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渝的春天-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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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动了点,但是我承认在我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是你在我身边,我这个人在感情上一直温吞被动,所以你的主动让我觉得……很好。”
司徒翊静静的听,把穆瑜揽的更紧,就像在海边的恋人,不过是场景不对,与此同时,尚为也正到处找穆瑜,说好了早点回来,都这时候了,而且电话打不通,这太不符合穆瑜的个性了,他不禁担心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尽管他不愿意,不乐意,不高兴,但是他还是打了司徒翊的手机,而奇怪的是他的也接不通,这让尚为更是着急。
“那,你喜欢我么?”司徒翊柔声问,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我……”还没等穆瑜开口,电梯门开了,外面是保安和技术人员,刺眼的光让穆瑜感到不适,赶紧用手挡住,司徒翊从没像此刻这么讨厌光明,马上就要听到结果了,穆瑜刚想起身,发现司徒翊还拉着她的手,回头间,看到司徒翊被汗浸湿的衬衫和干涩的唇,刚想问他有没有事,手机就响了。
“嗯,我没事,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去。”穆瑜小声说,司徒翊一看穆瑜的神情就知道,那是尚为,一个让穆瑜怎么都无法狠心的男人,而这点他真的能不在意么,他觉得随着他慢慢的越来越在乎穆瑜,尚为和穆瑜的关系,他也越来越在意了。
“司徒先生,您没事吧?”保安的询问,把司徒翊的思绪拉回现实,穆瑜也赶紧转身扶他站起来,司徒翊一晚上没吃东西,又困了这么久,他的胃早就受不了了,一阵阵痉挛着疼。
穆瑜看到司徒翊的左手一直按着胃部,关心的问:“你的胃病又犯了?”
“没事,一会就好了,你有事?”司徒翊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让腰身尽量挺直,不想让穆瑜看到他生病的样子。
“我没事,我送你回去吧,要不我给你买药去,你这样自己回去不行的。”穆瑜坚持,她看得出司徒翊就是在强撑着,男人为什么总这么爱逞强,累不累。
“那好吧,你开车,我家里有药。”
最后穆瑜把司徒翊送了回去,但是没有开车,因为穆瑜自己也有点不行了,实在怕出事,只好打车,这一路上他俩谁也没说话,好气氛就那么没了,而且尚为又来了好几个电话催穆瑜,到地方之后,司徒翊都没让穆瑜下车,自己上楼了,听到出租车远去的声音,司徒翊回头看穆瑜离去的方向,手依旧扶着胃部,但是再疼也不如心里的疼来的厉害,他根本就比不过尚为在她心里的位置。
转折之前
穆瑜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尚为在楼下等她。今晚的惊恐,心里的压抑难过,这些日子的伤感苦闷,就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
尚为刚要抬手帮她拢下耳边的碎发,穆瑜使劲把他的手打开,大声跟他喊:“不用你管。”虽然很晚了,但是小区里还有人在偶尔经过,但是都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走了,因为在别人眼里,这不过就是一对吵架闹脾气的小情侣,女人的暴怒,男人的宠溺,似乎这就是现在恋爱的模式,所以都摇头笑了笑就走了,就是这样,我们注定要成为生命里的过客,有些人注定要成为生命里的永恒,只不过,在那一刻,我们根本无从辨认,因为我们时刻都被自己迷惑着,我们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站在哪个方向,不知道自己眼里看到的到底是谁。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路灯下,穆瑜的脸色泛着虚弱的苍白,尚为皱眉紧紧的盯着她,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就听到她那头很吵,好像人很多,但是她就不肯告诉他什么事,他也在这里急了半天,本来都上楼了,又跑下来在楼门口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看到她回来了,苍白的脸,虚弱的气息,还有压抑着要爆发的怒火,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你别管我。”穆瑜推开他想要往里面走,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发神经一样,看到司徒翊胃疼,她难受,看到尚为担心不安,她也难受,她到底是怎么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到底该怎么做,本来她想跟尚为使劲发顿脾气,好好宣泄下心里的压抑,但是看到尚为紧张的神情,她就又想起了司徒翊的脸,这两个男人现在完全左右了她的思想,她从没这么徘徊过,犹豫过。
尚为,司徒翊,两个男人,两种生活,两个选择,两个方向,她需要安静,极度的安静,她必须一个人好好的想想这些事情,太乱了,是她自己根本就没定下心去冷静的思考,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看着眼前尚为的脸,想起过去的一幕幕,想起病床上的魏婷宜,她不忍。
但是想着刚刚司徒翊胃疼成那样还坚持着安慰她,她也不忍,如果可以,她现在真的想离开,是什么时候她把自己陷入了这样的漩涡,爱情,婚姻,家庭。
爱情是什么,其实现在她都没弄明白,是像梁忆那样执着的追求一个空空的念头,还是像赵铭那样坚定的追求心里的爱人,或者是说像陈璐那样暗恋着,接近着,筹划着,那么司徒翊对她是什么感情,尚为对她是什么感情。
司徒翊给她的感觉,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放在过去,她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在一起,而且现在她虽然也是挂着他女朋友的名号,却一点义务都没进,尚为呢,她从没多想过什么,没想过有一天那么抗拒婚姻,抗拒家庭的尚为会对她说,我们结婚吧。但是他说了,那么就会引起她的思考,她真的就把尚为一直放在亲人的位置上么,或者说,有时候明明关系错乱了,她自己却不知道,就像为什么陈璐对尚为的喜欢会引起她的反感,安若对尚为或明或暗的引诱会引起她的抗议,难道她真的就没多想过一点点么,可是她怎么可以多想,他们是亲人啊。
“小瑜,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行不行,你想急死我啊?”尚为看穆瑜愣愣的往前走,表情和情绪都很不对劲,肯定是出事了,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身子扭了过来,紧张的对她喊。
“喊什么喊,都跟我喊,我欠你的啊,别惹我,滚蛋。”穆瑜被他吓了一跳,一看眼前的人更是郁闷,推开他就往楼上跑。
尚为看她这样肯定是受刺激了,问她估计也不能说,别再提了,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叹了口气,跟在她后面上了楼。
穆瑜进了门把鞋踢飞,累的要死,吓的要死,懒得洗澡,趴在沙发上不动弹,尚为也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走到沙发旁把自己的小皮箱拖过来,坐在地上打开皮箱,拿出一包衣服放在一边,“我的内裤,你给洗了吧,好多呢。”
又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另一边“你爱吃的,我买了好几盒呢,你给梁忆也拿一盒过去,对了,吕姨也爱吃。”
然后把箱子掉过来,翻了翻,皱着眉说:“我明明给你带了其他脏衣服的啊,哪去了。”
穆瑜趴在那,看着尚为一样样的往外拿,然后一句句的告诉她,好像回到了过去,那时候的他也这样,那时候的她也这样,地方换了,人没换,场景没换,台词没换,感觉却变了,那时候她觉得他无聊,现在看来,其实尚为真的很细心,只不过他从不肯说,不肯让穆瑜觉得他也有那样柔情的一面,现在呢,他也不爱说,只不过穆瑜自己感受到了。
正在穆瑜看着尚为发呆的时候,手机响了,穆瑜看了看,又看了看尚为在那一副十分忧虑的样子孩子找他那几件脏衣服,推开手机轻声说:“喂?”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到家了么,也没送你回去。”司徒翊的声音很低沉,不似往日那么有力,可能胃疼还没好的原因。
“你胃还没好么,吃药了么?”穆瑜听出他的不适,开口询问了一句,结果尚为立刻抬头看着她,紧紧的盯着,好像怕错过什么精彩的表演。
“嗯,吃了,好多了,你……”
“小瑜,你跟谁打电话呢?”司徒翊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端尚为的吼叫,真的是吼叫,好像恐怕别人听不到一样,穆瑜赶紧把电话捂上使劲瞪了他一眼。
“尚为在?”司徒翊的声音更是疲惫,躺在床上有点虚弱。
“嗯。”穆瑜小声回答。
“哦,那你早点休息,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司徒翊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很可笑,真的很可笑,别的男人在自己所谓的女朋友身边,自己却还要告诉她早点睡,这不是大头么。
现在,他越来越拿不准穆瑜了,有一种很可怕的想法慢慢的在他脑子里形成,那就是,穆瑜喜欢的是尚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而如果穆瑜真的发现自己的内心那一刻,也就是他彻底的失去她的时候,可是这种可能性到底多大,她到底对待尚为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也朦朦胧胧,但是他作为男人本能的感觉到穆瑜对尚为的感情不简单。
“看什么看,你刚才喊什么啊?”穆瑜挂了电话就开始讨伐尚为,这孩子是不是坏了点啊。
“我都说了,我要和你结婚,你怎么不守妇道啊?”尚为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让穆瑜想揍他。
“滚蛋啊,谁跟你结婚。”穆瑜懒得搭理他,转身往卧室走,关了门就睡觉,现在她不能让尚为和她一起睡了,很多东西看似没变还是变了,但是她认为今夜依旧是这么久以来,她睡的最踏实的一个晚上。
尚为躺在沙发上,嘴角带笑,这样的感觉很舒服,他喜欢的女人在里面,他能这样守着她,或许他们躺在一起睡了很多次,但是那样的感觉却没有此刻他心里的那种甜味,他根本就没有把司徒翊看在眼里,即使他嫉妒司徒翊的大胆和直白,或者说是那种男人的依靠感,但是他始终相信,自己在穆瑜心里不可动摇的地位是司徒翊不可比的,那么他也相信,迟早有一天,穆瑜会看到他,看到他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的心,不是童言不是戏语,是一份承诺。
夜深了,陈璐坐在宿舍的阳台上仰望月光,尚为就像今晚的月亮这样,明亮,闪耀,干净,清澈,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陈璐眼里的他就是如此,她一步步的努力,一步步的前进,想靠近他,想在他身边,为他做一点点都够了,可是,他看不到她,她知道他又从下面调了一个男助手上来,那么她可能就有被调走的一天,她尽量压抑自己的心,不让它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她可能还是不够成熟,历练不够,她总是直直的看着他,等着他回头看她一眼,可是他却永远昂首在她面前经过,她到底算什么。
她想过把那个账本毁掉,那里有锦华税务方面的证据,但是看到他这样,她还是想握着最后的希望,她觉得那是一块浮木,如果丢了,她就真的要沉溺海底了,哪怕他看她一眼,说一句软话,她都肯放弃,但是真的有那一天么?
天还没亮,穆瑜的手机就响了,迷迷糊糊拿起来还没等开口,就听那头吕清紧张的声音颤抖着说:“快来,你魏姨进急救室了。”
就是这样一通电话,将很多人推进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穆瑜后来常想,如果不是那通电话,如果不是魏婷宜的病重,结局会不会不同。
(番外)那时我们年少
在那个小城里,最好的高中就是一中,所有的孩子都认为走进了那所高中,等待他们的是美好的未来,其实后来他们长大了回头想想,那时真的还是孩子,一所高中能代表什么,每个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追求,起码在那时,穆瑜,安若,梁忆,在三所中学素未谋面的三个人,就在为这样的一个地方努力着,她们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会认识对方,会和对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人的相遇相逢相知,就是这么一种无法用词语表达的东西,可以说是缘分,可以说是偶然,总之,在那年夏天,她们遇见了彼此。
记得那年的夏天很热,三所中学里的三个最优秀的学生,竟然都是女孩,二中的穆瑜,三中的梁忆,四中的安若,而在那个小城里,这样的三个女孩也很出名,漂亮,聪明,各有各的特色,穆瑜的沉静,安若的张扬,梁忆的清冷,各自有各自的支持者,那个时候还不流行选秀这个词,还有PK,否则一定可以来一场类似于超女一样的节目,因为那时候的男孩女孩正是蠢蠢欲动的年龄,会为了穆瑜的一个微笑而幸福,会因为安若的一个招呼而开怀,会因为梁忆的短短一瞥而惊叫,这就是那个年龄的孩子们,后来穆瑜常常想,那时候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在那个炎炎夏日,穆瑜等来了最后的结果,梁忆毫不意外的是榜首,然后是安若,然后便是她了,她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有很多东西不是说你努力了就能够拥有,很多人不是你奋斗了就能超越,人要有自知之明,要能够真正的看清自己。
梁忆在众人眼里简直就是神童了,从小到大一直优秀,是超级优秀,只要是比赛必拿第一,只要是考试必然榜首,所以她相当有名气,穆瑜却一直没机会见见这个传说中的神童,就在去一中的第一天,她听到别人对一个女生指指点点的说:“看,就是那个梁忆,天天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拽什么拽。”
“哼,不就学习好点,长的好点么,天天眼睛长在头顶上,真不知道那些男生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也没事,你看哪有人跟她表白,不过都是风传罢了。”
穆瑜早就习惯了这些话,她在二中也处于这样的位置上,只不过她聪明一点,知道好好的去处理和其他人的关系,而正要经过她眼前的那一位,显然就是不会去处理人际关系那一类,她根本没看出梁忆怎么高傲,只是看出了她的孤独,就像赵铭说梁忆那样,梁忆的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忧伤气质,看到她不笑的脸,就像是看到秋天落叶一样的伤感,这就是穆瑜对梁忆的第一印象,也是促使她去接近她的原因。
她不想洞知梁忆的隐私,她只是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们很像,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孤独,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悲伤。
“你好,你是梁忆么,我一直想认识你唉,做个朋友吧。”穆瑜快步从那几个女生面前走过,笑着把正要经过的梁忆拦下。
据梁忆后来的说法就是,那天的穆瑜把她吓着了,这么大了还没人这么直接的接近她,她本身就是给人感觉很清冷,然后就习惯了独来独往,猛然见到穆瑜那张真挚的笑脸让她一时还接受不了。
“你是?”梁忆的声音很好听,很细腻,穆瑜一直很不喜欢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不够女人,听到梁忆的声音,她更加确定,梁忆是个好女孩,她想做她的朋友。
“哦,我是穆瑜,不是那个敲的哦,我名字叫起来可能那个了点,但是写出来也是很有韵味的。”穆瑜平时是个不是很主动的人,但是对于梁忆,可能是她这辈子第一个主动得来的东西。
每当穆瑜很惆怅的说这句话,梁忆总是很彪悍的站起来说,我不是东西。
穆瑜呢,则是认真的点点头说,嗯,知道了,你不是东西。
靠,穆瑜你骂我呢啊?
大姐,是你自己说的好不好,再说你怎么这么不文明。
我不文明,你问问谁不知道我梁忆是最有素质的女人。
是的,都被你善良的外表蒙蔽了,哎,交友不慎的我啊。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在她们的初次见面中,梁忆就说了,你是?还有一句,好。三个字,她们成了朋友,最好的朋友,一生的朋友。
再说说安若,安若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