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朕就是盛世之君-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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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一路从宁远城赶来,今日方抵达山海关,而大部援军尚在赶来的途中。
就这样一种态势下,倘若我们这边,连建虏大军打到什么地方,是否攻克遵化、三屯营,亦或者只是保持合围之势,都不明朗的话。
那么你来告诉本帅,这一仗,咱们该怎么打!”
“派往迁安城的游骑,不是已经紧急赶赴过去了吗?”何可纲沉声喝道:“现在这种时候,靠急有什么用?
我们所要做的,便是稳定住山海关防线,预防建虏分出一支偏师,偷袭山海关,并在此期间,摸清楚遵化、三屯营一带战况。
还有,我们……”
“够了!!”
一直沉默的袁崇焕,此刻低声喝道:“你们不要在争吵了,现在是争吵的时候吗?叫外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祖大寿、何可纲闻言,看了眼对方,皆露出不善的目光,沉默的站在原地,而袁崇焕则走到地舆图前,垂手而立,双眼微眯起来。
“依着本督对希龙的了解,他不应该停在迁安城不动。”袁崇焕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后,语气有些沙哑的说道。
“趁着建虏在遵化、三屯营一带,尚未占据绝对的优势,未立稳脚跟下,率部进驻到三屯营,等候辽前的援军,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为什么,希龙他率部停在迁安城,之后就未再向山海关这边,传递过任何一封军报呢?”
袁崇焕的这番话讲出,叫祖大寿、何可纲眉头微皱起来,赵率教是怎样的性情,他们都是知道了。
眼前这样一种局面,的确是处处透着诡异。
“督师,您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何可纲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走上前说道:“是朝廷那边,趁着督师尚未率部抵达山海关,提前向山海关方向下达指令。
恰巧朝廷所派骑兵,跟赵总兵官所率援军,在迁安城那边碰头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
何可纲的这番话讲出,叫袁崇焕、祖大寿的脸上,露出各异的神情,朝廷派人下达指令,那为什么不来山海关这边呢?
“可进驻到迁安城,单单增强永平一线的防务,又有什么用呢?”祖大寿皱着眉,走到地舆图前,伸手说道。
“若进犯的建虏大军,拿下遵化城或者三屯营,则另一地必然被其攻陷,就算补强了永平一线防务,保障了山海关防线的安稳。
可建虏也能把守住遵化、三屯营两地,确保他们随时能撤离关内,没了这一后顾之忧的话,建虏便可调转进攻方向,对蓟州、玉田两地发动攻势。
如此建虏便可一路西进,朝着神京猛攻,朝廷中那么多大臣,不应该不清楚,蓟密永三协……”
讲到这里的时候,祖大寿停了下来,手跟着也放了下来,下意识看向袁崇焕,方才自己光顾着讲战局了,然却忽略了蓟密永三协防务削减,正是自家督师所提出来的。
“……”
此刻的正堂内,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袁崇焕阴沉不定的神情,祖大寿、何可纲皆能感受到,袁崇焕内心深处的焦虑。
“祖大寿,宁远城方向的援军,到底什么时候,能赶到山海关这边!”沉吟片刻的袁崇焕,此刻看向祖大寿说道。
“现在本督不管别的地方,是怎样一种战局,本督现在要兵,没有兵,就算知道所有,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督师,至少还需要数日,才能抵达山海关。”
祖大寿神情宁州,看向袁崇焕说道:“这事发突然,就算调集大军,考虑到辽前防务,大军开拔等,那都是需要时间的。
按照末将所想,大军最快也要等到初五,才有可能赶来山海关。”
“不行!太慢了!”
袁崇焕皱眉说道:“初四!本督不管其他的,奉令调动的援军,都必须要赶到山海关,初五我们就要入关勤王。
你即刻谴派麾下亲卫家丁,给本督把此令传到各部将校那里,若是敢超过时限,军法从事!
何可纲,你再派出一队骑兵,去迁安城那边,本督要了解情况,我们能等,建虏会等下去吗?
若是真叫建虏打到神京,那我等就等着被天子问责吧!”
“喏!”
祖大寿、何可纲当即抱拳应道,随后快步朝堂外走去,准备将袁崇焕所下之令贯彻,现在山海关的兵马,是不能再调动了。
受建虏进犯的影响,这驻守于山海关防线的兵马,士气上受到不小的起伏,就算是勤王救驾,那也不能不顾辽前安定。
在祖大寿他们离去后,站在原地的袁崇焕,思绪有些混乱,神情凝重,嘴上却囔囔说道:“陛下,难道这一切,是您安排的吗?”
第五十五章 国之雄师【为小飞毯万赏加更】
建虏进犯大明,所造成的影响与波动,是难以想象的,越是靠近临战之地,那种人心惶惶的情绪,便愈发的强烈。
舆情是很可怕的存在,甚至会造成极端的情况发生。
“督师,遵化那边都打起来了,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吗?”满桂瞪大眼睛,挥动着双臂,情绪激动的对伏案忙碌的孙承宗,沉声说道。
“到现在,神京那边没传来任何消息,就算,就算陛下有什么好的筹谋,那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吧!”
“满桂,那你想干什么?”
孙承宗放下手书,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双眸,神情淡漠的看向满桂,说道:“你领着大同部先锋,合计两千余众铁骑,今日才抵达蓟州,后进之事至少还需两日,才能抵达蓟州。
好,就算你不用休整,那你麾下的那帮骑卒呢?
以疲惫之师,攻强势之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不用本阁陈述什么,你这位久经沙场的悍将,心里也应该清楚吧?”
“…是,末将是清楚,可是……”
满桂伸着手,指向堂外,情绪有些激动,双眸微张道:“建虏都打到关内了,建虏奴酋皇太极,亲率建虏主力围攻遵化。
就算袁崇焕那家伙,提前知晓这一战况,想从关锦宁一线,抽调援军,只怕也会拖沓不少时间。
眼下是十一月初二,依着末将的推算,那袁崇焕能初五出关,都他娘的算是早的,这种态势下,若遵化没有外援,就依着建虏的强悍,定然会攻破此城的。
督师,您老出镇过辽东,清楚建虏的厉害,也明白辽前的情况,末将真的是着急啊!您能理解末将的心情吗?!
就算咱们不驰援遵化,那打建虏的右翼偏师,这总没问题吧,此时他们,尚在大安口一带,驻守着不少兵力啊!
能把建虏右翼打疼了,必然会影响到遵化一地的战局,这遵化,无论如何不能丢啊,否则三屯营定然不保啊!”
孙承宗眉头紧皱,神情凝重,满桂所讲的这些,他内心深处是认同的,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确保蓟州一线防务。
自奉旨出镇蓟州,详细了解情况后,孙承宗心里承受极大压力,能战之兵少之又少,稳住以蓟州为首的前卫防务,那都是不好保证的事情。
“不行!”
对这位昔日旧部的请求,孙承宗思虑再三,斩钉截铁的说道:“在出镇蓟州前,陛下再三强调。
没有军机处所发上谕,哪怕是遵化、三屯营两地,全都被建虏攻陷下来,各部大军也不可冒进。
满桂,本阁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一仗你要清楚,我大明输不起,也败不起,一城一地的得失,必要的时候必须放弃。
你今日才赶来蓟州,你了解蓟州的实况吗?清楚临设前卫的防务实况吗?可战之兵真真是少得可怜啊!”
“……”
满桂双眸冷芒一闪,下意识握紧双拳,咬着钢牙说道:“这都是那该死的袁崇焕,吹捧他所谓的五年平辽所致。
为了这一狗屁良策,为了能得朝廷支持,提出削减蓟密永三协防务,汰兵减饷,若没这等闹剧的话,我大明有何至于此!”
“满桂,你现在的心情,本阁能理解一些。”
孙承宗站起身来,缓步朝满桂走去,神情严肃道:“你和袁崇焕的那些矛盾,本阁也有所耳闻。
但眼下正值国朝震荡之际,本阁希望你能暂时搁置下来,袁崇焕的问题,自有朝廷,自有陛下来处置。
你现在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协助本阁,守好这蓟州一线,确保建虏偏师,袭扰前卫防线,能把他们坚决的打出去!”
“喏!”
满桂虽心情不爽,但依旧抱拳应道。
作为昔日提拔自己的老上司,别看满桂性情桀骜,但在孙承宗面前,却还是收敛很多的,对孙承宗的话,也是愿意去听的。
像方才孙承宗所讲,但凡是换个人,尤其是袁崇焕的话,只怕满桂早撂挑子了,这也是崇祯皇帝,让孙承宗坐镇蓟州,叫满桂协助的原因。
“报!我冀州城外,出现一支从神京赶来的兵马,唤勇卫营,特命我蓟州方面,准备一些水源给养。”
一名身穿飞鱼服的大汉将军,匆匆从堂外跑进来,对孙承宗抱拳行礼道。
“嗯?”
孙承宗眉头微皱,心中却暗暗思量,天子特设的勇卫营,为何会在此时出动,难道是有什么行动?
为何没收到军机处明发上谕?
“督师,这勇卫营是哪里的兵马?”满桂不解的上前问道:“为何末将先前,从未听说……”
“此乃陛下特设精锐之师。”孙承宗快步朝堂外走去,对满桂说道:“走,随本阁一道出城,去探明一下情况。”
见孙承宗这般,满桂心里疑惑更多,天子所设精锐之师,这个时候,他们赶来蓟州这边是为了什么?
……
“方太监,你没事吧?”
周遇吉忍着双股所传酸痛,看向有些脱力的方正化,说道:“不然,你先暂留蓟州休整一日,到时再率队赶赴石门镇?”
“周游击,你未免太小觑咱家了。”
方正化面露笑意,活动着有些发胀的小腿,说道:“咱家身为勇卫营的一员,又怎能搞这等特殊的事情?
当前局势这般危急,咱家可做不了缩头乌龟,跟麾下这帮弟兄相比,咱家这待遇算好的多了。”
“嗯。”
周遇吉点头说道:“若非陛下所准备的绑腿,以这般的行军速度,一路从神京赶到蓟州,不知有多少将士,要脱力掉队了。”
“说来也是奇怪。”
方正化看着阵休整的勇卫营各部,皱眉说道:“周游击也算从伍多年,亦不知绑了绑腿所带奇效,为何陛下会知道这些呢?”
“这点,本将也有些疑惑。”
周遇吉摇头说道:“不过能帮我勇卫营,完成长途跋涉的行军,那便是好的,咱们在蓟州这边,稍作休整,了解前线战况后,便向石门镇方向继续行军!”
第五十六章 抉择
作为崇祯皇帝看重的军队,又处在这种境遇之下,勇卫营的诞生,便附有不同的含义。
周遇吉心里比谁都清楚,天子对进犯大明的建虏,是怎样的态度,作为勇卫营现阶段的主将,他必须要承担起这份期许。
“吱……”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叫周遇吉下意识看去,耳畔响起道道杂乱的马蹄声,一名名全副武装的骑卒,从遵化城内涌出。
“看来是孙公出城了。”方正化见到此幕,皱眉说道:“估计是想询问一番,我勇卫营为何出现在蓟州。”
“方太监说的没错。”
周遇吉点头应道,看着被一队锦衣卫,簇拥走来的老者,说道:“走吧,咱们去见见孙阁老。”
“嗯。”
方正化没有异议,点头应道,随后便跟着周遇吉一道,朝孙承宗的方向走去。
自崇祯皇帝赐周遇吉尚方剑,明确勇卫营内部关系,出任御马监监督太监的方正化,也必须要听从周遇吉的安排,这在大明是极为罕见的。
“末将周遇吉,拜见孙阁老。”
“内官方正化,见过孙公。”
孙承宗听着周遇吉、方正化所讲,翻身下马,满桂、李若链他们,则跟在孙承宗的身后。
“周将军,方太监,你们率勇卫营抵蓟州,是奉天子旨意?”孙承宗露出些许疑惑,看向周遇吉他们,询问道。
“没错。”
周遇吉点头应道:“孙阁老,我勇卫营全体,奉陛下旨意,赶赴石门镇,并寻找合适战机,跟建虏右翼偏师展开交战。”
“……”
孙承宗、满桂略带惊愕,看向神情果毅的周遇吉,心中却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而对孙承宗来讲,他想到了此前崇祯皇帝所讲,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言论,这是要彰显大明之威了。
“周将军,你可知道,当前建虏主力,正在围攻遵化城!”满桂走上前,虎目如炬的盯着周遇吉,说道。
“这样一种态势下,你领着不足万众的勇卫营,赶赴石门镇,就算那边驻扎有数千兵马,可你拿什么保证,就一定能干成建虏?”
周遇吉眉头微皱,迎着满桂的视线看去,这话说的是在轻视他们勇卫营吗?
“满桂,退下!”
清楚满桂性情的孙承宗,皱眉说道:“周游击、方太监无需在意,满总兵官是口直心快之人,他们是担心勇卫营,赶赴石门镇后,不了解情况。”
“末将明白。”
听孙承宗这般解释,周遇吉抱拳说道:“此番我勇卫营,停留蓟州,除补充水源给养外,还想了解一番,前线的一些情况。
我勇卫营奉旨赶赴前线,就算进犯的建虏势大,那跟建虏偏师对战,还是没问题的。
兵力多的打不了,那就打少的!
陛下曾言,积少成多,亦能打出傲人的战绩!”
从周遇吉、方正化的眼神中,孙承宗看出了坚毅,这也叫其在心中暗暗感慨。
当今天子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叫不堪重用的四卫营,所改编成的勇卫营,能有这样的变化。
将是兵之胆,兵是将之威!
若勇卫营不堪重用的话,那周遇吉、方正化二人,绝不会有这等坚毅的眼神。
“好!”
孙承宗感慨之余,朗声道:“李若链,你即刻派人,去将本阁所整理的文书,取来,还有那份地舆图。
本阁详细跟周游击他们,讲一讲现阶段前线战况。”
“喏!”
李若链当即抱拳应道,随后转身叫随行锦衣卫,即刻返回钦差行署。
“麻烦孙阁老了。”
周遇吉见状,忙对孙承宗抱拳行礼道。
“不麻烦!”
孙承宗走上前,托住周遇吉双臂,说道:“你们勇卫营,是我大明的雄师,本阁所能做的,就是帮你们熟悉前线战况。
勇卫营,是天子所给予厚望的军队,即便是赶赴石门镇,也定要根据前线实况,再做出相应部署。”
在军机处当差的几日,孙承宗算是真切感受到,崇祯皇帝对这一战的决心与态度。
作为临设前中后三卫的钦差,孙承宗必须要大明出战的每一支军队,在不出现大伤亡的前提下,能力挫一下进犯的建虏之嚣张气焰!
其实这样的想法,也是崇祯皇帝所预料到的,错非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将这等特权,交割到孙承宗的手里。
当周遇吉他们,率部赶到蓟州的时候,远在紫禁城的崇祯皇帝,也在心中暗暗推算,他们是否抵达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