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开美食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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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给宋兆巍说了几次都没有用,就算她在女方面前把宋兆巍夸的天花乱坠,人一打听是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立马就不愿意了。
女方家里相看的都是长辈,人家可不看你男方面皮如何俊朗,还是看家世看家底。
宋家这家世且不说,这家底可是远近闻名,花大娘想赚宋家这两份媒人钱,说实话——难上加难。
所以今日她一登门,喊的便是“天大的好事!”,竟然有人看上了家无余财,还倒欠一屁股债,除了一张脸能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穷书生、老鳏夫,这在做媒婆的花大娘眼里看来,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嘛!
对于老爹续娶,馥娘还是秉持赞同的态度。
不是她对死去的娘亲没有感情,人死如灯灭,但活着的人日子还要过下去,老爹今年才不过三十五岁,在现代还是大好年华的小伙子,总不能孤寡一辈子吧?
当然馥娘也不是说她以后自己成立小家就不管抚养她长大的老爹了,只不过她到底只是女儿,就算能照顾老父亲的衣食住行,但也仅仅只能关心到这里了。
馥娘不在意自己多一个后娘,老爹的生活能够幸福就可以了,多一个妻子与他嘘寒问暖,夫妻之间的陪伴,这样也免得老爹老了之后一个孤寡老头待在家里成为望女石。
再说了,老爹守着娘亲的牌位,朝廷又不会给他发贞洁牌坊。
所以每次花大娘上门,馥娘都十分客气,没准老爹的姻缘就靠这位了呢?
现如今看,没准还真要靠花大娘。
“花大娘,您与我仔细说说。”前头铺子不时有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馥娘领着花大娘往后院堂屋里去,给人倒了茶,还给端上了盘花生糖,这是极好的招待了。
花大娘眼中含笑,暗自点头,想来已经是十分满意了,接下来与馥娘说话时,便一点都不私藏,馥娘想知道什么,她就竹筒倒豆子,一粒不留,全与馥娘说了。
从花大娘口中,馥娘知道这回看上她老爹的是一个嫁去外地的寡妇,死了丈夫,就带着嫁妆回娘家了,她家也是独女一个,爹已经去世了,就一个寡母,跟着隔房的侄子生活。
寡妇丧夫再回娘家,娘家就已经不是家了,更何况她亲爹也去了,亲娘以后还要跟着侄子讨生活。
她过年的时候见着她阿爹在街头给人写春联,估计那时候便瞧上她老爹那张俊俏脸了!
这可不是馥娘没大没小,都是花大娘原话,不过馥娘听着,在心里称谓换一下。
馥娘沉吟片刻,问花大娘:“那……位姑娘可知道我家的情况?”她一时没找到合适的称呼,花大娘能喊人家寡妇,这位说不准将来就是她后娘,就算背地里人家听不见,馥娘也不想没礼貌。
“她可是特地找人打听了你爹,哪能不知道你家的情况!”
花大娘前头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口干舌燥,喝了一口馥娘给倒的山楂茶,酸酸甜甜正开胃,便又捻了一块花生糖咬了一口,还来不及惊叹馥娘家这花生糖好滋味,便听到馥娘问话,她嘴上回着馥娘的话,心里却想着到时候等正事说完了,要问问馥娘这花生糖是那家铺子买的。
“大娘前头说她从前嫁到外地,这位姑娘娘家原是我们本地的?”馥娘又问。
“正是,她娘家是我们本地的,她爹不知道你认得不认得,她爹去世的早,那时候你还小,估计也不认得,但平康坊郭家粮油铺的郭掌柜你认得吧!”
哪里能不认得,昨个馥娘还叫湘榆拎着油壶去郭家粮油铺打了一壶油炸油豆腐呢!
“就那个郭掌柜,便是看上你爹的那郭寡妇的堂兄。”说到这里花大娘还有几分唏嘘,“这粮油铺子便是郭寡妇娘家的,可惜她爹娘只生了她一个,便叫她大伯家吃了绝户……”
这——这话让馥娘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了。
还好花大娘也不在乎馥娘接茬不接茬,自顾自继续说:“馥娘,难得有人看上你爹,都是住一片的街坊,这郭寡妇未嫁之前我就打听过她,若不是她早早就定给了那个外地的短命鬼,我都要把她说给我亲侄子了!
她性情、样貌都是极好的,比你爹小了七岁,虽然年纪大些,但也还是好生养的!你家也别挑了,错过了这位,后头打灯笼都再找不到这么合适的!
叫你爹赶紧娶回家,给你生个弟弟是正事,不然恐怕也和这郭寡妇家一样被人吃了绝户!”
馥娘:……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花大娘说话是真的直,馥娘尴尬笑笑,把花生糖往花大娘的方向推了推。
“大娘别光顾着说话,喝茶吃点心,这事儿……我到底是小辈,做不得我阿爹的主,他又不在家,等我爹回家了,我再同他商量商量。”
花大娘一听这话也是,确实没有当女儿的给长辈做主婚事的道理。
不过她怕这父女俩挑三拣四,让她挣不得这媒人钱,不,是错过这份好姻缘,又留下与馥娘说了一堆这郭寡妇的好话,喝干了一壶茶,花生糖也吃得干干净净,这才起身告辞。
馥娘送人出门,花大娘都走出去十几步远了,突然就见她停在原地,一拍脑袋,扭头就转身疾步走来。
“大娘,怎么?忘东西了?”馥娘见她脚步急切,关心一句。
“不,我忘了问你,你家这花生糖那家铺子买的,香的很,我也买点回家去!”她给人做媒,时不时有谢媒礼收,可不差几个吃点心的铜板。
馥娘听了这话才知道原来花大娘急切切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哭笑不得,“这是我自己做的,大娘要是喜欢,我给大娘包一点。”
“你还会这手艺!”听见前头半句,花大娘还有些可惜,馥娘话说完,她眼睛又一亮,“这敢情好!不管你爹还是你的事,以后都交给花大娘来办,大娘绝对给你找个好的!”
一包花生糖送出去,馥娘升级为媒婆的SVIP客户。
第10章 第十餐饭
宋兆巍可不知道他的孝顺闺女还在家给他相看起媳妇来了,他正与赵县令一起面朝黄土背朝天,大有扎根在乡下土地里的架势,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又是没法回家了。
馥娘给带的油豆腐烧肉,第一天中午就吃的干干净净。
那天中午的饭桌上,宋·不重口腹之欲·兆巍与赵·还能做出花·县令,两双筷子同时落在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油豆腐上,谁都不肯挪开筷子。
赵县令呲牙,牙花上还有一根绿韭菜——他故意的,他们中午就有道菜,韭菜炒蛋,捏银做的,打翻了盐罐子似得,一筷子韭菜蛋能就半碗饭。
“中午这韭菜——”赵县令啧了一声,“可真味啊!”
宋兆巍眼风都不甩他一下,挚友多年还不知道这黑小子玩的是那一套吗?
筷子连颤都没有颤一下:“我不嫌弃你。”最后一块油豆腐,必须吃到!
久久僵持不下,又有捏银探头瞧他们这边,最后这最后一块油豆腐被赵县令用筷子夹断,一人一半,赵县令不愧是一县父母官,鸡贼的很,筷子微微一倾斜,就扯了块大的回去。
宋兆巍略逊一筹,受了这黑小子贼筷暗算,眉毛都压下来了,但不及时吃掉,赵黑子又要恬不知耻过来抢了!
半块油豆腐盖在碗里最后一口饭上,宋兆巍立即用筷子把米饭赶到嘴里——人间美味啊!就着剩下的汤,他还能再吃一碗饭!
他的损友赵黑子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还不等这二位行动,捏银探出个脑袋,看着两人空碗,桌上空盘:“您二位吃好了?那餐具小的收拾了。”
别的先别说,先端走那盘酱香的剩肉汁。
宋·不重口腹之欲·兆巍:……
赵·还能做出花·县令:……
就他们两个人自己的话,不管是抢菜还是抢着吃剩汤拌饭都无所谓,二人从贫时相交,就算如今赵县令当了一县父母官,也不算多富裕。
可若让他们两个当着捏银一个小厮的面抢着用汤拌饭,这加起来正好七十整的这两位,还要点脸面包袱,办不出来这事。
乡下里长家土屋的灶房,捏银咧着嘴,干了他主子和宋先生最想做的事,盘子里剩下的汤汁全被他倒进了碗里,绊着饭吃,盘底沾的也没浪费,他早就烤热了一块干馍,撕下干馍一点一点把盘子都擦的干干净净。
捏银发誓,他这辈子洗碗都没有洗的那么干净过。
屋里一对损友还在空荡荡饭桌前对坐,他俩斗成乌鸡眼,没想到最大赢家竟成捏银!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肚子其实已经饱了,但砸吧砸吧嘴,总觉得差点什么没有吃饱——赵县令不知道,这就叫做被勾出馋虫了。
宋兆巍淅淅索索从他闺女给包的油纸包里掏出点东西,朝着赵县令晃了晃:“你侄女做的,吃不?”
放在往常,赵县令肯定就拒绝了。
这位大老爷们心里总是想:零嘴是娘们才吃的东西。
不过今日,赵县令罕见的沉默了,片刻过后——或许都没有那么久,他竟然默默伸手接过了宋兆巍递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块黑乎乎,干柴棒似的东西,赵县令苦读多年,就算年岁还轻,高低三百度近视跑不了,乍一看还以为宋兆巍掏出一块干木头,不过他之前见宋兆巍吃过类似的,好像叫果丹皮吧,他上回就没尝,不过听宋兆巍这大嘴巴描述了一下味道,好像是酸酸甜甜的。
他今天以为也是那什么果丹皮,可入口就吃出不同来了,不是脑子以为的酸酸甜甜,这不是果味,居然是肉干!
“这是牛肉?”赵县令眯眼细细打量,干柴棒似的东西凑近了看才知道是肉色深褐的牛肉干,还未入口就已经闻到喷鼻的肉香与香料味道,勾的人食指大动。
再送到口中,牙齿还未动,口水先润湿牛肉干的表面,麻辣咸香的味道立即在舌尖味蕾上演一出口水分泌大战,吃了这牛肉干,赵县令哪里还想的起前边未吃上的肉汤拌饭啊!
牛肉干在口中与津液碰撞,香味愈演愈烈,这肉干味道十分霸道,味道也不是只有表面一层,吃干净了就没有了,而是越嚼越香,明明全是瘦肉,但却一点不觉得干柴,牙一咬,还能扯下丝丝肉丝。
赵县令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牛肉干,先是嘴里用口水湿润干牛肉,尝那麻辣咸香味道,再一点一点用大牙嚼碎,另一股独属于牛肉的鲜香就渐渐被咀嚼出来。
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一根有食指宽,巴掌长的牛肉干就已经吃完了。
赵县令看向宋兆巍,后者也吃完了手上一根牛肉干,正在嗦手指。
他对上赵县令眼神:怎么?赵黑子?
赵·黑子·县令眉梢一挑:再来一根。
宋·不犯点贱不爽·兆巍用他那张俊俏的白面书生皮及其做作地吮吸指腹,但凡是刚刚捏过牛肉干的手指,不管是大拇指还是食指,一根都没有放过。
这是报复刚才赵黑子饭桌上对他炫牙花上的韭菜之仇呢!
赵黑子:……
没必要,冤冤相报何时了,美食需要分享才会加倍美味。
这二位损友的互相报复暂且不说,反正宋兆巍努力多年,终于在油盐不进的赵黑子这里打出了他闺女的第一波安利。
早知道一碗红烧肉就能把这小子拿下,前几年他就是赊账也要割肉回家让闺女做了啊!
宋兆巍捶胸顿足:痛失多少看赵黑子这厮伏低做小的光阴啊!
……
宴香楼。
昨日来了两桌客人点的豆腐宴,为此赵掌柜还特意叫小二去馥娘的豆腐店又买了一屉豆腐。
结果一桌客人是斜对面新开酒楼来的卧底,还有一桌扬州来的外地人,回家路上就听着他们说自家的豆腐宴“沽名钓誉”,赵掌柜的肺都要气炸了,但又能如何?
后者先不用说了,外地人,等人走了,也影响不到他的生意,前者就有些难办了。
今日正是斜对面酒楼开业的日子,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不知打哪儿请的舞狮队伍,不是本地常见的金狮,狮头扎着威猛大角,桌椅板凳叠起高台,还有高高错落的梅花桩,最高的那根人抬头看着都觉着炫目,而藏在舞狮衣裳底下的两个人从桌椅板凳往上爬,就和会飞似得。
这外地来的舞狮队,花样也同本地的不一样,生菜用杆子高高吊起,那会飞的狮子,摇头晃脑表演一番,踩着梅花桩飞上去,撕碎了那生菜,天女散花一般扔下来。
赵掌柜的小儿子天真不知愁,斜对面开的新酒楼打的就是与他家酒楼做对家的主意,小孩瞧着或威武霸气或憨态可掬的舞狮瞧得入迷,边笑边拍掌,回来还同他阿爹说。
“阿爹,那舞狮队是从广州府来的,撕生青菜在他们那边叫做采青,扔地上叫做遍地生财,都是有讲究的!阿爹,我们也请——”那舞狮队的来咱家表演一回。
小子话还没说完,他爹已经是横眉怒竖,伸手就拍在这不知好赖的小子脑袋瓜子上。
“遍地生财,叫你遍地生财,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对门家遍地生财了,他们宴香楼喝西北风去吧!
第11章 第十一餐饭
赵掌柜的小舅子王正晖,忙完姐夫强行给他的每日任务,刚得了空,想与姐夫说说昨天在后巷听到的豆腐宋和张大厨家孙女的“阴谋诡计”,正好就撞到了这枪口上。
嘴都还没张开,先挨了瞪,后头告状的小话说完之后,非但没有得到姐夫的表扬,还被臭骂了一顿。
王正晖心里委屈的很。
他是为了自己吗?他是为了宴香楼啊!那豆腐宋还有后厨的娘们,都联起手来要坑他们宴香楼了!姐夫还不当回事,还说他为了寡妇——王正晖越想越气!
寡妇!那个寡妇,他早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肚子里把他姐夫埋怨了一通,灰溜溜缩到角落,咬牙切齿又把馥娘和香姑一通骂。
这是个没出息的,真正给他排头吃的赵掌柜他不敢埋怨,却又把馥娘和香姑两个小姑娘恨上了。
本来就是有旧恨,这会儿又加上新仇,这几天馥娘的祖宗十八代估计都要睡不好了。
宴香楼斜对门开的酒楼名叫八仙楼,京都也有家八仙楼,就是不知道这家八仙楼和那家八仙楼有什么关系。
不过赵掌柜的想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在京城开的好好的酒楼,怎么会迁到他们这穷乡僻壤来!
当然不是赵掌柜的看不起自己的家乡,只不过他们府城和天子之城的京城比起来,可不就是穷乡僻壤吗?
此时的赵掌柜还不知道他家祖坟冒了多大的青烟,就算没投上好胎,也让他落生了个好地方!
八仙楼开业,对宴香楼的生意确实有影响,不过也有老客念旧不舍的换口味,晚饭的时候脚一拐还是来了宴香楼。
往常赵掌柜去客人桌上都没有那么勤快,今天不管客人点的多少银子的席面,他都亲自端上送的小菜,与今日还来捧场的客人说个好,有喝酒的客人,他也自带了酒水,敬人家一杯,答谢多年来对宴香楼生意的照顾。
几桌下来,赵掌柜的也得到不少关于斜对面八仙楼的消息。
关于八仙楼,他们也做豆腐宴,可能是当着赵掌柜的面,有些客人顾忌着赵掌柜的面子,没多说什么,只说味道不如宴香楼的好。
可也还有性子直的客人,表示八仙楼的豆腐宴与宴香楼的各有千秋。
最后赵掌柜的还是比较相信一个常来店里的老饕的评价,即使这个评价是最让他心碎的。
老饕说:八仙楼的大师傅做的豆腐宴手艺要比宴香楼的更胜一筹,但是宴香楼胜在豆腐好。
……
傍晚,馥娘家的豆腐店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