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谋无双-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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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证人明明白白的供词,还有旁证,证明你和夏侯婴之间,那天确实喝多了,一人拿根棍子,比试什么剑法,眼见着你一棍子过去,那夏侯婴也不躲不闪,正砸在脑门上,当场就栽倒晕了过去。”
“这都是有人证物证的,这话也就在我这儿,说过拉倒。结果你俩串通好了,都矢口否认,无非是害怕《秦律》关于公务员违纪的刑罚,又加上是私斗,要罪加一等的。”
“最后,夏侯婴一口咬定,说是喝多了酒,在车辕上撞到了头,将这一切都担了下来,还想闹个工伤。”
“结果,事情败露,挨了鞭笞刑。夏侯婴试用期的公务员身份也取消了,还得在牢里呆一年。”
“你说,你俩喝酒就喝酒呗,喝完酒任凭你俩把牛吹上天,谁碍着你们了。”
“俩个都多大岁数了,还像个孩子,非要整个棍子比剑,结果成这样,你说刘老三,你这整的都叫什么事呢?”
刘邦瞥了一眼萧何,鼻子里哼了一声,道:
“都是端公家碗,吃公家饭的,不管那狗屁证人怎么说,那县令就不能看在天天给他当司机的份上,对夏侯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嘛非要把人给弄进去。这不明摆着和我过不去?”
萧何看了一眼不忿的刘邦道:
“我说刘老三,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要不是县令给你面子,你现在还能在这当你的亭长?”
刘邦心虚地接口道:“那还不是你给我担保的。”
萧何没理会刘邦的人情话,而是接着劝道:
“再者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天,咸阳来的中、央巡、查组正在县里,到处巡访,到处约谈,如果县令做得太过分,那盯着这个案子的人,一旦跑到巡、查组那里,或者拦路告状,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如果你当这个县令,你能怎么办?”最后,萧何盯着刘邦,目光咄咄逼人。
“切,一个破县令,给我,我还不稀罕干呢!”刘邦已经无话可说,只好如此遮掩。
萧何见话已说透,刘邦虽然嘴上还硬,以他对刘邦的了解,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于是道:
“好了,再和你说一遍,明天吕公的乔迁之宴,你必须给我参加。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呢,我走了。”
说完,萧何转身就走。
“没钱。”身后的刘邦堵着气,嘴里嚷道。
萧何哭笑不得地转回身,伸手到怀里掏出五百钱来,走过来,递到刘邦手里,挖苦道:
“我说刘老三,这薪水才发了几天啊,你就又干了河塘了?你可真行啊,真服了你了。”
刘邦接过萧何递过来的铜钱,在手上颠了颠,一抬手,顺进自己的袖间,嘴角露出笑来。
见萧何已转身走开,对着萧何的背影,刘邦使劲比划了一下,嘴里却说道:“谢啦,主吏掾大人!”
“谢我?你要是真谢我,就少去那勾栏瓦肆里做那蜂蝶勾当,多回去看看你那肥仔儿子,也算是正经的事了。”萧何头也不回,喋喋不休道。
。。。。。。
现在,远远地看着刘邦哼着小曲踱了过来,萧何就当没看见,忙着和几个县里的头面人物打着招呼,侧身让刘邦从自己的身边,走了进去。
刘邦边和旁边的熟人点头哈哈着,边往门里走,走到门里时,被宴席的司仪伸手拦住了。
“干嘛?”刘邦眼睛一横,看着这个吕家的生面孔道。
司仪走上前,对刘邦一拱手道:“请到礼台处赐名刺。”
口说赐名刺,实际上就是委婉地表示:“你得上完礼,才能进去吃喝。”
“噢,对对对。”刘邦恍然大悟的样子,随着司仪来到门内的礼台前。
刘邦前面有几个人,低头在案上写上礼金数,然后纷纷递上名刺。
礼台后的侍者,见到名刺上的礼金数后,说道:
“您是五百钱,到堂下就席。”
“噢,您是一千钱,快快有请,到堂上就坐,请跟我来。”
刘邦见状,问司仪:“今天这宴席,有什么讲究么?”
司仪解释道:“因为前来参加宴席的豪杰、吏员众多,为了便于招待,根据管事的主掌萧何萧大人的吩咐,送礼不满千钱的,坐到堂下,送礼一千钱以上的,就请到堂上入席。”
说罢,抬眼看着刘邦问道:“不知您贺钱几何呢?”
刘邦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来,大声说到:“我出一万钱贺。”
第241章 吃霸王餐么
刘邦将自己的名刺上,随即填上一万钱的字样,转身就往堂上走。
县里的人,都知道刘邦的做派,看着刘邦的架势,都在那儿捂着嘴乐。
刘邦喜欢捉弄人,是出了名的,县里上下,大小官吏,没有没被他捉弄过的。
前面说过他当了皇帝之后,还拿封自己侄子为铲锅底的候,捉弄他大嫂。那是他一贯的行为。
而此时刘邦的穷,也和他爱捉弄人一样出名。所以,现在他说贺一万钱,没有几个人当真。
萧何心里更清楚,昨天他只给了刘邦五百钱,以他对刘邦的了解,即使他真有钱,也不可能拿出一万钱,来给一个从没谋面人家的乔迁上贺礼的。
可所有人,包括萧何也没料到,今天刘邦来吃酒席,不好意思,他腰间连一文钱都没有。
昨天萧何给他的五百钱,早让他当晚就去一个相好的那里,用于蜂蝶勾当了。
但萧何的嘱咐,他又不能不听,何况,县令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最好的方式,就是空手而来,大吃大喝一顿,这是给县令和这个什么好友吕公,最好的面子了。
所以,正好腹内空空,该填肚子的光景,刘邦找到萧何说的那个大院落,来蹭蹭酒饭。
没成想,萧何把他让进门,里面主家的司仪却把他拦下来,管他要礼钱。
看着前面人在名刺上写钱数,刘邦灵机一动,不就是写上去吗,又不用当场掏钱,正好可以耍耍。
直到看见那礼台上的侍者,对出五百钱的宾客,直接就是下巴一甩,让人去堂下。听说一千钱的,连忙堆起笑脸,嘴里说着“请”字,还把人亲自带到堂上端坐,这分明是以貌取人,以利见心。
后世苏东坡和佛印大和尚不是有个名对,“坐、请坐、请上座;茶、敬茶、敬香茶”么,说的就是这样以貌取人,见利忘义的行为。
刘邦顿生一念,干脆说个大数,好好整一下这个东家。
想罢,开口就是一万钱。
那司仪一听,这位主儿,出了这么大的礼钱,连忙跑去报告吕公。他不认识刘邦,当然不知道沛县整蛊大王的厉害。
吕公一听,也吃了一惊。
心说,这是哪位爷,莫不是生意大到把一万当零花钱?还是县令的什么特殊关系,出手这么大方?
边想着,边和县丞等人说了声“请自便”,忙迎出堂前来。
此时,刘邦正站在堂前,昂着头,听萧何在低头和他说话,那架势,仿佛萧何在和他汇报什么工作一样。
其实,萧何是在低声狠狠地劝他:“别来这儿胡闹,传到县令那里,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萧何正低头劝着,见吕公已经迎出堂外,忙止住了话语。
吕公在司仪的示意下,走到刘邦面前,拱手施礼道:
“敢问这位高姓?”
刘邦同样一拱手道:“刘邦,字季。”
吕公再次回礼道:“吕文,字叔平,很高兴尊公光临蔽舍,快堂上请。”
萧何忙向吕公解释道:“吕公,不要介意,刘季这人一向满口说大话,您不要当真。。。。。。”
吕公伸手止住了萧何后面的话,上下仔细打量了刘邦一番,说道:
“承蒙萧大人的介绍,既然来了,都是我吕文的朋友,快快堂上请。”
刘邦见让,也不客气,直接奔堂上主桌走来,一屁股就坐在主位之上。
萧何看着刘邦占了主位,当时满脸尴尬,替刘邦感到害臊,但又不能阻止他。当众人面给他下不来台,他是知道刘邦脾气的,如果那样,情形会更糟。
于是,萧何就用眼神,使劲示意刘邦,意思是让他到堂下来就坐。
刘邦视而不见,没事人一样,开始和席上的县丞等人有说有笑。
宴席上的官吏和豪绅们,一见刘邦,自然都很熟识,知道他的为人,就开始拿他取笑。
刘邦来者不拒,甚至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嬉笑怒骂着那些官吏们,俨然是主子一样。
萧何回过头来,看着吕公说道:“刘邦只是个亭长,平时就爱吹牛皮,没什么大作为。”
吕公不以为然,问道:“可是泗水那个亭长么?”
萧何点头道:“正是,怎么,吕公知道他?”
吕公道:“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说着,站在一旁,仔细端详起刘邦来。
萧何见自己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转身去张罗其他事情去了。
吕公见刘邦在上宾座位上,谈笑自如,大声调侃着座上的县丞等几个沛县官吏,若有所思。
他现在需要结识一个这样的当地头面人物,虽然官职不大,但上下内外,都很吃得开,官府和道上,都能摆的平。
这样的亦黑亦白,甚至有时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更能帮助自己尽快在沛县立稳脚跟。
在官府层面上,有了县令这块招牌,经过今天的宴会,应该算是打开了局面。
但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官府以外不受官府约束的势力,说得好听点是民间势力,说难听点就是地头蛇们。
这些势力,官府有时也拿他们没办法。
尤其是,在单父那边的仇家,说不上什么时候找上门来,仅凭官府那冠冕堂皇的做法,还不足以保证自己及家人无虞,如果能尽快和当地的地方势力搞好关系,那才能加上保险。
而眼前这个刘季,前几天听县令和县里的豪绅说过,是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有时,就算县令,也不得不给他面子,这样的人,对于他这个生意人来说,结交他,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现在,他自己上门来了,表面上是来恭贺参加宴席,实际上,也是在试探我对他的态度,以决定将来怎样对我。
作为生意人的吕文,对于一顿吃喝,不像平常百姓家看得那样重,所以,当他一出堂前,见了萧何和刘邦在那低头耳语,心里就料定了五六分。
等到知道了刘邦的身份,又听萧何在旁边阻拦,心里已经明白七八分,同时也有了主意。
第242章 相貌贵不可言
在多年的生意往来经验中,吕公总结出这样一个与人打交道的秘诀。
每当结识一个人,就仿佛推开了一扇门,在这个门里,还会有一群人。
在这人群中,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人,再结识他,就等于又推开了一扇门,如此循环往复,就会结交更多的人。
现在就是这样,县令这扇门推开后,现在他认识了沛县的各界名流,在这么多的人中,论官职,没有比县令更大的了,现在,吕公要结识对他更有用的人。
吕公决定推开刘邦这扇门。
打定了这个主意,他像没事人一样,毫不介意刘邦虚报礼金的鲁莽之举,而是客客气气地请刘邦上座。
等刘邦入了席,吕公见当地的名流和官员,对刘邦都很客气,而刘邦对他们却颐指气使,旁若无人进行调侃的样子,心中暗想:
看来刘邦真像他判断的那样,虽然官不大,却是县里的实力人物。
不然,为何就连萧何这个管吏员干部的组、织部、长,都对其那样恭敬,说明此人的实力确实不凡。
宴席开始后,吕公在堂下应酬完毕,回到堂上来,逐个敬酒。
随后,吕公坐在刘邦的对面,近距离打量起刘邦来。
借着杯觥交错之际,吕公仔细端详一番刘邦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吃一惊。
吕公在做生意之前,曾经拜师学过相术,对相面有很深的造诣。
师尊在给他讲授贵人之相时,给他举了很多图上的例子,但是,一直没有实物给以参照。
但今天他见对面的刘邦,天庭耸隆,地阁方圆,日角斗胸,龟背龙股,吕公似乎看到了一副极其标准的帝王之相。
吕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眨了眨眼,定睛审视。
越看越觉得刘邦的相貌,符合大贵之相。
座上的刘邦,肆意说笑着,大斛饮着酒,一边也用眼不时地看一下吕公。
见吕公不住眼地端详自己,刘邦不自在起来。
毕竟一文未献,还坐在人家主客的尊位,旁若无人地说笑,多多少少也得给主人点面子。
想到这儿,刘邦忙举起酒斛,对吕公道:
“来来来,恭贺吕公乔迁之喜,咱们敬东家一斛。”
众人齐响应道:“来来来,吕公,敬您一斛。”
“好好,来,各位,满饮此斛。”
说罢,吕公与众人一道,共饮一斛。
放下酒斛,见刘邦用眼瞄自己,吕公忙笑着看向刘邦,然后给刘邦使了个眼色,示意酒席散后不要走,他有话和刘邦说。
刘邦当然读懂了吕公眼神里的意思,心说:
“留下来,难道是要问我要那一万钱么?那就留下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当的吗?”
直到酒席散了,大家纷纷告辞而去,刘邦还坐在座位上,自己拿着酒斛,时而饮上一口。
萧何见大家都走了,只有刘邦留下来,心想:等一会儿,看这家伙和人家吕公怎么交代。
本想上前打个圆场,转念又一想:让刘老三这小子也长点记性,总这么吃霸王餐,太丢人了。
随即,萧何也和大家一样,散去了。
堂上酒席只剩下刘邦一人,吕公送完客人,回到堂上,吩咐仆人撤下杯盘碗碟,换上茶来。
两个人喝着茶水,互相打量了一会儿,吕公开口说道:
“尊公可曾看过相?”
刘邦正等着吕公开口说贺钱的事,心里打着腹稿,琢磨着怎么应对,没想到吕公开口来了这么一句,没有准备,稍一愣神,旋即说道:
“没,没人给我看过,怎么,吕公懂得看相?”
吕公道:“老夫不才,自幼习得相人之术,但不以此谋生,平日里无事,喜欢给人看看,随便胡诌几句。”
“噢?”刘邦一听,来了兴致,也顾不得那一万钱的尴尬了,忙正襟危坐,对吕公道:
“那你给我看看,看我的面相如何?”
吕公见说,也不客气,让刘邦坐好,前后围着刘邦转了两圈,又坐下来,仔细端详了刘邦一番,眼睛放出光来,对刘邦道:
“这么多年来,经我给相面的人很多,还没有谁能比得上尊公的面相。”
刘邦一听,忙问道:“那我这面相是好还是很好呢?”
吕公捻着胡须道:“贵、大贵、贵不可言。”
刘邦心下大悦,问道:“是会很有钱,还是能大富贵呢?”
吕公道:“何止如此,尊公的面相,恐怕超越你能想象的。希望你好自珍爱。”
刘邦尚待细问,吕公已不肯多言,反而问道:
“尊公现在婚否?”
刘邦脸上露出尴尬来,说道:“不瞒您说,尚未婚娶。”
“什么,尚未婚娶?”吕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刘邦,心里马上浮出一个念头。
刘邦看着吕公,在堂前来回踱了几圈,不知其意,只好端起茶杯嘬上两口,等着吕公说话。
吕公踱完步,又回到刘邦面前坐下,问道:
“尊公年庚几何?”
“今年三十有六。”刘邦坦诚答道。
吕公掐指算着,口中念念有词道:“三十有六,本命年,就是属小龙的。巳酉丑三合,与属鸡之人相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