。大哥,拜托你醒醒吧,要是再这么不上心了,当心以后被人家挤下台,别说我没提醒你——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李元吉越说来气,飞扬跋扈的站起身来,随手重重的一挥,茶几上摆放的宫廷水晶糕点,以及那丁卯桥双鸾纹海棠形银盘、鎏金神兽纹的器皿,全都乒乒乓乓的摔成了一堆。
看到地上的狼藉,李建成微微皱起了眉头,也不言语,只是揣着香炉座到了书桌后,秋水般的剪眼随意瞟了对面的元吉一下。
屋外候着的侍从听到屋内的动静,连忙低着头,训练有素的收拾着。才三两下功夫,屋内又恢复原状。
看到老大依旧没有反应,元吉更是坐立不宁,他径直走到书桌旁,一双牛眼死盯着建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倒是吱个声,发个话呀!”
李建成没有抬头,只是盯着香炉里袅袅青烟,状似无意的问了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又怎知你心里不是存着这般想法,骑墙而望呢?”
“骑墙?我这么大地人了。没事上墙干嘛。我吃饱了撑了地我!”李元吉一时没转过来。直愣愣地望着对面摇头地老大。
“哦。原来你是转着弯说我是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就往那边倒!”说道这。元吉觉得受到侮辱。脸都涨红了。
建成不紧不慢地抬头对上他地眼。“你嚷那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我两兄弟在串联吗?不过就算别人听见也没什么。我原本对做储君就没什么兴趣。既然老二存了这心思。不如我大方点。让给他就是了。何必为了张椅子。兄弟间你争我夺地。凭白伤了和气。”
“大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说地倒轻飘飘地。这可是天下社稷。是皇权独掌。不是平日里我跟你要几个珠宝玉器那么简单。况且你是嫡长子。是太子正统地顺位接班人。就算你不顾及自身地利益。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老二即位。他会如何对你。他身边地人又会如何对你唐王府地这群幕僚家兵。”
“齐国公这话说地在理!”随着话音。魏征风尘仆仆。大步走了进来。
李建成连忙放下手中地玩意。快步迎了上去。“魏先生辛苦了。这晚到府。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魏征一身布衣,满面尘土,显见的是刚旅行归来,还来不及收拾。
“启禀唐国公,魏征蒙大人知遇之恩,留作幕僚,先前又得恩赐,得以回老家巨鹿郡下曲阳料理家事。只是一路走来,整个河北境内,街头巷尾的百姓对秦王晋阳起兵,攻占长安的事迹是津津乐道,更不用说陕西、河南两郡。臣估摸着当前的局势,大有西风压倒东风之逾。这才急忙回府,想提醒殿下早作打算,防止今后事态进一步蔓延而不可收拾!”
“大哥你看,连魏先生都说了,可见我没说错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元吉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连连冷笑。
建成只是听着,并未搭腔,反倒对魏征的征询更为恳切。“那依先生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征闻言看了看元吉的表情,又四下观望一番,低头思复了半晌,这才抬起头对着建成说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防患今后秦王府的势力尾大不掉,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同时也为避免你们兄弟日后相争,对朝廷、对李氏家族的长治久安造成更大的冲击,我建议趁早动手,永诀后患。”说完,魏征缓缓的做出了杀的手势。
李建成闻言,惊得倒退一步,力量之大,撞得书桌上的红烛应声倒地。李元吉更是呼的从椅子上直蹦出来,望着黑暗里的两人半天没出声。
暗夜心慌慌。受不了这股诡异的气氛,元吉小心的唤了两声。“大哥,大哥!”
建成听到老四的呼唤,缓缓回转过来,定定的望着他,有些鞠篓的身子立在那,活像个鬼魅。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还记得,我们幼时一同在府里练骑射,修学问。你们一声声大哥、大哥的叫着,那般和乐,兄弟相亲的好时光仿佛还是昨天;长大后我们又一同上阵杀敌,多少次生死关头,我们同仇敌忾,不离不弃!这才几年光景?想不到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如今竟要反目成仇。难道真是只能同苦,不能共甘吗?幸好娘亲走了,不然要是让她看到这丑陋的一幕,我真是无颜以对。”
建成扶着桌沿,痛苦的低下了头。透过淡淡的月光,一滴晶莹从眼眶坠落到桌面,又再度被黑暗笼罩。
李元吉听到这番心灵的问答,也感到深深的触动。他扭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兀自沉浸到以往的孩童时光,执拗的面容渐渐溶入几分温情。
看到两兄弟的真情流露,魏征一时也不好再多言语,只是默默伫立在桌前,静待下文。
突然,一道闪电在元吉脑子里飞速闪过。“对了,贞儿!”
“贞儿怎么啦,好好的她跟我们兄弟的事又有何相干?”建成听到元吉的惊叫,不解的回转了身,魏征也连忙把刚熄灭的火烛点燃,房间顿时敞亮起来。
“贞儿的身份是什么,是预测祸福的阴阳师,是杨广钦定的天女。她的本事也许你们未有亲身见识过,我可是知道从雁门勤王开始,这些年大哥全是仰仗着她的计策,才能战无不克,顺利扫平障碍,取得如此成就!”
“齐国公爷所说的这番我们都曾听闻,即便是我,当初也是被天女提点后才会另投明主,为唐王殿下效犬马之力的。对小姐的魅力和才能,我魏征从不敢质疑。”
建成见元吉半天未说到重点,有点烦闷。“四弟,贞儿的能耐外人也许会质疑,但我们和她相处这许久,早就心知肚明。即便我不象你整日跟她呆在一起,只怕对她的了解也不比你少。你还是不要绕弯子,先说说看,到底贞儿与这事有何关联。”
元吉见两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自己身上,便压低嗓音说道:“既然你们相信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那便好办。因我今日在伊甸园中,亲耳听她逼二哥发誓,要他今后无论受到何种伤害,都不要伤及身边人的性命。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这就说明,贞儿早知道我们兄弟之争将是避无可避,注定要发生!”
建成和魏征听闻,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更是凝重。
“国公!”
“兹事体大,你无须再说。”建成突然出言打断了魏征的劝导。
“凡事点到即可,这个问题我自有考量,你先行退下!记住,今夜之事除了我们三个,再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说完,一贯悠然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魏征明白轻重,魏征告退。”
看到魏征离去的身影,元吉迫不及待窜到建成身边。“大哥,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你得给我交个底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闷在心里不哼不哈的,让人干着急。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这与世无争德行,让我看着就不得劲。”
建成沉思片刻,踱步到书桌前重新落座。“你问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告诉你,现在是我们李家逐鹿中原,建功立业的关键时刻。我相信世民是明白人,眼下的局势还不到大家撕破脸,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因此,即算今后你和你周边的亲随有此打算,也不要打着我的旗号轻举妄动。毕竟是自家兄弟,不到最后的关头,我这个做大哥的是不会先做出那般人神共愤的罪孽。”
看到元吉脸上的不自在,建成缓了缓口气。“今日你心里还记挂着我这个大哥,亲自来向我示警,这份情我记下了。只是日后大哥希望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听风就是雨,一点事就都挂在脸上。要是让周围的人看出了端倪,向父亲进你的谗言,反倒让自己陷入被动。你要记着,如今的你不再是李家那个肆意妄为的四少爷,而是万人之上的齐国公。行动之前要谨防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你的言行达到自身不可告人的目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大哥这番话全是为你好,你就是一时理解不了也要回去仔细揣摩。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先行回府安歇吧。我们,来日方长!”
看到建成有送客的意思,元吉也不再言语,道了声是,就准备告退。刚到门口,就听见建成喊了声:“回来!”
“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元吉不解的问道。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选择倾向于我,而不是老二?”建成脸上探寻的意味甚浓,锐利的目光直视元吉。
元吉见状,心下一惊,脸上却径直袒露出一派真诚。“没为什么,就只为着长兄如父!这些年父亲和二哥在外征战多年,母亲自幼就不待见我。若不是乳母的养育,若不是大哥的关爱和教诲,我元吉到不了今天!人心都是肉长的,如今你有需要,我不向你又该向谁?再说了,我最看不惯二哥自小仗着那个臭道士的谶语,总摆出一副济世安民的嘴脸,不仅占据父母全部的精力,还凡是都要伸长手,什么好东西都要揽一把。叫花子烤火只往自己怀里扒,完全没有把大哥你放在眼里,更不用说让让我这做小弟的。”
听到元吉愤愤不平的埋怨,建成细想了半天,脸上的疑虑这才慢慢平淡了些。
“大哥,既然话说开了,小弟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今日我还真就有一个请求,望大哥日后能成全。”元吉眼珠转了转,终于开口道。
“你且说说看,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自是不会让你失望。”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说的是,如果日后大哥登上九五,请把贞儿赐给我!”说完,元吉紧张的注视着建成的反应。
元吉的要求,并未出乎建成的所料。听完后他也未见得有多大的震动,只是不住的摩挲着碧玉的香炉,好像心思也随着青烟在飘荡。
元吉一反常态,静静的跟他耗着。心想,你要美人就会失江山,要爱情就要丢性命。孰重孰轻,不怕你想不明白。
终于,建成悠悠的望着元吉说道:“贞儿心高气傲,不是个随人处置的物件,更不可能说我愿意给,她就会是你的。我只能保证,今后我这个做大哥会全力助你赢得她的芳心,至于最后的结局符合谁的意愿,那也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和缘分。”
“谢谢大哥玉成!”元吉心里总算长出了口气。“只要有大哥这句话,小弟日后定会成为大哥最坚实的盟友和力量。”
听到元吉的表态,建成的脸上闪出晦涩的笑容。“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倒是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贞儿确是整个事件中不容忽视的关键人物,就算日后不能把她拉拢过来,最起码也要让她置身事外,不能让她为老二所用。”
“不错,想当初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