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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变臣-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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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兵士在五个箭靶外分别裹上一至五层牛皮甲,叶传雄拿了沾满朱砂的笔在牛皮甲上点了个红点,五个红点高高低低,增加了难度。
  江安义让人把箭换成三棱箭,这种箭的箭头呈三棱状,破甲能力和杀伤力比破甲箭还强,但制造工艺复杂,造价不菲,金吾卫是皇家亲卫,自然有三棱箭装备,江安义挑选了五只箭插进箭囊。
  重新上马,江安义决定卖弄一番,前段时日他跟朴天豪好好地学了学骑术,在马上能够做出站立、侧立、倒卧、侧卧,驰马拣东西等动作,太子石重伟没看过这些花样,见江安义在马上上下翻飞,高兴地直拍手叫好。
  周处存暗暗撇嘴,跟江安义相比自己分明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臣。外行看热闹,在叶传雄、李敬玄以及金吾卫的将士眼中江安义玩出那些花样表明他弓马醇熟,扪心自问自己难有江安义这般表现。
  玩了一柱香功夫,江安义策马奔驰,算好距离猛地一勒缰绳,马儿吃痛,人立而起。江安义早有准备,左手持弓,右手拿箭,双脚紧夹马腹,马儿刚扬蹄,头一只箭便射出,等马儿扬蹄在空中略顿,第二只箭紧随而出,马蹄往下落,第三只箭脱弦射出。
  众人只见马儿一扬蹄,三只箭便如流星般奔向箭靶。“笃笃”声有如一声,三只箭颤微微地插在最前面三个箭靶之上,不说准不准,至少箭透三层甲是毫无疑问。
  叶传雄倒吸凉气,脱口赞道:“江状元好大的力气,金吾卫能箭透三层甲的人不足百人,十六卫能做到的也不满两千人。”京中十六卫,每卫万人,皆是精选出的精锐,射箭的好手数以万计,但能在百二十步外箭透三层甲的确实不多。
  甲上的红点太小,隔得太远看不清是否射中,太子欢叫道:“快让人把箭靶抬过来,孤王要看看是否射中红点。”
  三只箭,正正地插在蚕豆大的红点上,石重伟叹道:“真神箭也。”
  李敬玄默不作声,这三个点的位置高低不同,江安义连接三箭要在片刻间调整好方向,箭箭正中红心,这箭术他比不过,何况箭靶上还蒙着牛皮甲,他估摸自己难以穿透三层铠甲。
  太子让人抬着箭靶向四周围看着将士传示,军中最服气武艺高强的人,鼓声如爆豆般响起,为江安义喝彩。
  江安义被鼓声激荡得热血沸腾,高举双手向众人示意,等鼓声渐歇,江安义高声宣布道:“剩下的两箭,反背一箭穿透四层甲,倒挂一箭射五层甲。”
  彩声再起,为江安义加油,石重伟既兴奋又紧张,问身旁的李敬玄道:“敬玄,你说江师能不能射中,箭会不会被牛皮甲崩落?”
  李敬玄吱唔着没有回答,他现在紧张得要命,早知道江安义力气这么大说什么也不会把黑蛟弓借给他,只希望能平平安安把弓还回来,早没有了争风的心思。周处存和柳逸尘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震惊和无奈。
  校场上只听见马蹄的“哒哒”声,众人屏息等候。江安义催马向前,返身拉弓,箭出如电,箭只稳稳地扎进箭靶。马步不停,江安义倒卧在马背之上,用力拉开弓。弓如满月般张开,终于承受不住大力摧残,“咔嚓”一声,黑蛟弓被生生拉折。
  李敬玄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弓断了对他来说不亚于天塌了一般,回去如何向爷爷交待,如何向列祖列宗交待,爷爷非拿马鞭打死自己不可。围观的金吾卫将士齐刷刷发出声惊呼,江安义真把两石的强弓拉断了,这没有在三四百斤的力气可做不到,这位舞文弄墨的状元郎究竟是什么怪胎。
  江安义慢悠悠地来到李敬玄面前,满面愧疚地把断弓往李敬玄手里塞,脸上挂着笑意,嘴里欠疚地道:“哎呀,射得兴起没收住力,把弓真给拉折了,对不住少国公。”
  李敬玄“呼”站起身,满脸的眼泪鼻涕也顾不上擦,上前一把扯住江安义的衣袖,痛不欲生地嚷道:“江安义,你赔我的宝弓。”
  江安义不冷不淡地道:“少国公,当初我就说了你的弓太轻,慢承不住力,是你非要逼我射的。少国公堂堂男儿,不会说了不算吧。”
  李敬玄哑口无言,手中抓住江安义的衣袖却不放松。周处存向后退了半步,轻声挑拨道:“就算你力气大,也不用把弓拉折了吧,分明是有意。”
  江安义怒哼一声,目光直刺周处存,冷笑道:“周大人,我记得你说过,弓拉断了找你赔。少国公,你找江某是找错了人,周大人才是你该找的人。”
  嘲讽的眼神犹如一把利箭直扎入周处存的心里,看着江安义杀气腾腾的脸,周处存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发冷,除了恼怒和悔恨,生出浓浓的惧意,忍不住轻轻地颤抖起来。
  李敬玄冷静了些,把怨恨的目光看向周处存,如果不是周处存担保,自己的黑蛟弓怎么会折。松开江安义的衣袖,李敬玄扯住周处存的袍袖,红着眼喝道:“你赔我的宝弓,要不然我跟你拼了。”
  周处存被李敬玄拽了个趔趄,狼狈不堪地道:“少国公,有话好说,周某赔你就是。”
  石重伟看着江安义叹息道:“真可惜,这弓不给力,没有看成江师箭透五甲。什么时候我带江师到雁山脚下去打猎,那里湖上有好多飞鸟,江师可要一箭射双鸟让孤王开开眼界。”
  江安义暗自苦笑,这位太子爷一心记挂着玩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今日兴尽,石重伟热情地邀江安义到东宫叙话,江安义奉旨来见太子,自然不能说在校场上射了几箭就回家。
  因为马远翔,太子对化州风物大感兴趣,兴致勃勃地问起草原、沙漠、戈璧、雪山,江安义自然不会放过机会,把化州景色夸赞了一遍,不光石重伟听得聚精会神,就连一旁的崔元护等人对化州都心生向往之意,如果真像江安义口中所说,那化州分明是个好地方,光那十里杏花就能让人迷醉,什么时候有机会要到江安义所说的香雪海看看。
  从东宫出来已经戊初时分,江安义站在朱雀门前看着车水马龙,街道两边的灯笼透着喜庆安乐,京都繁华从大街便可见一斑。已经面过圣,按律可以归家,江安义来到致远院,得知范师兄今早到吏部报到后便归家了,临行前留下口信让江安义回太平坊居住。
  江安义吩咐押运银两的校尉约束好府兵,在京都玩三天便归去,以他和贾楠的交情,致远院自会安排吃住。江安义自己带着朴天豪等几个亲卫,骑着马带着礼物回了太平坊的家。
  一别三年,太平坊留给范乔氏和范志昌居住,想到范志昌这个徒弟,江安义不禁自责,自己没怎么教他,推荐给张志诚,张志诚不久后又去了黔州,范师没少在信中埋怨他。后来邓山长去了国子监任司业,反倒比在泽昌书院清闲了许多,江安义便把范志昌推荐给了邓山长,听范师兄说去年志昌中了举,今年准备参加会试。
  江安义心生感慨,一晃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志昌已经长成十八岁的青年了,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该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吧。
  ………………………………


第五百七十五章 走亲访友 一
  太平坊的住处是江安义做礼部员外郎时购下,冬儿和彤儿曾在这里争风吃醋过,如今两女都嫁给了他,总算是功德圆满。
  归家的感觉总是迫切的,走进依旧熟悉的街巷,马蹄情不自禁地急促起来,远远能看到自家门前悬挂的红灯笼。大概是听到马蹄声,从门内迎出数人,江安义跳下马,目光落在走在最前面的年青人身上。
  “志昌,你是志昌?”江安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眼前的年青人比他高出近寸,尚显稚嫩的脸有几分范师本的模样,当初的半大小子已经成人了。
  “志昌见过师傅。”年轻人躬身问好。真是范志昌,江安义双手扶起他,上下打量,连声慨叹道:“一别三年,为师都快认不出你了,长得比我还要高。”
  伸手拍拍范志昌的肩膀,江安义笑道:“不错,挺结实的,不是弱不经风的样子。”
  范志昌鼓了鼓手臂,笑道:“师傅当年教石头哥练武,我也在旁边学了几招,五步拳我可是每天晨起练习,从未间断过,寻常壮汉可不是我的对手。”
  江安义调侃道:“石头可是成了家,马上要做父亲了。志昌你可有心仪的女子,趁为师在京城,替你上门提亲去。”
  一句话说的范志昌满脸通红,不敢吭声。旁边的仆人纷纷上前见礼,江安义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笑着寒喧了几句,众人说说笑笑地进了宅。
  宅子分前院后院,各有二十多间房屋,前宅清扫干净,屋中的被褥用具更换一新,江安义住进原来的住处,留下冬儿和彤儿曾经的住处,其他的房屋让朴天豪和六名亲卫自选。
  范师本夫妇赶到前院,免不了又是一阵寒喧,范乔氏笑道:“安义,你一家人走后我把仆佣遣散了些,人手可能不够,你先委屈住两天,我明日便向牙商买些来。”
  范师本回到家与妻儿见面,范乔氏得知丈夫此次回京不再离开自是欢喜,说起儿子志昌今年参试,也不知能不能取中。范师本一别三年对妻儿甚是愧疚,看过儿子的诗赋策论后连连点头,赞道:“昌儿的才学比起当年为父要强上不少,今科及第应该不难。”
  范乔氏既是骄傲又是担心,道:“会试这种事如何说的清,昌儿就算有才学也不见得能取中。今年是建武元年,来参试的士子超过万人,听说不少人背景深厚,听说京中有人卖什么‘考官录’,你是不是想办法也走动走动。”
  范师本笑道:“昌儿的爷爷还是有名的大儒,三个师傅一个是三元及第的状元,一个是探花郎,另一个是泽昌书院的山长,就算他老子我差点,也是个进士,他要是不能及第,岂不是说主考官瞎了眼。”
  “话虽如此,但昌儿毕竟年少才十八岁,我听昌儿说邓司业劝他等下科再试,到时说不定能取中前三,可是昌儿心急非要应试,说安义也是十八岁中的状元,他就算不如师傅至少也能取中。唉,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爷你正好回来,昌儿的事就要你多多费心了。”范乔氏道。
  范师本默然,儿子应试这件事真不能大意,不过他想起江安义在化州济民书院对士子们讲过应试之策,事后有士子根据回忆编撰成册,被读书人视为珍宝,等闲不给抄录,更有人花大价钱收集不同人的所录,力求能够得出一个最全的版本。
  这本谈话录在化州十分盛行,范师本无意中从县学的一个学生手中看到,对江安义所说的东西叹为观止,作为过来人对这本谈话录理解更深,那本谈话录里江安义对及第文章的分析透彻,单纯从揣摩应试来讲范炎中也不见得如他。
  当然,范思本不知道《历科持运集》的存在,以为江安义天赋异禀,难怪十八岁就能高中状元,江师弟既然有这种本事,当然首先要教教志昌,何况志昌还是他的弟子。
  所以一见江安义,范师本毫不客气地道:“昌儿马上便要参加会试,你这个做师傅的这几日好好教教他,昌儿如果不能及第,丢脸的可是你这个做师傅的,到时候别怪我爹拄着拐仗来找你。”
  今天是三月二十九日,离会试不过十天,范思本想到江安义在永昌的时间肯定忙碌,索性对范志昌道:“志昌,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江师时间宝贵,你现在就去把平日所做的诗赋文章给你师傅看看,让他指点指点。明天你师傅出门办事,你便在家中揣摩,然后晚上把你所悟所得告诉你师傅,让他继续指教。”
  站起身,范师本正色地对江安义道:“安义,我知道你忙,不过再忙也得抽时间教教志昌,愚兄先行谢过了。”
  说着一躬到地,江安义还能说什么,范师兄舍了京中舒适、离开妻儿到化州帮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尽力帮忙。扶起范师本,江安义道:“范兄放心,安义定当竭尽心力,不敢耽误志昌。”
  这句话江安义说的有底气,毕竟那本《历科持运集》耗费了张宏充数十年心血,江安义及第后又有两届会试,江安义让田守楼将三甲的文章都抄录给了他,结合《历科持运集》的分析方法,他对科举的风向还是有把握的。
  看过范志昌的文章,江安义开始指点弟子,范志昌功底扎实,又极聪慧,有些决窍一点就透,理解得比旁边的范师本还要快,让江安义想起当年范老爷子教自己的情形,大概这就是薪传吧,看着风华正茂的范志昌,江安义的手指在唇上的短须抹过,自己快老了。
  第二天起床,窗外阳光明媚,今天是三月三十日,休沐日,江安义要去拜见余师。余知节昨日在紫辰殿已经知道江安义进京的消息,原以为他昨天就会来,没想到被太子留住,今日一早,余知节就坐在等他的得意弟子上门。
  辰末,江安义在余庆欢、余庆乐两兄弟的陪同下走进“有节斋”,虽然换了居处,有节斋的匾额和那副对联却没换,余知节把它们挪到了新居。余庆欢在丰乐十四年中举,参加会试落榜。余知节知道自家儿子的水平,想要及第十分难,有意替他谋个职司度日。
  天子石方真得知后,着吏部在司农寺给余庆欢任了个导官署令(正八品下)的职务,掌供御导择米麦之事。按说举人居官多半从九品任起,像李世成在光禄寺任的是正九品下的掌醢丞,比导官署令差了四阶,这是天子赏赐余知节尽力打理户部的功劳。
  李世成得知后很眼红,很写了几封信向远在化州的妹夫江安义诉苦,言下之意让江安义替他说说话,争取能早日能丞转令。对于自己这个大舅子,江安义已是无语,习惯性只当没看到他的书信。
  至于余庆乐,打理着香水铺,香水供不应求,作为香水铺的明面老板,余庆乐炙手可热,在京城算得上交游广阔。余庆乐两年前与张玉珠生下一女,江安义把他的年薪提到五千两,这份薪水让不少人眼红。
  余知节知道江安义有钱没有拒绝,只是张玉珠管得紧,每月仅给余庆乐五两银子的零花,其他钱都被搜走。可是余庆乐不愁银子,香水紧销,有人求上门来请他帮忙,都是有钱人,随手二十两好处费就到手了,一个月下来两三百两外块足够他花天酒地。美好的生活来源于江安义,所以他得知江安义今天要来,特意留在家中等待。
  有节斋,江安义跪倒大礼拜见余知节,余知节受了江安义三拜,示意余庆欢扶起这位得意的弟子。三年不见,余知节老了许多,须发斑白,江安义伤感地叹道:“三年不见,余师苍老了许多,我寄来的虫草与乌鸡炖服,可以滋补养生,余师要经常食用才是。”
  余知节也打理着江安义,笑道:“安义蓄起了短须看上去稳重了不少,有点封疆大吏的威仪。你拿来的虫草我吃了,志诚也从黔州寄了些野山参给我,我服用后效果不错。”
  伸手一捊胡须,余知节叹道:“老这白发白须是岁月不饶人,夫今年已经五十九了。”
  江安义悚然而惊,从初遇余知节,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当年那个容光焕发的余师已经老了。
  看到江安义面现戚容,余知节笑道:“安义,我这有节斋前的对联是你所提,你我师徒因此联结缘,老夫一向喜竹,对这副联子爱之甚深。‘未出土时先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老夫自问此生无愧天地,无愧君王,无愧百姓,夫复何憾。”
  三个无愧说得江安义心中一热,拱手道:“余师教训的是。”
  “这两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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