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变臣 >

第156章

变臣-第156章

小说: 变臣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伸手指了指周围战船上东倒西歪的喽罗,赵良汉接口道:“军师,我寨的箭只将尽,大战之后,人也筋疲力尽,实在无力再战。”
  官府的船上多出许多龙卫,让大战脱离了预想。王天刚看了一眼疲惫的喽罗,面无表情地道:“战场瞬息万变,此战若败,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不如一搏,求个痛快。”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相逢匆匆
  不用众里寻他千百度,周综踏上楼船,一眼便看到了正与李清打斗的严松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周综发出一声野兽般地嘶吼,提着双斧向严松云冲去。楼船上众人见一条大汉,像疯牛似的向前猛冲,纷纷往两旁避让。
  身为大将,严松云惯在沙场厮杀,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成为本能,耳听脚步声沉重,用刀拨开李清的铁棒,闪目向前看去。还没看清来人,两把雪亮的斧子便劈头剁下。
  斧头很快,空气似乎都被劈出焦炙感,严松云不敢硬接斧势,只得往后退去。陈定珍手拿长枪,奔周综的前心扎去,缓解周综的攻势。
  “狗贼”,周综认出陈定珍,这是严松云的走狗,上回刺杀严松云也是陈定珍在一旁相助才未成功。手中斧子一翻,横着向陈定珍砍去,陈定珍跟周综交过手,知道此人斧猛力沉,是名勇将。楼船之上范围有限,陈定珍无奈只得竖起铁枪,挡向双斧。
  “当、当”两声,火星四溅,陈定珍立足不住,往后退去。周综舍了陈定珍,朝着严松云冲去。严松云此时已经认出周综,心中暗暗叫苦,要是沙场较量,严松云并不怕周综,只是此人已经疯了,争斗之时根本不遮挡,完全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架式。严松云当然不肯与周综舍命相搏,所以他只得再次后退。身旁的亲兵涌上前,将其护在身后。
  “滚开”,周综怒吼着,手中大斧横砸向身前的长枪短刀,那些官兵只觉大力传来,刀枪再也拿不住,被砸得四处乱飞。
  李清在旁边看得清楚,铁棒一扫,数名官兵被击得飞了起来,落入河中不知生死。亲兵被两名凶汉吓得一滞,脚步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
  再退,便是官府的楼船,被逼回自己的楼船,那么攻入这条船上的龙卫便陷入水匪的包围之中。欣菲站在高处看得真切,情况危急再顾不上找寻江安义,轻叱一声,飘身从高处射向周综。
  周综高举斧头正要前劈,欣菲手中长剑“叮”的一声点在斧刃之上。周综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逼得呼吸一窒,双斧无力地垂下,再难以向前劈出。李清见空中落下名女子,江湖上有莫欺“僧、道、老、幼、女”之说,此女不用看也知是个厉害角色。
  只是性命攸关哪顾得了那么多,铁棒向上一撩,趁其人在空中无处着力先下手为强。棒子奔向欣菲的小腹,如果被铁棒点中,必然从小肚中洞穿而过。
  欣菲伸手左手,玉手芊芊,如玉似脂,轻轻一弹仿佛就会将柔嫩的手皮戳破。然而就是这样的玉手,在棒顶轻轻一按,李清也品尝到了窒息感,咬牙竭力不让铁棒脱手,脚根处“咔嚓”一声响,船板被生生蹬裂。欣菲借助反弹之力,身形有如落叶般再次高高掠起。
  有人阻挡自己报仇,那便是自己的生死大敌。周综狂吼一声,双斧轮起两重斧山,不管不顾地向前闯去,见山开山,挡我者死。
  欣菲眉头一皱,此人双目眦裂,神情已近疯魔。双斧排山倒海般地涌来,欣菲轻轻一叹,飘身让开。身后便是严松云,周综的眼中只有严松云,砍了仇人,为妻儿报仇,自己的生死早已抛于脑后。
  严松云已经退回到自己的楼船之上,身后站着十余名亲卫,手中端着的正是连弩,身为水师大帅,军中的好东西自然能先得到。看见周综舍命杀来,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严松云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周综曾是他的手下,如果不是自己吃醉了酒做下错事,以此人的悍勇是自己的极大助力。可是错已铸成,无可挽回,只有将其除去才得安心。
  江水滔滔,奔流不止,缠在一起的楼船被江水带过水湾,随同楼船而下的还有无数大小战船,官匪双方缠战在一起,难解难分。
  王天刚看到楼船在眼前飘过,大吼道:“混水寨的弟兄,冲。”
  赵良才兄弟对视一眼,无奈地下令道:“大伙冲出去,杀。”
  高低不齐的冲声中,混水寨的二十多条战船从芦苇丛中冲出,仅余的弓箭发挥着最后的作用,一顿不算急的箭雨放倒了不少官兵,官兵没曾想到在这里水匪们还埋伏着伏兵。
  此消彼涨,水寨的喽罗高声欢呼,士气高昂,杀得官兵连连后退。欣菲纵身而起,打量前方的情况,一眼就看到站在朦冲舰上的江安义,一年未见,江郎黑了许多,穿着水寨的喽罗的衣服,谁会想到这是大郑状元郎。
  相思如潮,欣菲再不顾身边的严松云,飞身向前跃去,直扑江安义所在的战船。
  眼见周综离自己不过一丈多点的距离,严松云冷喝道:“放。”
  “嗤”声连响,弩箭急射而出,密密麻麻地将周综罩住。李清在后面大叫一声“小心”,身形前纵前去救助周综。
  周综见箭如飞蝗,也不躲闪,手中大斧一立,护住前胸和腹部,至于手腿全然不顾。弩箭刺入胳膊和大腿中,血流如注,周综咬紧牙关,拖着血痕向严松云挪去。严松云身边的亲卫都傻了眼,这个胳膊和大腿上插成刺猬的汉子是人吗?怎么还能往前行。
  陈定珍首先反映过来,高喊道:“保护严帅,杀了他。”
  亲卫们如梦初醒,跟着陈定珍向前移步,拦住周综。
  严松云就在三尺之外,冷冷地看着周综,就像看着死人。这三尺距离仿如天涯,周综手腿带伤,行动不便,两旁的官兵正不断涌来,眼见大仇可报,周综怎么肯放弃。
  周综嘶吼一声,声如霹雳,震得众人耳边嗡响,脚步一凝。奋起余勇,周综甩出手中的两柄大斧,斧子旋转着向严松云拦腰斫去,生死就在一线。
  陈定珍在严松云身侧前一尺,见斧势凶猛,大喝一声,手中铁枪一竖,挡向左边的大斧。斧刃急速旋转之下锋利异常,在铁枪上磨出一串火花后,终于偏离了方向,一名亲卫躲闪不及,被拦腰砍断,鲜血飞溅。
  另一柄斧头眼看就要砍中严松云,严松云突然伸手一拉身侧护卫的亲兵,斧头砍在亲兵身上,鲜血崩射了严松云一脸,严松云看上去有如鬼厉。
  李清抢身上前,单身提起周综,脚尖点船板,身形往后越,趁着官兵还未清醒过来,回到了自己的楼船之上,双方隔开了丈许距离,楼群上的喽罗迅速地靠拢过来,护住两位头领。
  “我好恨啊。”周综全身是血盘坐在船头,仰天长嘶。声音如泣如诉,带着无尽的悲伤,饶是李清心如铁石,也听得眼眶潮热,哑声劝道:“周兄弟,血海深仇未报,尚要保重身体。来人,扶周寨主下去包扎。”
  下游处,欣菲衣袂飘飘,身形灵动,手中长剑划出,惨叫声立起,有如虎入羊群,无人能挡。江安义听到惊叫声由远而近,抬头看见魂牵梦萦的人儿,简直要飞身纵起,与欣菲相会。
  知道欣菲这是要来与自己相会,江安义强抑住心头的兴奋,故意惊叫道:“这女人太厉害了,咱们可不是对手,快到水湾中避避。”
  船上的喽罗不明所以,眼见欣菲一路杀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哪个不怕,王麻子赶紧喝道:“快撑船,咱们避到河岔里去。”
  脚下的朦冲舰刚从河岔中冲出,又返回河岔。谁知人同此心,数条朦冲舰都急着往河岔中窜去,船头相撞在一起,船上的喽罗成了滚地葫芦。江安义仰做立足不稳,往船下栽去。河边是密密麻麻的芦苇,江安义落在芦苇丛中。
  欣菲的眼中只有江安义,见江安义落在芦苇丛中,然后身形一晃,向芦苇深处钻去,哪会不明白江安义的心思,身形在船上略做停留,飘身飞起,落在芦苇丛中。侧耳细听,前面不远处有“簌簌”的响动,想也不想,迈步向声音处行去。
  走出十丈远,只见前面的芦苇放倒一片,江安义正笑吟吟地站在伏倒的芦苇之上。
  宝剑“当啷”落地,让所有的矜持见鬼去吧,思念得太久,只想化成鸟儿飞扑到你的胸膛。欣菲张开双臂,扑进江安义的怀中,紧紧地搂住,这一刻,快乐像小鸟般从心田放飞而去,在眼中化成相思的泪水滑落。
  手轻轻在柔顺的发丝上抚摸,江安义喃喃语道:“菲儿,菲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目光相碰,浓情满溢,饥渴的双唇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良久,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欣菲满面潮红,喃喃地念道:“相见时难别亦难”,这是江安义在跟余庆乐逛青楼时,被思雨误会,写了这首诗托思雨送给欣菲以明其心意。
  “东风无力百花残”,江安义接口吟道,“菲儿,我真希望你一直在我身旁,不用青鸟殷勤探看。”
  “江郎,谢谢你等我这么久。”欣菲恢复了几分平静,歉声道:“再等我一段时间,只要此次将元天教的匪徒剿尽,我便可以回报师门,到时便再也不与你分开。”
  谈到正事,江安义连忙撕下衣服的内里,里面用墨笔写着进混水寨的地图。江安义道:“这张路线图是进混水寨的,黑风寨和青山寨我没去过,但只要过了芦苇迷阵应该容易找到。我也只出入过几次,可能不准,你找人多试几次。”
  欣菲小心地揣好图,江安义沉吟片刻道:“我看混水寨和其他两寨不同,里面多是普通百姓,如果能招安的话最好,你一定要把我的意思告诉赈灾使段大人。”
  官兵巴不得杀人,杀人越多功劳越大,想到水寨里那些对自己不错的人,能不能救他们,就看段大人的态度了。
  ………………………………


第二百六十章 消息走漏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木屑崩落,两只串在一起的楼船终于在浆手和水力的共同作用下分开了,船上的人同时发出惊呼,声音惊醒了芦苇丛中紧紧相拥的一对璧人。
  欣菲满面飞霞地推开江安义,果决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会尽快与你联系,快则三天,慢则五天,江郎静待我的消息。”
  纵是满心不舍,依旧终需一别。欣菲在江安义的面颊上轻轻一吻,纵身而起,消失在江安义的眼中。
  江安义还沉醉地刚才的温柔中,鼻端还残留着伊人的清香,脑中全是欣菲的音容笑貌,只是耳边风吹芦苇“沙沙”作响,喊杀声不断传来。想起和欣菲相识以来,聚少别多,越是分离那种相思越发刻骨,今生再难忘却。
  长叹一声,江安义喃喃念道:“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叹息声,脚步零乱,向着喊杀声处走去。
  战斗仍在继续,双方却都力竭。太阳洒落在黑水河上,江面上一片狼籍,飘浮的死尸和散落的船板到处都是,击毁的战舰冒着黑烟倾覆在岸边,官府的两只楼船终于开始发威,仗着船大楼高向下射着弓箭,水寨这边只得用盾牌遮挡,胜利开始向官府这边倾斜。
  两只串在一起的楼船都已半毁,两船分开时弩箭将两船的创口撕开,江水从破裂的船体往里灌,此刻两只船都半浮半沉,不知何时就会沉入水中。
  天色已经大亮,再要战下去对水寨不利,李清传令道:“撤。”
  脚下的楼船不要了,众水匪纷纷登下朦冲舰,一声呼哨,战船按照事先的规划好的水岔中离去。官府的楼船往里追,行不半里便搁浅了,其他的小船被楼船堵住也前进不得,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水匪的船消失在河水那端。
  一夜大战,武阳水寨半毁,楼船损坏一只,除去水寨中被夜袭丧失的战船,江面大战官府又损了二十多条战舰,除了两只楼船外官府剩下不到三十条船,还有大有小,可谓元气大伤。
  水匪方面也留下了一只楼船,大小战舰击毁了二十多只,双方的死伤都近五百人,此次大战,水匪方面虽然略占上风,但从总体上来说,得不偿失。
  返程的途中,严松云默然地听着陈定珍汇报情况,一语不发,算起来是初次水战,严松云心中充满了挫折感。原以为水寇不过是乌合之众,水师进剿必然一帆风顺,这场夜战让严松云改变了看法,这群水寇背后有高人,组织有力,计划充分,进退得当,特别是那种可以蹬踏前进后退的车船,让水师吃了不小的亏。
  甲板之上血迹斑斑,周综的舍死忘生让严松云心悸,结下这样仇人着实让他难以安枕。严松云在脑中思考着此次大战的得失,回去之后要向朱都督加要人手,让朝庭从江南水营中派些熟悉水战的将领来,这场战斗恐怕有的打。
  武阳府,安西都护府,朱质朴高坐在帅案后听严松云汇报昨夜大战的情况,赈灾使段次宗坐在左旁,龙卫府的镇抚冯玉才和欣菲在右边落坐。
  听到一夜间船只损伤过半,还有五百多名将士折损,朱质朴眼光一凝。严松云熟知朱质朴的脾气,知道都督生气了,连忙单膝跪倒请罪道:“属下无能,辜负都督所期,请都督责罚。不过贼人中有十余名高手,能脚踏冲木,剑气伤人,如果不是冯镇抚和吕镇抚(欣菲姓吕,名灵薇,为行走江湖化名欣菲,在六十九章道左相离中提过,正式场合下以吕姓示人)出手相助,属下怕伤在贼人手下。”
  朱质朴想起夜袭龙卫府的情形来,看来元天教的余孽有不少高手潜伏在青山水寨中。朱质朴冲冯玉才和欣菲笑道:“多谢两位相助,朱某定为两位请功。水寇猖獗,兼之有元天教的逆党在其中做敌,恐怕还要龙卫府多派些人手来。”
  冯玉才忙道:“朱都督,我已经向京中传信,让府公再调派些供奉来,半个月内便能到达,都督勿忧。”
  欣菲和冯玉才皆为镇抚,并无上下之风,不过近来欣菲屡立功劳,冯玉才生恐被欣菲压下,急忙抢先搭话,想在朱都督心目中留下以他为首的印象,将来按功行赏,他便能占据先机。
  段次宗关心江安义,问道:“此次交战,不知江安义可否与你们联系?”
  冯玉才再次抢答道:“大战纷乱,难以顾及,不曾见到江员外郎。”
  欣菲一愣,密探之事属于机密,她原本想私下向段次宗禀报,不料此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提出,此处耳目众多,万一有元天教的人在,岂不置江安义于险地。偏生段次宗看出欣菲的表情有异,问道:“吕镇抚,你可曾见过江安义,本使记得江安义曾说过与你有旧。”
  实在忍不住火,欣菲娇声斥道:“段大人,机密之事岂能在大堂之上公议?”
  段次宗被欣菲说得面红耳赤,惊觉自己有些建功心切,失却了平常心,起身向欣菲施了一礼,道:“段某孟浪,请姑娘勿怪。”转身对朱质朴道:“请都督屏退左右。”
  帅堂之内有将官、旗牌官、亲卫等人,朱质朴喝道:“退下。”
  众人退下,大门掩上,欣菲这才道:“吕某与江大人会过面了,江大人送出水寨的舆图。”说着,从衣袖中取出江安义所画的地形图。
  水寨所在是官府最大的难题,江安义的这张图是破解难题的关键,只要知晓了水寨所在,以官府的强势,剿灭水匪只是早晚的事。
  “江大人交待,此图只是粗稿,具体的情形还需进一步派人探明。”见众人见图而喜,欣菲暗地里替江安义高兴,这场首功谁也抢不走了。
  欣菲沉吟片刻道:“江大人还说,混水寨中多是良善百姓,并没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