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娘子(种田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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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呢,他走出天桥,周围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面上卖各色吃食儿的都有,沈泽秋上钱掌柜家做客,也不好空着手去,他在市场上转了两圈,买了一包花生米,半斤酱香鸡爪做下酒菜。
“卖烧饼哩,香喷喷刚出炉的烧饼——”
路过烧饼摊子时,沈泽秋嗅到了一股葱香味浓郁,馋的人直流口水的煎饼味,这家饼据说特别香脆,以前来镇上沈泽秋闻到过好几回,可惜卖的太贵了,要六文钱一个,他那时候穷啊,舍不得买,今日一见,狠了狠心,一定要尝尝看。
“店家,要一个葱油味,两个梅干菜味的。”
“得嘞,一共十八文钱。”店家用纸把三个冒着热气的饼装好,递给沈泽秋笑盈盈道。
沈泽秋低头往外掏钱,还真有些心疼,不过想想生活过日子,图的就是舒心乐呵,偶尔享受一下也没事儿,再说娘和安宁一定喜欢。
半下午沈泽秋提着三个饼晃晃悠悠的回了村,安宁刚打开门,沈泽秋就一脸酒气的扑了进来,何慧芳闻声走过来,“哟,咋还喝醉了呢?”
沈泽秋的脸红扑扑的,摇头晃脑的说,“俺没醉。”
安宁一笑,扶着他的胳膊把人往房里搀,“就冲你这话,就是醉了。”
刚把人扶进屋脱了上衣躺在床上,何慧芳端着一盆温水就进来了,看见沈泽秋的傻样,觉得又气又笑,把水盆一放,“安宁,你给泽秋擦擦,我做饭去。”
安宁应了。沈泽秋确实是喝醉了,不过醉后话不多也不撒酒疯,只傻乎乎的看着安宁笑,还一直拿手摸安宁的头发。
“娘子,你可真好看,就像画上的仙女一样。”
“我一看见你,我心里就特高兴。”
“娘子,咱家一定会越来越好,我要让你和娘都过上好日子。”
安宁忍不住红了脸,继而红了眼,她摸了摸沈泽秋的脸,声音一柔,“好,我相信你。”
沈泽秋憨憨一笑,缓缓睡了过去。
他买回家那三个饼何慧芳切了一半给毛毛送了过去,剩下的用菜刀切成几块一家人分了吃。晚上听见对门王汉田在揍幺儿,把幺儿揍得哇哇大哭,沈泽秋纳了闷,幺儿养的比员外家的娃还娇,怎么今天王汉田下这样狠的手。
何慧芳吸了口南瓜粥,“那是活该。”
安宁把今天白日里的事儿和沈泽秋说了,他也觉着幺儿是欠教训,小孩子骄纵着养那可不成。
今天夜里沈家村来了个戏班子,在村里的榕树下唱,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热闹,不仅村里人会去看,就连隔壁几个村的大人和小孩儿都会过来看,人一多自然就难占位置,所以刚吃完饭,何慧芳就搬了两张长凳早早的去了榕树下,摆在戏台子的最前方。
二伯家沈泽平是七兄弟中最小的,今年才十五,还是小孩儿心性,正和毛毛还有几个孩子一边占位置一边玩儿。
何慧芳把凳子摆好了,扭头对他俩说,“泽平,毛毛,帮伯娘看着点哈,我回去抓点瓜子花生来。”
沈泽平应了,毛毛也冲何慧芳点头,“伯娘里就放心吧,我俩一定帮你守好。”
何慧芳放心的回去了,谁知道再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泽平和另外几个沈家村的小伙和几个脸生的孩子打做了一团。
“呀,这是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吃烧饼了_(:з」∠)_
第29章
何慧芳急忙上前; 把沈泽平和那几个小后生拉开。定眼一瞧,原来是李家村的几个小伙子。也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被拉开后还憋着气; 指着沈泽平,“你凭啥占这么好的位置?”
“凭啥?就凭我们是先来的。”沈泽平梗着脖子; 红着脸怒道。
原来李家村的几个小后生; 见毛毛和沈泽平两个人占了几条凳子; 眼馋位置好,他们又来晚了,便仗势欺人。
这时候; 沈泽钰; 沈泽文; 沈泽武几兄弟也过来了,正往这边走过来。何慧芳做了个和事佬; 拍着沈泽平衣襟上的灰,扭头对那几个后生道; “你们也真是; 先来后到都不懂吗?来晚了就站在后头看!”
“李玉; 李钢过来。”秋娟从人群中钻出来; 扯了扯那两个小后生的袖子; 劝道; 原来这是他婆家的兄弟。
“慧芳婶子。”秋娟打了声招呼,拉着他的两个兄弟走到后边的树下坐好。
“发生啥事儿了?”沈泽玉走过来问了一句。何慧芳知道他们兄弟几个团结; 看戏就图个乐呵,打起架来就没啥意思了。一边把从家带的花生瓜子分给沈泽平他们吃,一边往戏台上瞅,嘴里道; “没啥事儿,坐下来看戏吧。”
随着几声锣鼓响,穿着戏服描着花脸的演员上了台。酒醒了的沈泽秋和安宁不一会儿也到了,一家人坐在戏台下,欢欢喜喜的看着戏,唱的正是一出《五女拜寿》。
戏曲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幕,何慧芳看过不下三次。但她看一次,眼眶就湿一回。嘴里啧啧两声,“做人咋能这样踩高捧低呢?”
沈泽秋剥着手里头的香瓜子儿,放在手心里攒了一大把,轻轻杵了杵安宁的胳膊,“给。”
安宁笑着接过,唇角微微弯起,笑得心满意足。
代戏散了场,夜已经很深了。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把地上的路照得清清楚楚,亮亮堂堂。
路上有人说了一嘴,“今年雨水少,俺家的南瓜都不咋长呢,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另一个人接话道,“是啊,俺家的南瓜也都枯了一半,正想着去谁家借点苗呢,再不补种,今年就来不及了。”
何慧芳一听,咦,今年气候不好吗?自家地里的庄稼倒是长得比往年还要茁壮,她心里喜滋滋的,今年他们家真顺。
回到院子里,何慧芳迫不及待的去菜地里看了一眼,丝瓜已经开始开花了,南瓜也长长了一截,就连那些白菜呀辣椒,都青翠欲滴,看着都喜人。
何慧芳回到屋里,把床底下的陶罐抱了出来, “泽秋,安宁,咱们一起算算账。”每隔十天半个月的,何慧芳就会把陶罐抱出来,一家人一起数一数,彼此心里也好有个数。
一家子把门拴好,坐在桌前数钱。何慧芳越数越高兴,笑得嘴都合不拢,一共有八两银子零三百六十文钱。
这么多年了,何慧芳还是头回摸到这么多的银子。再想想一个多月以前,他们家泽秋还是个连媳妇都娶不上的穷光蛋,安宁一进门,家里的运道都跟着好了起来。
何慧芳眼眶一热,心里极是感慨,睡前她去沈有寿的排位前上了一炷香,心道这辈子也对得起他们沈家了。
第三日清晨,沈泽秋挑着货担出摊去了,安宁在家裁剪衣裳。趁着日头还不毒,何慧芳提着个箩筐,去地里挖红薯。
路过榕树底下时,她也坐下歇歇脚,正用手扇着风,就听见吴凤英又在扯闲天,她总是消息最灵通的那个,正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最近镇上有个奇闻哩。”
“听说布行一位姓钱的掌柜家,来了家仙。”
唐小荷正缝着件坎肩,抬起头来搭腔道,“真的假的?这么神奇?我咋听说是那钱掌柜家闹鬼嘞。”
吴凤英觑了唐小荷一眼,“闹啥鬼呀?是家仙先把家里的晦气给祛出去,后面有的是好运呢,钱掌柜连布坊都不开了,跑去隔壁镇上开了货栈!”
“为啥呢?因为有家仙庇佑,要去做更挣钱的营生!”
何慧芳得意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听见吴凤英继续说道,“我还听人讲在钱掌柜家的后院里看见冒金光呢,这都是好兆头。”
说完了吴凤英挺起胸膛,轻哼了一声,“你们懂啥?”
何慧芳在一边听着,差点没笑出声来,看来安宁的故事编得好出的这个主意也靠谱。说到底大家都不关心是闹鬼还是真的有家仙,外人都是瞧个热闹。
眼看时机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何慧芳和安宁把家里的鸡鸭和猪都喂了一遍,又给地里的庄稼浇了水,和上门,一家子往桃花镇上去了。
到了花街布行,走到了前掌柜家的布坊前,何慧芳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真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做掌柜的娘。虽然店铺不是他家的,但过过干瘾也挺美。
沈泽秋拿出钥匙开门,隔壁店家听到声音,探看出头来,不禁在心里纳闷,他们是谁?
沈泽秋和安宁他们把门打开,整理着店内的货品,把乱了的布料一叠整齐,将成衣一件件挂出来,何慧芳还买了一挂炮仗,在门前放了一通。
这动静把路上的行人都吸引了过来,何慧芳笑眯眯的道,“布坊重新开张,各位多多光临。”
可瞧热闹的人多,真的走进店内的却没几个。前阵子说这家店闹鬼,后来又说其实是家仙进门在扫霉运,客人们都在心里泛嘀咕。
何慧芳坐在柜台后,心里有些忐忑不定。
咋还没人进店呢?
钱家布坊又开张了。这消息就像一粒石子投入安静的湖泊中,在整条街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隔壁姓宋的掌柜摸了摸胡须,面上有些兜不住了,对自家娘子抱怨道,“钱掌柜不都撤出花街了吗?怎么又来了个姓沈的小子?”
宋掌柜的娘子刚好就是和安宁在林宅见过一面的裁缝娘子云嫂,她一边用鸡毛掸子扫着货架上的灰,一边冷哼着道,“乡下来的泥腿子,咱们不怕。”
不过,一想到上次安宁抢了她的生意,云嫂心里就堵得慌,要是有机会,她一定要把丢了的面子给找回来。
中午沈泽秋和安宁,还有何慧芳吃了些从家带来的玉米面饼子,喝了几口凉水,就算凑合了一顿。何慧芳有些发愁。这样下去可怎么行?半天了都没一个顾客登门。
望着冷冷清清的门口,安宁也有些忧心。但她不想挫伤了士气,柔声安慰了何慧芳一句,“没事儿,娘,我们想想办法。”
客人不登门,那是因为他们面生,加上钱掌柜的布坊关了这么久的门,没有客人进店也正常。安宁想了想,“要不咱们做些盘扣吧,进店逛的客人,免费发一个,每日限量六十个。”
盘扣的成本不高,就是花些时间,何慧芳一听,直说这主意好。安宁笑了笑,去裁衣台前剪下一块蓝布,做起了金鱼扣。
何慧芳的大嗓门也有了用武之地,她站在铺子门口,对来来往往的客人到,“都瞧一瞧看一看嘞,进店免费送盘扣了。”
这一招还真好使,何慧芳这一嚎,立刻有七八个人进店,不一会儿,铺子里面就热闹起来,虽然还是瞧热闹的多,总归有了些人气。
林宛今日也出来逛街,在花街布坊逛了一圈,她兴致不高,对奶娘抱怨道,“这街上的衣裳,一家比一家的丑。还是上回安宁做的好,改日我再让娘叫她来给我再做两身。”
话音刚落,林宛一扭头就瞧见对面一家铺子前围满了人,看着甚是热闹,再定睛一看,那不是安宁吗?
林宛心里一喜,提起裙摆就往对面走去。
林家小姐在整条花街布坊的名头都是响当当的,她做衣裳大方从不议价,除了挑剔一些没什么不好的。云娘也瞅见了她,笑了笑,从铺子里迎出来。
“林小姐,我家铺子里新来一批料子,颜色、花样都好,摸着也软和,小姐快进来瞧瞧吧。”云嫂笑的谄媚,说着就要抬臂将林宛往自家铺子里引,手眼看就要碰到林宛的肩膀。
奶妈不乐意了,冷冷的瞅了云嫂一眼,“裁缝娘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家小姐要去钱家布坊看,你莫要拦着路。”
云嫂顿时有些讪讪的缩回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心思一动又有了主意,她往安宁那边瞧了几眼,压低了声音对林宛道。
“林小姐还不知道吧,那家铺子呀,不吉利。”
话音还没落呢,何慧芳就从铺子里走了出来,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呀,她对这位云嫂印象也很深刻。
都是要吃饭睡觉的凡人,谁瞧不起谁呀。
何慧芳斜着眼睛瞅了云嫂几眼,没顾得上她。笑眯眯地对林宛,“这不是林小姐吗?进来看看吧。”
林宛受林举人的影响,根本不胜不信怪力乱神那一套,云嫂越是殷勤,她越是腻的,加上急着想要安宁帮她做衣裳,浅笑着点点头,提着裙摆走入店内。
云嫂在背后看着眼馋的很,那眼神死死的剜了安宁的背影一眼,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行,走着瞧,她要让姓沈的一家人灰溜溜的滚回乡下去,想在花街布行立足可没那么容易。
云嫂一甩袖子,冷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家铺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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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安宁见到林宛很意外也很高兴; 忙迎过来,对林宛道,“林小姐; 多日不见,不知今日来想做些什么?”
安宁说话轻声细语; 脸上的表情也很恬淡; 一瞧就比方才那个云嫂令人感到舒服。林宛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想做身秋裳。”
上次安宁裁的裙装,才一做好,林宛便迫不及待的穿了出去。同龄的闺蜜都说她的衣裳好看; 为此林宛开心极了; 可是大大的出了把风头。眼看天气凉了; 秋意渐浓,林宛迫不及待的想让安宁帮她选身亮眼的衣裳。
小女孩爱美心切; 安宁自是懂得的。她轻轻一笑,引着林宛往往铺子里边走; 一边说。
“秋日百花凋零; 百草枯萎; 天地一片萧瑟; 还是要穿得亮眼些方好。”
林宛觉得安宁说得极对; 赞同的点了点头。
走到货架旁; 安宁取出几块上好的料子摊在裁衣台上供林宛挑选,有湖蓝色、碧绿色; 还有玫红和淡黄,林宛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
安宁想了想,秋日里穿袄裙最为合适。她回到柜台前取出自己新画的那本花样子,翻开其中一页; 指着道,“林小姐觉得这款式如何?”
那是一套上袄下裙的袄裙,腰部还坠着一根细细的带子,既修了腰身也显得别出心裁,林宛的不禁眼睛一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像她这样的青春少女最适合这样的款式,清新又不失活泼。
款式选好了,接下来便是定颜色。几次相处下来,安宁摸准了林宛的脾气,她是个选择困难的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安宁从那一堆料子中抽了一块石榴红的,又捡了一块玉色的料子出来。
“石榴红的做上袄,玉色的做下裙,一浓一淡,既不花俏,也不失亮丽,裙摆上还可绣几枝桃花作点缀。”
林宛想了想,点头轻声道,“此主意甚好,就这样做吧。”
量过了尺寸,林小姐直接付了衣裳的全款,这一次不仅由安宁做裁减,就连缝纫也是由她亲自经手。
“林小姐慢走。”何慧芳乐呵呵地望着林宛走远的背影,自豪地挺直了背脊,瞧瞧,就连林举人家的小姐也只爱她家的衣裳。
有了林宛做开头,一直在观望中的客人们也都纷纷下单,安宁和沈泽秋一下接了好几单生意。
桃花镇离沈家村不算太远,但来回也需两个时辰,日日回家住自是不可能。但今日他们没有带换洗的衣裳,所以暮色初临,沈泽秋和安宁便关上了店门,和何慧芳一起走上回家的路。
“开门大吉,今日还挺顺的,也多亏了林小姐在咱那订了套衣裳。”
何慧芳悬了一日的心,终于彻底放下,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在镇上做生意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嘛。
回到家里推开院门,何慧芳惊叫一声,原来那只小黄狗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把鸡舍鸭舍的门都给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