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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变臣-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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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另一侧的座椅上,有一个墨须儒雅的文人正在翻看着一叠纸张。身侧,一名高大的汉子手拿木盆一脸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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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风雨渐侵 一
  锦衣公子懒洋洋地抬了抬手,挡住琼华递过来的桔瓣,笑道:“李公子,听说你要为琼华赎身,作为金玉楼的东家,我特地前来看看。对了,忘记告诉李公子,本公子名叫程希全。”
  温国公之子程希全,李世成感觉寒意彻骨,江安义与他争斗之事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看眼下的情形,自己显然是落入程希全圈套之中,如此说来,琼华对自己也不过是虚情假意。
  感觉到李世成探询的目光,琼华低垂下头,头上那只金步微微晃动,凤凰敛翅,宝石有泪如血。
  看到李世成站在那里,不知是冷是怕,浑身瑟瑟发抖,一切皆在掌握。程希全得意地吩咐道:“还不替李公子找件干净的衣服。”
  换去湿衣,手捧热茶,李世成呆坐在椅中魂不守舍,脸色苍白,时不时抬起头望一眼垂首站在程公子身后的琼华。程希全谑弄地看着李世成,不紧不慢地嗑着瓜子,享受着猫戏老鼠的从容。
  另一侧的文士放下手中文稿,拱手微笑道:“李公子,徐某早就听说过‘李成双’的大名,今日有缘识荆,实是三生有幸。”
  “喔,这位是徐先生。”程希全将手中的瓜子随手一抛,笑道:“有些话代表我跟你谈谈。”
  徐文忠微笑道:“李公子想必有所耳闻,程公子与令妹夫发生了一些误会,程公子一直想着化干戈为玉帛,所以想请李公子从中斡旋,事后必然重谢。”
  “不敢,能为少国公效劳,是李某的荣幸。”李世成半个字也不信,但不妨碍他表面上的恭谨。
  徐文忠将手边的那叠纸递给李世成,笑道:“要消除误会,自然要加深了解,昨夜李公子已经说了些令妹夫的事情,不过徐某还有些不明之处,要问问李公子。”
  翻看了一下文稿,李世成的汗如浆出,纸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江安义的生平,看来程希全是想从自己嘴中得知江安义的情况,昨夜醉酒,把知道的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
  徐文忠事先已经和程希全商量过了,大多数情况事先已经了解了,有分量的东西并不多,主要是江安义夜潜李家、从北漠逃往西域的情况详细些。
  “从李公子的话中可知,令妹夫武功了得,不知他跟从哪位高人习艺?”徐文忠问道。
  李世成低头喝茶,咬着牙一语不发。
  “李公子,如今再闭口不谈怕有些晚了吧。”徐文忠捻须笑道:“只要将徐某手中这些东西送给江安义,告诉他这些东西是你所说,令妹夫怕从此要对你‘另眼相看’吧。”
  李世成翻了翻白眼,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说话。
  程希全急躁起来,坐直身子,眼中凶光四射,喝骂道:“李世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本公子可不是一盆冷水能解决的。”
  想起这位少国公在京都的赫赫凶名,李世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别说自己只是个举人,朝中不少五六品的官员都在他手中吃过亏。
  徐文忠查觉出李世成的心虚,笑道:“李公子是明白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少国公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令妹夫,说不定将来能交上朋友。李公子放心,我问你之事没人会传到令妹夫耳中。”
  李世成不安地扭动着身子,目光惶恐地四下张望。
  徐文忠趁机再问道:“令妹夫的武功是跟谁学的?”
  其实这个问题李世成真不知道,但徐文忠一而再地提及,显然是把这个问题看得极重,如果自己答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责打。罢了,程希全如此算计威逼自己,不如信口胡说,如果能害一把程希全,也算替自己出口气。当然信口胡说也要有根据,要不然被眼前这位徐先生查出破绽,怕依旧难逃毒手。
  思之再三,李世成开口道:“江安义师从何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偶然听他谈起,以前也是在乡间苦读,后来结识了明普寺南下弘法的洪信大师,得他指点,洪信大师还给了他一块护法木牌。”
  明普寺,程希全一惊,对于这个大名鼎鼎的禅院他比常人了解得更多,知道寺中确有不少武学高手,江安义如果真的出身明普寺,这仇还不好报了。杨宇动斜倚在门框之上,听到“明普寺”三个字皱了皱眉,江湖中有少数几个连他也不敢招惹的门派,明普寺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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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风雨渐侵 二
  “那块护法木牌是什么样的?”杨宇动插言道。
  李世成见过江安义随身所带的那块木牌,一番描述下来,杨宇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见程希全探询的目光看过来,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李世成所说不假。
  徐文忠按照事先商议的问题又问了香水的制作方法、生产的地方、背后的东家等等。李世成曾听余庆乐在酒后吹嘘,香水店背后的东家是皇后、太子和公主,此刻为了保全自己,恨不得夸大三分说出来。得知江安义背后的势力如此深厚,程希全心情大坏,徐文忠在问出皇后和太子后也吓得够呛,有些秘密知道多了怕是性命难保。
  李世成半真半假、半猜半瞎说的话让屋内变得寂静无声,程希全站起身恨恨地在胡床上踢了一腿,喝骂道:“还不快滚。”李世成如蒙大赦,抱头离去。
  “今日之事不要到处乱说。”程希全吩咐琼华道。
  琼华惊恐地连连点头,到现在她已经后悔莫及,一个靠出卖色相的红尘女子,卑微得像粒尘埃,今日提及的任何一人都能轻易地将她抹去,当初怎么会为了一万两银子所迷,答应迷惑李世成,现在看来那分明是买命钱。
  看着程希全带人离开,琼华瘫软在地上,“嘤嘤”哭出声来,有谁会在意她的命运,又有谁问过她的选择。
  温国公府,玉华堂。
  徐文忠小声地向身旁的张公良说着探听来的消息,不时地望一眼主座上的程希全。程希全脸色铁青,转动着手中的扇子,徐、张两人常跟在他身旁,知道程希全拿不定主意时会下意识地转动手中的东西,只有另一侧的杨宇动神情不变,汁水淋漓地咬着个梨子。
  程家世代将门,为国沙场效力,战死沙场的先辈牌位满满当当地摆满了三张供案,自家四位兄长全都战死在沙场之上,这才有了父亲温国公的封号。自己托父亲和兄长们的遗荫,活得顺风顺水,京兆尹多次缉拿自己都被天子轻轻揭过,气得那高易直数次要辞官不做。
  不过,程希全知道,人情这东西越用越薄,天子看在程家功劳上对自己多有维护,但终有一天人情用尽自己的下场便可悲了。如今父亲年岁老大,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在世上,一旦他老去,但温国公府必然日薄西山。
  程希全手中的扇子转得越发快了,要保住温国公府的地位,唯有像先辈们那样上沙场为国效力,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又怕死又舍不得人间富贵,这辈子怕是无法到沙场上杀敌,流血牺牲的事留给几个侄儿吧。
  江安义这个乡下小子,攀龙附凤的本事着实不小,能得天子和太子赏识,如今又通过香水店与后宫搭上关系,将来飞黄腾达是必然的了。此消彼长,将来有一天,自己怕是还要仰仗他的鼻息,怕到那里,生死都不由己。
  程希全越想越愤怒,“啪”地将折扇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玉鱼扇坠裂成数瓣。程希全咬牙道:“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要不然等江安义得势,哪有我程某人的立足之处。”
  “徐先生、张先生,这几位大人的府上辛苦两位多走动走动,看看朝中有什么风吹草动,想些子办法,不妨通过这几位的嘴四处放放风。”程希全念出七八个朝中大臣的名字,徐文忠和张公良用心记下。又交待了几句,程希全示意徐、张两人离开。
  “杨叔,这些小伎俩怕是作用不大,最终可能还要麻烦您老出手。”程希全对着杨宇动道。
  杨宇动将手中的梨核随手抛在几上,站起身,淡淡地道:“你到时派人告诉我。明普寺不好惹,我出手也要伪装一二,省得被那些和尚发现麻烦。这两个月我准备温习几样偏门的技艺,用他们对付江安义估计那些和尚便看不出来,即使能猜出一二也不敢确认。”
  程希全急忙躬身一礼道:“有劳杨叔。”
  李世成回到自家,不理母亲的询问,关上屋门,躺在床上愣愣地发呆。直到掌灯时分,李来和拍打房门喊他吃饭才将他从惊悚中解脱出来。
  “成儿,你脸色腊白,可是受了风寒。”李来和夫妇见李世成拿着碗发呆,关切地问道。
  “没事”,李世成抬头掩饰地笑笑。灯光下,看到父母担忧的目光,额头上深深的皱纹,鬓角闪过的银发,李世成心中一疚,低头扒了一口饭。
  两老口对视一眼,眼中的担忧更深了。思之再三,杨来和开口道:“世成,爹娘没什么见识,帮不了你的忙。不过,安义是个学问人,你有什么事不妨找你妹夫商量商量。你爹老眼不花,看得出来安义是个好人。”
  话如闪电劈开眼前乌云,对啊,我和安义是亲戚和同窗,我告诉程希全那些话也是被逼无奈,说起来我是因为安义才遭了这份罪,我该如何说才能让安义感激我呢?
  李世成眼珠转动,放下碗起身往外走。
  “你上哪去?”
  “我去安义那里。”李世成应了声,匆匆冲出屋门。
  “这孩子,饭也不吃完,眼看要下雨了,伞也不带……”身后絮絮叨叨地埋怨声,只是李世成走得太快,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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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难觅良策 一
  连绵数日的雨给帝都带来了秋的清凉,斜风细雨易湿人衣,衙门有不少人得了风寒,江安义上下衙没敢骑木炭,而是坐了老黄的马轿。散衙时看到田守楼撑着把油纸伞在前面,江安义便顺道捎带一程。
  自打升任了主事,田守楼的境界日见好转,再加上江安义每年会给百余两银子于他补贴家用,田守楼如今精神头与往前大不一样,腰板直了,衣着讲究了,脸上也有了红光。
  对于恩主江安义,田守楼自是感激涕零,坚守着“门下走狗”之职,京中有个大事小情都会定时向江安义汇报。此刻坐在马车中,正是汇报的好时机,田守楼把听来的消息一一向江安义道来。
  “京中传言天子有意在大人这批学政的人之中选出三至五个,组成什么贤才院,说是专门起草机密诏制,为“天子私人”出谋划策。”田守楼两眼放光,迫不急待地将这条重大消息抛了出来,他深知如果消息属实,江安义有极大的可能被选中,而能身居其中定然成为将来的朝中重臣。
  八月以来这种议论甚嚣尘上,江安义也有所耳闻,但余师从未提及,偶张玉诚谈及,两人都认为是无稽之谈,目前朝中政堂稳定,天子也不愿意打破难得的平静局势。
  见江安义微微一笑,田守楼自觉地说下一条,“听闻天子有意加重商税,正让令师余大人与各地州府商讨,想来年后就会实施。”
  这事江安义知道,余师还专程叫自己到府中问过。商税三十取一不算轻,但相对有些行业来说又太轻,所以江安义建议余师将应税列分几等,按等级不同而收取不同税收,这样就不会对民生造成太大影响,而国库也会有所增长。
  “大人与温国公少子相争之事在京城诸多传言。”田守楼的话让江安义精神一震,坐正身子问道:“细细道来。”
  “传言纷杂,有说是程少国公觊觎香水店的股份大打出手,有说大人与其为一女子争风,惹得程少国公砸了香水铺,还有说大人欠了他的赌债,才被打上门来逼债……”
  江安义眉头紧锁,这段时间以来,程希全就像块重重的石头压在胸口,让他呼吸不畅。从余庆乐被诱赌博欠债至李世成被青楼女子色诱,背后都是程希全。程希全的劣迹江安义早已打听清楚,这家伙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看来他和自己较上了,不死不休?
  胸中升腾起一股怒火,一味地退让只会助长程希全的气焰,自己原本缓一缓的想法看来错的厉害,唯有打断那不怀好意伸过来的手腿,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回到家中,江安义看着漫天飘荡的雨丝,思筹着该从何下手。程希全,大郑四国公之温国公独子,京都一霸,谓之毒蛇猛兽还要加上御苑二字,多数人避之唯恐不及,哪个敢大胆伤他。高府尹也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御史弹劾的奏折怕是快有二尺多高,都被天子留中不发,自己如果摆明车驾与之相抗的话,真有如鸡蛋碰石头。
  好在香水铺的生意背后有皇后和太子,程希全投鼠忌器,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自己,余庆乐和李世成受了池鱼之殃,也提醒自己拖得越久情形对自己越不利,谁知下一次会是谁,又是怎么的结果。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江安义将手伸到檐下,珠帘般的雨水落在掌心带来一片清凉。将水抚在额头上,江安义的心平静了不少,似乎来暗的自己还是处于鸡蛋的位置。国公府中按大郑律家中有四百卫队,那日砸店的两个护卫武功就很不错,更不用说街头偶遇的络腮汉子,江安义有一种感觉,此人是程希全派来的,以国公府的实力,府中还不知有多少奇人异士。
  无力感,一如当初面对侯七马八敲诈时,那股压抑的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着,狂暴肆虐,要将眼前的一切焚毁。猛地一拳击出,院中那株老梅被拳风击中,胳膊粗的树干木屑飞溅,树冠“怦然”落地。
  江安义所习元玄心法阳刚易进,但过刚易折,真气容易反噬,而雷击之体煞气深重,近一个多月江安义来被程希全困扰,体内邪火郁积,又没留意到。此时发作有如火山喷发,走火入魔之势已成。
  听到响声,众人都从屋中跑了出来,冬儿来到江安义身旁,见他双目泛出红光,惊恐地问道:“安义,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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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难觅良策 二
  一拳击中,心中的烦闷并没有削减多少,江安义感觉经脉内的真气翻滚如潮,竟有不吐不快之感。江安义此时神智渐昏,强抑真气躁动,盘腿坐好后,历声喝道:“你们快躲开,我怕要走火入魔了。”
  对待走火入魔江安义有经验,将散乱的真气归拢到丹田,再由丹田散于经脉,逐渐平复。然而这次出了意外,丹田内有如燃火,归拢到丹田的真气被火势一激,反而有熊熊之势,真气在体内乱窜得越发厉害了。
  冬儿并未依言离开,而是盘膝坐在江安义身侧,见江郎皮肤居然如波浪般起伏不定,心中大骇,她不知道这是江安义体内霸道的真气在横冲直撞,却也知道爱郎到了生死关头。
  走火入魔,冬儿曾听江安义简单地提过,练武之人气血逆流、心绪不宁,轻则如癫如狂,呕血瘫痪,重则气逆身亡。看着爱郎满是痛苦的脸,冬儿恨不能以身代之。
  既不能救,便同死吧。冬儿缓缓闭上双眼,口中喃喃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江安义有时晚间会念诵《心经》,冬儿觉得《心经》朗朗上口,便跟着学了。此刻甘愿与江安义同死,冬儿心中安宁,自然而然地将《心经》诵出。
  耳边听到冬儿吟诵《心经》的声音,江安义烦乱的心安宁了不少,默然跟着念诵起来。心宁得以静,体内真气冲撞得似乎没有那般厉害了。江安义索性不再强行收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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