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欢-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认穴,”温扶桑先萧季和一步回答,“是我想教他认穴来着。”
“可还认得明白?”
温扶桑:“明白的。”
温丞相:“……”
他心里苦,不想说话。
他的宝贝窈窈胳膊肘也太往外拐了。
萧季和开口:“我算愚笨之人,是…”他顿了一下,到嘴边的阿窈又咽了回去,“是扶桑她有耐心。”
张氏被眼前人这一言一语弄得直笑。
刚到府的温京墨也走了进来,“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张氏只字未提,她道:“既然人都到了,那可以用膳了。”
温京墨一头雾水。
等看到温丞相的一脸苦涩和悄悄对视的萧季和夫妇后,他轻啧了一声。
他这个妹妹呀,还真是……挺偏爱的。
作者有话说: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唐·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序》
“凡为医者,性情温雅,志必谦恭,动必礼节,举止和柔。”——南宋《小儿卫生总微论方·医工论》
“欲安其家,必先安于国”——武则天
第十九章
几日后。
阳光高照,冬日里的暖意攀升,但也抵不过这沁人的凉。
“小姐,”月白把马车里的暖炉拿了下来,她快走几步赶上温扶桑,“小姐,你忘了把这个拿在手里了。”说着,月白把暖炉递给温扶桑。
温扶桑失笑:“可我已经披好斗篷了,不冷。”
月白不赞同道:“小姐,姑爷特意嘱咐过了,叫月白记得提醒你。”
“好,”月白一提到萧季和,温扶桑就拿她没辙了,“我拿着,拿着。”
温扶桑今日是来净南寺例诊的。
因为她与萧季和定亲一事,张氏把例诊一直后延到现在。
前日里听张氏提起后,温扶桑便想替她来。
其实也不算替,而是本应该。
张氏例诊是还她在净南寺静养多年的人情,现在她回京了,就应该是她来还。
净南寺在京城郊外的净南山下,寺庙在半山腰处,通往寺庙需走过一百零八阶。
“扶桑,”庙前拿着扫帚正在扫地的小僧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十三,我今日是来例诊的,”温扶桑笑了笑,“你又被师父罚了?”
年轻小僧是去年才皈依的佛门,成为温扶桑师父座下的第十三弟子,于是旁人都唤他十三。
“扶桑,你别提了。”十三苦闷着张脸。
“师父他老人家可真够狠的,就因为我抄经书时睡着了,他就大手一挥,叫我打扫一个月。”他抱着扫帚,满是丧气道:“每天还分早晚呢,说是落叶多,一次不扫都不行。”
温扶桑像是想到了那个画面,她摇了摇头,“十三,谁叫你敢在抄经书时睡着。师父最讨厌对佛不敬之人了。”
十三心虚道:“还不是因为太困。”
“十三,谁准你休息了?”
说这话的正是他们的师父,明一大师。
明一大师走至庙前。
十三低下头,恭恭敬敬道了声师父后就回去继续打扫了。
温扶桑也道:“师父。”
明一大师点了点头,“扶桑,你随我来。”
温扶桑叫月白和清影在此地等着自己,她跟在明一大师身后。
路过十三时,十三悄悄同她无声说了一句,温扶桑抿着唇笑了笑。
他说:“师父他老人家就知道凶我。”
明一大师比温丞相还要大,再加之不苟言笑,穿着一身袈裟。
总归不是平易近人的形象。
月白和清影等了许久,才看见温扶桑从里面出来。
“小姐,”月白迎上去,“我们是要到哪里例诊啊?”
温扶桑脸上笑意未散,她还在想着师父同她说的那句:
“得其所爱,会比任何药方都来得有用。”
“小姐?”
月白看了看清影。
清影淡着声:“主人,我们下面应该去哪?”
“嗯?”温扶桑敛了笑,眉目温和道:“后山。”
“但师父叫我们明日再来,今日有法会,不宜例诊。”
“噢,”可月白忍不住好奇,她试探开口:“小姐,你方才是在开心什么啊?”
温扶桑不自知,她疑惑:“我有吗?”
“有啊,”月白拉过清影,问她,“清影,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清影点了点头。
“我,我,还有我!”十三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扶桑,你刚刚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温扶桑看了他们一眼,她遮遮掩掩地,“我…我…”
“我知道了,”月白笑,“小姐肯定是想到姑爷了,所以才这么开心的。”
“姑爷,”十三点头,意思是懂了。不过,下一秒—
“姑爷?!”十三一直抱着的扫帚落地了,“扶桑,你什么时候成的婚?”
他很伤心,他很难过,这么大喜的日子,她居然没请他去。
亏他还把她当作自己的好朋友。
“也就是不久前,”温扶桑有些愧疚,“我忘了。”
自从十三进了净南寺后,他就是一直跟在她身后一起学习的。
十三抓住月白一个劲的发问:“那姑爷长得可好看?品行好不好?对我们扶桑如何?”
月白:“这……”
不是不好回答,而是她被问愣住了,不知先回答他哪个问题。
十三瞥她一眼,又看向温扶桑,万般无奈说:“扶桑,你可别叫人拐了去。”
“没有,”温扶桑笑:“好,好,都好。”
十三满脸不信,“真的?”他靠她一步走,“扶桑,你一说谎就会脸红,我倒要瞧瞧你骗我了没?”
就这时,
“温扶桑!”
刚爬完一百零八阶,刚走到庙门前,刚准备去找他家阿窈的萧季和快步走过来。
他仿若一位正逮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说话还是温和的,就语气有点不善,他道:“温扶桑,你不是同我说你是来例诊的吗?”
亏他还是趁着休息时间来看望看望她。
可结果呢?
他就看见在佛门重地前,有一个小白脸过来勾搭他家阿窈。
萧季和是不会责怪,对温扶桑说什么重话的。
于是他把人拉向自己这边,对着“小白脸”十三冷声道:“你想问什么?”
十三一脸莫名,他插着腰,“哎,你这人谁啊?”
萧季和不言,他低头看了眼温扶桑。
温扶桑同他对视一眼,而后看着十三,“十三,他是我…我…”
温扶桑有些急切,可她不知是怎么了。
脑海里没有一个能形容她和萧季和之间关系的称呼。
“我是她的夫君。”
萧季和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十三怔了怔。
过会儿,他才问月白,“他说他是什么?”
月白同他小声道:“他就是我刚刚说的姑爷。”
十三:“……”
“扶桑,你…”
“温扶桑,你随我过来。”
萧季和先十三一步说完,他牵住温扶桑的手腕,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把她拉走了。
温扶桑随他走到一旁。
萧季和松了手,开始问她:“你今早不是说来例诊的吗?”
“是,”温扶桑点头,“但师父说今日有法会,让我明日再来。”
“第二个问题,”萧季和远远看了眼月白那边,又将视线放在眼前人的身上,“那个人是谁?”
“十三师弟。”
“那他刚刚想问你什么?”
“问…问…”
温扶桑有点说不出口。
萧季和:“那他方才为什么离你那么近?”
温扶桑拧了拧眉,这个她没注意到。
“温扶桑,”萧季和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他忽然有些泄气,但还是说了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温扶桑说不出来。
良久,她才再开口:“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也不确定。
所有人都知他们是夫妻,可实际上呢,除了那一纸婚约,再无任何证明。
萧季和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想说什么,但最终在低头看她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季和才再次开口:“我休息的时辰要到了,先回军营了。”
温扶桑盯着落叶的视线一顿,“好。”她应道。
萧季和走到月白身边,又和她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十三,”温扶桑温声道:“我回府了,明日再过来。”
十三不敢说话,他回想到萧季和临走前看他的那个眼神,他小心翼翼的,“扶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温扶桑摇了摇头。
随后她强撑着笑了笑:“十三,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用多想。”
此时,离净南寺一公里远的军营。
“萧季和,”姜怀若晃晃悠悠地荡到箭道处,他微眯着眼,待看清远处的箭靶后,啧啧出声,“这靶子惹你了啊?”
萧季和恍若未闻,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他从箭筒里又抽出一支箭来,一瞬的功夫,箭已正中靶心。
“竹修,”姜怀若仰着头,“你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竹修微微摇头。
“那他方才是急着去哪儿了?”
“净南寺。”
“哦,”姜怀若拖腔怪调着,“原来是那寺里小菩萨惹得祸啊。”
萧季和拉着箭弓的手一顿,然后很快恢复正常。
他一只眼睛微眯找准靶心后,语气淡淡开口:“你要没事就赶紧滚。”
姜怀若笑了,他调侃道:“你在她面前也敢这么说话?”
萧季和没吭声。
“怎么了这是,你惹她生气了?”姜怀若自觉排除是萧季和被惹生气的可能,他循循善诱般开口:“小姑娘家嘛,只要用心哄,肯定能哄好的。”
萧季和手上的动作又是一顿。
姜怀若撇了一眼,又当作是无意般说:“送朵花,买胭脂,买簪子……”
他还没说完,就被萧季和打断,“那是她们,又不是我家阿窈。”
“嗯,行,”姜怀若从善如流般接道:“那请问萧将军,你同你家那位感情这般好,还闹什么别扭啊?”
“没有闹别扭。”
萧季和垂目,只答了这么一句。
姜怀若瞧他,好笑道:“萧季和,你知道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像什么吗?”
萧季和:“像什么?”
姜怀若毫不客气说:“就像那诗里描写深闺里怨妇的形象。”
难得的,萧季和沉默了。
没得到反驳的姜怀若莫名不安。
“不是,”他疑惑,“你们真出问题了?”说完,他自答:“不应该啊,你不是钟情她好多年了吗?”
光这几个月来,炫耀还来不及炫耀呢。
“你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啊?”
出奇了,就这一时,姜怀若还看不得萧季和这般样子。
“我的,”萧季和轻声说,“是我的。”
然后姜怀若就不知他是说给谁听的,反正他一遍一遍重复着。
最后,姜怀若听见他说:“怎么会是她的呢?”
作者有话说:
1。十三离阿窈没有很近,所以阿窈也没有察觉。但是从萧将军的角度看,这距离…很成问题。
2。下一章解释和好,然后…是该确定关系了。(说出口的确定)
第二十章
是夜,安南侯府。
“窈窈,”姜氏按住她的手,“窈窈,你怎么了?”
“嗯?”温扶桑低下头,才看见自己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
她放下茶盏,忙说:“阿母,我没事。”
“窈窈,”姜氏原本按在她手背上的手转而把她的握住,“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方才用膳时,姜氏就察觉到了温扶桑的心不在焉。
姜氏温声道:“虽然阿母不知你是所为何事,但阿母觉得你说出来些许会好受点。”她笑了笑:“或许阿母可以给你点建议。”
许是被姜氏的温柔打动,温扶桑尝试开口:“阿母,是…”
温扶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凡是一提起与萧季和的事情,她就失了底气,开始变得吞吞吐吐。
“是与恪卿有关吗?”姜氏笑着替她说完。
温扶桑不自在地点头。
“恪卿他,”姜氏抚着她的手,低头沉吟了许久,却最终还是柔声细语道:“窈窈,实话同你讲,阿母也不知该怎么说。”
温扶桑倏地笑了笑。
她知晓的,一个人的形象再怎么如此也不会仅三言两语就能道得明白。
“但是,窈窈,”姜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出来的,往往就是只有用心才能看出来的。嘴会骗人,但心不会,身体上的行动更不会。”
其实姜氏又怎会不知,这两个孩子成婚时感情没到深厚,所以现在彼此间有了疑虑。
但这世间又恰恰正好是情感一事来不得半点含糊,慢慢来总归是种诚意,水到渠成方能长久。
于是姜氏又道:“尤其恪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阿母还是相信他的。”
温扶桑乖巧点头。
姜氏笑:“不过,窈窈也要记得,要是恪卿欺负你了,你也别怕。你同阿母讲,阿母给你做主。”
姜氏是真心喜欢温扶桑的。
第一眼就合了眼缘,现在真是越看越喜欢。
“他很好,”温扶桑低头,又说了一遍,“阿母,他很好,他对我也很好。”
就像刚刚在用膳时,即使是今日闹了不快,但他还是同以往一样照顾自己。
是她不好,是她退缩了,是她变得不敢接受了。
“窈窈,”姜氏瞧见廊道上正寻过来的人,她浅声道:“你要不要回头看看是谁来了?”
“嗯?”
温扶桑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萧季和站在离她们几步远的距离之外。
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温扶桑低下了头,先撇开眼。
姜氏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她道:“时辰不早了,阿母想回房休息了,你们也记得早些歇息。”
说着,姜氏便起身离开。
萧季和看着眼前一直低着头的人,然后他忽然笑了,“你是以后都不打算抬头看我了吗?阿窈。”
这不是温扶桑第一次听他唤阿窈,可是是今日的第一次。
“不是,”
她抬起头,却不敢望他,于是把脸僵硬地转向别处。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温扶桑眼睫颤了颤,连带着声音也在发抖。
萧季和惊喜于她会主动开口,他说:“好。”
“萧季和,”温扶桑敛眸,余下的一字一句像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
她道:“要是当初同你成婚的是其他女子,你待她也会与待我一样吗?”
从在茶楼外初遇起的第一句话到现在一直以来的接近。
即使她对于情之事再迟钝,她也感受到了萧季和对自己的不同。
“阿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萧季和说这话时一直在盯着她看,目光专注的像是怕错过她脸上神色中的任何一个细节。
他急于想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对自己有了那么点的欢喜。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就知足了。
“因为,”
温扶桑突然看向他,复又低下头。她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泪珠也随着低头的动作而掉落下来,忽的打在她因紧张而扣在一起的手上。
“因为我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温扶桑忍了又忍,可嗓音还是止不住地哽咽了,她接着说:“我会忍不住习惯你的好,然后会依赖你。”
最后成为了她单方面的沦陷。
她会变得自私,她会想要占有,她想要他对她的好是她独属的,她不想与任何人共享。
“阿窈,”
萧季和突然伸手将她的脸抬起,他用里衣的衣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