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卿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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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的姜怀若:“……”
这能怪他吗?能怪他吗?皇帝赐给他的那个王府风格可太丑了,不好好修葺修葺,他可不住。
文极殿内。
“恪卿有话且说无妨,”文顺帝哈哈一笑道:“莫是想与朕谈论谈论你的婚事?”
萧季和直言:“皇上明察,”他恭敬道:“正是。”
文顺帝脸上堆着笑,“恪卿看中的可是哪家女子?”
萧季和眉头轻皱,脸上有些犹豫。
文顺帝见状,忙道:“恪卿不妨直说好了,”他不甚在意地说:“朕还欠你个承诺,你难道还怕朕不会同意吗?”
萧季和等的就是眼前人的这句话,他不动声色地敛去笑,正声道:“恪卿想娶的是丞相府千金,”他强调着:“非她不可。”
文顺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萧季和躬着身子,恳求道:“还望圣上成全。”
“成全,自是成全。”文顺帝又恢复笑意,只笑意不达眼底,“朕作为一朝之君,怎会出尔反尔。”
萧季和:“末将叩谢皇上。”
作者有话说:
二更
注:小说里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仅人设需要
第十三章
万灯茗,二楼雅轩居。
姜怀若支着下巴,一会儿看看对面的那两人,一会儿又看看自己右手边的那位。来回几次后,终于,他受不了了。
他先是对着自己对面那两人说:“行了啊,你们两别太过分。”
坐在他对面的可不就是晋王夫妇吗?
女子就是他认的妹妹,沈幼央。
沈幼央脸皮薄,听到姜怀若的话后,脸就瞬间红透了。她边摇头说不要了,边把脸往姜怀危的怀里藏。
姜怀危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怀里人的脑袋,像是在安抚着。
然后他抬眼轻轻瞥了姜怀若一眼,又低下头哄着:“幼央听话,再吃一块好不好?”
姜怀若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这几日他已经在晋王府看过类似场景无数次,但他也是真的没想到即使在外面,这个传闻中无情无欲无求的晋王也是这般模样。
果然是京城少妇们最艳羡的晋王妃啊。
当初晋王力排众议娶了出生清贫且来历不明的晋王妃,是京城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家都说晋王此举可惹得圣上龙颜大怒,可晋王不仅娶了,还言拒了所有圣上赐他的小妾。
那时的朝廷重臣也多有不满,少部分的人也因此站到了姜怀信的阵营。
但姜怀危却无所谓,他早在遇见沈幼央那刻就告诉了自己,她是他认定的夫人。
如果她真的如传闻所言出身清贫来历不明就好了,可她不是,他的晋王妃是遭受了很多苦难才来到他身边的。
沈幼央及竿那年,她的义父打算把她卖到青楼去,好赚取银子再赌。
于是那夜,她逃了。
之前不是没想过逃离,她的义父贪赌成性,每每输钱喝完酒还会打骂她。但因着养育之恩,她迟迟没有离开。
还好那夜她鼓足勇气离开了,从此遇见了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
沈幼央的厌食恶习便是因为以前常常吃不饱饭而留下的。
胃习惯了饥饿感,所以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姜怀危知道了以后,就一直会喜欢盯着她吃饭。
脸藏在姜怀危怀里的沈幼央继续摇着头。
姜怀危笑了笑,脸上也不见丝毫不耐。
姜怀若总觉得他笑得危险,果不其然,姜怀若看见他低头不知在沈幼央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怀里原本就脸红的女子顿时脸更红了。
她乖乖抬起头,张嘴吃掉了他手里的桂花糕。
姜怀若:“……”登徒浪子!表面君子!
偏偏他那个妹妹还那么乖巧,没眼看啊,没眼看。
他转头望向另一边,控诉道:“萧季和,你看看他们。”
萧季和不知什么时候站到窗边去了,姜怀若心想:果然也有人早就看不下去了。
他起身走过去,感叹似的来一句,“我们两可终于想到一起去了。”
萧季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姜怀若无视他的嫌弃与不解,也凑到他身旁张望着窗外。
“你看什么呢?”他趴着瞧了瞧,“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有,”萧季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兀自笑了,他指着窗外某处,“我家阿窈现在就在那里。”
托这几日姜怀若作贱跟着萧季和去了几日军营的福,他已经知道了阿窈就是温扶桑。他顺着萧季和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满脸无语。
就是个破屋顶也能看这么久?
姜怀若有点想打自己一巴掌了,干嘛要拾掇他们出来呢。
噢,好像是因为萧季和要成婚了,婚前太紧张,于是他就找姜怀危来给他开解开解。
姜怀危同沈幼央说了几句话后,就也走到萧季和身边,“恪卿,你的婚期定在何时?”
“十月初八。”萧季和回答。
前些日子,姜氏同张氏一道去寺里找人结合他同温扶桑的生辰八字算过了。
“怀危兄,”萧季和迟疑道:“成婚前我都不可以见她吗?”
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温扶桑了。
姜氏说成婚有三书六礼,得一步一步来。
现在就只剩下三书里的第三书“迎书”和六礼里的第六礼“亲迎”。
可他真的很想见他的阿窈。
他像是已经忘了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下来的一样,现在他在军营里都魂不守舍的,所有的事情都统统交给了手下的副将。
姜怀危自是明白“她”指的是温扶桑,他笑:“我所知晓的萧将军可不是这样畏手畏脚的人。”
萧季和听出他话的意思是说想做就做才是他这个萧将军的一贯作风。
“是有句俗话说,婚前见面,婚后不相见。”姜怀危又道:“但那是在男女双方没见过面,只承父母之命的前提下。所以对于恪卿你来说,除却婚前最后三天,其余应该不必有顾虑。”
婚前最后三天是不能相见的,否则会被视为不吉利。
今日为十月初四,于是当夜亥时,丞相府悄悄来了位不速之客。
“小姐,”月白打了个盹儿,“你还不休息吗?”
月白搞不懂她家小姐近来是怎么了,每夜掌着的灯火都是很晚才灭。
“你先回房吧,”同前几日一样,温扶桑打算看完手上这本经书再休息。
月白是熬不住了,她只道:“那小姐你也早点休息。”
“嗯,”温扶桑叫住她,“月白,你同屋外的清影也说一声。”
月白:“好的,小姐。”
她转身便关上了门。
温扶桑目光仍是放在经书上的,只思绪不知飘往了哪里。
她许久没见到萧季和了,可为什么她所到之处都会有他的影子。
爹爹说府上摆着的众多箱子里是萧家下的聘礼。
阿母前些日子也去求了福,是替她与萧季和求的平安顺意。
阿兄也说他近来在朝中见到萧季和,总会听他恭敬地叫着兄长。
还有月白和清影,她们说医馆里新来的宝贵药材都是萧小将军派人送来的。
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她平淡生活里的每一处,然后开始在此大肆掠夺。只城池尽失不见人影时,她才方觉原来是自己的内心早就为他投了降。
温扶桑合上书,相思也倾之。
窗外。
躲在树上的萧季和终于等到了她起身,他跳下树。
不能叩窗户,他家阿窈会听不见。于是萧季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打开窗跳了进去。
温扶桑被突然进来的他吓了一跳,她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地直愣愣看着他。
萧季和被她看的有些手足无措,他走过去,想碰她又不敢碰。
他伸手,轻轻触了触她的胳膊,“你被我吓到了吗?”他拧了拧眉,小心翼翼地,“还是打算叫人过来?”
“嗯,有点。”温扶桑挨着回答他的问题,“我没有打算叫人。”
萧季和看着她笑了,他家阿窈好乖哦。
温扶桑不知他在笑什么,却也露出浅浅笑容,她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想你了,”这三个字不经思索就被萧季和脱口而出。
他道:“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他不想逼她太急的,可他这个人不善含蓄也不愿撒谎,尤其是对待她。
然后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说出口了。
温扶桑敛眸,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总是这么直白,直白热烈到让她有些无措。
无措于自己能相信他的话吗?可他才认识自己没多久。
萧季和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他问:“那你呢?”
“我…”温扶桑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自己的儒裙,“我…”
她薄唇微张着,鼻尖也因紧张而冒出了些许薄汗。
良久后,
“想的,”她感觉到自己脸红了,于是就把头低了下去。
是想的,不然她这些日子里就不会频频拿错药材,写错字,以及心不在焉地看了好多的经书。
她是还无措着,但不想骗他,更不想骗自己。
她虽说的声音小,可萧季和就是听见了。
“温扶桑,”他在唤她。
“嗯。”
“你要不要抬头?”
“好。”
她抬起头,目光猝不及防地跌进了他盛满笑意的眼眸。
“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
“可以。”
萧季和朝着她的方向迈出了一步。
除了上次和她匆匆拥抱了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拥抱经验。
他不熟练,她也是。
萧季和生疏地用双臂揽着她的背,眼睫不住地在抖动,心脏跳得很快。
他从来不知原来女子的身体会这么香,这么软。他喉结滚了滚,无意识地吞咽一下,觉得自己忽然就想吃点甜的东西了。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
温扶桑的手沾了汗湿,却还是紧紧攥着他腰部的衣服。
鼻子嗅到了他身上干净舒服的味道,很好闻。
耳边清晰传来了他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她抿着嘴偷偷地笑了,好巧啊,和她的一模一样。
萧季和没敢抱太久,他以摸了摸她的长发作为这个拥抱的结束。
他退开,低头看着她,“阿窈,我明日就不能来找你了。”
他眉目里有散不开的郁结与烦躁。
温扶桑虽然不舍,但藏得很深。她点了点头,“嗯。”
萧季和苦闷着:“不是我不想来见你,而是我们成婚的前三天是一定不能见你的。”
“为什么?”温扶桑还不知道这个。
“因为会不吉利,”许是想到还要再忍三天,萧季和颇为烦闷,他直说道:“我原本是不会信这些的,可有关于你的,我就不敢不信了。”
“可我信你啊,”温扶桑不想看他难过,她认真地又说了一遍,“我信你。”
她可以不信这些,只相信与她成婚的他就够了。
就像他从来不信神佛,却会每月都去寺庙,只为了看她一样。
有些东西,我是不信的,比如这世界的所有;但还有一些东西,我是信的,比如和你有关的所有。
作者有话说:
1。我觉得自己太想每个人都幸福了,所以文里会有除了男女主以外的其他配角故事线。
'因为总认为男女主是被我定义出来的主角,而他们(配角)本来就会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2。以防看乱(虽然可能没多少人看QAQ)
总结一下提到的皇室人物关系:
姜怀信(太子)
孝敏皇后所生
姜怀若(秦王)
姜沛宜(遇宁公主)
沈贵妃所生
姜怀秉(最小皇子)
柳贵妃所生:姜怀危(晋王)
已故顾贵妃所生:姜慕宜(随安公主)
3。祝你们中秋快乐呀!
第十四章
长雍二十二年的初冬,秋意似乎滞留在了京城。今日不同往常般寒冷,只有着丝丝凉意。
十月初八,天气大晴,惠风和畅。黄历有言:今日宜嫁娶。
丞相府。
温扶桑坐在梳妆镜前,她今日穿着火红的嫁衣,嫁衣上的金绣线蔓延着至她的胸前。
许是自己第一次穿如此艳丽的颜色,温扶桑觉得自己的面色愈变苍白了。
“阿母,”温扶桑从镜中看着张氏,抬手握着张氏搭在她肩上的手,“你看阿窈是不是不比平常气色好了?”
“嗯?”张氏才反应过来,她转头悄悄抹去眼泪,然后才看着镜中的温扶桑,她笑着说:“哪有,我们阿窈今日可好看了。”
确实哪有。
镜中女子一身的红映衬着抹了胭脂的面容,微晕红潮一线,拂拂桃腮熟。脖颈处露出的肌肤更是肌凝瑞雪,冰肌玉肤。
而后她微微一笑,面上的淡淡春山随杏眼而弯,丹唇稍抿便自成风情。
张氏拿过一旁桌上的梳子,她感叹着:“我们阿窈长大了,不是以前哭着要阿母抱的阿窈了。”
张氏手轻抚过温扶桑垂在背上的长发,许是淡淡的松木香熏住了眼,让她不自觉落了泪。
她忍住泪意,边梳着头发,边认真说:“一梳梳到头,两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
“阿母,”温扶桑眼眶也红了,她哽着声音叫她。
张氏慢慢放下梳子,给她绾好发后才回她,“阿母在呢。”
她用手帕轻轻拭去温扶桑的泪珠,“阿窈别哭,哭就不好看了。”张氏拿过早就放置在一旁的凤冠,给温扶桑戴上。
她手理过温扶桑的耳边碎发,又认认真真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阿窈真漂亮。”
“嗯。”温扶桑带着哭腔应了。
“好了,不能哭鼻子了。阿母最后就想对我们阿窈说一句话,”张氏理好温扶桑凤冠上的红盖头,然后她说:“阿母会一直在我们阿窈身边的。”
温扶桑抽了抽鼻子,“阿母,爹爹呢?”
她从今日起,就没看见过温丞相。
张氏笑:“你爹爹肯定躲在哪里悄悄抹眼泪呢。”
毕竟从前几夜开始就辗转难眠,一直难过着。
“我才没有。”刚进门的温丞相嘴硬着来了一句,他走至她们身边。
“爹爹。”温扶桑软着声音叫他。
温丞相一听见这两个字,神色就难受了。
“窈窈,”他胡子轻颤着,想说什么却又最终只对她说:“只要我们窈窈以后好好的,爹爹就放心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温丞相和张氏要去正堂。
张氏拍了拍温扶桑的手,“你坐在这里等着你兄长,阿母和爹爹先出去了。”
“嗯。”
温扶桑一个人坐在这里,她两手放好在腿上,仔细听的时候才能听见了外面隐约的热闹声音。
她昨夜睡得很晚,可现在却一点儿不觉困意。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阿窈,”温京墨走至她面前,同她说话的语气比以往还要温柔,他说:“我妹妹今日可真好看。”
温扶桑红盖头下的唇浅浅弯着,“因为你是我阿兄啊,是阿兄好看,阿窈才能好看的。”
“你啊,”温京墨无奈叹口气,“还好是嫁出去了,不然我是会被你烦死。”
温扶桑自是听出话里的宠溺,她嗔道:“谁叫你是我的阿兄。”
像小时候遇见了大雨天一样,温扶桑不想走路,便会趴在温京墨的背上。
只不过这次路的尽头不再是丞相府。
萧季和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走了出来。
他视线紧紧绕着温扶桑。
尽管看不见她的脸,他也觉庆幸。还好有着盖头,让旁人瞧不见他家阿窈的漂亮。
“将军,将军;”站在萧季和身边的是他的副将,竹修。
竹修用剑柄抵了抵萧季和的胳膊。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