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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汉谋无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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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案,还现场?陈平满脑子问号。
  陈平做了个深呼吸,尽力使自己不受这县丞和皂吏们营造的气势干扰,努力保持着镇静。
  作坊门前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全然不顾外边的雨丝。
  王好一见这架势,只好暂停了售卖,陈伯和雇工也都停下手里的活计,凑了过来。
  石县丞使劲咳嗽了一声,貌似清了清堵在喉咙里的东西。
  “本县丞,接乡民牛二诉状,状告陈氏乳脂作坊一案,现在升堂。”
  石县丞:“原告、被告可都到齐?”
  “原告在。”
  那个夹在两个皂吏之间的牛二,向前一步,跪在了县丞脚下。
  陈伯定睛一看,认得牛二是那天与“麻坑”脸一同来作坊里收例钱其中的一个,连忙对着陈平耳语了几句。
  陈平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被告,陈氏乳脂作坊掌柜何在?”石县丞问道。
  陈平刚要上前,陈伯一伸手拦住了陈平,大声回道:
  “在这呢。”
  说着,扑通一声,也跪在了石县丞的脚下。
  陈平本来担心陈伯见到这个场面会失措,想认下掌柜这个身份,以便直接面对这个局面,现在,眼看着哥哥陈伯,抢先跪在了县丞脚下,心里不由得再次暖流横生。
  在前世,即使在父母面前都没屈膝跪过的陈平,刚才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遵循这古代的朝堂规矩。
  从感情上讲,陈平心里特别排斥这一古代通常使用的上下之礼。
  俗语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与双亲。男儿一跪,重如泰山。
  在陈平的印象里,自己只有在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和父亲一起跪过。再往前,就是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过年给红包,跪下来磕头。
  除此之外,后世的他,再没有行过此礼。
  虽然,作为穿越者来到此世,自当遵循此世的规矩,只是感情上,很难过这关,尤其是面对眼前这样一个贪官污吏。
  所以,正在陈平犹豫之际,陈伯仿佛理解弟弟的苦衷一般,率先勇敢地跪了上去。
  陈伯当然不知道陈平犹豫的原因,他只是看到弟弟的迟疑,出于与生俱来想保护弟弟的本能,只要是弟弟不愿意干的事,作为兄长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这一点,也正是让陈平心中暖流横生的原因。
  那两个先前进来的皂吏,见陈伯跪了下去,看了看陈平,又互相看了看,没做声。
  石县丞见原告、被告都已就位,直了直他那臃肿的腰,看着丞史道:“开始吧。”
  丞史见县丞发话了,端正了一下身子,冲着跪在地下的两人,同时也面对着屋里屋外所有的人,大声宣布:
  “阳武县县丞大人,审理牛二状告陈氏乳脂作坊一案,现在升堂。”
  石县丞:“原告,报上你的姓名,籍贯,年龄。”
  牛二:“小人牛二,阳武县沙渡里人士,年十九。”
  石县丞:“被告,报上你的姓名,籍贯,年龄。”
  陈伯:“小民陈伯,阳武县户牖乡人士,年二十一。”
  石县丞:“原告,你所告何人、何事,从实道来。”
  牛二:“禀县丞大人,小人昨日在这间作坊买了一块乳脂,回家煮食后,上吐下泻,浑身无力。小人告这‘陈氏乳脂’作坊,居心不良,售卖不洁食物,侵害小人身体,申请查封此坊,不得售卖乳脂,并赔偿小人医药费和误工损失三百布币。”
  石县丞:“被告,你可是这‘陈氏乳脂’作坊的掌柜。”
  陈伯:“小民是。”
  石县丞:“刚才牛二所说乳脂,可是你家所卖?”
  陈伯:“小民的作坊,确实制作乳脂。可他。。。。。。”
  石县丞:“可他什么?”
  陈伯刚想说那天他和“麻坑”脸来作坊收例钱,抬头见陈平用眼神制止他,就把话咽了回去。
  石县丞见陈伯不再言语,问牛二道:“牛二,你所说的乳脂,现在此作坊内可有此物?”
  牛二:“回大人,小人看见现在柜台上正有此物。”
  石县丞:“来啊,带牛二指认实物。”


第51章 县丞之心
  皂吏拉起牛二,来到柜台前。
  牛二指着柜台上已经切好的,还没售卖给顾客的乳脂:
  “就是这样的乳脂,我就是吃了它,才坏的肚子,害得我跑肚拉稀,折腾了一宿,到现在浑身还没力气呢,这不良的商家。”
  皂吏马上上前,取了乳脂,连同牛二,再次回到县丞面前,牛二依旧跪回原位。
  皂吏:“禀县丞大人,牛二指认,使其吃坏肚子的乳脂,正是此物。”
  说着,皂吏将盛有乳脂的盒子,呈了上去。
  石县丞看了看那还冒着热气,雪白的乳脂,喉头结上下动了动,咽了一下口水,转而问陈伯:
  “被告,既然牛二所指乳脂,确为你家所卖,说明牛二所诉是事实喽,你还有何话说?”
  陈伯:“我,这。。。。。。”
  他一时无辞,不知所措,抬起头来,求助于弟弟。
  陈平从容淡定地看着他,示意他先不用说话。
  陈伯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周围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他家的乳脂吃了会闹肚子啊?”
  “怎么会呢,我都买过好几次了,没闹过肚子啊?”
  “会不会是吃别的东西吃坏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别说话,看掌柜的怎么说。”
  见陈伯低下头来,石县丞心里暗喜:看来这作坊的主人,不像儿子和‘三角眼’说的那么难对付,从眼前的局面看,也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主,这作坊看来石家吃定了。
  肚子里这样打着算盘,表面上,还要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目的是把这出戏唱到底,好让现场的人心服口服。
  石辛开口说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全,被告也无话讲,本案事实已经明了。”
  “原告确系吃了被告的乳脂,造成身体受损,被告理应承担赔偿原告医药费和误工费三百布币的责任。”
  “现已查明,‘陈氏乳脂’作坊出卖不洁食物,对他人身体造成损害,本官判定事实成立,按例先将作坊查封,详细勘察原因后,再做定夺。”
  紧接着冲着皂吏命令道:“来人哪,着将本店查封,再做审议。”
  说罢,石县丞示意皂吏们动手。
  “慢着。”
  正在此时,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的陈平,终于说话了。
  陈平现在已经明白了眼前这幕闹剧的原委。
  这牛二,分明是早已设计好的原告,所谓的吃坏了肚子,明显是“碰瓷式”的诬告。
  丞史及皂吏,都是县丞的手下,充当不同的角色。
  这伙人分明是演绎的一场不甚高明的“苦肉计”。
  可惜,这种小伎俩,在一代阴谋大家陈平面前,漏洞百出,破绽满地,简直太小儿科了。
  观察判断已毕,陈平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大胆,谁在此大声喧哗?”石县丞大声喝问道。
  陈平上前深深一揖:
  “禀大人,晚生姓陈名平,是被告之弟。晚生有话要讲。”
  陈平之所以用“晚生”来称呼自己,是为了表明自己读书人的身份。
  在当时,读书人是诸侯各国宝贵的人才资源,只有一些实力之家,才有条件送孩子读书,而“入室”教育,也是晋升官员的基础。
  所以,即使在魏国也是一样,读书人享有高于普通人的身份待遇,比如像见到官吏,除非特殊情况下,只需拱手作揖,无须下拜。
  另外,陈平表明自己与陈伯的兄弟身份,意味着他有权替兄长辩护。那时,还没有律师这一西洋后来传过来的玩意,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己辩护或者由直系亲属进行。
  读书人加上兄弟的身份,使陈平具有了参与辩护的双重身份,这比他直接跪在县丞脚下当被告,无疑要主动得多。
  石县丞对此多少感到意外。
  石辛昨晚从他儿子石涧嘴里,知晓了“三角眼”栽赃“陈氏乳脂”食物不洁的“苦肉计”。
  在之前,石涧也多次在他面前,说那个城外好吃的乳脂作坊,搬到城里,还在县前正街的集市上开了门店。
  听说每天那作坊日进百余布币,这在全城的店家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旺铺了。
  对于官商通吃的石辛来说,眼皮底下摆着这么一个肥肉,怎能不让他垂涎三尺呢。
  所以,当儿子说要夺下这间店的时候,他略一迟疑,就点头默许了。
  之所以迟疑,完全是由于他心里对新来的县令有所顾忌。
  这个新来的县令,仗着大梁做官的岳丈势力,对自己这个地头蛇,颇不以为然,时时摆一摆上司的臭架子,处处限制他的权力,使他如鲠在喉。
  这段时间,与以前自己在全县一手遮天的境况不同,好多事情县令都要过问,大事小情喜欢掺和进来,搞得他对那些该收的钱也不敢收了,该办的事,也不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了。
  对此,石辛选择了隐忍,以他在官场多年的经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过渡期。任何一个新官上任,总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官威,体现自己的存在。
  但俗话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在石辛眼里,这句话里的“官”,就是上面委派的县令,而作为坐地户、地头蛇的县丞来说,任凭县令换来换去,他就像是那五进院落的衙门一般,是铁打的。
  只要自己不出现太大的过失,被这个当头上司整下去,时间和机会就会站在他这边。
  所以,自年初县令上任以来,他一直避免被到处找茬的县令抓到什么把柄,使自己在和县令的暗中角力中,处于下风。
  只要不被县令整掉,全县大大小小的士绅和官吏们,就不会都倒向县令那边,这阳武县的天下就还是石家的。
  石辛默许儿子霸占作坊的原因,自然不必说。
  对于日进百币的乳脂作坊,这个肥硕的“现金奶牛”,就这么听之任之地放过,显然不是石家做事的风格,也不会因为对县令有所顾忌,或者良心发现而放弃。
  倘若放在以前,三下五除二,石涧和他的那些手下,早就拿下了。
  但石辛告诫儿子要“智取”,是基于稳妥的考虑,毕竟这只是一件较往常来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次“霸占”。
  他只是叮嘱儿子,尽量不显山不漏水的巧取,不要硬来,免得闹出事体来,惹得县令过问。


第52章 盘问牛二
  对于这一点,石涧当然不能和下边的喽啰们说明,所以,这些一贯靠刁蛮耍横惯了的混混们,一直纳闷为什么石涧对乳脂作坊这么仁慈,还逼着“三角眼”出了这么个计策。
  最终,连他这个一县之丞,也不得不在儿子的央告下亲自出马,动用公权力来解决问题。
  何况所谓的“公权力”,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公器私用”的工具,是非曲直,最终还是握有权力的人说了算,也就是所谓的“衙门就是我,我就是衙门。”
  对于这种栽赃式做局,再借助掌握着可以随意量裁的权力,他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实现霸占作坊的目的,就像以前做过的很多局一样,石辛觉得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他当然不知道,后世有比他更嚣张的如米国国务卿之流,靠一小瓶洗衣粉就可以动用国联,悍然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对一个主权国家的侵略战争,完全将无耻与厚颜发挥到了极致。
  对于古往今来如出一辙,这样大大小小的政棍们来说,如果凡事都讲事实、讲道理,那怎能对得起培根老先生的“政客是世界上最卑鄙的职业”这一论断呢?
  再说“三角眼”的这个计策,看起来似乎天衣无缝,如果换做以前,他可不愿意为此费这个心力。
  粗略盘算一下,这件案子,原告是自家的喽啰,人证可以把握;而恰好,当晚作坊里又给了他一块乳脂,物证也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原告、被告、证据都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还有一点,这种民事纠纷的小案子,正在他县丞的管辖范围内,他可以根据案情大小,选择到现场审理,无需到县里升堂。
  既不用惊动县令,又能当众使之就范,先查封了作坊,再逼着他们让石涧占了干股,这样,就能控制这个作坊了。
  本来,石县丞期望以官府的威严和吏员们的阵势,加上昨晚,石涧和“三角眼”反复叮嘱演练了一番牛二,这件事看起来就是走个流程,简直易如反掌,结果也像是在板上钉个钉子。
  前面的进展也如预料的进展顺利,却不想,刚刚宣布查封,就冒出来一个掌柜的兄弟,时机和气氛都令他不快。
  石县丞见陈平出列,申明有话要讲,根据审案规定,陈平有作证和质证的权力,当着众人的面,石县丞不得不把戏唱下去,无奈只好问道:
  “既然你是被告之弟,如此,你有甚话讲?”
  陈平:“禀大人,晚生想问原告几个问题。”
  石县丞看了看陈平,又看了看牛二。
  牛二有些心虚,把眼来望石县丞。那意思:别让他盘问,我怕兜不住。
  但石县丞又没办法阻止陈平发问。
  按照《魏令》,对于当堂审理的小型民案,允许当事人和直接关系人,当场质问和回答问题,相当于后世法庭简易程序的庭前调查。
  众目睽睽之下,作为县丞,他也不好蛮横地拒绝陈平发问。
  没办法,石县丞只好道:“有话当堂讲来。”
  陈平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牛二,对着身形瘦小的牛二问道:
  “牛二,你说这乳脂是在本坊买的,什么时间?”
  牛二:“昨晚,快收档的时候。”
  陈平:“谁能证明呢?”
  牛二:“当时在场有很多排队的,都能证明?”
  陈平摇了摇头:“得有具体的人。”
  牛二:“。。。。。。”
  陈平:“那就是没有人证明喽?”
  牛二:“有,我拿回家去了,我妈能证明。”
  陈平:“好,这个问题先放下。花了多少钱?”
  牛二:“半个釿钱。”
  陈平:“买了多少乳脂?”
  牛二:“那个娘子给我切了好大一块。”
  牛二指了一下王好,又用手比划了一下乳脂的大小。
  陈平:“你用什么盛的乳脂?”
  牛二:“用荷叶。”
  陈平:“现在刚刚开春,你哪来的荷叶?”
  牛二:“这,这,我捡来的。”
  显然这个问题,不在牛二的预先准备好的计划里。
  陈平:“你哪里捡来的?”
  陈平盯着牛二的眼睛,他在确认包装物的来源,是否会造成食物污染。
  牛二不敢直视陈平,随即蛮横地说道:“我哪里捡来的,和乳脂有什么关系?”
  陈平微微一笑,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牛二,以使其在愤怒的情绪下失控,露出破绽来。
  陈平:“好,我再来问你,你把乳脂拿回家后,什么时候吃的?”
  牛二:“当晚就吃了。”
  陈平:“生吃还是熟吃的?”
  牛二:“煮了煮,熟吃的。”
  陈平:“谁给你煮的?”
  牛二:“我妈。”
  陈平:“你这乳脂是自己吃的,还是和你母亲一起吃的?”
  陈平故意在此出了一个选择题,诱使牛二犯错误。
  牛二:“我、我自己吃的。”
  话音刚落,门外众人已经笑了起来。
  显然,一个儿子不顾母亲,自己吃乳脂,显得很滑稽。
  “县丞大人,牛二他在说谎。”
  在判断乳脂排除了因时间长、包装物、吃法的诸多可能意外造成变质的情况后,陈平斩钉截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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