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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变臣-第5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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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贼落在修剪过的草地上,除了屁股生痛外倒没有受什么伤,挣扎着嚷道:“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地为什么打人?快报巡防司。”
  严胜森笑了,道:“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你倒先要报巡防司。”一把将贼人拽起,在他身上搜钱袋。石重仁的钱袋紫色,上面绣着花,是他的一名侍姬所送,可是从头到尾找了个遍,钱袋踪迹皆无。
  看热闹的人围成圈,那贼人叫起屈来,反扯住严胜森的衣服,道:“我好好地走道,你怎么诬赖我是贼,你不要走,咱们到巡防司打官司去。”
  石重仁目光往看热闹的人群中扫去,不用问这贼人刚才出了手,把钱袋交给了同伙,有热闹看人越聚越多,要找寻他的同伙几乎不可能。人群议论纷纷,不过多数人都见惯这伎俩,有人劝严胜森算了,拿贼拿赃,没有赃物就算到了巡防司也打不赢官司。
  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东西在这个人身上,我看到那贼把什么东西塞给了他。”
  人群纷纷向发声处看去,石重仁一看那个喊话的人笑了,徐冲现身了。
  ………………………………


第九百一十二章 圈套套谁(二)
  接下来的事变得顺理成章,赶到的巡防司官兵带走了贼人和他的同党,石重仁拿到了丢失的钱袋,为了表示感谢请见义勇为的徐冲前去吃饭,略做推辞徐冲便跟着石重仁一起踏入广聚轩的大门。
  石重仁是个顽主,为了避开争储的嫌疑,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到吃喝玩乐上去了,对于骑马斗狗、花鸟虫鱼、饮酒茶道、古玩字画、金石古董等都有研究,身为皇子不乏高人指点,虽然还不满二十岁,石重仁对于吃喝玩乐可是行家。
  这个徐冲专攻此行,与石重仁相见恨晚,从花鸟虫鱼谈到金玉器皿,从大漠风光说到江南水乡,一个多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坐在旁边的严胜森等人都快听傻了,原本人这辈子还可以这样活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石重仁心中暗叹,难怪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真是处处都有人才,这个徐冲比起父皇派来教自己的那些饱学之士一点也不差,所学博杂,最难得与自己趣味相投,石重仁甚至动了爱才之心,想把这个徐冲招揽到王府中,哪怕做个清客陪自己聊天解闷也不错。
  “仁公子被抢的时候是从金玉坊出来?”徐冲看似漫不轻心地道。
  石重仁笑道:“不错,下午小试了一把手气,还行,赢了三五两,说起来多亏了徐兄仗义相助,要不然何某可就要衣食无着了,更请不起徐兄吃饭。来来来,徐兄,何某敬你一杯。”
  徐冲举杯相迎,心中越发肯定了眼前这位何家少爷是头肥羊,自己跟他谈到玩乐的东西无一不晓,要知晓这些东西要花多少钱。自己从十岁入行,师傅身传言教才有今日成就,这个何少爷不到二十岁对吃喝玩乐的了解就与自己不相上下,不用问用银子堆出来的。
  放下杯子,徐冲正色地道:“十赌九骗,何公子运气好,不过还是少去为好。”
  石重仁颇感兴趣地道:“看来徐兄对赌场中的千术甚为了解,可否说来听听,让何某长长见识。”
  “赌场上的骗人之术太多,在赌具上可分为假骰、切牌、栽花、点晴、捉牛头等诸多办法,手法上还有抬轿、脱靴、放鸡等等,有人做过统计赌场骗术有二十四类,八十一种之多……”徐冲看似坦诚,挑赌场上的骗术简单地给石重仁介绍了几种,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一旦沉溺其中,怕是难得脱身,何公子年纪还轻,大好前程,千万不可沉迷其中。”徐冲看着石重仁,一脸正色地告诫道。
  徐冲心里清楚,像何少爷这么大正是自以为是的年纪,你越是告诫他不可以做他偏要去试试,何况这位何少爷下午还赢了点钱,稍花点功夫不愁他不上勾。
  果然,石重仁不以为然地道:“徐兄说的不错,但何某在赌场中亲眼看到有人用十两银子赢了五百多两,这可比做生意赚得快得多。”
  徐冲暗喜,脸上不露丝毫,道:“香雪居的几家大赌场还算公正,请了高手照看场子,不准人随意出千。”
  石重仁眼珠一转,道:“听徐兄之言熟知赌场千术,应该是赌场上的高人吧。”
  鱼儿开始咬饵了,徐冲叹道:“不瞒何公子说,徐某年轻时沉迷赌场,十年之间将家业差点输光,幸得高手指点知晓了些赌场上的千术,才逐渐将家产赢回。不过,赌场之上高人辈出,徐某近些年已经很少出入赌场了,实在手痒才带上十两银子,无论输赢二个时辰定然走人。”
  石重仁替徐冲满上一杯酒,笑道:“徐兄,你我一见如故,能否带小弟开开眼。”
  徐冲将酒一饮而尽,道:“也罢,你我有缘,徐某就破例带你转转,不过事先说好,不可声张,看破不说破,在赌场上坏了旁人的买卖可是生死大仇。”
  去醉花楼改成了知德坊,徐冲带着石重仁在赌坊中随走随看,轻声在石重仁耳边指点着,“看那人指甲,里面暗藏着油,在看中牌九面上一摸,便知所要的牌在何处”、“何公子,你那前面那桌,左手的那个摸耳朵,他上方之人斜着眼睛看他,应该是一伙的,摸耳朵是事先约定的暗号,该递牌了,你看,胡了”、“公子再看,那位胡商身旁的女子,应该与对面的汉子是一伙的”……
  半个多时辰转下来,在徐冲的指点下,石重仁在知德坊中看到了五起出千骗术,果不出所料,看到有人行骗之后何公子越发来了兴致,硬拉了徐冲下了场,掷骰、双陆、叶子戏、骨牌都试了试,有老手在旁指点果然不同凡响,一个来时辰石重仁便进账了十多两银子。
  徐冲笑道:“何公子,赌博最重要的是见好就收,今日就到此吧。”
  石重仁有些不舍,道:“时间还早呢,再玩一会吧。咱们别光在大堂玩,到贵宾室转转。”
  大堂往里走便是贵宾室,前面有几名打手看着,石重仁气派十足,身后跟着护卫,那些打手知道这是位有钱少爷,没有拦他。里面是间小厅,里面的女侍都是貌美动人的少女,红抹胸配上肚兜,淡紫色的短裳越发衬得玉腿修长,穿梭往来时乳波臀浪,婀娜生姿,看得石重仁等人神摇意荡,两眼放光。两名绮丽侍女带着香风迎上前来,飘飘万福道:“几位爷可有约,要不要奴婢伺侯。”
  徐冲老马识途,摆手道:“我家公子爷只是来见识见识,不用你们伺候。”等侍女退开,徐冲介绍道:“赌场内设有小间,专门供人私赌,赌场只出荷官、侍女,输赢不论,每间抽百两银子的抽头。有不少豪客会约好在此相赌,徐某听闻前两年有个西域的豪商一晚上输掉了二万两黄金。”
  石重仁倒吸口凉气,二万两黄金,折银四十万两,这些赌客真他妈有钱。徐冲陪着石重仁随意转了转,赌桌上的赌注轻则百两,多则千计,看了几把,便是四五千两的输赢,石重仁觉得口干舌躁,心中暗叹自己身为一字王还不如这些赌徒有钱。
  徐冲暗暗打量着石重仁的脸色,看他脸颊发红,两眼放光,知道动了心,轻声道:“何公子,咱们还是出去吧,这里赌得大,输赢万两是经常的事。”
  恋恋不舍的石重仁出了知德坊,兴致不减地笑道:“徐兄,多亏你指点,何某长了不少见识,为了答谢徐兄,我请徐兄到醉花楼喝酒。”
  醉花楼喝花酒,就算打打茶围也不会少于五十两,徐兄眼眉一跳,这位何公子举手投足带出的富贵气是冒充不了的,这头肥羊可不能轻易放过。看样子这个何公子对自己已经放下戒心,不过他身边的护卫寸步不离,对自己并不放心,不能太上紧。
  想到这里,徐冲笑道:“多谢何公子美意,徐某过两日便要前往西域,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就此别过吧。”
  石重仁问道:“徐兄可是前往西域行商,不知都做些什么买卖,何某家中也做点小生意,说不定能和徐兄搭个伙。”
  徐冲道:“小本经营,贩些茶叶、瓷器。徐某往西域行商多年,倒是结识了不少西域商人,可惜本钱有限,只能赚点辛苦钱。”
  “徐兄这一身赌术,何不在赌场中以小博大,若是赢了本钱岂不是就有了。”石重仁很上路,把徐冲的心意说了出来。
  徐冲摇头道:“何公子,赌场高手如云,徐某怎敢称雄,万一遇到高手血本无归,徐某怎么去见家中妻儿老小,徐某委实不敢拿身家性命来赌。”
  “徐兄若是缺少本钱,何某薄有家资,要不然咱们合伙,赢一票大的,徐兄有了本钱也可做大生意,不知徐兄意下如何?”
  徐冲有些发愣,这肥羊自动送上门来,该不是有意在试探自己吧。老五和老六已经盘过他们的底,确实是从远道而来,昨天才住进香雪居云霞栈,自己和他厮混了一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徐冲暗咬牙,既然肥羊拱门,那就别客气了。
  只听石重仁催促道:“徐兄,何某信得过你,省得家里人总说我除了吃喝玩乐花钱什么都不会,这次我带着银子回家,看他们谁还敢说我的坏话。”
  徐冲面带难色地道:“何公子既然信得过我,徐某便舍命陪君子,把准备买货的二千两银子拿出来做赌资,徐某可比不了公子您,只有这些本钱。”
  石重仁一副阔少的样子,道:“何某这次出来带了六千两银子,要是不够。”说着从腰间把挂着美玉摘了下来,拍在桌上道:“这块羊脂美玉也值个二三千两,我随身还带着些小玩艺,也能换个四五千两,足够我玩的了。”
  徐冲道:“何公子信得过徐某,徐某却不能不避嫌,如何赌去哪里赌,与什么人赌全凭公子你做主,徐某听从公子安排。”
  石重仁心中暗哂,这个徐冲看似无私,实际肯定有人暗中监视着自己,无论自己去哪里赌都有人通风报信,做好的圈套自然会套上身来。不过,石重仁可没把徐冲这些人放在眼中,他有他的盘算。
  石重仁笑道:“都说兴意坊有高手坐镇,明天辰末咱们在兴意坊前不见不散。”
  ………………………………


第九百一十三章 圈套套谁(三)
  兴意坊是香雪居内最大的赌坊,工部大匠杨全宗精心设置,以杏花五瓣为形,五座建筑形似花瓣,拱护着正中八栋有如花蕊般的高楼。花瓣间以走廊贯通,两旁水池假山、花草树木,五个大厅陈设华丽,摆设着各种赌具,能容纳二三百赌客,美貌的侍女往来穿梭,红绿衣裳平添几分春色。
  坐镇赌场的田少秋等闲不再出现,赌场交给了孙女田芝和孙女婿陈安凯打理,他自己专心教育重外孙陈知源和陈知林,陈知林是田芝和陈安凯在建武五年所生。江安义调回京城时陈安凯没有跟随前去,而是被郭怀理聘为香雪居的总护卫,人各有志,陈安凯觉得一年有两万两的薪酬,又可以与家人在一起,胜过官场四处奔波。
  石重仁和徐冲在赌坊的门前会合,在侍女的引领下踏进坊内。时间尚早,赌坊内的赌客不多,徐冲在一旁介绍道:“兴意坊分为五院,以杏花天、杏花雨、杏花风、杏花烟和杏花雪为名,这里是杏花天。”
  “很雅的名字,咱们就到杏花雪看看吧。”石重仁不轻意地道。徐冲斜目向左,看到老六脚步加快离开,知道消息已经送出。
  杏花雪大厅因墙壁上饰以杏花图案得名,入目皆是飘扬的花瓣真如一场杏花雪,侍女上前迎客,柔声问道:“几位大爷可是有约?”
  徐冲道:“我们想找人私赌,可有合适的桌子。”徐冲给石重仁介绍过,贵宾间可以自己约集人开赌,也可以随意搭人,有意随意凑桌的可以先行入内等候,侍女会替他们通传。
  听到来客要进贵宾间,侍女的眼神一亮,笑着靠过来,用手挽住石重仁的胳膊,有意无意地用胸前鼓胀挤压过来,娇语道:“几位爷来的正巧,刚巧丁字房有位大爷,要不要去看看。”
  能邀客进贵宾间有提成,提成顶得上在大厅辛苦十天,何况能进贵宾间对赌的都是有钱的大爷,若是讨了欢心,随手打赏下来就是三五两银子,顶得上一个月的辛苦了。
  石重仁哈哈笑着,伸手揽住侍女的腰,把侍女搂紧在怀中,感觉到鼓胀胀得丰盈,石重仁道:“带路。”
  侍女的腰扭得像水蛇,恨不能贴到石重仁的身上去,眼前这位公子相貌英俊,年少多金,若是能被他看上,自己可就走运了,经常有姐妹被豪客看中,再见面时满头珠翠,俨然成了贵妇,今天一早起来就听到屋外喜鹊叫,该不是应到这位公子身上了吧。
  严胜森冷哼了一声,听在侍女耳中一寒,身子一僵,情不自禁地离石重仁远了些。徐冲心头一震,这位何公子的护卫好生了得,也不知到时候老大能不能拿住他。
  侍女撩起珠帘,石重仁当先踏进屋中。屋子三丈见方,中间一张赌桌,十分宽敞。靠窗一侧摆着几张桌椅,一名老者正在侍女的伺候下静静地品茶,看到石重仁进屋,老者举起手中茶杯示意。
  石重仁大大方方地在老者对面坐下,徐冲看了一眼老大,假做不识,打横坐下。侍女奉上香茶,石重仁喝了一口,赞道:“好茶,没想到丽州的青雾茶在化州也有了。”
  老者淡淡地笑道:“化州乃商家汇聚之地,前往西域的货物多打此处经过,何物没有,别说丽州的青雾茶,便是南洋的珍珠、椰油这里都能买到,这里的货物比起京城的东、西市还要齐全。”
  “不亲眼目睹,真不敢相信这羁縻百战之地会变得如此富庶。”石重仁感叹道,端起茶再饮了一口。
  三人略作寒喧,介绍一下自己身份,石重仁是端州有钱的何公子,老者是青州致仕的官员吴天赐,徐冲是落魄的行商,三人各怀鬼胎,等了一会又进来个西域富商莫雷,四个人一桌开始玩牌九。
  侍女拿来一副玉制的牌九放在桌上,展示给四人看,又拿出数十枚骰子供四人挑选,至少赌场方面没有做假。牌九在荷官的手中洗动、叠放整齐,按照徐冲的指点,石重仁记住了几张关键牌的位置。掷骰是关键,徐冲坐庄先掷,骰子打出众人拿牌,玉制的牌九碰撞发出轻脆的“劈啪”声,第一局石重仁吃庄,另外两家被庄所吃,一百两银子轻松到手。
  一轮庄坐罢,石重仁进账了二百两银子,徐冲进了七百两,吴天赐和莫雷分别输了四百和五百两。第二轮莫雷坐庄,手气不佳,偏生有钱豪气,押多少银都照单全收,结果一轮庄下来,莫雷赔出二千三百两银子,石重仁又进账了六百两。看着厚厚一叠银票,即便知道这是场局,石重仁也不禁心头火热起来,赌博这东西瞬间能让人家财万贯,也能让人家破人亡,这刺激让人欲罢不能,沉迷其中。
  一圈庄下来,石重仁身前多了二千二百两银子,吴天赐堪堪持平,徐冲手气最佳,赢了三千六百两,这五千八百两都是莫雷所输。输了近六千两银子,莫雷脸色不变,从身上又掏出厚厚一叠拍在桌上,发狠道:“这是一万两,老子就不信手气这么背,我坐庄,有多少收多少。”
  气氛炽热起来,荷官得了石重仁和徐冲各一百两的吃红,洗牌的手脚越发麻利起来,就连接一旁侍候茶水的两名侍女也一人得了一百两的赏争。接下来莫雷的手风好转,一局下来,石重仁送出去一千四百两,吴姓老者输得更多,二千六百两换了主家,徐冲手气不错,又进账了八百两。
  石重仁知道,开始宰羊了,只不知这肥羊除了自己会不会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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