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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汉谋无双-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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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牛羊肉,普通人是吃不到的,即使猪肉,也只有到一些节日才有供应,而普通人,最普遍改善伙食的食材就是鱼了。
  在集市上选好几十条大鲤鱼,装在木轮车一侧的大竹篓里,另一侧装好米和蔬菜,两个人推着车,冒着雨往驿站行进着。
  通过半个多月来的相处,原本没什么交集的陈胜、吴广两人,由互相熟悉,到相互配合,到现在,已经无话不谈,成为了莫逆。
  木轮车在行进着,吴广先说话了。
  “我说陈兄,咱们离开阳城虽半月有余,但距渔阳城尚有千里,照这样下去,定然误期了。”
  陈胜扭头看了看四周,漫天雨雾,附近的水田处处泛着雨泡,看不见什么人,方道:
  “这一路多是水乡,加上一连下了多天的雨,前面的路也大多冲毁,本想就地驻扎,待天气好转再启程。可偏偏雨又不停,按照这架势,即使天晴了,我们也赶不过去了,除非每个人都生出翅膀来。”
  吴广担心地看着陈胜的背影道:“路途艰难,误期是肯定的了。我看现在这班戍卒,已经怨气冲天,开始蠢蠢欲动了。”
  陈胜回过头来,侧脸道:“我也担心这一点。这九百多号人,除了我们左邻右舍的,大都不熟悉,他们也明知道失期当斩,还会跟着我们这样走下去么?”
  吴广猛地停住木轮车,使劲一跺脚:
  “着啊,我就是担心这个啊,万一这群戍卒闹起来,当先就是冲着我们两个过来,那时,即使我们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抵挡。”
  陈胜也停住了脚步,看着自己的搭档,说道:
  “老天不给力,咱们两个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屯长,本想着一刀一枪,搏个功名,谋个富贵,谁曾想遇到这场天雨,一切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
  吴广说道:“要是简单的结束,倒也罢了,可现在,咱俩是被堵在灶坑里的老鼠,两头都是死路。”
  “到渔阳失期是死,呆在这里,戍卒们造反也是死。”
  “也许只有逃走,还有条活路,要不然,咱俩逃吧,正好手里还有点经费盘缠。”
  陈胜看了看对面的搭档,鼻子里哼了一声,透出一丝无奈道:
  “跑,往哪跑?到处是秦关卡,到处是官吏,到哪都要‘验’、‘传’、‘符’,试想你我两人,同在异地,我们吃饭、住店都成问题,天网恢恢,随时都会被抓,我们能跑多远呢?就是有路可逃,亦必遭官吏毒手,捕斩了事。”
  “再说,咱们手里的钱,那是这九百号人的生活费用,咱们都拿走了,这些人怎么办?我们的良心可过得去?这事不能干。”
  “哈哈哈哈哈。。。。。。”
  吴广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穿透雨雾,在田野里飘荡。
  陈胜看着伙伴:“你笑什么?”
  吴广收住笑,将木轮车停在一颗树下,然后回头看着陈胜道:
  “果然,我没看错你,是个干大事的料,刚才那句话,实在是试探你,看你是否是个贪利之徒。”
  陈胜从鼻孔里再次喷出气来,说道:“你也不用试探我,你的心,我岂能不知?”
  吴广靠在车把手上,颇有兴致地看着陈胜道:“噢,那你说说看,我在想什么?”
  陈胜见吴广此问,又四下环顾了一下,确认无人,才狠狠地说出两个字来:
  “造反。”
  “嘘”吴广赶紧伸出手指,盖在嘴边,示意陈胜轻声。
  虽然这是他几天来一直琢磨的事情,虽然现在是在旷野里,眼前除了这颗树,只有他们俩,但“造反”两个字,却像炸雷一样,在耳边炸响。
  吴广由于不了解陈胜的心思,一直不敢贸然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既然陈胜说出来了,心里禁不住一阵激动。
  吴广四下看了看,才说道:
  “对,造反,你敢不敢?”
  陈胜看着眼前的吴广,慢条斯理地说道:
  “现在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怎么反。”
  “渔阳前途遥远,逾期是肯定的了,即使到了,按大秦法律我们肯定要被斩,这是一死。”
  “而这九百戍卒,也知道秦法的这条,那他们肯定不会跟我们去送死。”
  “这样,他们或者私自逃跑,或者会杀掉咱俩逃跑。不管他们怎么跑,咱俩还是个死,这是二死。”
  “如果咱俩也逃跑,刚才说了,随便一个捕快就可以把咱们抓起来杀了,这是三死。”
  “既然走亦死,不走亦死,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另图大事,若得死中求生,或许还能谋个富贵呢。”
  说到这儿,陈胜停了下来,看着伙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非死不可,死国可乎?”
  吴广喃喃道:“死国,怎么说?”


第197章 大楚兴陈胜王
  陈胜见吴广发问,乃道:
  “我们决不能简单的一走了之,也不能带着这九百人,啸聚山林,落草为寇。”
  “既然要造反,就要轰轰烈烈,为国为民,闹他个天翻地覆。”
  吴广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被陈胜的胸怀和情绪所感染,急忙问:
  “快说说,你有什么打算,怎么个闹法?”
  陈胜道:“举大事者,一是师出有名,二是坚定众心,如此大事方可图。”
  吴广索性将木轮车撇在一边,凑到陈胜眼前,目光炯炯,期待地看着陈胜。
  陈胜道:“天下苦秦久矣,诸侯各国的残余势力在各地蠢蠢欲动,只是不得时机,如果我们能打起造反的大旗,必会云集响应。”
  “我听说这二世皇帝,是始皇的小儿子,本来皇位也轮不上他。”
  “始皇指定的继位者是公子扶苏,扶苏德行布于天下,因看不惯始皇的**,经常进谏,触怒了始皇,才把他调出咸阳,出外监军,随蒙恬镇守北疆。”
  “始皇中途暴毙,胡亥正好随行在侧,与赵高勾结,篡立杀兄。”
  “但这种勾当见不得人,百姓未必都知道,只是一直传说扶苏贤明,不知道扶苏已经被害。这是其一。”
  吴广没太明白,但还是坚定地看着陈胜。
  陈胜道:“其二,咱们这里是楚国旧地,要想起事,需借助原来楚国的力量。”
  “楚国的名将项燕,曾经打得秦军狼狈逃跑,而且项燕深爱士卒,楚国人都对他充满了怀念,各种传说不断,有的说他已死,有的说他只是藏起来了。”
  “你我二人,除了乡里,没人知道,贸然举事恐没人响应,单凭这九百人,也难成大事。”
  “要想师出有名,最好托名公子扶苏,及楚将项燕,就说得到他们的命令,这样号召徒众,倡导天下,影响才大。”
  “楚地曾流传‘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人心深恨始皇,定当闻风响应,前来聚集,如此大事便可立定了。”
  陈胜说完,吴广点了点头,略一思索问道:“那你说的坚定众心,该如何?”
  陈胜道:“这是眼前的主要问题。这九百多戍卒,心怀各异,愿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造反?”
  “就算愿意,会不会服从我们的管理?将来事情搞大了,招兵买马,别人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
  “这些问题是能不能起事的决定因素。如果能让大家都坚定信心,跟着咱们走,那就能成气候,否则,众心不定,三心二意,很可能没等起事,我们就身首各异了。”
  吴广见说,默默点头道:“说的是,仅凭咱俩,还不足以成事,那这个问题,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胜道:“借助神灵。”
  吴广抹了一把胡子拉碴的方脸上的雨水,问道:
  “借助神灵,我们去哪请神灵?”
  陈胜指着吴广道:“你。”
  “我?”吴广直起身子,看着陈胜,一脸迷茫。
  陈胜抬起头,望了望漫天的雨丝,又看了看吴广,用力点了点头道:
  “就是你,你就是神灵。”
  吴广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空,除了乌云和雨丝,没有什么特别,转向陈胜道:
  “好了,我说陈兄,你就别打哑谜了,告诉我,你是怎么打算的。”
  陈胜走到鱼篓前,伸手抓起一条硕大的鲤鱼,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短小的芦管来,交给吴广道:
  “来,把这个先塞到鱼肚子里。”
  吴广接过芦管,见里面是块红色的绢帛,轻轻抽出来,打开来看,见上面有字,轻声读到:“陈胜王。”
  随后,抬起头来,看着陈胜,似有所悟道:
  “等伙房拾掇鱼的时候,发现这个鱼肚子里的帛书,就会很快传颂开来,这样,大家就心服口服了,对吗?”
  陈胜点了点头,略沉吟了一下道:
  “对,楚人多信鬼神,我们必先假托鬼神,方可服众”
  “如果大家不信任我们,那我们就可能成为将尉剑下的鬼了,而如果戍卒们,得到神鬼的暗示,大家就会认为是在跟着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这样,这九百人才能真正听从我们。”
  吴广点头道:“说的对,现在关键是征服人心。若此,我倒有个好主意。”
  陈胜忙问:“什么好主意?说说看。”
  吴广指着前面离着驿站不远处的一处荒庙说道:
  “看到半山坡上那个小庙了么?今天半夜,我可以去那庙里,点上一堆篝火,让那火苗若隐若现,看起来就像鬼火,然后我再学狐狸叫,反复叫出‘陈胜王’的声音,怎么样?”
  陈胜用手一击掌道:“好主意,你可以这样叫‘大楚兴、陈胜王’。”
  吴广嘴里重复道:“大楚兴,陈胜王。这个口号好,就这么办吧。”
  …………………………………………………………………………………………………
  风依旧呼呼地吹着,雨还是潇潇地下着。
  两个尉官,在泥泞里,撩开蒲草编织的门帘,踏进戍卒们的营房来。
  顿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从门口,直灌到营房最里面的角落,窜进每一个戍卒的鼻孔里。
  这两个二货,又喝多了。
  所有戍卒都确认这一点。
  “点、点名,点名了没有啊?”一个尉官,冲着陈胜、吴广叫道。
  吴广看了看陈胜,陈胜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吴广心里明白了,跨前一步,在将尉面前道:
  “还点什么名啊,眼看已经误期了,去了渔阳也是死,还不如让大家伙,都跑了算了。”
  “哄”整个驿站营房里,顿时像炸了锅一样,满屋子都是嗡嗡的声响。
  众人为吴广的大胆和直言,捏了一把汗。
  “你,你说什么?你、你不想活、活了,是吧?”
  其中一个将尉,满口的酒气,喷向吴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广,一只手抓住吴广的衣领,一只手去摸腰间的宝剑。
  另一个将尉,已经举起手里的鞭子,劈头抽在吴广的身上,边抽边骂道:
  “臭‘闾左’,老子抬举你,让你当个屯长,你还想跑,我让你跑,看你能跑到哪?”
  吴广被一个将尉抓着脖领子,另一个将尉的皮鞭,不停地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吴广在戍卒中,虽是副屯长,但平日里,雇农出身的他,和大家很合得来,每每个别戍卒,有什么困难,都愿意寻求他的帮助,在戍卒中,博得了“素爱人”的美誉,很得人心。
  吴广的被侮辱、殴打,瞬时,引起了众人的愤怒。


第198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胜见火候差不多了,忙上前劝阻。
  说是劝阻,实际上,是把两个将尉隔开,一人控制住一个。
  同时,陈胜的手紧紧抓住了,握着剑柄的那个将尉的手。
  边劝阻边向吴广使着眼色。
  这是行动的信号。
  只见吴广一抬右手,扣住了抓住自己衣领将尉的手腕,左手上推将尉的外肘关节,顺势一个翻转,便将那将尉的右胳膊扭转过来。
  那将尉手肘被扭,不得不顺着手臂的翻转,哈腰低头,脸几乎快贴到地面了,否则,那只胳膊在这反关节的作用和力道面前,稍做抵抗,就会被扭断。
  同时,将尉嘴里不得不喊着“哎呦、哎呦”的叫声,配合着自己狼狈的动作。
  另一个将尉,见吴广动了手,眼睛一瞪,急忙去拔宝剑。
  可陈胜的手,已经紧紧地控制住了他的手腕。
  平日里握镐锄的手,力道非常,将尉的手一时被拿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吴广那边出事了。
  只见,吴广制住那将尉的身体,一伸手,从将尉的腰间抽出那把青铜阔刃短剑,举在手里,大喊一声:
  “弟兄们,反了吧。”
  随即,一剑抹在将尉的脖子上。
  可怜那将尉,连哼都来得及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伸伸腿,死了。
  另一个将尉一见不好,使劲挣脱陈胜的控制,拼力想起身拔剑。
  陈胜哪容得他动弹,早就一把抢先握住剑柄,拔出剑来,在将尉胸口一刺。
  那将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膛,被自己的佩剑刺穿,眼睛一翻,也一命呜呼了。
  转瞬之间,两条人命血溅当场。
  “嗡。。。。。。”,营房里,登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响起了不同寻常的声浪,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全傻了。
  杀了将尉,那是死罪啊。
  这时,只见陈胜一个健步,跳到一个木墩上,举着尚滴血的宝剑,大声喊道:
  “弟兄们,咱们为大雨所困,一住多日,已经延误了期限,即使天晴星夜前进,也不能如期到达。”
  “按秦律,失期都要杀头,即使我等到了渔阳,侥幸遇赦,又要和胡人作战,我等既受风寒,又遭锋刃,早晚都是个死。”
  “现在摆在我等面前两条路,或者逃跑,或者造反。”
  “逃跑被抓住,也是个死。而造反,也许还会闹出名堂来。”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同样的死法,死国可乎?”
  “男子汉大丈夫,不死则已,要死也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说到这里,陈胜手起一剑,劈断眼前的一块木板,大声喊出了那句振聋发聩的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鱼肚子里丹书上的字,夜半风声中的狐鸣,早已在这九百人中,以各种方式蔓延。他们心中的陈胜,已经蒙上了神秘的“王”的色彩。
  几天来,随着漫天的风雨,缠绕在心头的对死亡的恐惧,此刻,瞬间得到释放。
  每个人,忽然觉得似挣断了身上的锁链,一种空前释放出来的对自由的渴望,促使他们一起跟着呐喊起来。
  此时,窗外乌云更加浓密,风雨更加剧烈。
  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紧接着,是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雷鸣声中,驿站里,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场轰轰烈烈,推翻秦王朝的,华夏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就这样爆发了。
  如果说陈胜的策划,为起义准备好了炸药。那么,“素爱人”,得人心的吴广,则是起义最终爆发的导火索。
  这两个名字,被永远铭刻在历史上,成了很多后来者造反的坐标。
  陈胜、吴广杀掉将尉,环顾众人。
  众戍卒群情激愤,齐声应道:“一切悉听尊命。”
  陈胜、吴广大喜,立即按照先前的队伍行列,分派百夫长、什长、伍长,组织队伍,列队听令。
  陈胜一面命人枭了将尉的首级,用长竿悬着。一面指挥戍卒,在营外高坡处,用石块垒起一个坛。坛上竖起一面红色大旗来,旗上大书一个“楚”字。
  陈胜登坛,自称大将军,吴广为都尉,秉承公子扶苏和楚将项燕的号令,反击秦二世的**。
  号令已毕,将二将尉头颅祭了战旗。
  陈胜为首,吴广为副,其下几个得力干将宋留、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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