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拿错了剧本-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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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渍顺着下颚滴落到身下的白绒虎球的珍贵地毯上,惹来软塌上少女轻轻地皱眉。
女孩心情不佳,唐司珏便干脆利落地暴虐出手,直接将曲奉如压倒,清隽的脸径直磕到地面,嗑出一嘴的血。
“真讨厌,”沈慕白娇滴滴说道,“毯子脏了,现在地板也不干净了。”
她冲着唐司珏发脾气:“你可要替我收拾好。”
一语双关,忠心不二的唐司珏自是听出来了。他目光病态,痴痴地望着沈慕白答应道:“是,师妹。”
闻名修仙界的天河城之子曲奉如残了,只怕是再也练不了剑了。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为之愤怒。他们一纸诉状告到了玄华面前,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揭过,只轻轻揉着沈暮白的脑袋说着别再惹事这样不轻不重的话语。
曲奉如难以接受,本就心魔缠身的他便在一个月夜自裁,了结了自己看不到未来的一生。
在此事件之后,蛇蝎心肠,暴虐无度,阴晴不定,笑里藏刀,修仙界的人都这样形容她。
种种阴毒的词汇,都像是为沈慕白量身打造的。
正邪两道都看不上她,都在心中祈祷一场天灾人祸,将那疯子沈慕白彻底收走。
所有当她二十岁生辰那日血脉觉醒,被爆出神凰一族的血统后,妖修两道难得统一,都想将其除之后快,为己所用。
二十岁那年,坏事做尽的沈慕白遭到了全修仙界的追杀。
所有人都发了疯似的追在她身后,想要将她敲髓吮血,吞进肚子里。
后来,是唐司珏一人一剑护在她身边。
谁想动她,他便杀谁。
清云宗的人围堵她,他便杀干净了全清云宗的人。
三界动乱,天地剧变,唐司珏就站在风雨之中满身是血,甚至还沾着玄华的血。
唐司珏的天赋那样厉害,修为一骑绝尘,就连玄华连无法和他匹敌。
人人唾骂他,在巨雷之下,清河宗弟子明雪痛斥他:“唐司珏,你二人身为妖族,师门一心栽培你们,如今为何做出此等欺师灭祖之事!”
“为何这般,咱们心知肚明,况且,”唐司珏举起了剑,面对仙界众生,笑得放肆,“真正的欺师灭祖,才刚刚开始呢。”
沈慕白一朝血脉觉醒,半根神髓被玄华夺去,如今早便是彻底的将死之人一个。
就连最为平庸的弟子的攻击她都躲不过,更何况是迎面而下的天劫呢。
落雷那样凶,比她见过唐司珏度的任何一场劫都要凶狠,天际连雷云都看不见了,放眼望去尽是雷光。
连绵不绝的雷电将整座夜空都照亮,点亮了尸山血海的清云宗,也点亮了众人或惊恐或怨恨的表情。
唐司珏要护着她,那就是谁也无法得到那半根神髓,就连玄华都不敌,带着那半颗神心跑远了。
所以就算是天雷落下,唐司珏也毫不畏惧。
他好像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些与众不同,因为每每有雷劫时,那些落雷都不敢真正真正伤害自己。
他能听到古老与模糊地呼唤,呼喊着朦胧的字眼。
但此次,他亲手斩杀了数十万修仙子弟,亲手将那些觊觎师妹血肉的人杀得一干二净。
或许是血孽背负地太深,唐司珏望着天上滚滚的落雷,好像有些明白自己不久之后的命运。
但他不会后悔,那夜的风雨那样大,好像要把整个修仙界都颠倒过来。
将瑟瑟发抖的师妹抱在怀中的时候,他又想着,如果真的颠倒了也好,他与师妹平平安安,不要那么多虚伪的宠爱与特殊,就做两个普普通通的人世孩童,平安顺遂地长大。
那该有多好。
身后有破风声传来,他明白是那个声名鹊起的天才任玉泉。
他应该抱着师妹跑,但天地动怒,浩瀚无穷的天地之力像是重重的枷锁捆绑在身,叫他根本无法动弹。
镇妖剑刺入自己心脏之时,他听到沈慕白在小声地啜泣。
“师妹,”唐司珏听见自己缱绻的声音,“我一直未和你说,你闯进我柴房为我添置被褥的样子,你为我生气心疼我的样子,为我声讨公平的样子,”
唐司珏嘴角溢出血来,却仍是抱着她不肯松手,低笑着说:“我真是喜欢极了……”
天地之子凡身死亡,天地开始动荡。
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便见得暴雨骤降,山河失色。
像是在为唐司珏的死哀悼痛苦。
沈慕白抱着他冰冷的尸首,大哭出声,她歇斯底里地呼喊着系统,质问它。
“为什么?我已经完成了结局,为什么我还在这里?为什么我不能回家?”
她像是如今才终于识破了这场骗局,她哭的接不上气:“我到底是谁啊?我不是神凰,我是人类啊,我家在安城小区604,我不应该在这里啊……”
天道终于除掉了祂的心腹大患,不久之后沈慕白也将被玄华制裁炼化,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轰鸣的雨声,再也不会有人来回答她的问题。
“你后悔吗?”
绝望间,沈慕白听到有浑浊的声音在她心中响起。
“若是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复仇吗,从一开始杀了玄华,杀了任玉泉,为唐司珏复仇吗?”
“如若能重来,你想做什么?”
沈慕白双眸失神,只摸着唐司珏冰冷的脸,喃喃道:“我只愿重新来过,仁爱世人,纠正不公,终止这场无休无止的战乱。”
没了天道系统的威逼利诱,在修仙界活到如今的沈慕白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刹那间雨声骤停,时光静止。
沈慕白抬眼望去,看见一袭烈烈长袍,穿着华贵,光耀璀璨的人。
他与怀中的唐司珏容貌如出一辙,却又好像完全不同。
神态宁静,眉宇间一道赤红的神纹,眼底一片波澜无惊,眼睫闪着细碎的金光,抬眼望来时带着神祇的威严与庄重。
“你是谁?”
“一个机会。”
尊贵的帝子残魂开口,面无表情地说道。
“若是本尊历劫失败,那么藏身于你身上的残魂便会显现,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沈慕白颤了颤眼睫:“什么机会?”
“让你能够重新来过,涅槃重生的机会。”
神凰族的涅槃向来只是传说,并且并没有人间话本子传言的那般神乎其神。
什么传言凤凰根本不会死亡,每一次的死亡都只会让其更为强大地复活。
哪有这种好事呢?若真的不会死亡,那神凰一族便不会那样轻易地灭族了。
只有拥有强大的信念与不屈才能从死亡的轮回中跳脱,也并不是复活,而是时光倒流,重新经历一遍生死。
沈慕白听他这样说,反问道:“你觉得我可以做到?”
“这不仅是你的天劫,也是我的。”帝子声色淡淡,好像并不惧怕,“我早该陨落了,只不过我不想让天君那样狭隘的人取胜,所以将你带到我身边,给注定失败的自己一个渺茫的机会罢了。”
他掏出一颗妖冶的花,花瓣七彩,每瓣都坠着琉璃的彩珠,开得那样灿烂,那样热烈。
“这是七巧圣羽花,全天下仅此一朵,吃下后便会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世间永怀赤诚与明媚。”
他递给沈慕白:“你将它服下后,我便将你杀死。若是你成功重返过去,那就带着这颗赤子心,给我赢个胜仗吧。”
沈慕白望着手中开得灿烂的花,缓慢地眨了眨眼,扔进嘴里,入口即化。
她俯下身,将一口仙琼渡给了唐司珏。
帝子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做,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动作。
“烂好人还是留给他吧。”沈慕白轻轻道,“赤子心对于平复战乱而言,没有什么好处。”
“我会成功的。”沈慕白在停滞的大雨中许诺,“重返过去,重新来过,我会让你重归神域,包括我自己。”
死亡带来的不是终结,而是重新的开始。
沈慕白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是好像不久之前才刚刚惨死在她怀中的唐司珏。
她有些恍惚,这场梦做得太久了,久到她重又经历了一遍人生。
那时唐司珏的脸冰凉的像块寒冰,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死时连脸上都尽是伤疤。
沈慕白眼中霎时蓄满了泪,她伸手,唐司珏便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
是暖的。
十分温暖,甚至带着些热意。
“不要害怕,你还有我。”
唐司珏一如既往,永远那样的温柔。
沈慕白闭上了眼,任由眼泪滑落。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哭泣,也不会再一次看着唐司珏在自己眼前死去。
既然真的重新来过,她要让这修仙界所有,上辈子,这辈子加在一起的恶人,全部,尽数,一个一个地,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曾经的一周目…小白花…小沈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场上的是二代…钮钴禄…慕白。
伏笔填的差不多了吧,这两章就是交代一下上一世,如果真的老老实实听系统话,认真做反派的结局。
下章开始复仇卷,这本书快结束啦!
第78章 、重新来过
蛮荒之地超脱三界之外; 是类似天地开荒之时那般的混沌存在。
在这里没有出口,与三界彻彻底底地隔绝开来,妖兽遍地; 黄沙滚石,就连吹拂过的冷风都是带着砂砾的粗糙与生硬。
在这样一个连遮阴处都少得可怜的地方; 沈慕白竟是在床上醒来的,她环顾四周,见屋内虽置办从简,却是应有尽有。
上辈子的梦做的太久; 让她一时有些恍惚。磅礴的情绪卡在她胸腔内; 让她一时记不起这辈子的故事发展到了哪里。
体内熟悉的炙热疼痛; 让她恍惚记起。
“若真是为了宗门好; 倒不如乖乖赴死。”
她闭上了眼,将酸涩与痛苦尽数压下。
唐司珏见她不说话,只呆呆地发愣; 以为是喉咙不舒服,从一旁的小桌上倒上一杯茶水递给她。
沈慕白缓和了情绪,接过指腹一摸; 是热的。
“我们这是在哪?”
“蛮荒; ”唐司珏回答她; “只有这里,玄华的神识无法探及。”
沈慕白喝了口水,茶香四溢; 茶品不俗; 虽是心情沉重; 却还是强撑精神调笑道:“蛮荒?蛮荒还有茶喝吗?”
“这不是用来招待你的吗?大小姐。”
熟悉的声音自门外穿来; 沈慕白动作一滞; 身子竟是不受控制地颤了起来。
房门被推开,木轮捻在地面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晰,待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手上一松,瓷杯在地上摔个粉碎。
沐屏叹口气:“一人就一个杯子,你这碎了可就没有了啊。”
多年不见,沐屏好像仍旧是仙都中的那个温润师叔,什么都没变。
但鬓边的青丝都掺上了白发,眉眼处也沧桑了许多。
兜兜转转,竟又遇上了他,小小的房间中,二人对视许久,未曾言语。
额上的天雪蚕抹额仍安稳地戴着,特地改造过镶上去的红宝石坠在眉间,被沈慕白的体温捂得温热。
也不必说什么,她便明白了一切。沈慕白垂下眼,有些疲倦地问:“这几年,你便待在这里?”
*
“这屋子就这么大,师兄若是要找人一眼便能看个清楚,”沐屏神色发冷,声音也冷,“找不到就尽快回去吧,我这没什么能招待师兄的。”
玄华并不在意他呛人的语气,只淡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闻言,沐屏气得冷笑一声:“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望着眼前面无表情,好像一点羞愧心也没有的人,沐屏只觉自己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
沐屏语气激烈,眼角都带上三分薄红,手指死死掐着身下的轮椅,带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你当年自仙都将我带来这,一数五载过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如今再回这里,想来也不能是你良心发现了吧?”
蛮荒隔绝外界,若非是化神境修为的人,谁也无法进出。沐屏被困在这,望着窗外的连绵风沙,一望就是五年。
“我也是为了大局为重。”玄华知道自己对不住师弟,但当初仙都之夜,他发现了沈慕白的秘密。玄华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曾想世上竟还留下了离魂灵法的记载,叫他识破。
沐屏年纪小,身子又弱,只清河宗的玄礼与他亲,玄华对他本就没太多的感情。
不如说,这世间除却他师父灵法天尊,他对谁都没有感情 。
五年的时间,对于容颜永驻的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但对于沐屏,却是想都不敢想的漫长时光。
凡间的五载春秋,有多少人病重,又有多少人死去。医者仁心,外界不知有多少人在病痛中挣扎,他却只能在这里煎熬度日。
更何况还有流萤,她那般孱弱,如今他不在身边,也不知她现在过得可好,有没有受欺负。
种种忧心险些将他吞没,沐屏闭了眼深呼吸,平复下心情。
“计划失败了?”他睁开眼重望向玄华,声带嘲讽,“慕白逃了?”
“她不在你这?”
玄华没那个心思跟他啰嗦,四下扫视确实没发现人,想来也是,蛮荒之力灵力浅薄,妖兽强悍,沈慕白如今尚在恢复期 ,来这就算是唐司珏护着也没有半分好处。
虽说如今咒法开启,但顾崇云谨慎,非催着他找到沈慕白,势必要将她带回宗门关起来才安心。
找不到人,望着沐屏,玄华顿了顿,难得有些平和:“等我炼化了她,便将你带回宗门,届时灵丹仙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
沐屏只冷冷看着他,调转轮椅背对着:“不送。”
*
“多亏了沐师叔将玄华引走,没发现我们藏在这里。”唐司珏坐在她身边,替她顺了顺头发,“还将你躁动的血脉压制下来,现在是不是好很多了?”
沈慕白运转体内妖气,发觉已彻底平稳了下来。
原先体内积攒的一些灵气尽数清零,就连紫英剑无法再催动,它躺在沈慕白掌心中,安静地没有一点反应。
“也幸亏我是个体修而非剑修,”沈慕白自嘲道,“不然此刻修为皆废,谈何复仇。”
听她这样说,沐屏抬头道:“你打算怎么做?离魂灵法已经开启,以你之身炼你血,现在你的身体就是个炼丹炉,你体内的无妄火在不断炼化你的精血,四十九日后你就是一颗药丸了。”
“不是还有四十九日吗,”沈慕白翻身下床,眉眼淡淡,“在这期间,杀了下咒者,这咒不就解开了。”
“谈何容易,且不说玄华如今半步飞升,就算是化神境的唐司珏也无法抵抗,再者说修仙界现在只怕是大乱了,人人都知吃了你便能一步登天,等你出去后,面对的就是整个修仙界的敌人。”
面对沐屏的担忧,沈慕白又何尝不知呢,她抬起头清浅一笑:“我知道啊,但,没有别的办法了嘛。”
她这一笑,狡黠灵动,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仙都城。
如今想来,仙都不愧为仙都,那时的他们每日潇洒快活,既不用被囚禁,也不用面对追杀与背叛。沐屏望着沈慕白的笑,有些恍惚。
她长大了许多,眉眼较之记忆中精致昳丽了不少,就连那分外熟悉的笑脸,都不自知地带上几分无奈与苦涩。然而一场大火,烧毁的不仅仅是一座城池,还是他们毫不知情,单纯快乐的过去。
“三天。”沐屏从身后拿出他那标志性的青竹药箱,“师兄那最多瞒三天,修仙界寻你不得,他便会知道你在此处。”
他拿出青白的瓷瓶递给沈慕白:“你现在太弱了,必须争分夺秒,在三天之内拿出与玄华对抗的资本才行。”
往手里倒了几粒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