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谋无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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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咱们这作坊里,人越来越多了,时间一长,难免有所疏漏,我担心被人瞧破一二,那时,就麻烦了。”
陈伯看着弟弟,“你是说那几个雇工么?”
陈平点了点头,“不得不防。小心堤坝从内部冲破,人在利益面前,会失去理智和本性,就是这个道理。”
陈伯满脸不在乎的神情,“他们几个,就会傻傻的干活,不会的。”
陈平盯着兄长的眼睛再次强调道:“兄长,千万记住我的话,切不可大意。这是这件事的根本,否则,我接下来做的所有努力,就都没任何意义了。”
见弟弟说的如此严重,陈伯不免郑重起来,旋即使劲点了点头。
陈平转向王好说道:
“嫂嫂,当兄长进去做‘神水’的时候,门要关好,帘子遮挡严实,你要在门外看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如果有人有事没事,总是找茬接近,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有这样举动的人,你要及时告诉我和兄长。”
王好笃定地说道:“好的,平弟,你就放心吧,我看紧就是了。”
陈平舒了一口气,“好,内部的事情安顿好,接下来咱们说怎么面对付外边的那些人。”
两人的目光,再次紧盯着陈平,竖起耳朵,生怕漏下一个字。
“嫂嫂,明天早上,你多熬一些豆浆,准备一个大缶,在炉上一直温热着,在缶边备上一个葫芦瓢,旁边准备几十个大碗,要咱们吃饭那种二大碗。”
王好插话道:“咱家一时没有那么多碗,我明天一早就去隔壁的瓦市买来备上。”
陈平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门口再摆上几个桌子和凳子,方便客人坐下喝,甚至在那闲坐,谈天说地都可以。”
“凡是在咱作坊前排队的,不管买不买乳脂,到了你面前,都送他一个大碗,顾客可以自己盛舀豆浆。只要是到了你面前的,你就送,不管他排几次,排一次送一次。”
“喝完豆浆的碗就放在桌上,勤收拾,洗出来再放回去,一定要保证豆浆足够,每个人都能喝上,每碗豆浆都是热乎的。
“这是为何?”陈伯不解。
王好虽然不明白小叔子要做什么,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陈平接着说道,“今后,这也是咱们‘陈氏乳脂’作坊的一个规矩,只要来买乳脂的,免费现场赠饮豆浆。即使不买的,或者乞丐来到门前,只要排队,我们都送豆浆。”
“这样,岂不是全城的人,都跑来排队喝豆浆了。”陈伯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心,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第46章 对策(三)
陈平笑了笑,对哥哥说道:
“兄长,明天你吩咐雇工早点起来,比平日多磨一倍的豆子,七成做乳脂,三成做豆浆。”
“我一会儿写一个牌子‘本坊买乳脂者赠饮豆浆’,一大早就挂出去。”
陈伯答应着,“好,你说甚就是甚。”
转而,不觉又担心道:“赠饮豆浆,这一天的豆子下来,可是不少。如果那些混混还围在门口,人们都不敢过来买乳脂,磨好的豆子又放不住,岂不是损失太大了。”
陈平问兄长:“这一缶豆浆需多少豆子?”
“按照你给我的比例,五升豆子即可。”
陈平计算道:“那一天下来,即使从早喝到晚,四到五缶豆浆足矣,这样需用两斗豆子,按照一斗豆子一布币,仅两个布币而已。”
“即使再多些,一天就算喝三个布币的豆浆,也强似交那三个布币的例钱,至少主顾们很满意不是?”
陈伯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今后的例钱不再给了,那后面的事。。。。。。”
陈平坚定的眼神看着兄长,“他们石家破坏规矩在先,既然交了例钱,我们还得不到安宁,那我们就没有理由再交。后面的事情,由我处理。”
“弟,这些可都是不法之徒,一旦冲突起来,你会吃亏的,还是不要闹僵了为好。”陈伯又开始担心起来。
“兄长,你放心,俗话说‘邪不压正’,关键咱还要有办法,一切皆可谋划。”
“好吧,你说甚就是甚吧。不过还是要小心点,钱不钱的没什么,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陈伯由衷的话,让陈平心中猛地一暖。
自穿越以来,陈伯对他的那份浓浓的兄弟之情,让这个在异世界家里独苗的陈平,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温暖,似甘霖似蜜浆,每每回味起来,心中就涌起了无尽的柔软。
陈平稍平复了一下那柔软,转向王好,“嫂嫂,昨天那些混混,可有骚扰顾客?”
王好回答道:“那倒没有,大多是他们互相之间做做势,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可那些主顾们,一看这架势,都是些惹不起的主,自然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过来。”
陈平点头道:“那好,既然他们不招惹顾客,时间一长,顾客也就不怕了,到时候他们想买乳脂,自然就会过来。”
“再加上,咱们免费赠饮豆浆,门前正常的顾客一多,那些混混成了少数,也就不敢怎么样了。”
陈伯低着头琢磨着。
“再有一点,如果他们骚扰顾客,有些不怕事的,就会和他们争论起来,一旦冲突激烈了,这里离着衙门那么近,顾客去首告,官差也不能坐视不管吧。”
“那也不该给那帮闹事的混混,白喝豆浆。”憋了半天,陈伯还是有点咽不下那口气,猛不丁冒出这句来。
陈平见说,对着兄长扳起手指头,不紧不慢地说出其中的道理来。
“这第一,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那些混混白白喝我们的豆浆,他们能好意思在门前闹的太过分么?尤其是他们也是给石家交差,本身与我们没什么冤仇的,来门前凑个数而已。”
“这第二,一大碗豆浆,那玩意喝下去肚子涨,肚子再大,喝多了也撑得慌。”
“关键是,这门前的大街上没有厕所,最近的,也在县衙前的胡同里。”
“你说,那些混混们喝完豆浆,不都得时不时在去厕所的路上,这样一来,门前不就清净一些了么。”
没等陈平说完,王好已经憋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陈伯也笑了,“真有你的,平弟,你竟能想出这么个法子。”
“这办法只是权宜之计,咱这作坊在这儿,无论如何也搬不走,必须和他们打持久战。”
“那些混混,每天都来闹事,难道不需要成本么?”
“他们又不能白站一天,每天照例领几个赏钱,这十几个人,对石家来说,一天下来也是不少钱,我们的成本比他低得多了,熬下去,咱们也不怕。
“何况,咱们是正经做生意,他们是滋扰生事,一正一邪,世人自然看在眼里,从道义上,咱们也更胜一筹。”
陈伯聚精会神地看着弟弟,不停地点头。
“咱们赠饮豆浆的另一个目的是吸引顾客。这样,不用咱们吆喝,陈氏乳脂的名气,很快就能传遍县城大街小巷,这叫广而告之的效应。”
“不管吃没吃过我们的乳脂,一旦喝过我们的豆浆,他们就会记住我们,‘先有感情依赖,再有生意往来’,不断促成更多的人来购买。”
这后世的生意经,陈伯和王好自然无从了解,但似乎也能明白。
“那时,门前的顾客就会更多,这样,即使那些混混每天都在门前,对店里也没什么影响。”
陈平继续深入分析道:“那幕后的石家这样逼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陈伯和王好也不再回答了,他们知道,后面就是陈平的答案。
“无非是用这种办法,吓住我们,使我们屈服。”
“我们偏偏就把这些混混每天在门前排队当成常态,视他们为无物,反而给咱凑个人气,岂不是更好。”
“最后一点,我们对这些混混,也要把他们像顾客一样对待,该热情热情,该攀谈攀谈。”
“嫂嫂,到了晚上收档,可以给他们每人准备一块乳脂,让他们拿回家去给家人吃。”
“这,这……”王好刚要发表意见,被陈伯拦住了,他知道,陈平的主意,往往都是这样石破天惊。
“这样,那些混混们回家,他们的家人们会问他:哪来的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们肯说是敲诈勒索来的吗,他们肯说是咱们送给他们的吗?”
“他们大部分会说是自己买的,那样他的家人就会夸奖他,称赞他顾家了。”
“这样下来,他即使第二天再来,还好意思出头为难咱们吗?一块乳脂,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是不是太划算了。”
听到这儿,陈伯脸上已经露出喜色来,说道:
“这样一来,石家的拳头,就像打在棉花上。”
陈平赞同道:“对,他们认为我们必须做的事,我们偏不去做。他们来硬的,我们就以柔对之;他们期望咱们反击,我们偏偏不为所动。这样,他们的第一步,就达不到目的,咱们才能在下一步,挣得主动。”
陈伯到此时,已经豁然开朗,但仍不无担心地问,“他们下一步会怎样?”
陈平摇了摇头,“具体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起幺蛾子,到时候,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了。”
陈伯点头,“嗯,就按你说的办。”
稍停,陈伯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块垒都消散了,对弟弟道:“还是你有办法,遇事总是不慌。”
陈平也笑了笑,“凡事皆可谋划,毕竟咱们是做正当生意,他们见不得光,没什么可怕的。”
第47章 石涧的后手
第二天,日上三竿。
市集上已是车马匆匆,人来人往。
“陈氏乳脂”的作坊前,顾客们早早地排起了长队。
等那些混混们陆续来到作坊前,都对眼前的热闹景象吃了一惊。
他们试图像昨日那样,排在队伍里捣乱,可今天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的队形没法组织起来。
有几个刚排到队伍里,就被前后的人拥着,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了。
有聪明一点的,见情况不对,排了一次队,喝完豆浆,索性蹲在路边,等他们的头头过来。
不多久,“三角眼”和“麻坑”脸也到了。
两个家伙也同样吃了一惊。
“三角眼”凑到作坊门前,看了看那块赠饮招牌,又看了看屋内屋外,或坐或站满是喝豆浆的人,不觉目瞪口呆。
转回身,叫上“麻坑”脸,顾不得喽啰们问询的眼神和去厕所的频繁,两个人直奔石记客栈而来。
与作坊隔了一条街,在石记客栈深处的一间上房里,红木雕饰的锦床上,石涧正搂着侍姬,还在睡觉。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敲什么敲?”石涧被这声音吵醒,不耐烦的冲着门外吼道。
门外,沉寂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少爷,是我们。”
又停了一会儿,石涧才放开怀里的侍姬,用膝盖顶了一下她的肥腚,“去,下去开门。”
侍姬满脸不情愿地坐起来,伸手抓起几上的衣裳,穿衣系带。
好一阵儿,才收拾停当。
回头看时,石涧也起来穿衣了。
侍姬扭动着腰身,走到外间,拉开门插,打开了房门。
迎面,是“三角眼”,身后跟着“麻坑”脸。
两人点头哈腰,对着侍姬问候着。
侍姬未做回应,对待石涧这些手下,她早已习惯了无视,转回身,回内房去了。
两个人,进得门来,在外间客厅垂手而立,等着石涧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在侍姬的服侍下,石涧穿戴停当,才走了出来。
“少爷,您起来了。”两人又是一阵点头哈腰。
石涧踱到几旁,斜坐在扶手椅上,侍姬在一旁,给他泡了茶。
待侍姬退了下去,石涧看了看两人,故作矜持地开口道:
“什么事啊,这一大早的,吵得人睡不好觉。”
“三角眼”赶忙上前说道:“少爷,是那个陈氏乳脂作坊的事。”
“怎么,他们来求饶了吗?”石涧胸有成竹地问道。
在他眼里,这种小作坊,在他们石家面前,除了求饶的份,还能有什么其他选择。
“少爷。”“三角眼”欲言又止。
石涧心生不满,“怎么啦,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
“三角眼”只好说道:“那陈家没来人求饶,今天一大早,反倒是早早开门营业了。”
“那就让伙计们继续闹,闹到他求饶为止,这还用问吗,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打扰本少爷睡觉?”
石涧说着,端起盖杯,喝了一口。
“少爷,他们不仅开门营业,还挂出一块招牌来,上面写着‘本坊买乳脂者赠饮豆浆’。”
“赠饮豆浆,那就让他们赠好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石涧不以为然。
“少爷,他们这么一弄,结果一大早,很多人都去门前排队,挤得伙计们站都没站的地方了,我一见这情形,才赶紧跑来和您报告。”“三角眼”小心地说道。
“噢”石涧站了起来,走到两人面前,“门口有多少人?”
“麻坑”脸接口说道,“少说也有四、五十人,没细数,可能还要多,把作坊前的街口都堵住了。”
“他们这么做,难道不怕赔本么,到底想干什么?”石涧踱回椅子,坐下。
“是啊,少爷,我们也纳闷呢?他们这样白喝白送,到底图的什么?”“三角眼”看着石涧问道。
“你他妈来问我,我在问你呢?”石涧不耐烦地喝道。
“是是,少爷,让我想想。”“三角眼”愁眉苦脸地开始绞尽脑汁。
“麻坑”在一旁识趣地请示道,“少爷,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
石涧看了一眼‘麻坑’脸,沉吟了一下,说道,“去,再找一些人,去排队,他们不是赠豆浆么,那就多找些人去喝,告诉伙计们使劲喝,看他能撑多久?”
“麻坑”脸问:“再找多少人?”
“越多越好,把能找的人都找来,快去。”石涧一挥手道。
“哎,我这就去,少爷。”“麻坑”脸说着,转身出去了。
“三角眼”见石涧又喝了口茶,才走近一步,讨好地说道:“少爷,这样的话,咱们每天的费用,可就又增加了。”
“现在,每人发两布币,每天是三十多布币,再增加人手,这样下来,恐怕不划算吧。”
“嗯?”石涧心头一颤,说到钱,他开始有些心疼,“那你的意思呢?”
“三角眼”看着石涧,“先叫回‘麻坑’脸,不要再找人了,看上一两天,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小二,小二。”石涧冲着外边喊道。
“哎,来了东家。”声音刚落,跑进一个小二来。
“去,给我把‘麻脸’叫回来。”
“好的,东家。”小二转身跑出去了。
石涧看着“三角眼”,“说,你有什么办法?”
“三角眼”靠前一步,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干脆,像以前一样,来个干净利索的,让伙计们把作坊砸了,逼他们就范。”
石涧看了看“三角眼”,“就知道打砸,除了打砸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打砸完了,不还得靠我老子出面摆平,能不能不要给他老人家找麻烦。”
“这?”“三角眼”挠了挠头,那核桃样的尖脑袋上,头皮屑白花花地往下掉。
石涧厌恶地向后躲了躲,免得那头屑飘到自己身上。
“三角眼”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要不,夜里给他放上一把火?”
“作坊都烧了,我还要个屁。”石涧嗤之以鼻。
“三角眼”又挠了挠头,浑然不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