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朕就是盛世之君-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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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肃乐作揖再拜道:“尽管说毕阁老所呈奏疏,是比较特殊的士气,不管是衍圣公府一桉,亦或是江南刺杀一桉,至今都还没有一桩明确下来。
这两件要桉的出现,在朝野间的反响很大。
且毕阁老所提盐税整顿,涉及最重的恰恰又是山东和江南诸省,朝廷若真想做好这件事情,那必然会在地方引起一些风波。
可纵使是这般,依着臣之愚见,有些事情终究不破不立,涉及盐政所存弊政,都是较长时间堆积下形成的。
倘若不这般推行起来,那问题只会越堆越多,这直接产生的影响,就是朝廷每年所征盐税会连年递减。”
“你能这样想,朕很欣慰。”
崇祯皇帝赞许的点头道:“这件事情想要推行起来,的确是不容易的事情,不过就算是再难,也要逐步的推行起来。
内阁想争论此事,那就让他们争论吧。
朕相信毕卿的能力,也相信毕卿的手段,更相信国朝上下,有很多像毕卿这样的大明栋梁在。”
崇祯皇帝所筹设的内务府,存在着一个任何人都不知晓的根底,那就是所聚拢的内务府职官,多数都是原有时间线上的抗清英雄。
钱肃乐是。
李长祥是。
张肯堂是。
黄道周是……
太多太多这样的俊才,通过崇祯皇帝的意志,聚拢在内务府这一权力构架下,这使得他们在京城,在大明各地,在赈灾行署做着事情。
过去抗清。
现在抗权!
抗什么权?
一切不法之特权!
权力倘若失去了制约,那就不能称之为权力,而是一种作恶的工具,崇祯皇帝就是要用他的方式,来逐步给权力套上笼头。
“陛下,臣觉得这件事情,不该只在朝堂上争议起来。”
钱肃乐想了想,对崇祯皇帝作揖道:“在民间也该形成争议,正如陛下当初所提,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让更多的群体参与其中,争论此事,那么朝廷所掌握的主动权就多了。
盐政是否存在问题。
盐政是否存在弊政。
民间的一些建议,其实也是能听取的,如果说此事能够做好的话,说不定能帮着毕阁老……”
“你的想法不错,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吧。”
崇祯皇帝微笑着说道:“定期向御前呈递奏疏,朕会持续关注此事,内务府所筹设的新制盐场,也该发挥它们的作用了。
传达朕的口谕,先在天津直隶州把盐价给朕打下来,朕要盐成为利民的盐,而非掠民的盐。
今后的大明盐政,朝廷要逐步恢复专制主导,一些盐商想要通过贿赂、勾结等方式,来左右盐价走势,朕绝对会让他们付出惨烈的代价。”
“臣遵旨。”
钱肃乐当即作揖道。
盐铁专营,这是中央集权的大一统王朝,手里所掌握的重要财源,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大明开始渐渐变了味道。
崇祯皇帝清楚的知道,随着大明境内的原始工业化稳步推进,过去那种盐铁专营模式,已然是不合时宜的了,他要通过自己的方式,给大明探索一条新的路,确保财税收入的稳定。
第十四章 税改肇始(2)
“毕自严!你难道真就这般顽固吗?”
韩爌愤怒的声音,在毕自严所在公事房响起,彼时的韩爌,是面带怒意的迎着毕自严的注视,表达着内心的强烈不满。
作为大明的内阁首辅,韩爌表示自己真的很累。
从内阁改组以来,温体仁、徐光启、周延儒这批大臣进阁以来,固然说他手里的权力增多不少,可是相对应的来讲,内阁次辅和群辅的权力,也跟着增加不少。
特别是经崇祯皇帝的有意安排,而特别分领的职权和差遣,除非是遭遇到重大风波,否则内阁其他大臣,包括内阁首辅在内,都是没有权限去直接干预的。
“韩元辅是说本辅顽固吗?”
毕自严眼神坚定,直视韩爌说道:“是,本辅或许就是顽固吧,但整顿盐政所存弊政,本就是户部该做之事。
难道就因为国朝遇到一些问题,户部就不做事了吗?
天底下没有这等道理吧?!
从本辅署理户部事宜以来,哪一年朝廷不是入不敷出?难道韩元辅就没有想过,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国朝赋税出现这等问题吗?”
“你就是顽固!”
面对毕自严的质问,韩爌气的浑身发抖,开口道:“本辅是不是一再强调,整顿盐政是要做的,内阁是要支持的。
但现在的时机不对。
一个江南刺杀案,一个衍圣公府案,就影响到江南诸省和山东等地。
这两件要案要是不能妥善解决,是会出大问题的,是会出大麻烦的。
偏偏在这等局势下,你要做整顿盐政的事情,这会引起怎样的矛盾和风波?难道伱就没想过吗?
本辅说的多明白啊,现在大明社稷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肆虐的流贼势力被驱逐出山陕等地,流窜到青海一带。
猖獗的建虏八旗,在辽地也变得举步维艰了,为了这些叛乱,国朝先后调拨多少粮饷啊,难道你这位户部尚书不清楚吗?”
“韩元辅所言,本辅心知肚明。”
毕自严神情自若道:“无非就是整顿盐政一事,可能会牵扯到一些人,导致他们会铤而走险。
勾结私盐贩子,蛊惑地方百姓,闹出所谓的反叛之势。
可是本辅所呈递的奏疏,也详细讲明这些情况,怎样预防此等不利局面的发生,难道韩元辅都没看过吗?
倘若在此期间真有一些人胆敢这般做,那对大明社稷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拔浓,就要趁早!”
见自己这般详细讲明,毕自严依旧是不为所动,韩爌坐在官帽椅上,手止不住的颤抖着,那双冷厉的眼眸,死死盯着毕自严。
从纲法明确以来,大明盐政所生出的问题,所堆积的弊政,其实很多人都是能看到的,但就是没人敢去触及。
原因很简单。
所触及到的群体太多。
所触动到的利益太多。
倘若真的有人敢去动摇这些既定事实,那必然会出现很多问题和风波,一旦地方出现混乱的话,作为吹响盐政整改的发起者,必会遭受到相应的惩处,罢免官职、夺取功名这些惩处措施,或许都是最轻的。
“韩元辅,你先消消气。”
毕自严站起身,端起一盏茶,朝韩爌缓步走去,“你想要表达的那些意思,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所担心的事情,是国朝好不容易维系的安稳,或许会因盐政整顿一事,而再度陷入到动乱之下。
但是韩元辅是否想过,倘若盐政所生弊政和问题,朝廷就这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今后想要出手整顿,难度会比现在更大。”
“出现乱子怎么办?”
韩爌接过茶盏,皱眉看向毕自严说道:“看看军机处那边,从明确京畿卫戍调整后,就在一步步的揽权,陛下明显是想将兵部职权重分,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并没有表明这种态度。
可宁夏镇的反叛,那就是惨重教训啊。
在裁撤卫所、明确新军制一事上,天子明显是操之过急了,此事就算是正确,也该徐徐图之才行啊。”
“操之过急了吗?”
毕自严反问道:“在本辅看来,此事已经慢到不能再慢了,再慢下去,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去做。
就以天启朝开始算,到现在崇祯四年,转眼就要到崇祯五年了,这短短十余载,韩元辅难道不清楚,朝廷调拨到九边的粮饷有多少吗?
行,再刨除掉不受控制的辽地,那也超过千万两白银了,这数目小吗?
可是九边重镇真的确保大明边陲的安稳了吗?
以河套蒙古各部为首的蒙鞑,动辄就袭扰大明边陲,杀进山陕等地,威胁宣府镇等地,对国朝造成多少威胁?”
韩爌:“……”
其实对于大明而言,过去受建虏侵扰的影响,使得其他爆发的一些威胁,都被辽地风波给遮掩住了。
北疆边陲的蒙鞑侵袭。
西南边陲的土司叛乱。
山东境内的白莲叛乱。
这些大大小小的战事,给予大明不断的威胁,影响着大明的统治根基,使得大明始终摇摇欲坠。
毕自严所表明的态度,算是让韩爌明白一点,想劝说其暂时收回整顿盐政的想法,这是不现实的事情。
可是……
“你好自为之吧。”
韩爌轻叹一声,神情有些落寞,“是啊,转眼就要到崇祯五年了,从那场建虏侵犯京畿一战,国朝所变动的事情太多了。
天子所改变的太多了。
尽管天子没有表明态度,不过朝野间的不少人,都能看出天子想推行新政,继而解决大明的问题,可是……”
“对天子是否想推行新政,本辅其实并不关心。”
毕自严出言打断道:“本辅只是想做一些,本辅觉得对的事情,对得起头上戴的这顶乌纱帽,对得起所穿这身官袍。
只要本辅署理户部事宜一日,那就要做好该做之事,难道真等到国库再度空虚,朝廷再遭遇过去那等困境,我等再想着为君分忧,为社稷虑?
可真等到了那一日,大明又该经历怎样的困境?整顿盐政,是今后一段时期内,朝廷所要坚持的事情!”
(本章完)
第十五章 明升暗贬
“今后一段时期内,军机处明确的那些谋划部署,都必须要有效的推行下去,不要受到朝野间的影响。”
崇祯皇帝走在御道上,对身后随驾的王在晋说道:“朕知道宁夏镇叛乱一事,让有司对军机处的诟病和非议,又跟着增加不少。
可就算没有军机处,难道这些叛乱就没有了?
在朕看来并非是这样吧。
九边重镇所遗留的问题,并非是短期内形成的,而是经较长年限堆积的,拿着国朝调拨的军饷,吃着国朝给予的军粮,却碰不得,摸不得,这是想干什么?
藩镇割据吗?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索性把问题都暴露出来,省的国朝每年浪费那般多粮饷,却养一群喂不熟的狼!”
军队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崇祯皇帝所重视的,可是大明的军队啊,多数都腐烂到了根子上,根本就没有抢救的价值。
就算是费尽心思的去抢救,可那些坏风气、坏习惯,却已然是根深蒂固,就算换了一茬将校,可问题却并不能得到有效解决。
王在晋微微欠身道:“自京营出征以来,尽管诟病和非议多了不少,但军机处也并非被动承受这些。
像山陕流贼的平叛事,像辽地建虏的镇压事,能取得当前的进展,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逐步裁撤卫所,明确新军制,从长远角度来看,是对国朝有益的,是对社稷有益的,绝不像一些人说的那般,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威胁。”
“卿家能这般想,朕心甚慰啊。”
崇祯皇帝微笑着说道:“做好该做的事情,这是朕一直倡导的,自己分内的事情,都还没做明白,干明白。
却有着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干涉别的事务,这是想干什么?
党争吗?
朕最厌恶的就是这等逆臣,倘若不是他们的存在,那大明就不会有这等被动境遇,也不会出现那般多的问题。”
现在崇祯皇帝算是玩明白了,既然不能大开杀戒,就要勇于去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大明文官群体中的一些人,不是喜欢以祖制啊、宗法啊为由头,将自己暗藏的那些小心思裹在里面,继而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吗?
既然文官群体能做的,那大明天子就不能做?
天底下可没有这等道理。
你要约束皇权。
我就制约臣权。
既然是权力斗争嘛,那就笼络一批甄选好的大臣,打上帝党这层标签,积极展开相应的斗争,自己在后面给他们撑腰,叫他们在合适的位置,去做合适的事情,通过斗争促成好的变化。
崇祯皇帝现在就在表明一个态度,朕不要你觉得,朕要朕觉得,只要稳着步子去谋改,去推动维新变法,哪怕斗他个十几二十年,崇祯皇帝也是能够接受的。
让大明在斗争中扫除弊政。
让大明在斗争中逐步复兴。
让大明在斗争中不断崛起。
让大明在斗争中开疆扩土!
这些都是崇祯皇帝要达成的最终目的。
王在晋的心里有些感慨,他很清楚天子讲这些话,究竟是带着什么深意,情况就出在毕自严所提盐政整顿上。
先前军机处虽说有诟病和非议吧,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般激烈,为何这等声音开始增多了?
那就是一些人坐不住了,想要转移矛盾,继而破坏掉毕自严所提盐政整顿。
大明的官场啊,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存在。
可是这些蹦跶的人,想暗中掣肘的人,却遗漏掉一项重要事实,那就是现在的天子,能驱使的官员多了。
一个特设的内务府,所聚拢起来的文官,就足够让天子应对任何风波,哪怕有人想暗中掣肘,那天子也完全可以绕开外朝,只通过内务府就将一些紧要事情给办好。
像这点共识,军机处上下都瞧明白了。
只不过王在晋他们没有说出来。
当初军机处特设时,所处的境遇和氛围,不就和内务府一样吗?
“朕这里有一份名单,卿家以军机处的名义,以此前镇压平叛之功,将他们都悉数擢升起来。”
崇祯皇帝伸手说道:“这批人都调往福建、广东、琉球镇等地,以统管水师为主,要妥善的安排好这批人。”
嗯?
王在晋的心里生出疑惑,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王承恩,接过眼前那份名单,在崇祯皇帝的示意下,王在晋的目光落在名单上。
祖大乐、祖宽……
名单上所列的群体,无一例外皆是所谓的辽东将门,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这个准军阀势力,算是不复先前的势头了。
动辄就鼓捣一些事情,以此来胁迫朝廷,尽管是很隐晦的那种,不过这种性质在崇祯皇帝的眼里,那就是一种挑衅!
看完这份名单后,王在晋眉头微蹙,向崇祯皇帝拱手作揖道:“陛下,您所拟的这份名单,不少人都已晋升……”
“朕知道。”
崇祯皇帝摆手打断道:“朕既然这样做,那就有朕的道理,此事要尽快明确下来,过几日,朕会摆驾武英殿,就辽东的一些问题,与军机处诸大臣商讨一些决断。”
“这……”
王在晋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方才还聊着宁夏叛乱,裁撤卫所等事,可现在突然却转到辽东去,这让王在晋有些转不过来了。
“欧罗巴各国里的一些西夷,开始在背地里不安分了。”见王在晋这般,崇祯皇帝眉头微挑道:“觉得我大明富裕,和大明展开的海贸出现逆差,所以就想着多争取些利益,朕要防患于未然。”
“臣领旨。”
王在晋闻言当即作揖道。
其实对王在晋所说的这些,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当前辽地的局势愈发稳定,崇祯皇帝要借此机会,铲除掉辽东将门这一准军阀势力的根脉,或许现在还不能杀掉他们,可是却能设法调走他们。
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