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欢-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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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京墨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满面笑意回她:“是,你一直都很漂亮。”
姜慕宜没注意他的手上动作,只顾着小声哼哼:“你知道就好。”
东宫内。
萧孟思坐在床榻边低头看书,余光瞥见殿外有人进来时,她只当是林杏,于是开口道:“林杏,你来帮我更衣吧。”
说完,她便抬起头来。
“阿思,”萧仲辞走近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又重重地落在萧孟思的心上。
他说:“我很想你。”
萧孟思慌乱低下头,她忙说:“你快回去吧。你答应阿母的,别乱了分寸。”
那日他信上说了。
他答应了姜氏,自知分寸,不会乱来的,所以也无法来见她。
而萧孟思也知姜氏担心的是什么。
她自己虽生性坦荡,不怕别人的闲语,但是她不想他遭人议论。
“阿思,”
萧仲辞蹲在她的身前,他低头捉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
随即他才抬起头看她,“我是真的很想你。”
他也不想来的,可是他抵不住想念。在知晓温京墨过来接姜慕宜后,他就等不及地过来了。
“萧仲辞,”萧孟思身子不由往后退了退,她别开眼,尽量平着声说:“你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她不敢露出一分真实情意来。
他们之间已经是有违背礼序了,在什么都没发生前,她不能拉着他同自己下沉。
可是她往后退一点,萧仲辞就起身继续靠近她一点。
在一旁的烛火将萧孟思完全笼在他的身影里时,她有些慌了。
萧孟思抬手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她将锋利的那端向着他,颤着声音讲:“你,你别再过来了。”
“阿思,”
萧仲辞低眸看了眼簪子,后又看了一眼她。
没有犹豫的,他准备伸手握住那端。
“萧仲辞,”萧孟思先他一步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她扑进他的怀里,泪水涟涟地在说:“我也很想你。”
她平日里就一个人在这东宫,除了姜慕宜和姜怀秉时常过来同她说话,其他再无别人。
她很难过,也很压抑。
萧仲辞怔松了,良久,他才敢抬手回抱住她。
“阿思,”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吻去她的眼泪,温声说:“很快就结束了。”
第三十章
净南山下。
“扶桑;”十三抱着一堆药材,然后又对着百子柜上的名称,一个一个给它们放好。
他手上动作没停;边收拾边说:“你真的是打算低价钱帮人看病吗?”
说完,他还四处打量了下这新建好的医馆。
十三咂舌。
虽说这里装饰简单;但是他大约估摸了下;也能抵得上寺庙一月的香火钱呢。
“十三,”一旁擦拭桌子的月白回答他,“小姐不在这里;她方才去了后院。”
十三点头;他向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悄声问:“扶桑又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吗?”
月白:“嗯。”
十三嘀嘀咕咕:“自打萧将军走后,扶桑就老是一个人待在屋里。”
他有点不放心,说着说着就打算过去看看。
“哎,”月白拦住他;“你还是别过去了。”
十三不解:“为什么?”
月白笑了笑:“小姐是在里面看姑爷给她留的东西呢。”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她只知小姐每次看完后,心情都会好很多。
月白说这话时;温扶桑也从后院过来了。
“扶桑;”十三没提其他的,他就又问了遍自己一开始的问题,“你是真要低价钱给人看病吗?”
其实他觉得依照温扶桑的医术;就算是同别人一样的收费;这医馆应该也不会关门。
“是真的;”温扶桑帮他把药材放进百子柜里。
她柔声却格外坚定道:“十三;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志向;也没什么欲望。”
她不缺银两;她唯一想的就是尽自己的一点点力量去帮助别人。
不对,
温扶桑忽地笑了,现在她不该是这样说了。
现在她该说她想尽力守护好他保护下来的每一位百姓。
她的夫君啊,可是一位将军。
医馆外突然有一辆马车停下。
“小姐,”月白看了医馆外一眼,然后忽然惊喜道:“你快快看看是谁来了?”
“嗯?”温扶桑回头,目光顺着她说的望过去。
“阿兄,”温扶桑面露笑容,“你怎么来了?”
温京墨先是朝她笑了笑,随即四处打量了一眼后才开口:“我来看看你。”
温扶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直站在温京墨身后的人先探头出来。
姜慕宜站到温扶桑的眼前,然后弯着一双眼眸道:“扶桑,”
她离温扶桑又近了近,亲近问:“我能这么叫你吗?”
温扶桑看了她一眼,后又看了眼温京墨。
原来这就是她的嫂嫂啊。
温扶桑笑,“可以。”
她点头。
她答应了,姜慕宜便把她当自己熟人看待了。她算了算两人的生辰,而后说:“扶桑,你叫我慕宜姐姐就好。”
说完,她指了指自己说:“你应该识得我吧?我叫姜慕宜。”
“随安公主?”一旁的十三捂着自己的嘴巴,“你是随安公主?”
现在是在皇宫外面,姜慕宜就不喜听见这个称呼。
她拧了拧眉,“你们叫我时都叫我名字就好。”
温扶桑又看了一眼温京墨,她同他对视。
趁着姜慕宜在与十三说话,温扶桑无声说了两个字:“嫂嫂”
温京墨大方点头承认了。
然后温扶桑就笑了,她又说:“阿兄眼光真好。”
温京墨笑而不语。
“随安,”他对着和十三喋喋不休的人道:“该过来了。”
“好,”姜慕宜立即止了话,回到温京墨的身边。
姜慕宜想起来温京墨来之前同她说过什么了,她挽住温扶桑的臂弯,笑说:“扶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你能不能带我四处看看啊?”
“自是可以。”
温扶桑同月白交代了几句后,便和姜慕宜往山上的净南寺去了。
姜慕宜自幼到现在就没出过宫,她见到寺庙自是新奇。
“扶桑,”她绕了寺庙转一圈后,指了指寺前的那棵树,问:“那上面为什么要挂红条啊?”
温扶桑顺着她指的看过去,树是姻缘树,那上面挂着的…
温扶桑:“是用来求姻缘的。”
“姻缘?”姜慕宜盯着那棵树迟疑道:“这准吗?”
温扶桑老实回答:“信则有,不信则无。”
她看见了姜慕宜脸上的神情,然后问:“慕宜姐姐,你信这些吗?”
“嗯?我吗?”姜慕宜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面上原先的笑意变得很淡,她说:“不信。”
这些要是有用的话,她的母妃怎么会早早就抛下她不管。
“好了,扶桑,”姜慕宜又一瞬恢复神色,她轻松道:“我们还是下山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慕宜姐姐,”温扶桑顿了顿,“你…”
她还没说完,姜慕宜就笑了笑,“我没事。”
温扶桑知她这是不愿开口的意思,于是转了话题说:“其实我也不信这些的。”
姜慕宜这下是真笑出来了。
她从温京墨口中知晓温扶桑自幼便是在寺庙长大的。
姜慕宜捏了捏温扶桑的脸,“扶桑,慕宜姐姐我好喜欢你啊。”
“……”温扶桑有些脸红。
姜慕宜看见了后又笑出声,她解释:“我也想要你这个妹妹。”
“慕宜姐姐,”温扶桑认真思考了后说:“你以后要是成为了我嫂嫂,那我就是你妹妹了。”
“嫂嫂…?”
这下脸红的人变为姜慕宜了,她松了手,不自在地说:“那还有好久呢。”
说完,姜慕宜就惆怅了。
怎么谁都看出来她心悦温京墨了啊,可为什么他本人就看不出来呢?
都说没人可以在廷尉大人面前藏住心思,偏偏就她可以。
姜慕宜这般想着,耳边就忽然传来了一声“姐姐”。
她低头看过去的时候,没听见声音的温扶桑也看了过去。
“兰秋?”温扶桑蹲下身,自然与她对视,“你怎么了?”
问着,温扶桑就掏出帕子帮她擦着脸上还未干的泪痕。
“姐姐,”
温扶桑只听见兰秋磕绊着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便是姜慕宜略显急切的声音。
“扶桑,小心。”
因为温扶桑是蹲着,又加上她面前站着兰秋。
姜慕宜下意识地把她们搂在怀里,将自己的后背露了出去。
“慕宜姐姐,”温扶桑听见了姜慕宜的闷哼一声,她慌了神,“慕宜姐姐。”
同样慌了神的还有刚到这里的温京墨。
“时风,”他瞥了眼在看见他们后立即逃跑的人,“把人抓回来。”
时风:“是,大人。”
姜慕宜满心注意力都在怀里的两个人身上,她倒像不觉疼痛一样地安抚温扶桑道:“我没事。”
说着,她就想站起身来。
只不过…
姜慕宜轻嘶了一声,她被重重砸中的地方是背,所以现在压根就没法借力站起来。
“……”姜慕宜咬了咬牙,就在她准备忍着痛意起身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她熟悉的身影。
她抬头,方才还不觉得什么的疼痛像是立马变得十分严重起来。
“温京墨,”她抽了抽鼻子,嗓音还在发抖,她说:“我疼。”
温京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蹲在了她身前,“上来。”
“噢,”姜慕宜乖乖趴到他背上。
“扶桑,”她还不忘转头嘱咐:“我先走了。”
“嗯。”温扶桑稍稍放下心。
从山上到山下的医馆,一路上的无声。
“温京墨,”姜慕宜双手搂住他的脖颈,脸靠在他的肩上开口问:“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他到现在都不同她说话,她就只能自己猜测。
温京墨敛眸。
许是她受了伤,与他说话时声音都不比往常。
他还是没说话,只动作异常小心地将她放下来。
“你是真的生气了吗?”姜慕宜坐到床榻上,“为什么啊?”
温京墨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只看着她问:“现在还疼吗?”
姜慕宜原本是想如实说疼的,但一见他不算好的脸色就立马改了口,她笑:“不疼。”
“哎呀,你不用担心我。”姜慕宜故作淡定说:“我虽一直是被他们称呼为公主,但其实很皮糙肉厚的。你那么在意你妹妹,我肯定也要保护好她啊。”
“我想啊,你叫我过来是说陪陪你妹妹的,”姜慕宜抬头看着他道:“那你说,我是不是得完成好你交代给我的。”
“不是,”温京墨与她对视,他坦白:“那只是我想找你出来的借口。”
“姜慕宜,”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不仅在意我妹妹,我更在意你。”
第一次听他念自己名字的姜慕宜有些愣住了,她无意识回:“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同我讲话吗?”
“是我听错了吧?”
她一句没一句地在说着。
温京墨:“……”
他直接弯下身,亲了她一下。
她的眼睛一瞬睁大。
温京墨还没退离,他抬手捂住她的双眸,而后咬在她的唇上。
他沉着声音说:“张嘴。”
被剥夺视线的姜慕宜下意识照他说的做了。
然后她就被咬了好几口。
还是带有泄愤意味。
等她再能看见眼前人的时候,她委委屈屈地:“你咬我。”
“嗯,是我咬的。”
温京墨笑了笑,抬手替她擦去唇边的水渍。
姜慕宜瘪着嘴看他,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她又说:“你对我一点都不温柔。”
温京墨笑,他又低下身。
“随安,”他轻声唤她,“乖,听话,张嘴。”
作者有话说:
今早再看时,总觉得昨晚的温大人不符人设,所以改了。
第三十一章
“扶桑;”姜慕宜趴在床榻上,她稍稍转头,“你之前可还有过其他的嫂嫂?”
温扶桑手上给她擦药的动作没停。
她摇了摇头;摇完后才知姜慕宜看不见,于是她开口:“没有。”
“没有呀;”姜慕宜下巴搁在手臂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她嘟囔着:“没有的话,他怎么那么会。”
姜慕宜想起方才就一阵脸红。
最后一次亲吻是不是她自己主动来着?
姜慕宜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而后倏地低头。她将脸埋在臂弯里;抿着唇在笑。
“嘶,”姜慕宜身子一颤。
温扶桑立即停了动作,“慕宜姐姐,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不是,不是;”姜慕宜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乱动了。”
温扶桑帮她把衣服穿好。
“慕宜姐姐;你这里每日上一次药就好。”温扶桑将药膏放在一旁,“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嗯;”姜慕宜点头。
温扶桑轻声掩上门。
“阿兄,”她远远看了眼此时在前屋坐着的兰秋,不自觉地拧了拧眉;“时风带回来的是何人?”
在门外已经候了一会儿的温京墨带着她往偏处走了两步;“是那女童的爹爹。”
温扶桑垂目思索。
“阿窈;”温京墨想起方才去审问时听见的一堆污言秽语;他正色问:“你不怕吗?”
他知自己这个妹妹善良;但他作为兄长有时又不愿看她如此。
对于她;他想的简单,他就想她自己这一生能够平安快乐就行。
“阿窈,若是以后你在这儿…”
“阿兄,”温扶桑第一次打断他说话,她看着他笑,“这不是还有你吗?”
她低下视线,目光不知在看向哪里,“阿窈还记得阿兄以前念过的一句话,”
“法令者,所以抑暴扶弱,欲其难犯而易避也。”
温扶桑又抬头看他,“阿窈现在的所想大抵同那时的阿兄一样。”
这句话是温京墨刚当上廷尉时,温扶桑问他为什么选择做这个,他便是回了这句。
“而且,”温扶桑拉了拉他的衣袖,软声说:“阿窈觉得有阿兄这样的廷尉,世上就会少很多那般不讲道理的人。”
“你啊,”她一同他撒娇,温京墨就会拿她没办法,更仿若说这次她还是拿自己说过的话来堵他。
“我真是有被你折腾的命,”温京墨叮嘱道:“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记得把清影带上。”
清影是他让时风带着练过的,不然他还不放心。
温扶桑点头,“阿窈知晓了。”
“对了,”温京墨道:“对于那个人,你觉得阿兄该怎么处置他?”
温扶桑没思考太久便回:“阿兄按照一般的法理来处置就好,做错事情了就该是自己来承担责任。”
温京墨瞥了眼兰秋,他笑:“我还以为你会心疼的让我把人放走。”
“那你会吗?”
且不说温扶桑不是盲目善良,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极其护短。
她说:“他伤了慕宜姐姐,阿兄还会放他走吗?”
温京墨自是摇头,他藏了藏袖子上沾到的血迹,语气淡淡道:“所以阿兄方才问他时,脑子里先撇开了法理。”
屋内,
因为伤到的地方是背,于是姜慕宜只能趴在床榻上。
又因为她刚刚满脑子都是温京墨,于是她又强迫着自己开始数一旁帘子上的串珠。
“有多少?”温京墨站在床榻边,低眸看着她问。
“嗯?”耳边突然的声音叫姜慕宜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下意识抬头看他。
视线仅接触了一瞬,她便低下了头。
她结巴着:“是,是温大人啊。”
空气有一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