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朕就是盛世之君-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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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啊,一个个怎么都不吵了?”
看着沉默的阿济格、岳托、硕托、济尔哈朗一行,代善强压心头怒火,冷冷道:“要是争吵能镇压叛乱,那本贝勒什么都不用干,叫尔等在这里争吵即可。
就在昨日,金州卫传来急报。
明军乘船渡海,将南关岛以南地域攻陷,所部规模直逼三万,在你们争吵时,或许金州卫城正在被明军围攻。
而在数日前,萧家岛关、黄骨岛堡、归服堡一带,不分先后,遭受到明军水师的奇袭,战局的态势不明。”
“!
!”
阿济格、岳托、硕托、济尔哈朗他们,一个个脸色微变,难以置信的看向代善,怎么可能会这般啊。
明军不是只威胁到定辽右卫,将地势险峻的镇江堡夺走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阿济格瞪眼说道:“刘兴祚所领东江军,盘踞在皮岛那等弹丸之地,麾下能有多少可战之兵。
此前围攻镇江堡那边,就叫其麾下的受损不小,他哪里能变来这般多的兵马来?”
“难道大明只有东江军吗?”
代善眼神冷厉,盯着阿济格沉声喝道:“毗邻辽南的地域,大明有天津、登来等地,都是能跨海横渡过来的。
当初毛文龙还活着的时候,天津兵、登来兵不就出战协助过吗?
受一个李自成的影响,复州和盖州等地,就涌出不少的暴民反叛,现在又多一个大明,你们觉得涌出的叛民还会少吗?”
帅帐之内,陷入到沉寂中。
时下辽东的气候,是越来越冷了。
如果不能尽快平定叛乱,那对他们八旗劲旅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
况且此时在定辽右卫、科尔沁等地,他们大金的处境也不是很好。
从很久以前,八旗就从没遇过这等被动境遇。
纵使毛文龙活着的时候,也只是短暂丢掉一些堡所、城池,事后这些地方,都会被他们逐一收复。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和他们交战的李自成所领辽东义军,就像是定死在绣岩城一般,不管他们发动怎样的迅勐攻势,都没能将这座小小的绣岩城夺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必须谴派一部偏师。”
岳托眼神冷厉,语气澹漠道:“金州卫城绝对不能有失,倘若叫明军趁着我军主力,攻打绣岩城一带时,夺取整个金州卫,那必然会威胁到复州卫。
现在盖州卫一带,还有几支苟延残喘的叛民势力,一旦叫他们知晓,明军登陆到辽南地界上,必然会朝他们汇聚的。”
毛文龙活着的时候,每每率领麾下东江军,攻打辽南沿海一带时,就会涌出不少反抗的辽民。
自建虏窃据辽东多数疆域后,就跑马圈地,肆意盘剥辽民,甚至抓起来当奴隶,看上的女人就抢走,辽地百姓活的根本没有任何尊严。
从老奴还活着的时候,辽东这片黑土地上,就不知涌现出多少叛乱,这就是一部部可歌可泣的反抗史。
大明朝的衮衮诸公,对不起的就是辽东百姓!
“但是汗王传达军令,命我部抽调一支万余众偏师,赶赴到上榆林堡一带。”代善没有看岳托,语气强压怒意道。
倘若没有那般多的事情,他代善是不会召开此次军议的,可现阶段的辽东,就算是全乱了套一般。
到处都是暗潮汹涌。
到处都是战乱不休。
辽南、金州卫、镇江堡……
现在毗邻辽东的蒙古各部,也不知是出于何等目的,竟然对科尔沁一带,造成很大的冲击和威胁。
甚至科尔沁的内部之间,也出现了不少的动乱。
想到这里的代善,看了眼阿济格,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此前代表大金赶赴科尔沁的多尔衮,失去了联系。
生死不知。
音讯全无。
“那我率部南下金州卫吧。”见代善看自己,阿济格眉头微皱,开口道:“无需调拨别的兵马,所部统御的那些即可。”
见阿济格这般说,代善知道阿济格有所曲解,不过时下这等特殊局势,叫阿济格赶赴金州卫稳定时局,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岳托,你率领麾下兵马,赶赴上榆林堡。”
向阿济格微微点头示意,代善冷峻的眼神,看向岳托,沉声道:“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现在科尔沁一带不太平。”
“喳!”
大金麾下八旗劲旅,的确是该世最强陆战强军,不过核心力量不足的短板,是怎样都遮掩不住的。
彼时,蒙古八旗、汉军八旗都没有建军,甚至连‘满洲’这个族号,都还没有建立起来。
远在京城的崇祯皇帝,此时并不清楚,他先前所谋划的种种,正朝着一种未知的方向进行着。
尤其是察哈尔、内喀尔喀等部势力,那些不满建虏势力的群体,都受先前孙承宗所传导的一些消息,了解到辽南战乱后,向建虏张开了獠牙,这是一场无法预判的战争!
第二百七十章 八旗之怒(2)
“轰轰轰……”
“轰轰轰……”
振聋发聩的炮击声,回荡在镇江堡上空,一颗颗实心弹,轰击着破损的城墙,扼守城防的东江军将士,躲在各处。
敌楼处,数十众亲卫家丁,持盾挎刀,警惕的环视着左右。
“刘帅,从定辽右卫过来的建虏,明显是放弃勐攻了。”左良玉眼神凌厉,盯着眼前的舆图,冷冷道:“先前数次交锋,我军所储震天雷,对他们造成的伤亡很大,现在摆明是想破开城墙,和我军展开近战肉搏。”
“莽古尔泰这个家伙,比一般建虏都要难缠。”
刘兴祚眼神如刀,沉声道:“时间还是太紧迫了,没有更多的时间,在镇江堡外围构筑防线。
现在想确保镇江堡不丢,那就要寄希望于沉世奎、华来士他们了。
如果宽甸诸堡那边,局势能乱起来的话,必然能分散建虏的兵力,到时便是我军展开反击的时候了。”
“可是都过去数日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莫不会是遭遇到建虏主力了吧?”
左良玉皱眉说道:“此次沉世奎、华来士他们,是轻装上阵,没有携带攻坚的火炮,一旦遭遇野战的话,只怕局势……”
“不会。”
刘兴祚摆手道:“从天启年间,建虏夺取辽西诸地后,并逐步掌控多数辽地,需分兵进驻的地域增多,像宽甸诸堡等地,就是几支觉罗的部族兵负责镇守。
建虏内部的情况,远比你们所想的要复杂。
每每跟大明展开激战后,建虏八旗都会向奴儿干一带,对索伦各部,包括其他野人女真,展开相应的狩猎,以补充麾下的披甲奴规模。
这也导致建虏所控疆域,实际上是外强中干的存在,只是在过往的战事下,大明不断败给建虏,使得这一致命缺陷,没有及时的洞察到。”
左良玉沉默不言。
对刘兴祚所说的这些,很多都是他先前所不清楚的。
原来在八旗之下,除了旗主之外,还有小旗主之说,各旗麾下牛录数额,归属情况,亦是非常复杂。
过去大明对建虏八旗的了解,只停留在表象之上,对很多内部的机密,都是非常不清楚的。
“有那支西洋火枪营在,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战绩。”
左良玉眼神坚定道:“相较于我们大明,建虏并没跟西洋蛮夷交战过,对他们的战法并不熟悉。
这是唯一的优势。
如果此次辽南的格局,包括辽西那边,都能倾斜于我们大明,那之后围绕辽东的攻略,就顺利多了。”
“是啊,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刘兴祚感慨道:“此次我们投入的太多了,先前所储的火器、火炮、各类火药制品,全都拿出来了。
倘若此战不能取胜,不说损失多少银子,单单是日后面对的态势,就不利于我们展开攻势了。
李自成所统的辽东义军,就像是在辽东这个地界,增加了一种可能,毕竟辽地的多数辽人,对大明都失去了信任。
过去毛文龙统御着东江军,多次突杀进辽南腹地,可最终都被建虏打回去,最根本的一点就是没得到多数辽民的响应。”
回想起过去种种的经历,刘兴祚思绪有些感慨,那时候的他,还在建虏八旗的内部,拥有不小的地位。
不过刘兴祚心里也清楚,建虏高层对他的提防,准确的来说,是对投诚的汉人提防,一直是很严重的。
像天启年间和大明的几场硬仗,刘兴祚都没有参与,一直徘回在建州三卫周遭,或跟蒙鞑交战,或跟索伦各部交战。
只是后来镇御辽南等地,见到太多的惨剧,叫刘兴祚内心深处涌现怒意,这亦是他想要反正归明的根源。
建虏八旗太残暴了。
对待辽地的百姓,那就是视作贱民,想杀就杀,丝毫就没有任何怜悯。
恰恰在建虏的那段经历,是刘兴祚所不愿多想的,他的母亲,他的兄弟,他的家人,都在这期间死了。
身逢在此等乱世下,很多人的命运,是不受自身所能左右的。
“轰轰轰……”
“轰轰轰……”
振聋发聩的炮击声,撕破此间寂静。
建虏八旗的阵线之中,怒目圆睁的莽古尔泰,骑在马上,死死盯着眼前那座破损严重的镇江堡。
“刘爱塔,这次本贝勒定要生擒了你。”
莽古尔泰咬牙道:“敢背叛大金,敢背叛八旗,本贝勒定要一刀一刀的剐了你,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身边所聚阿巴泰、汤古代等一行,多是这般的神情,那如刀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那座镇江堡。
当初刘兴祚脱逃建虏八旗,反正回归到大明治下,对建虏八旗的内部,造成了极大的震动和风波。
毕竟那时的刘兴祚,在建虏内部的地位,是很高的存在,在所有汉官之中,所掌权势也是最多的。
甚至老奴为笼络刘兴祚,可谓用出各种手段,只可惜这些手段和心计,都没能挡住刘兴祚想脱离建虏的决心。
说到底,刘兴祚和李永芳、范文程、宁完我这些汉奸不同,至少刘兴祚内心深处的良知并未泯灭。
不像李永芳、范文程他们,为保住在建虏那边的权势和地位,甚至能够更上一步,不惜做各种助纣为虐之举。
当初镇压辽民反抗之举,就属李永芳这帮汉奸走狗,率部杀的最凶,毕竟他们在大明已经没了希望,倘若在新主子这边,也失去了基本信任,那他们就完蛋了。
“阿巴泰,你即刻率部上前逼近。”
莽古尔泰闪烁着冷芒,冷冷道:“等我军炮击结束后,即刻弹压前部包衣阿哈,继续围攻镇江堡。
本贝勒倒是想要看看,他们明军究竟有多少火炮。
就算是用人命去填,今天也要拿下镇江堡,本贝勒要屠戮了这帮该死的家伙。”
“喳!”
阿巴泰当即应道。
反正用人命去填的,是卑贱的包衣阿哈,就算死掉再多,也没有人去心疼,大不了再劫掠一批就是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整顿币制(1)
辽东的区域战事,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格局究竟会朝怎样的进程演变,在战争没有结束的那一刻,谁都说不好。
崇祯皇帝深知战争的残酷性,亦知战争对财政的影响,所以他要一鼓作气,谋定一项重要事情。
币制改革!
从筹建汇通票号,到设钱法尚书,到国税处等诸事,在此期间所做的种种,无不是想要整顿大明财政,厘清金融秩序。
当前大明绕来绕去,最核心的一环就是银子问题,只要能有效解决该问题,那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
此外想发展工商业,想推进原始工业化进程,就必须有完备的货币制度,以满足流通方便的需求。
乾清宫。
内阁、户部、工部、国税处诸大臣齐聚。
受周延儒掀起吏治新规的影响,以火耗归公为切入点,当前的大明朝堂,一些存在问题的有司朝臣,受到相应弹劾和调查。
“毕卿,自兼领钱法尚书后,时下大明的钱法诸事,是否得到相应改善?”崇祯皇帝稳坐在龙椅上,环视神情各异的群臣,语气平静道。
“钱法诸事,乃大明的根本所在,如果此事不明的话,所产生的影响很大,亦会造成较深的破坏。”
“启禀陛下。”
在韩爌、温体仁他们的注视下,毕自严上前作揖道:“从臣兼领钱法尚书后,就一直积极厘清钱法旧制,针对滥铸私铸之风,裁撤掉部分地方所设铸局。
从天启年间开始,大明所铸通宝制钱,就存在不小的问题,这非朝夕所能扭转的,但此事必须要有效整顿才行。”
崇祯皇帝双眼微眯起来,看着韩爌、温体仁他们的反应。
说实话,就大明当前这套混乱的货币制度,简直是糟糕透了。
小额结算用铜钱。
大额结算用金银。
表面看上去很合理,可实际上所存的问题很多。
例如质量问题、含杂问题、兑换比例、滥铸私铸等等,这都破坏着大明的货币制度。
看似不起眼的货币流通,却牵扯到很多层面,涉足很多利益,叫很多群体能大发不义之财。
“钱法旧制不能得到有效改善,就会影响朝廷明确的政令,就像近期所定火耗归公之事,现在生出多少风波?”
崇祯皇帝眼神坚定道:“都是为朝做事,为君分忧,诸卿所要做的事情,都是想多做一些实事。
只是让朕没有想到的是,推进火耗归公的过程中,竟会牵扯到这般多问题,也会查出一些户部、工部的官员。”
说到此处时,韩爌、周道登、何如宠、钱象坤这些阁臣和廷臣,无不低下脑袋,反观温体仁、周延儒他们,却神情自若的站着。
天子这般强调事实的发声,明显就是对近期朝堂所生变动,而公开支持他们,这让那些背地里非议他们,甚至上疏弹劾他们的大臣,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温卿先前呈递的奏疏,涉及到工部和户部,朕就担心涉及钱法的宝源局和宝泉局,会出现任何问题。”
崇祯皇帝剑眉倒张道:“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两个涉及铸币的要地,内部简直是一塌湖涂。
尤其是工部的宝源局,基本处于停摆状态。
倘若都是这般的态度,这样的效率,能确保我大明钱法诸事,稳定的厘清下来吗?
就算毕卿再有本事,底下的人不做实事,把毕卿累死也无济于事。
所以朕此召诸卿进宫觐见,就一件事情,裁撤宝源局和宝泉局!”
“!
!”
群臣无不心惊。
把宝源局和宝泉局裁撤,那以后朝廷如何铸币?
砍掉铸币权,那大明钱法岂不更没法救了?
“陛下,宝源局和宝泉局,不能裁撤啊。”
毕自严强压惊意,作揖劝谏道:“臣知道上述两局,皆存在不少问题,可是将它们裁撤了,后患无穷啊。
没了宝源、宝泉两局,那日后朝廷如何铸造通宝制钱,此等要务,不能只靠地方所设铸局来完成……”
毕自严真的是很激动。
鉴于崇祯皇帝御极之初,为减少财政支出,就听信一些大臣所言,将地方驿传给裁撤掉,给朝廷和地方造成不可评估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