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渣A后,甜宠女主-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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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曾说:“我和外婆一样,养不好花,只能种这种好养活的。”
她当时说,可是花好看啊。
沈姝道:“可是娇花难养啊。”
“这是老太太常说的。”刘阿姨听完徐瑾曼的话,笑说:“老太太从小比较独立,她常说太软弱的人在哪儿都容易受欺负。可能也是这样,所以小小姐的脾气也挺像她。”
徐瑾曼说确实。
沈姝有时候拧起来,也是很固执的。
尤其她们最开始接触的时候,沈姝整个人都像活在石头堆里,又冷又硬。但是这种冷硬中又有善良与美好。
看透这一点之后,她就能明白沈姝内心的柔软。
刘阿姨说:“老太太也是这样的,说是要小姐独立,可但凡有点什么,比谁都着急。那宝贝的跟什么似得。”
徐瑾曼想想应该也是,沈姝那样喜欢的外婆,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可惜没有见过她老人家。”徐瑾曼遗憾说。
刘阿姨道:“家里现在没有老太太照片了。”
徐瑾曼看着那些花,摇摆在风中,仿佛一个个脆弱的朝她伸手的孩童,她莫名道:“有姝姝小时候的照片吗?”
“还真有。”刘阿姨没有任何思考:“之前那些本来是要丢掉的,被我拾捯回来了,还有一些在小姐那里。”
她说的小姐,是指魏吴青。
徐瑾曼跟着刘阿姨往后院,边上还有一间偏房,木质结构,十几平方米,中间是自己隔开的。
有椅子书架什么的……
“后面架子上,专门放以前的东西,就是一些小姐说不要了的,我就捡起来收到这里面。想着也是个念想。”
徐瑾曼笑了笑,依言拉开书架边的挡帘,就看到一个同样的架子。
而后一眼便看到上面相框里,一个约莫4,5岁,穿着粉色毛衣的小女孩儿。
徐瑾曼的瞳孔骤然一缩。
脑中那个被徐莲丢到地上,对其拳打脚踢进行虐待的小女孩儿,忽然之间有了模样……
“徐小姐?”
徐瑾曼整整一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像被命运抓住最柔软的那根经脉一样,是疼还是缓全部都是它在说了算。
徐瑾曼眼底的血丝重了几分,她反身往客厅的方向回去,走到那被彩色玻璃映出彩虹颜色的地板上时,她的步子停了停。
她听到客厅的方向,传来魏吴青的声音:“姝姝,你这是怎么了?诶,你这……”
徐瑾曼顿住的脚步随即赶过去。
同一时间,沈姝从二楼楼梯往下走,说是走,更像是跑。
只是那步子凌乱而仓促,整张脸白的毫无血色,在看到徐瑾曼的那一瞬间,脚下的还有几节台阶,她的脚下却像失去什么支撑,身体蓦然往下跌。
徐瑾曼吓得血液倒流,三步并两冲过去,一只膝盖砸在地毯上,将人接在怀里!
她张嘴吐出一大口浊气,感觉到沈姝身体的颤抖,立马紧张去看沈姝:“受伤了?!”
当徐瑾曼看到沈姝眼睛里涌出的一层水光,那仿佛不是眼泪,是让徐瑾曼心慌的咒语。
徐瑾曼若有所感垂眸,才发现沈姝搭在她腰间,那只紧握成拳的手里,死死捏着一根细细的红线。
指腹中露出铁片的一小片信息,她只看到两个字。
X4。
…
客厅里,有四个人。
因为徐瑾曼承诺再度投资,魏吴青毫无保留的将所知道的,沈姝进入沈家的整个过程,娓娓道来——
“我记得那天还是周末,你外婆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你整个人就像从泥里爬出来的,也就脸还勉强能看……”
脖子上有血迹,身上棉袄站着泥土混着雨水,也不知原本的颜色是什么。
老太太却一点不嫌弃,把人从车上抱进客厅里,坐在木质的椅子上耐心的安抚。
因为沈姝看到人或者听到响动,就会怕的缩起来。
老太太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人安抚住,亲自给沈姝洗了澡,洗干净后才知道是头上破了,血是顺着头发淌进脖子里的。
雪白的小身板,肚子心口臀上全是青紫红肿的痕迹。
都是或踢,或掐,或鞭子抽打的痕迹。
洗完澡,头发还没有吹干,沈姝就躲到窗帘后面,像路边的干瘦的小野猫瑟瑟发抖。
洗完澡,沈姝便开始发烧,烧的人事不省。
“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你本来也不记得,问什么都不说。浑身上下也就那个牌子上有你的信息。”魏吴青喝了一口水说:“我们猜测这个X可能是名字的首字母,你外婆说刚好她姓谢,跟你也投缘,就把你留下来了。”
徐瑾曼往沈姝的方向看去。
沈姝素颜的侧脸干净清透,车上嫣红的唇已然退的毫无血色,她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往屋外走。
徐瑾曼跟着沈姝站起来,两步上前。
“回去吧。”
这三个字的力道明明轻的似羽毛,也没有颤抖,徐瑾曼却感到心口压着千斤的重。
她想拉住沈姝,或者抱抱沈姝,哪怕让沈姝感到她的存在。
走出沈家老宅,徐瑾曼把人轻轻抱在怀里。
身体的温热让二人更有了一种实感——那些事都是真实存在于她们身上的。
没有人说话。
这个拥抱力量比徐瑾曼想象的还要低。
沈姝微闭着眼睛,她现在根本无法仔细思考,她头疼。
沈姝对徐瑾曼说:“我头疼。”
开门,上车,关门。
车往星城公寓开,便是一路无话了。
饶是思维敏锐,口才了得如徐瑾曼这般,此刻也像一只被掐断了脖子的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说什么。
甚至在从上车到星城的整个时间段里,徐瑾曼都不敢去深想这件事,因为一旦开始去想,她便无法专心开车。
她知道沈姝的脑子里此刻一定同样混乱。
她没想到沈姝会是原身记忆里,那个被徐莲施暴过的人。
她没想到沈姝就是徐家找来和原身匹配的,那个拥有高分化率的X4。
她不知道沈姝是怎么从徐家那个魔窟里跑出来的,按照魏吴青的说法,沈姝可能是谢老太太在路上捡回来的。
或者说救回来的。
因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沈姝和原身最终还是阴差阳错的结了婚。
四十几分钟后。
保时捷在星城停下。
徐瑾曼下车走到沈姝身边,二人并行上楼,电梯门开时徐瑾曼如往常一般习惯的去牵沈姝的手。
碰到的刹那,徐瑾曼感觉到沈姝的手往后缩了一瞬。
那一刻,徐瑾曼整个人都僵住。
连同动作一起。
沈姝脑子里浑的不像话,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情绪便有些绷不住。
她带着黑色口罩,巴掌大的脸顷刻间因为忍耐,变成粉色。
尤其是眼睛,那层水色让沈姝整个人都仿佛在朦胧里。
徐瑾曼无法形容这样的心情,这种疼痛伴随失落带来的异样,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像闷在气球里。
她知道沈姝在忍着,她也忍着那疼。
她捏了捏沈姝的手,把人轻轻在怀里抱了抱,安抚说:“没事儿。”
上电梯,进房门。
四点不到,太阳开始进入下沉的趋势,本就没什么温度的风,从阳台吹进来便更是冷瑟。
像一粒粒冰碴子似得,屋子里更没温度。
徐瑾曼问:“饿不饿?吃点东西。”
中午谁都没吃饭,甚至连喝水还是她在车上递过去的。
沈姝摇头。
她吃不下。
徐瑾曼便转身去半岛台接了一壶水烧上,热水壶的速度很快,几秒钟就响起水烧的声音。
混着外面的的嘈杂,钻进她的耳朵里。
这种热闹竟然让人舍不得停下来。
沈姝低声说:“我不是因为你。”
徐瑾曼侧头,知道沈姝是因为刚才在电梯的事。
语气温和道:“我当然知道。”
沈姝垂着眸子。
在看到那块铁质名片的时候,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很多。
从亲生母亲将她卖掉为起点,到被外婆捡回去收养前的整个过程,每一件都让她精神震痛。
她不愿意去想,那些记忆却像一滴炸在清水里的墨汁,迫不及待的占领全部缝隙。
她是想哭的,但是哭不出来。
一团巨大繁杂且汹涌的乌云,堵住了她的泪腺。
她需要一点时间。
徐瑾曼又说:“我明白的。”
“我今天想自己冷静一下。”
沈姝还站在原地,只是没有看徐瑾曼。
徐瑾曼的目光却始终在沈姝身上,她说:“好。”
…
客厅里的灯难得在晚上7点,且两个人都在的情况,关着。
晚上九点,徐瑾曼终于感觉到冷,从阳台的长凳上起身,看了眼沈姝紧闭的房门,默了片刻。
这几个小时她终于让脑子停下来,沈姝也同时需要消化的时间。
她缓步回到卧室,轻轻关上门。
手机在床上像抽搐一样震动不停,屏幕上十几条短信微信,几个未接来电。
其中有陆芸的。
这个名字已经能让徐瑾曼条件反射的想到,徐家这个恶心的地方。
而后再想到,她几乎是亲眼看见,沈姝在徐莲手下遭受虐待,想要除掉徐家的决心里不自觉带了一股恨意。
仅仅是送进监狱是不够的。
徐瑾曼坐到床上,看了手机,然而一个消息也没有回,目光往下,蔡莹在群里的艾特:【@徐瑾曼 给我们看看你送的礼物嘛!】
她恍然想起来。
一时间深处的沉闷,连叹息都无法纾解。
徐瑾曼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墨绿色短绒的方形盒子……
生日礼物么?
可是她连礼物都还没有送出去啊。
第89章
屋里没有灯。
被子把沈姝整个身体牢牢裹成一团。
她缩在里面; 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多一点安全感,能让自己暂时脱离这个世界。
只要足够孤僻,她就是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
沈姝紧紧抓着被子; 可是这个时候她想到了徐瑾曼; 想到了电梯里徐瑾曼受伤的表情……
沈姝的心脏抽的生疼。
她却在这个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她控制不了内心。
她的记忆在恢复; 她看到了过去那个沈姝的影子; 那个足以令她惊慌失措的沈姝的影子。
那时候她自然不姓沈。
那个把她卖掉的女人; 最后一次喊她; 不是名字,她叫她囡囡。
是很多地方长辈对小辈疼爱的昵称。
她不记得那个女人的脸,或者说她进入沈家之前的所有记忆,她都不愿意记得。
沈姝死死将被子捏在掌心,似乎这样就能忘记从那个生锈的铁门,被人抱走的那一刻。
铁渣在掌心是那么疼。
女人拎着那袋子钱的模样; 是那么可恨。
那些人把她扔到车上,绑住她手脚,封嘴她嘴巴的样子,是那么可怕。
沈姝想起那个四合院,想起那个秋千; 想起徐莲恶狠狠的嘴脸,忍不住发颤。
她不愿意去想的。
她知道这一切和徐瑾曼没有关系,连徐瑾曼也是徐家的受害者。
可是她心里就是难受。
就是很疼。
沈姝脑子再闪过徐瑾曼受伤的神情,那种疼就更像一根根针组成的拳头往她心口上砸。
沈姝将脸埋在枕头里。
窗外的雨水混着风; 响了一整夜。
徐瑾曼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 醒来时外面天色昏暗; 下着雨,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多。
手机竟然没有响过。
她拿起手机,才发现昨晚没有充电,手机现在处于关机状态。
她的头有点晕,把手机充上电,然后走出房间。
屋子里一片寂静,除了她的脚步声,还有外面的雨声,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她往旁边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门开着。
她没有走过去,只看到玄关被拿走的钥匙就知道沈姝已经走了。
徐瑾曼去洗手间,冷水泼在脸上,昏沉的脑袋方才清醒许多。
水渍从她的眉骨淌进眼角,徐瑾曼对着镜子眨了一瞬,像眼泪流下来一样。
或许觉得这样的表情太过丧气,徐瑾曼伸手将脸上水渍抹去,她盯了几秒,转身回去。
她知道沈姝需要时间。
不论是谁遇上这样的事,都是需要时间的。
…
手机开机,消息果真一条条涌出来。
徐瑾曼的目光安静的那个置顶上错开,先去处理公司紧急的事,然后再去看其他的。
她点开陆芸的消息。
昨天陆芸打了一个电话,因为实在没有情绪,她没有接,只在微信说了敷衍了一句。
后来陆芸又给她发了两条微信,她都没有看。
陆芸:【你奶奶给我打电话了,问起徐韬还有公司钱的事,我敷衍过去了。】
陆芸:【那边可能还会给你打,到时候你都推到我这儿来,我来处理。】
徐家打电话是必然的。
徐韬每三个月都会给徐家打一笔钱,且数额不小,她问过财务,过去有两次因为延误晚了一天没收到,徐家甚至会打电话催促。
足以证明这笔钱对徐家的重要性。
黎蓝派去渠城镇的人,现在也没有线索,徐家就像一个铁桶包裹严密,没有任何错漏。
一切如常。
她把这笔钱断掉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断这种常态。
她要徐家从静态动起来。
只要动起来,黎蓝那边就有机会找到线索,除此之外,她也希望李来佳能得到这种信号——她现在是徐氏的掌权人。
她希望李来佳可以再给她打来电话。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不能让徐家人现在就产生怀疑。
因此陆芸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徐氏除了这么大的变故,徐韬如今住院没有消息,徐家唯一能用的人就是陆芸。
毕竟在徐家人眼里,陆芸也是他们的一伙。
这也是她和黎蓝把陆芸留下的原因。
和陆芸说的一样。
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座机,上面显示的来电地址,正是渠城。
徐瑾曼开车懒得接。
那个人一共打了三个,等徐瑾曼到办公室的时候,这次换了一个手机号。
徐瑾曼扯了扯唇,点了扩音。
办公室里有陆芸的监听,正好,让陆芸对她再放心一些。
“喂?!”
一听就知道是徐莲的声音。
徐瑾曼眼睛里涌出冷意,声色淡淡:“傻逼东西。”
徐莲暴怒:“徐瑾曼!你敢骂我?!”
徐瑾曼:“你是谁?”
徐莲似乎哽了一瞬,咬牙怒道:“我是徐莲!”
“哦……有事?”
“有事?你说有没有事?你爸把公司交给你难道没告诉你,每个季度都要往家里打一笔钱吗?”
徐瑾曼道:“什么钱?”
“你少来这套!你现在接管公司,要不是你让财务停下,她怎么敢?”
“是吗?”
“徐瑾曼!”徐莲应该也听出她的敷衍:“我告诉你,这笔钱是对家里的孝敬,懂吗?你现在马上让财务把钱打过来,否则……”
徐瑾曼低笑一声。
这声笑将徐莲的声音打断,不过说了两句,她就已经难以忍耐。
她冷冷道:“没搞错的话,你现在是来要钱的吧?”
徐莲:“你说什么?!”
“乞丐要钱还是跪着喊我一声姑奶奶,你这算了?”徐瑾曼凝着屏幕:“仗着身上那身膘耍横么?”
“你……你!”
“滚远一点。”
她准备挂电话,忽然听到一声低沉透着一丝沧桑沙哑:“曼曼,是我。”
徐瑾曼眼皮微动,她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这个声音,但是她知道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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