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娘子(种田文)-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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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跑出去玩了。
何慧芳也没甚在意,拎着篮子出去买菜,刚走到半路,就听见迎面走来的路人嘀嘀咕咕。
“桂婆婆又在帮自家巴儿狗打架了,嗐,人和狗打架,你说这叫啥事。”
另一位路人抿唇笑笑搭腔了。
“桂婆婆把狗养的和孙子一样金贵,当然护犊子啦。”
何慧芳打从心里讨厌桂婆婆,那老太嘴碎又爱占便宜,一把年纪了脸皮比城墙还厚。她继续往前走,拐过一个路口,就见前头围了一圈人。
“嗷呜呜——”
“打死你,小畜生!”
嗷嗷的狗叫声和桂婆婆的厉声咒骂从人堆里传出来,何慧芳定睛一看,登时火冒三丈,那被桂婆婆拿着竹竿揍的不就是她家养的小黑!
何慧芳在路边捡了根棍子,挤进人堆里帮小黑打架。只要是她何慧芳家的,就算是条狗,她也得护着。
“打狗得看主人,晓得不?”何慧芳把桂婆婆养的巴儿狗赶跑了,毫不客气的对桂婆婆骂到,“你个老太婆,亏你是个人,狗你也要欺负,白吃这么多年大米了你!”
桂婆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忙把自家狗抱起来,撇下竹竿斜眼看人。并用只有她和何慧芳才能听见的声音奚落了一句。
“沈家村的乡巴佬我告诉你,现在我可不怕你!你的靠山李大人就快完蛋咯!哼。”
何慧芳听的有些糊涂,皱眉瞪了桂婆婆一眼,“红口白牙胡说甚?你给我讲清楚。”
桂婆婆的大儿子是衙门里的衙差,她早几日就听儿子说了,李游被魏县令召到县里去了,好几天都没消息,李游恐怕得罪了上头,没得官做哩。
这沈家不就仗着有李游撑腰才这么嚣张?现在她们靠山倒了,桂婆婆的胆子也肥了。
“李大人有大麻烦了。“桂婆婆冷冷一哼。
“胡说八道!”何慧芳一听气炸了,指着鼻子把桂婆婆骂了一顿。
……
中午饭吃了没多久,叶氏脂粉铺子的帐房先生就把今早上沈家铺子的事打听清楚了,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叶掌柜听,说道田家母女在沈家买了一大包东西的时候,叶掌柜的脸色明显绷不住了,田夫人那么难伺候的人,居然被沈家娘子轻松搞定了?
还到了新货第一时间去看,叶掌柜心里很不舒服 ,照这样下去,他店里的老主顾一个接一个,恐怕都要被撬走喽。
不行,不能叫姓沈的继续猖狂下去。
叶掌柜下了决心,拿起桌上的扇子往外走,“我出去一会儿。”
没过多久,叶掌柜出现在了街口的一间茶楼里,对店小二道,“一壶龙井。”
“好嘞。”店小二应的爽快。
不一会楼下来了个瘸腿男子,混名叫韩瘸子,是出了名的瘪三。
“叶掌柜在哪个雅间?带老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 QAQ 今天有点晚 二更在12点前
第97章
店小二一见韩瘸子来了; 一点都不敢怠慢,急忙带着他上去找叶掌柜。韩瘸子人如其名,一条腿是瘸的; 走路一跛一拐,是前几年和人打架被打断的; 可韩瘸子不以为耻; 倒把瘸腿当做了炫耀的资本。
”叶老板; 找我来什么事?“韩瘸子坐到叶掌柜对面,支着一条瘸腿吊儿郎当的问。
叶掌柜倒了杯茶推给韩瘸子,对他招了招手; 低声耳语几句; 叶掌柜头回做这样的事情; 有几分紧张忐忑,说完了很严肃的问; “能办得成吗?”
“嘿,这点芝麻绿豆点大的小事啊; 包在我身上。”韩瘸子听完端起茶杯; 一口喝了个干净; 满口应承下来; 舌头抵了抵后槽牙; 仰着右手在桌面叩了几下; “不过……”
叶掌柜立刻看懂了,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 推给韩瘸子。
“嘿嘿,叶老板,收人钱财帮人免灾,在家等好消息吧。”韩瘸子迫不及待的将那明晃晃的银子攥在手中; 在衣襟上擦了又擦,塞到了怀里。
……
李游七月十四日亲自押着十多位土匪去了清源县,到今天已经五日过去了,还没有回来。
何慧芳一顿怼把桂婆婆骂跑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便打听了一圈,哎呦,不打听还不知道,桂婆婆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李大人不会真的被穿小鞋吧?”何慧芳买了菜回来和安宁嘀咕了一嘴,把今天在菜场的事儿说了。
安宁蹙眉仔细的听完,出言宽慰何慧芳,“李大人正直清廉,一定会没事的,他押解土匪去县里,或许是被审问绊住了手脚,外头人凭空胡乱猜测罢了。”
“对!准是这样的!”何慧芳心里稍微安了几分,安宁的说话最灵哩,只要她说没事,就一定不会出现问题。
何慧芳买了几斤大肉骨头,准备用来做酱大骨。
她拎着肉回到灶房里,叫了赵大妈过来搭了把手,把猪棒骨从中间斩断,放在清水里泡着,要从上午直接泡到下午呢,中间还换了好几回水,把肉里的血水沁了个干净。
到了酉时初,日头西斜,何慧芳把泡了半日的大棒骨从水里捞出来,在灶上架好大锅,灌满冷水,再把大棒骨扔进去,点火煮了一会,水开了就抽柴禾,把焯过水去了血沫的棒骨捞出来。
洗干净锅后,再架上,这回才是来真的,桂圆、八角、大料等卤肉的材料一样样往锅里丢,等水烧开了,把□□骨扔在里头,慢慢的炖上半个时辰。
不一会儿夜色降临,馋人的肉香味从灶房里飘出来,传出好远,大黄和小黑摇着尾巴在灶房里转,何慧芳怕狗毛飞得到处都是,招呼莲香过来把狗拴上。
“待会坑剩下的骨头都是你们的,急啥急!”
何慧芳把锅盖掀开,那馥郁香甜的味道顿时更加勾人,何慧芳自己闻着都咽了好几下口水,她往锅里加了冰糖和几勺豆瓣酱,还要焖上两刻钟哩。
庆嫂回家拿了一小壶自家酿的米酒,慧婶子从家抱了个大西瓜来,莲香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便从酸菜坛子里挖了一碟子脆生生的腌萝卜,赵大妈帮着炒了两个素菜,拍了个黄瓜。
“赵全,走了,沈老太太招呼咱们吃饭哩。”莲荷端着萝卜碟子,催了丈夫赵全一声。
赵全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散了工回来就爱在屋里呆着,实在想走走也是直接出门,从不在院里多待,“你们都是女子,我一个大男人凑什么劲儿,不去了。”
莲荷觉得有道理,“家里还有中午剩的馒头,你热热就咸菜吃吧。”
院子里,饭桌已经摆好了,最中间放了两个大海碗,里头袅袅飘着香气的就是何慧芳伺候了一下午的酱肉大骨,糖色明亮,香味袭人,上头还点缀着几簇葱丝儿。
光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就叫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
何慧芳正往杯子里倒酒,没看到赵全出来,顺口问了一嘴。
“他已经吃了。”莲荷道。
”吃了也过来啃两块肉,叫他来,客气啥!咋地?嫌我做饭不好吃?“何慧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加上莲荷也心疼丈夫,他卖力气的,该多吃些荤腥。
“欸——我这就叫他去!”莲荷喜滋滋的应了。
酱大棒骨是北方的特色吃食,何慧芳是和客人偷的师,第一次做,没想到就这么色香味俱全。
“吃吧,别客气。”何慧芳招呼大家一人夹一块上手抓着啃,浓浓的酱汁配上炖的酥烂软糯的肉,简直是神仙般的享受。
“今儿我煮了一大锅米饭,这酱汁拌米饭吃也香哩。”
吃完了饭何慧芳把啃完的骨头都收到了狗盆里,让大黄小黑也饱餐了一顿。
“大家坐会儿,晚点咱们切西瓜吃!”
……
杨筱玥在家里闷了几日,家里帮她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及笄礼。
多日不见的表姐许彦珍也终与得以出府,在宴席上和杨筱玥见了一面。
“筱玥,待会记得帮我打掩护,张公子在后门等我呢。”
杨筱玥点点头,半途借口衣裳脏了拉上许彦珍陪她去换衣裳,掩护许彦珍悄悄去了后门,一柱香时间以后,许彦珍拿着一封信回来了。
“彦珍表姐,姨夫还是不许你们在一起,你怎么打算呀?”
晚上杨筱玥求了母亲半天,杨夫人出面劝许父,终于留下许彦珍在杨府和杨筱玥一块睡。
夜深了姐妹两个还在说悄悄话,许彦珍望窗棂上的月光,语气笃定的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杨筱玥侧身抱着许彦珍,眨了眨眼睛,若姨夫死不松口,他们怎么做到“一定在一起”呢?
“彦珍表姐,你们难道要私奔?“杨筱玥只是看多了奇奇怪怪的话本,随口一问,可等了一会,许彦珍不但没有问答,反而全身僵着,表现的特别奇怪。
“表姐!”杨筱玥被心里的猜测吓了一跳,惊得坐了起来。
许彦珍回过神,拉着杨筱玥的胳膊,让她重新躺下,“傻姑娘,想什么呢。”
第二日清晨,杨筱玥兴致勃勃的拉上许彦珍,“花街的沈娘子店里上了好多漂亮簪子还有脂粉,你还从没去过,我带你去看看。”
许彦珍在家憋太久了,笑着说好,可姐妹二人刚出院门,就看到了来接人的许博杭。
“小妹,跟我回家吧。”
杨筱玥不干了,伸手拦在许彦珍身前,蹙眉说,“表哥,我们就去花街的沈家脂粉铺逛一圈,晚些我就送彦珍表姐回家,好不好?”
“沈家脂粉铺?”许博杭拧了拧眉毛,一挥袖子,“那家去不得!”
“为什么?”杨筱玥瘪着嘴有些不快,追问一句。
许博杭古板归古板,对妹妹们的健康还是放在心上的,他转过身解释道,“好几户人家的女儿,就是用了沈家的脂粉,烂了脸了,他家售卖的是劣等货,以后万不可去了!”
“不会吧?”杨筱玥不信。
“骗你做什么!好几个女子都遭了殃,你不想变成烂脸生脓包的丑八怪吧?!”
许博杭说完,领着许彦珍走了。
从清晨直到了晌午,脂粉铺子里鲜有的一个客人都没有,莲荷两姐妹闲得直打呵欠,安宁坐在柜台后面描了一上午的花样子,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口,有些不妙的感觉。
生意怎么会突然冷清至此呢?
“莲香,莲秀你们出去转转,看看别家铺子是不是也这行情。”安宁说道。
何慧芳这时买菜回来了,喘着粗气,把脸都气红了。
“不用忙和,我知道为啥了!”
“现在外头说咱们铺子里的脂粉用了毁容,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造谣!”
第98章
何慧芳今天去菜场买菜时; 看见桂婆婆抱着自家的巴儿狗在路边和人闲扯,望见自己就立刻闭了嘴,扭头就走。何慧芳觉得奇怪; 忍不住和边上的人打听。
做生意的最讨厌外头的闲言碎语,怕沈家人迁怒; 何慧芳一连问了几个; 都摇头说没啥。
肉铺的娘子和何慧芳关系好; 何慧芳老在她那里买肉,“沈老太太,我同您说了吧。”
肉铺娘子对何慧芳招手; 压低嗓门道; “外头传言那么凶; 你们还不晓得?”
“啥传言?”何慧芳一头雾水,把菜篮子放下; 拉着肉铺娘子往里头走,直到走到布帘后; “你和我说说; 我听着哩。”
肉铺娘子是个直爽的; 心肠也好; 就把外头传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听说; 你们家的脂粉用了烂脸。”
“还听说啊; 有个准备成亲的姑娘,就是用了你们家的东西; 脸上长满疙瘩毁容啦,婆家一听,直接退亲了!”
何慧芳差点被气的一口气倒不过来,店里的生意何慧芳虽然不大管; 但那货都是沈泽秋辛辛苦苦从青州可靠的大铺子进回来的,质量没得说,烂脸更是朝种树夜乘凉,不可能的事!
“你继续说。”何慧芳强摁下脾气,对肉铺娘子道。
肉铺娘子便继续说了。
“外头还说,你们挣这黑心钱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布坊的东西,也有……问题。”
“还有……”
何慧芳咬咬牙,问肉铺娘子,“咋都是听说,你晓得源头出在哪吗?那传言里被毁容退亲的姑娘,叫啥家住哪儿?”
”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肉铺娘子语塞,传言一传十,十传百,谁还知道最开始从哪个犄角旮旯来的。
何慧芳气死了,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恶气,“妹子,你想想,若真有姑娘用了我家东西烂了脸,早到铺子里讨说法了,咋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是那些个烂心肝的玩意给我家造谣呢!”
肉铺娘子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叹口气说,“沈老太太,我信。”
可安宁和何慧芳都明白,光肉铺娘子一人信没用,外头那么多人,总不能挨个和人去解释吧?
”娘,清者自清,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安宁还在心里思索该如何应对,谣言这种事情,越早澄清越好,清者自清过于单纯哩,白纸白布是最好被污染的,不过她不想叫何慧芳过于担心,才这样宽慰道。
庆嫂慧婶子一听也气不打一处来,不仅是为沈家气恼,外头的谣言还直接影响了右边布坊的生意,布坊生意差了,她们的工钱也跟着少。
“安宁,何姐,你俩放心,我一定打听出来是谁在背后捣鬼!”庆嫂拍着胸脯道。
慧婶子也气得慌,她还要攒钱给儿子邓元山娶媳妇呢,“揪出来那人,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望着团结的诸位,安宁和何慧芳心里都很欣慰。
“嗯,谢各位了。”
……
“咚咚咚。”
锣鼓敲了三下,大叶街叶家脂粉铺子前正热闹,挂着红绸,敲着锣鼓,店伙计正高喝。
“十年店庆,惠酬宾客!今日本店买四赠一咯。”
“走过路过的各位老太太,夫人小姐,各位贵客,都往里头来瞧瞧看看吧。”
叶家脂粉铺子一时间围满了人,顾客多的账房先生都出来接待客人了。按照叶掌柜的吩咐,伙计们接待客人的时候都会重点强调一句。
“咱们叶氏脂粉铺卖的都是顶呱呱的好货,比外头一些乱七八糟的新店质量好,您放心买,保证用了光彩照人,白里透红的!”
乱七八糟的新店说的是谁,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叶掌柜摸着胡须看着店里久违的热闹景象,仰起下巴冷哼一声,还是他技高一筹嘛。
到了晚上,账房先生把帐理好了,拿出来给叶掌柜看,有些为难的说。
“脂粉卖了一百多盒,可咱们买四赠一,光送就送了四十盒,这摊下来,没挣什么钱了。”
说白了,就是表面风光,在账房眼里,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叶掌柜不甚在意,现在他最迫不及待的事情是挤兑沈氏脂粉铺,只要把沈家拖倒就万事大吉。
“鼠目寸光,你懂什么!”
叶掌柜合上账本,拿起边上的烟杆准备抽烟,眯了眯眼睛得意洋洋的说。
“我心里有安排,哼哼,要么怎么我是掌柜你就只是伙计,你呀,还是看不懂关窍!”
“是是是。”
账房先生退下了,他是不懂,他只知道这一天忙和下来,没挣上仨瓜俩枣。
……
又过了两日,到了七月二十三,沈泽秋带着沈泽平和几箱子货回来了。
沈泽平一下船便雀跃得不得了,马车才到大门口还没停稳当,就掀开车帘子跳了下去。
“伯娘,安宁嫂子!”
何慧芳迎出来,惊讶的嚯了声,“泽平啊,你咋回来了?”
沈泽平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学艺不精才回来的,抓了抓头发报赧一笑,“俺想家哩,小伯娘,你这一身真精神!”
“是嘛,新裁的。”何慧芳被夸得心里高兴,还是泽平最会说话了。
沈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