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臣-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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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自己攻城失败。事后听说莫支城守将被大臣攻击冷血无情、残害百姓,被迫解甲归田,因果循环,没想到今天轮到他来做出选择了。
云梯已经架上墙头,攻城车开始冲撞城门,城墙上的尘土被震得“簌簌”下落,城墙上的守兵把目光望向加特,等待他的
命令。加特知道不能再犹豫,下令道:“射击,不许人登城。”想到莫支城守将的下场,加特眉头一皱,无力地补了一句:“尽量多瞄准居须兵。”
刀箭无眼,随着他一声令下,箭只和石块如雨点般地落下,谁也不会当真去分辨哪是莎宿国的百姓哪是居须国的士兵。中箭的百姓惨叫着从云梯上落下,带落身后的一片,重重地砸向地面,又压倒的一片;数辆攻城车已经被石头砸得四分五裂,和头破血流的百姓一起瘫倒在地上。
居须轻骑如旋风般从城下掠过,手中弓如霹雳,箭发如雨,不时有守兵中箭掉落。居须国有二万轻骑,从中精选出五千精锐,年纪都在二十几岁,个个骑射出众,统一穿着银白铠甲,乘骑良马,往来如风,称为奔雷军。奔雷军狩守皇城,此次白焱来抢功劳,居须国主怕他有失,方才派出三千护卫儿子,阿苏鲁城就是这只轻骑向城上抛射,片刻功夫射杀数百人,吓得守将开城投降。
居须军中以号角为令,长声为攻,短促退守。苍劲的号角声在载愣城上空回荡,身着黑色铠甲的居须军踏着整齐地步伐向载愣城行去,刀枪如林,旌旗飘舞,气势迫人。城头上的守兵心中一沉,箭雨如蝗,铺天盖地地向居须军射去,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盾牌如伞般张开,护住前行的士兵,箭只无力地在盾牌上弹落。居须军训练有素,无数长梯搭在城墙上,梯子顶端的铁钩牢牢抓住城墙,攻城车在盾牌的护佑下,猛烈地撞击着城墙。
“用石头”。随着一声呼喝,数十斤重的石头如雨点般砸落,砸得盾牌东倒西歪,持盾的士兵头破血流骨断航图筋折。轻骑再次呼啸往来,射击投石的守兵,掩护攀城的兵士。长梯上兵士如蚁,冒着箭雨、石块向上,向上……
羽箭“嗖嗖”在耳边划过,泽罗右手钢刀将一只乱箭拍开,头顶的兵士挨了一石头惨叫地掉落,上面已经空无一人。看着离城头不过半丈远,泽罗将钢刀背咬在口中,两只手抓住梯子,奋力向上攀去。
一块石头迎头砸来,泽罗用左手套着的圆盾往外一磕,“砰”的一声,石头被击飞。右掌已经攀在城墙之上,泽罗一用力身子借力窜起,左腿已经踏上城墙。迎面五六根长枪向胸前扎来,泽罗左手盾往外推,伸手去拿噙在口中的钢刀,眼角却见一道寒光斫向左脚跟。
单足立地,人尚悬空,泽罗无力躲避,只得借着长枪的刺力,往后撤步,一脚踏空,从城墙上掉落。人在空中,手中钢刀用力朝城墙砍去,火星四溅,脚下一软,踩在尸体上,总算安全着陆。
城头上险像环生,接连数处被居须军突破,加特将手下亲卫分成五组,看到有居须军登城便上前掩杀,好在他平日对手下训练严格,排枪长刀配合之下,登城的居须军纷纷被逼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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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冲锋陷阵 二
慈不掌兵,远眺城下哭嚎着的莎宿百姓,江安义心中满是不忍。他算不上是心慈手软的人,从侯七算起,直接死在手中的性命也有数十条了。来到化州,目睹兵祸后的百姓流离失所、卖儿卖女,凄惨之状让他对战争的残酷有所了解,重启养孤抚慈院、研制蜜水果等都是对战创的修复。
可是看到载愣城下,居须军为消耗守城官兵的士气和箭石驱赶无辜百姓送死,江安义还是怒不可遏,这种行径就是灭绝人性的屠杀,令人发指。
习练元玄心法后,江安义便萌发了沙场杀敌、军功封侯的念头,后来得中状元,蒙天子信赖,青云直上成为了化州刺史,算是年少得意。可是,江安义的内心隐藏着的“功名马上取,书生万户侯”的想法会时不时会冒出来激荡一番。
一将成名万骨枯,用敌人的尸骨铸就万户侯的宝座,是所有年青人的梦想,但当亲见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逝去,想到每个生命背后都有父母亲人,江安义的心中生出夫子所说的“君子远庖厨,见其生,不忍见其死”的怜悯来。
泽罗被逼下城头,居须军的攻势一滞,江安义忍不住出声问道:“天豪,可以出击了吧?”
“再等等,居须军还有半数未出动,守城军尚有余力,还不到出击的时机,让他们再打一会。”朴天豪紧盯着战场,眼中露出兴奋地神色,这是他第一次指挥数千军马作战,一时渴望的名将之路就在脚下,当然要慎之又慎。
琅洛在一旁听出江安义语气中的不忍,道:“安义,两军交战可不能心软,战场之上你死我活,对敌心软便是对己残忍,大忌。”
说话间,号角声传来,居须军兴奋地朝载愣城冲去,眼见城头危机四起。朴天豪正要下令出击,突见火光冲天而起,攻城的居须军陷入火海之中,没被殃及的居须军四散奔逃。
空中传来焦臭味,江安义眉头轻皱,转念想到刚才被迫攻城的百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于这乱世,只能各自挣命吧。
“出击。”耳边传来朴天豪的命令。江安义放下面罩,握紧穿雷枪,骑上木炭,开始缓缓策动座骑。马蹄奔腾,由缓到急,烟尘四起,一万二千只马蹄擂动地面,带动狂风呼啸,大地为之颤抖,热血为之沸腾。奔腾的马蹄声、粗重的喘息声、旗帜在空中烈烈的飘舞声,不远处居须军的呼喝声,声声入耳,却微风拂过水面,再难在江安义心中漾起波澜。
居须轻骑身上的银铠在阳光下闪着光,化身成银色的洪流向着莎宿轻骑迎来。那些居须人挥舞着马刀,口中发出兴奋的“吆吆”声,就像进入猎场,毫无畏惧。尖锥阵形在奔跑中变幻着,最后形成半弧,与莎宿轻骑的半弧遥遥相对,马上就要激撞到一起。
琅洛心中发沉,他认出这只轻骑是居须国的奔
雷军,奔雷轻骑在二十八国中赫赫有名,实力在自己所率的轻骑之上。只看这只奔雷军已经作战了一个多时辰,奔跑起来仍然冲劲十足,丝毫没有疲态,两相撞上,胜负还真说不定。
目光落在身旁的江安义身上,这个年青人数次挽狂澜于既倒,屡创奇迹,后宫折服术空大师,如果他能把居须军的将领刺杀,挫动居须轻骑的锐气,那这场相撞就胜算大增了。
想到这里,琅洛高声吼道:“安义,来的是居须的奔雷军,是块硬骨头,你把带队的将官杀了,挫挫他们的锐气。”
顺着琅洛的手指方向,江安义看到冲在最前的居须将领--苏末,有别于其他轻骑,苏末身穿着金色的铠甲,头盔上的红缨像跳动的火焰,分外醒目。苏末是奔雷军的翕侯,此次出征的三千轻骑由他和安黎支各统一半。奔雷军是国主的亲信,五千奔雷军仅设大将一人、二个翕侯分别是苏末和安黎支,两人都是勇贯三军的骁将,谁会接替年老的大将成为奔雷军的新首领,就要看这次入侵莎宿谁立的功劳大了。
苏末挥舞着手中的钉锤,这种兵器在郑国极为少见,形状就铁锤,锤面布满铁刺,苏末曾用它砸弯过无数铁棍,击穿过无数板甲,无数次砸得对手口喷鲜血。苏末看到了木炭,众多的骏马当中,木炭一马当先,四蹄生风、鬃毛飘逸,卓尔不群,再看座骑上的人,一身黑色铠甲,透着肃杀,脸被头盔罩住,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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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稍待片刻)
慈不掌兵,远眺城下哭嚎着的莎宿百姓,江安义心中满是不忍。他算不上是心慈手软的人,从侯七算起,直接死在手中的性命也有数十条了。来到化州,目睹兵祸后的百姓流离失所、卖儿卖女,凄惨之状让他对战争的残酷有所了解,重启养孤抚慈院、研制蜜水果等都是对战创的修复。
可是看到载愣城下,居须军为消耗守城官兵的士气和箭石驱赶无辜百姓送死,江安义还是怒不可遏,这种行径就是灭绝人性的屠杀,令人发指。
习练元玄心法后,江安义便萌发了沙场杀敌、军功封侯的念头,后来得中状元,蒙天子信赖,青云直上成为了化州刺史,算是年少得意。可是,江安义的内心隐藏着的“功名马上取,书生万户侯”的想法会时不时会冒出来激荡一番。
一将成名万骨枯,用敌人的尸骨铸就万户侯的宝座,是所有年青人的梦想,但当亲见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逝去,想到每个生命背后都有父母亲人,江安义的心中生出夫子所说的“君子远庖厨,见其生,不忍见其死”的怜悯来。
泽罗被逼下城头,居须军的攻势一滞,江安义忍不住出声问道:“天豪,可以出击了吧?”
“再等等,居须军还有半数未出动,守城军尚有
余力,还不到出击的时机,让他们再打一会。”朴天豪紧盯着战场,眼中露出兴奋地神色,这是他第一次指挥数千军马作战,一时渴望的名将之路就在脚下,当然要慎之又慎。
琅洛在一旁听出江安义语气中的不忍,道:“安义,两军交战可不能心软,战场之上你死我活,对敌心软便是对己残忍,大忌。”
说话间,号角声传来,居须军兴奋地朝载愣城冲去,眼见城头危机四起。朴天豪正要下令出击,突见火光冲天而起,攻城的居须军陷入火海之中,没被殃及的居须军四散奔逃。
空中传来焦臭味,江安义眉头轻皱,转念想到刚才被迫攻城的百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生于这乱世,只能各自挣命吧。
“出击。”耳边传来朴天豪的命令。江安义放下面罩,握紧穿雷枪,骑上木炭,开始缓缓策动座骑。马蹄奔腾,由缓到急,烟尘四起,一万二千只马蹄擂动地面,带动狂风呼啸,大地为之颤抖,热血为之沸腾。奔腾的马蹄声、粗重的喘息声、旗帜在空中烈烈的飘舞声,不远处居须军的呼喝声,声声入耳,却微风拂过水面,再难在江安义心中漾起波澜。
居须轻骑身上的银铠在阳光下闪着光,化身成银色的洪流向着莎宿轻骑迎来。那些居须人挥舞着马刀,口中发出兴奋的“吆吆”声,就像进入猎场,毫无畏惧。尖锥阵形在奔跑中变幻着,最后形成半弧,与莎宿轻骑的半弧遥遥相对,马上就要激撞到一起。
琅洛心中发沉,他认出这只轻骑是居须国的奔雷军,奔雷轻骑在二十八国中赫赫有名,实力在自己所率的轻骑之上。只看这只奔雷军已经作战了一个多时辰,奔跑起来仍然冲劲十足,丝毫没有疲态,两相撞上,胜负还真说不定。
目光落在身旁的江安义身上,这个年青人数次挽狂澜于既倒,屡创奇迹,后宫折服术空大师,如果他能把居须军的将领刺杀,挫动居须轻骑的锐气,那这场相撞就胜算大增了。
想到这里,琅洛高声吼道:“安义,来的是居须的奔雷军,是块硬骨头,你把带队的将官杀了,挫挫他们的锐气。”
顺着琅洛的手指方向,江安义看到冲在最前的居须将领--苏末,有别于其他轻骑,苏末身穿着金色的铠甲,头盔上的红缨像跳动的火焰,分外醒目。苏末是奔雷军的翕侯,此次出征的三千轻骑由他和安黎支各统一半。奔雷军是国主的亲信,五千奔雷军仅设大将一人、二个翕侯分别是苏末和安黎支,两人都是勇贯三军的骁将,谁会接替年老的大将成为奔雷军的新首领,就要看这次入侵莎宿谁立的功劳大了。
苏末挥舞着手中的钉锤,这种兵器在郑国极为少见,形状就铁锤,锤面布满铁刺,苏末曾用它砸弯过无数铁棍,击穿过无数板甲,无数次砸得对手口喷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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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冲锋陷阵 三
第二道防线布署得明显比前道紧凑,层层叠叠的盾牌就像身上的铠甲密不透风,地面上也撒下了拦马的铁蒺藜,木炭嘶鸣着抬起前蹄,差点把江安义从马背上掀下。有些心急的莎宿轻骑没有注意地面,马蹄踏在铁蒺藜上,马匹惨叫着摔倒,人仰马翻一片。
“掷”,密密麻麻的掷枪从盾墙后腾空,朝着莎宿轻骑投来。西域掷枪,长约三尺,铁尖长尺许,杆为木制,既可用于马上作战又可作为抛掷杀敌之器,能轻易穿透铠甲制人死命。
掷枪比起箭只杀伤力要大,江安义不敢让掷枪及体,杀月刀精准地拍打在掷枪上,把投来掷枪拨开。身旁传来惨叫声,有人被掷枪投中,痛苦地倒地挣扎,片刻之间,便有数十人倒地。
身后,安黎支开始聚拢四散的居须轻骑,重整队形向着莎宿军背后冲来。如果攻不破居须军的防御,莎宿轻骑将被前后包围,面临险境。
琅洛急着大叫:“安义,快些冲破盾墙。”
江安义腾身而起,杀月刀在空中飙出一道黄色的匹练,无声无息地落在盾墙之上。身形落回马背,江安义面色潮红,刚才那刀将丹田内的真气抽空,天地间的元气汹涌地从外涌入,枯竭的经脉迅速地重新充盈起来。
居须国用来防御布阵的方盾是生铁铸成,外面蒙着三层牛皮,盾高五尺,厚约一寸,重达数十斤,能防箭、矛和刀剑的攻击,立在地上就是简易的城墙。突然,盾墙悄无声息地裂成两截,上半截盾牌“砰”然掉落,盾牌后的居须兵上下错开,鲜血迸射,尸体栽倒。诡异的情形吓得居须兵扔了手中的盾牌,转头向后逃去,生恐被无形的恶魔索去性命,第二道防御阵崩溃。
涅乌亚惊恐莫名,两道防线一触即溃,按这样的速度根本坚持不到安黎支的轻骑回援。目光看向江安义,两道防线之所以迅速崩溃,就是因为这个杀神般的人。这样的高手涅乌亚遇见过,要是两军展开,他能用数百、上千人将其困住,等其力气耗尽后,再勇猛的高手也要血溅当场,现在己方收缩待援,唯一的办法就是同样用高手挡住他。
王子白焱身边有两个国主派来保护他的高手,是出身金刹宗的师兄弟,皆习练龙象神功,出招具有龙象之力、威猛无比,涅乌亚曾见过两人倒拽奔马,掌毙雄狮,打得百余名宫庭护卫无还手之力。
看到涅乌亚投来求助的目光,没等他开口,白焱的头先摇得像拨浪鼓,为了求得苏榆支和鞬安两位内庭供奉保护,白焱说了无数好话,花了无数心思才得了应允,一路上他对两位供奉敬若师尊,礼遇有加,刻意笼络。白焱知道虽然父王属意自己接位,但将来指不定生出什么波折,如果能得到这两位相助,阻力会小很多。因此,他宁可被莎宿军击败,也不愿两位供奉犯险,如果两位供奉
出了事,回去无法向父王交待,而且没了两人护卫,自己的性命岂不是有危险。
苏榆支自打被居须国主招入宫中后,师兄弟两人锦衣玉食,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可是美中不足少了与人较量的机会。宫中供奉有八人,彼此暗中忌惮,轻易不会出手,师弟与自己知根知底,日常练功尚可,生死相较却不可能。习武之人喜欢闯荡江湖不是没有道理,只有在同高手相较的过程中才会发现自身的不足,甚至在生死关头有所突破。进宫八年,苏榆林感觉自己的内功虽有长进,但身手却在退化,看到江安义闪电一刀,见猎心喜,忍不住跃跃欲试。
双手在马背上一按,苏榆支腾空而起,他离江安义相隔六七丈远,中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