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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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一紧,连忙稳好身子,“是姜姒失礼了。”
沈晏衡这会儿不说话了,姜姒也不想和他僵持在这里,她害怕屋里的二老瞧出什么,连忙向着马车里钻了进去。
沈晏衡家财万贯,用来迎亲的马车也不知比寻常人家豪奢多少,姜姒只觉里面宽敞无比,她低着头只能看到脚下的路。
姜姒试探着上前了两步,看到了正中间的软塌上铺着一个红色的软垫,上面绣着金色的蝶,姜姒眸色掺了几分异样,然后慢慢的坐了上去,而她只觉这车如笼一样,将她关在里面,她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想到这里,姜姒没忍住捂住嘴咳了咳,娇软的身子跟着乱颤。
沈晏衡耳力一向好,他在前头骑着马,却从万千吵闹声中精准的捕捉到了姜姒咳嗽的声音。
他拉了一下马绳,然后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就驱着□□的马向马车走去。
喜娘脸都吓白了,连忙去劝沈晏衡,说:“沈家主啊,使不得使不得。”
“走不得回头路啊。”喜娘颤着声音说。
沈晏衡不明所以,他眉峰凛冽,眼尾一挑,说:“我瞧瞧我妻又怎么了?”
“是不合礼数的,新娘子在马车里是不能被人瞧了去的。”喜娘连声解释。
沈晏衡有点犹豫,他预备掀开车窗帘的手也顿住了,于是隔着红绸窗帘他问里面的美娇娘:“娘子,右边有一处格子,里面有一壶茶和杯,你润润嗓子吧。”
姜姒缓过气来,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却端坐着身子,纹丝不动。
她受过良好的家教,在马车里不得入食水,即便沈晏衡专门和她说了,她也不会破了规矩。
但沈晏衡有意关心,她便回道:“马车内不得入食水,妾谢过郎君关心了。”
沈晏衡皱了皱眉,他差点没控制住手撩开窗帘看着姜姒说了,他顿了顿才正色说:“那就不喝,本家主懒得管你。”
他驱着马向前方走了去,他就是觉得自己是好心,偏偏姜姒还不领情。
姜姒听着语气,觉得对方好像是有了气性,但她却没什么心思去想怎么讨好自己未来的夫君,她所为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教养如此,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于是她双手端叠在腿上,只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吵闹声,却仍觉得好不真切,几月前她父亲还和她们商议,说等换了季,就带他们一家去姑苏游玩,而今她嫁进了沈家,便和自己的父母成了两家人了。
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沈晏衡:娶老婆啦!!“得意脸”
第3章 礼数
也不知道绕了几条街,姜姒估摸着快到了沈家了的时候,马车就停了下来。
姜姒心里的那块石头突然悬得高了起来了,她静静的听着马车外面那些人贺喜的声音,以及喜娘撩开车帘唤自己:“沈夫人,到了。”
喜娘的一句沈夫人让姜姒身躯一颤,她的双眼在红盖头下逐渐被泪水蒙上,她一生体弱多病却还是坚持学习各种礼数,为的就是在不得不嫁人的情况下,她也能够寻一个好的夫家,让阿爹阿娘不为自己忧心,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嫁给了沈晏衡这样的人。
尚且不说他是不是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就说嫁给他让自己的父母整日以泪洗面,天天忧心挂念着自己这件事,姜姒也觉得自己前面那么多年拖着病弱之躯所学的东西都是徒劳了。
姜姒没敢多想,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
只正了正神色,她就起身走出了马车。
喜娘伸出手去接她,姜姒从盖头下方瞧见了喜娘的手,便微微弯下了腰将手搭了上去。
喜娘反手握住了姜姒的手,然后把她扶下了马车后大声喊:“新娘子到——”
“好好好——”人群开始起哄,掌声此起彼伏。
“大哥好福气啊!”
“嫂子可是全上京最好看的女娘了!”
“大哥又不是看脸的人!”
“………”
姜姒眉眼一低,依着喜娘的力道跟着走了过去,然后突然察觉到喜娘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那是一只滚热宽大的手。
只轻轻一握,就将姜姒的整只手握住了。
姜姒浑身一僵,她动作略有些僵硬,而拉着她的沈晏衡就轻轻对她说:“不要怕。”
姜姒手指微微蜷缩,整个人都不自在。
跨门槛的时候,沈晏衡放慢了速度。
跨火盆的时候,沈晏衡就提醒:“小心些。”
姜姒竟从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察觉出了小心翼翼的错觉来。
她面不改色,继续挺着腰身往前走。
沈晏衡是一个人打拼到如今的家业的,他并没有什么家人,这会儿他们二拜高堂跪拜的,是一对灵牌,最后夫妻对拜后旁的人就起哄要沈晏衡挑开姜姒的红盖头。
让大家见见这红盖头下的美娇娘究竟长什么样子。
姜姒神情一个恍惚,下意识的就握紧了手,这一个小动作被沈晏衡捕捉到,他立马吼了回去:“去去去,老子的媳妇儿老子自己看,你们要看滚回去看你们的媳妇儿。”
也说不上是生气,但他拒绝的语气再是明显不过。
旁人也知道礼数,他们就哄堂大笑着将这件事一哄而过。
姜姒心腔的痒意窜了上来,便又要忍不住咳了起来,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她又是要脸面的人,便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咳出声来。
大概是被沈晏衡看见了她的异样,他就不顾这么多人在场,直接凑上去小声问;“你怎么了?”
姜姒说不了话,只能摇了摇头,拜堂结束后还要敬酒,她得同沈晏衡一起敬那些前来的达官贵人。
沈晏衡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微微发颤的身子,然后抬起手一招,两个身着粉衣的丫鬟就走了过来。
沈晏衡吩咐说:“把夫人扶去休息。”
两个丫鬟也不敢有所怠慢,连忙一左一右的上前去扶住了姜姒的两只手,然后说:“夫人,这边走。”
姜姒便顺着两人的力跟着走,却觉得胸口烦闷,太阳穴突一突的疼,她顿住脚步想等缓过气了再走,但是她脚却不听使唤,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并不想失了自己的面子。
所以她还是强忍着不适继续走,但脚下如灌铅了般沉重,让她连支撑自己的能力都快没了,更别说还要走两步了。
这时她腰上突然附上了一只滚热的大手,她娇躯一颤,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横抱捞进了一个宽大的胸膛,她下意识的揪住了他的衣襟,忍住没喊出声来。
姜姒常年养在深闺之中,莫说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就是同人贴近了说话也是没有的。
冷松的清香馥郁,她的面颊一瞬间就染上了红晕,手心泌出细细的汗。
“你做什么!?”姜姒忍着要咳嗽的冲动,从喉间挤出这句话来。
沈晏衡轻笑了一声,如轻羽一样划过,极轻极淡,然后迈着步子向后院走了去。
身后全都是起哄的大笑声。
“我们已拜了堂,我现在做什么都不过分了。”他说话轻浮无度,尾音轻轻勾起,掺着意味不明的笑声,姜姒只觉一阵心慌。
“你我二人还要敬酒,不得胡来。”姜姒声音甜腻,此刻压低了声线,竟如清泉般好听,沈晏衡不觉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转身进了他们二人的婚房,然后抬起脚一踹,就将房门踹开了来。
随着“哐当”一声后,沈晏衡将姜姒抱进了屋内,姜姒察觉不到外面的寒意了,可心却凉了半分,她唯恐沈晏衡不顾礼节,在这种时候……
但她已经嫁入了沈家,即便她再不愿意,也容不得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可是沈晏衡身量高大,或许还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自己在他眼里可能还是一只不够塞牙的兔子,他要是狠下劲来,折腾的可是自己的这条命。
姜姒越想越觉得可怖,没等沈晏衡做什么,她倒是先哭了出来,不过她咬着唇只偷偷的掉出眼泪。
沈晏衡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婚床上,然后一把将桌上挑盖头的杆抓在了手里,他没看出姜姒有什么异样,便上前了两步凑近了姜姒挑开了她的盖头。
姜姒红着眼抬起头看向沈晏衡,沈晏衡低下头看向姜姒,四目相对,沈晏衡眸孔一缩,眼里全是惊愕。
他已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新娘子今天会有多美,但他没想到还是能够美到让他失神,连挂着泪珠子的眼睛都好看得不行。
姜姒却想,她先前是见过沈晏衡的,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像今天这样仔细收拾过,她瞧不出好看,可今日一看,他确实是俊朗的。
姜姒最先回过神避开了目光,泪水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沈晏衡终于回过神,他瞧见姜姒掉出来的眼泪,心头狠狠一颤,他连忙蹲在了姜姒跟前,然后抬起手去给姜姒擦眼泪,他轻言道:“你怎么哭了?”
姜姒努力憋住眼泪,她咬着唇摇了摇头。
沈晏衡就皱起眉头,他追问:“那是因为嫁给我委屈你了?”
他的声音有些愠怒的意味,姜姒仔细的瞧着他皱起的眉眼,又摇了摇头。
她怎么敢说自己不敢嫁过来,如今她在别人屋檐下,一言一行都是不由己的。
沈晏衡就笑了笑,他以为姜姒是真的因为嫁给他不高兴了呢。
他揉了揉姜姒的头,说:“你身子不适,我便想着早些送你回屋休息,你也不必随我去敬酒,外头起风了,你易着凉。”
姜姒愣了一愣,她尚是疑惑的看向沈晏衡,原来沈晏衡是为她考虑的。
不过姜姒却道:“沈家主,这是不合礼数的。”
礼数,礼数,这是她从小到大学的东西。
沈晏衡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时的他即便是蹲着的也是压迫力十足。
姜姒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这本就是礼数之内的。
沈晏衡起身来,语气略有些重的说:“你一口一个礼数,如今嫁我做妻,连称谓都不知道换么?”
姜姒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也没记得换个称谓,她急忙改口去唤沈晏衡:“郎君,是妾失礼了,妾这就改过。”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害怕再惹了对方不高兴了。
可她放低的姿态让对方却更不高兴了。
沈晏衡抿了抿薄唇,又放低了声音说:“我也没有不高兴,你…你不要这样害怕。”
他觉得自己娶她回家,不是想让她说一句话都这样小心翼翼的,他晓得自己脾气暴躁,但在姜姒面前,他是压了又压的,许是方才自己语气重了些,才让姜姒这般的,他有些懊恼。
姜姒听得出来对方明显声音有些轻了,“郎君方才提醒得是,妾没有害怕。”
沈晏衡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把姜姒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了,然后说:“我说你身体不适,不要出去吹风了,知道吗?”
瞧着姜姒还要拒绝,他连忙说:“你同我说礼数,我也要同你说礼数,你如今嫁给我做妻,就该听我的,明白吗?”
如此姜姒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乖乖的点了点头。
沈晏衡就笑了一声,声音被刻意压低了一些,听上去再是好听不过。
“我听说新娘子一整天都是不能吃饭的,但你身子骨弱,我一会儿我吩咐厨子将早膳送到房里,你先垫垫肚子。”他特意嘱咐说,大概考虑到姜姒会说不合礼数,他又补充说:“我叫人偷偷给你送来,不会叫人看见的。”
姜姒心里一暖,她从早上起来,除了不得不喝的那一碗药,确实是滴水未沾了,沈晏衡竟还能为她考虑到这里来,这会儿她也不会说不要的话了,一来受罪的是自己,二来沈晏衡似乎是那种性格强硬的人,自己万不能与他反着来。
她点了点头,甜软的说:“妾谢过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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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沈晏衡:老婆不要怕我呜呜呜“委屈脸”
第4章 昏迷
沈晏衡神色略有些隐晦的看了看姜姒,然后说:“头上的东西太重了,一会儿叫人给你取了就行,还有这个衣服太厚重了,你也可以换了。”
姜姒从这一句温柔的话中瞧出了细微的不真切,她抬眸看向沈晏衡的脸,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凶狠的一个人可以和她如此轻声细语的说话。
“妾知晓了。”姜姒点了点头,密翘的睫毛随之颤了一下,凤冠上的珠子也跟着晃了晃,她漂亮得不像话,一举一动又透着不容亲近的清冷,看得沈晏衡呼吸都乱了几分。
他又说:“我出去敬酒了,你若是困了,先歇下也行。”
姜姒就说:“郎君,酒伤身,莫要多饮。”
她并不是关心对方,只是她听旁人说,男人醉了酒是最可怖的,她是怕沈晏衡喝了酒会撒酒疯,倘若借着酒劲对她使了蛮力,到时候受伤吃亏的,总归是她。
可听者却觉得心头一暖,他冲姜姒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好。”
沈晏衡的声音高昂,分明是藏不住的喜悦,姜姒偏头看向了他的背影,这会儿他大步离开了这里,从屏风后面,姜姒只看到了一个高大坚/挺的背影。
姜姒神色淡然,她眸中略有疑惑之意,她不晓得为什么沈晏衡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不过转而一想,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去,他品行如此差,怎么可能会一直待自己这么好,不过是因为他们二人新婚的新鲜感罢了,等过了一些时日,自己便不会有这么好过了。
姜姒搭在腿上的双手一下就揪紧了裙摆,一股凉意从心底窜了出来。
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姜姒吓得后背一僵,她急忙看向门口,不过那眼里倒还是盛着处事不惊的清冷。
“夫人,主人让奴婢们给您送来了午膳。”两个小丫鬟在门口提着食盒并排站着。
姜姒嗯了一声,两个人这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她们训练有素的打开食盒,然后一一把里面的碗碟端了出来,摆在了桌上。
姜姒发现这些都是一些很腻的肉类,她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桌面,发现出了鱼肉就是猪肉,然后就是一些鸡肉汤什么的,反正没有一个清淡的菜。
她没用过早膳,第一顿饭万不能是这么油腻的,所以她就对二人说:“能否去换一份素食来,我这会儿没胃口吃这些。”
两个人不敢怠慢,急忙将桌上的菜原封不动的放回了食盒,说:“奴婢这就是吩咐厨子重新准备。”
然后二人就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姜姒咳了两声,然后就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房间了。
不出意外这就是以后她和沈晏衡的房间了。
这间屋子很大,光是这床榻就很宽敞柔软,床榻前的那面屏风许是古董,姜姒依着稀碎的记忆,也能判断出这面屏风价值不菲。
再看屋内所有的陈设,无不彰显著这间屋子主人的地位。
姜姒慢慢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转而又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来,这是她母亲给她的那只镯子。
一只纯银打造的镯子,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已经有了微微磨损的痕迹,她知道这只镯子是她的母亲一直戴在手上的,如今却到了她手上来。
是母亲的祈愿,是母亲的母亲的祈愿。
姜姒轻轻的摩挲着镯子,忽然又觉得心腔一阵痒意,紧接着她就咳了起来。
她用丝绢捂着嘴咳得厉害,仿佛要把她今天一上午没咳的嗽都咳完了。
气喘不上来的时候,姜姒就开始头晕。
她捂着胸膛,蹙起柳叶眉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顺着额头汩汩的往下流,这会儿功夫,她原本还有一些润朗的面色变得无比苍白,染着朱砂的唇都险些遮不住她泛白的唇。
这会儿她觉得头上的凤冠宛如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