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带着夫郎闯乱世-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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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相公!年哥儿!年哥儿还在屋子里!”林木突然喊出声,他刚才来不及只抱了小乐哥儿一个回来,年哥儿还在那屋里呢!
“好!我马上把他也抱过来!”顾时青转身就去那边侧屋,年哥儿一个人躺在炕上,蜷缩着身体,顾时青直接裹了被子抱着他送到林木这儿。
转身就准备去灶房里煮姜汤,被林木叫住了,“相公!我记得咱们上次煮的是不是没喝完?”
经林木这一提醒,顾时青也记起来了,姜汤空间里还有呢!热腾腾的一瓦罐姜汤直接被放在床头木柜子上,他还从空间里顺手拿了一叠碗和勺子。
“木木!屋里交给你了!”说完,推开门走进满是雪的院子里。
疾步走过院子,顾时青忍着寒风,叫醒了周夫郎和张汉子他们,他们屋里没烧炕,几人都闭着眼睛蜷缩在被子里哆哆嗦嗦的,顾时青嘱咐他们多穿厚衣裳,直接去后院储屋里把炕烧上,炭盆点上,不要吝啬木炭,储屋里就有。姜汤什么的,就得缓过来自己去熬煮了。
张汉子嘴唇打着颤,还想和顾时青一起去看牲畜,顾时青看他冻得脸色发白,摇头拒绝了。
他一个个查点牛棚羊圈,都不太好,牲畜们看上去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鸡鸭倒是不错,乖乖围着热乎的土窑,顾时青伸手去摸它们一点都不叫唤。
几个地方都看了一遍,没什么冻死的,顾时青立马给放下了牛棚羊圈等四周的草帘子布帘子,本来是只有草帘子防水的,但是林木前几日怕冷到它们,愣是给在外头又加了一层布帘子,没想到就派上了用场。
顾时青又给羊圈四周、中央都摆上了炭盆,里头木炭烧得正旺,过了一会儿,羊圈里感觉暖和了起来,有不安分的小羊活泼泼地伸蹄子蹭蹭他的裤腿,顾时青知道这是动物们也缓过来了,给直接从空间里倒了水、加了草料,看着小卷毛羊衔起一根紫目草慢慢咀嚼着,他算是放心了。其他的牲畜窝里也如法炮制,只是大水缸里的鱼随着水一起被冰冻了,这可就没办法了,顾时青只能为它们哀悼一声。
从屋里出来得急,没穿蓑衣,一个时辰之后转完了一圈放心回去时,顾时青才发现自己外头一层大棉袄都湿了。
打开侧屋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相公!快来!”林木正披着大袄子坐在炕上朝他招手,等他过去,直接剥了外头两层大袄子,将剩下穿着里衣的顾时青埋进被子里。
小乐哥儿小脸恢复了红润,精神地眨巴着大眼睛,嫩藕似的小胳膊搂住顾时青的脖子,“顾叔叔,你脸好冷啊,乐乐来帮你捂~”
“乐乐,不准瞎胡闹!”林木将小乐哥儿从被子里抱到另一边与年哥儿睡在一起,“听话,和年年好好睡觉。”
小乐哥儿吸吸鼻子,钻到年哥儿怀里蹭蹭,年哥儿搂住他,眉眼间藏着一丝哀愁。
听夫郎说外头很冷,也不知道阿爹他们怎么样了?
却听得林木与顾时青正在说起这事。
“外头我都安顿好了,张汉子周夫郎他们安置在后院那两间屋子里。”
“牛羊什么的也都好好的,我给点了炭盆,明儿早上得去加炭。”
“外头雪大呢,恐怕明儿还得扫雪。”
“嗯。”林木紧紧环抱着顾时青,在他怀里轻轻点头,“相公,辛苦你了。”
“不辛苦。”顾时青刚准备低头轻吻林木的乌发,就见小乐哥儿和年哥儿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看。
呃……乐乐在想做什么都不能了,顾时青内心尴尬了一把,虎着脸,“你们两个快睡觉!”又轻柔了声音对林木说,“木木,你也睡吧。”
林木点点头,在温暖的怀抱中将要沉沉睡去,“等一下!”
“知哥儿!相公!知哥儿他们!”林木神情又担忧起来,年哥儿和小乐哥儿今儿没烧炕,他去侧屋里看小乐哥儿时,小乐哥儿脸色都冻得发白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知知记不记得烧炕。
都怪他,怎么没早点想起来!早些去知知家里看看就好了,林木愧疚地咬着嘴唇,一骨碌从炕上坐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去!
“木木!”顾时青伸手拦住了他,说他冷情冷血也好,狼心狗肺也罢,这时候,他真不想让林木去找知哥儿,在他心里,木木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你别担忧,他们和咱们家一样还有炕和炭盆取暖,比村里许多人家条件都好,一定会没事的,嗯?”
顾时青抱住他,絮絮叨叨劝了一会儿,林木终于舍得点头了,他闷闷地说,“那我明儿早上早点起来去看知知。”
“好,我陪你去。”顾时青伸手将他揽在怀里。
恰如顾时青所想,知哥儿和唐江并不难过,他们舒服着呢!
林木家一上炕就没烧了,知哥儿可不是,他头一次烧炕,新鲜着呢,这几日天天都放好几块木炭下去一直烧到早上,和唐江两个人躺在暖和的被子里抱在一起,日日都能睡到大天亮!
他哪里晓得外头雪堆了一夜,怕是明儿早上起来得吓一大跳!
这厢林木心里存了事儿,睡得并不安稳,不过两个时辰之后就醒了,他一动,顾时青仿佛也察觉到什么似的睁开了眼,沙哑了声音,“木木,你去哪儿?”
“起来看知知去,我去叫周夫郎来看着两个哥儿,你收拾收拾也起来。”说着,林木下炕,借着清幽的烛光穿了厚毛衣、小夹袄,又在外头套了大棉袄棉裤,将顾时青的衣裳搁在床头,轻轻说,“你的衣裳我放这儿了。”
他去到后院唤了周夫郎来,又叮嘱了他些,两人回来时顾时青已洗漱完,甚至还煮了两个鸡蛋给林木暖手。
“吃了咱就过去。”
两人悄悄从空间里拿了之前蒸好的白面馒头吃了,将鸡蛋揣在兜里,穿好蓑衣,推开了外院的大门。
第88章 冻冻
真是好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顾时青看着外头被白雪覆盖的村庄; 心里叹息一声,这和夏日里头被茫茫大水给淹了又有什么不同呢?
自从他来这里,有了知心人和孩子; 但是连年的灾祸也没断根。
寒风一刮、大雪一下; 村里人的日子恐怕又不好过了。
林木头戴着棉帽,脖子上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他捏住顾时青的袖口扯了扯; 相公停在门口做甚?怎么还不走?
顾时青感受到袖口轻动,转头看林木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肯定地点了点头,捉住他缩在袖子里的手揣进自己兜里; 两人顶着风雪向知哥儿家里走去。
知哥儿正在家里看宝贝似的看着身下的炕; 他穿了件小夹袄; 倚在唐江怀里得意地拍拍炕面; “相公!亏了我们盘了个炕,要不昨夜一定得被冻醒了!”
天快要亮时他像往常那样披了件袄子起夜,一打开屋门风嗖嗖地往皮子里钻,去了趟茅房的工夫整个人冻得冰冰凉凉的,捂了好久才暖过来。
“怕是不止这样,”唐江面色凝重地看向屋里烧着的炭盆,他在外头走镖时曾经听一个老镖师提起过; 冬日里进山休息一定得日夜不停地烧着火堆; 否则天寒地冻要小心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他刚才出屋看了下; 总觉得比昨日冷许多; 一夜之间突然变冷; 若是、若是没有身下 的炕,他和知哥儿……
唐江有些不敢想象。
看着知哥儿神气活现的小模样,他庆幸地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知哥儿突然没了动作,脸红红地。
唐江轻笑一声,穿了衣裳下炕,“我去灶上看看。”
“啊?哦!”知哥儿愣愣地应着。
没多久,屋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刮进来。
“知知,你看谁来了?”
“木木!”知哥儿激动地就要下来,林木赶忙按住他,“别,外头冷,你没加衣裳就在炕上好好待着。”
说着,林木伸手脱了外头的袍子和头上的帽子,笑盈盈地说:“知知,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事?”知哥儿诧异,复而又笑嘻嘻地拉着林木到炕边上,“说起来,还得谢谢这炕呢,今儿天冷了好多,没有这个我夜里一定会被冻醒的!”
“谁不是呢,”林木眉宇间添了一丝哀愁,“你不知道,乐乐没烧炕昨夜里冻得脸色都发白了,可把人揪心的,我抱着他到我屋里炕上暖了整整两个时辰,灌了一大碗热烫烫的姜汤下去才好!”
“竟是这样!”知哥儿伸手捂住嘴。
“可不是,我现在想想还一阵后怕呢!”
“那乐乐现在可大好了?”知哥儿紧张地揪着林木的手。
“瞧着是和以前一样了,但我也不敢让他和我一道出来,还在屋里呢。”
“对对对!别让他出来吹风。”知哥儿附和道。
林木接过顾时青递来的一碗温水抿了一口,“你也小心着,外头不方便,我就不日日来看你了。”
两人低声说了会子话,林木嘱咐知哥儿一定注意着多穿点衣裳,好好吃饭,不要吝惜木炭,缺了就到家里去拿,他家里还囤了些。
这厢,唐江对顾时青抱拳致谢,“炕的事,多谢了。”
本以为只是能让日子过得舒服些,经了这一遭,恐怕、恐怕能救命呢!
去知哥儿家走了一遭,林木的心算是落到肚子里了,瞧知知脸色红润的样子,定然是没受罪的,唐江也是个靠得住的。
两人冒着风雪回了屋,双双舒了一口气。
屋外冷雪寒风,屋内暖意洋洋。
“吃锅子吧!”顾时青一拍大腿!
这天气吃火锅再合适不过了!
看林木眨着眼,他笑了起来,“我来准备,夫郎,你就等着吧!”
说是准备,其实许多都是现成的,一口黄棕色的大铜锅里泛着油光的土鸡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铜锅架在炭盆上头,羊肉、猪肉直接从空间里拿成块的薄薄地片成片,林木夏日里头烤的野菇野菜倒点水泡发了切成段摆在盘子里,剩下的就是酱料了,这里酱料肯定没有以前多,顾时青也就简单以村里家家都吃的大酱打底,加了醋、葱、姜和辣子等,当然小乐哥儿的那碗是不辣的。
一切就绪,准备开吃。
隔着缭绕的白雾,嚼着鲜嫩的肉片、脆爽的野菜、多汁的野菇,蘸着鲜香的酱料,围着桌子的四人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冬日里吃口热腾腾的锅子,身心仿佛一下子都缓和起来了。
当然,家里后院的其他人林木也没忘记,特地端了几盘肉菜过去,还有顾时青调的大料,让他们几人也一同跟着享受享受。
林木家闷在屋里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他怕出去穿的棉鞋被雪浸湿了,还就着屋里的烛光、外头的雪光缝了四双兽皮鞋,和夏日里头不同,这不是用草绳编的,而是他们穿的棉鞋外头裹了两层兽皮制成的,又暖和又不怕雪水,就是、就是瞧着厚重了些。
小乐哥儿拒绝穿这次的兽皮鞋。
“乐乐,你想要好看的等暖和了叔叔给你做,现在出去不穿这个小心冻脚!”
“你嫩嫩的小指头要是冻掉了可找不回来了啊!”林木故意虎着脸吓唬他。
小乐哥儿小眉头皱着,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应,“好吧,乐乐穿就是了。”
雪足足下了三日才停,风也跟着歇了。
耳边呼啸的声音一消失,林木还真有些不习惯,怔怔地放下手里的兽皮,“相公,外头这是,停了?”
顾时青应声出去瞧了瞧回来道:“是的。”
林木的脸色浮现出喜意,“真好,天要是能放晴就更好了。”
顾时青伸手摸摸他的头,“会的,我出去看看土窑。”
说话间,他出去又回来了,“木木,李婶子来敲门,我让她到堂屋坐着?”
李婶子?
“行,我就来。”林木答应着到了堂屋。
李婶子憔悴着脸庞倚在堂屋的椅子上,一看见林木可怜巴巴地,“木哥儿,木哥儿!”
她红了眼眶,林木忙上前问,“婶子,出了什么事?”
他与李婶子并不大熟,都是一个村里的,他听知哥儿说起过,这位婶子很是精明能干,在家里头说一不二的,现下这是怎么了?
李婶子手捂着眼睛,哽咽道:“老汉子他,他去了!”
啊?李伯伯?
“他,他死得好惨啊,”说着说着,李婶子忍不住呜呜起来,“下雪的那天晚上,我抱着小孙子一起睡,半夜里头冻醒了,哆嗦着给孩子穿上衣裳,去灶房里头拿了柴伙生了火堆,转头,转头回去一看,老汉子他,他没气了……”
“他是活生生冻死的啊!木哥儿!”李婶子嚎啕大哭。
林木悚然一惊,这,冻死了?!
看着李婶子凄惨的样子,林木也心下戚然,“婶子,节哀。”他倒了杯糖水端给李婶子,“暖暖手吧。”
李婶子接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暗光,端起碗一气呵成喝下肚了。
放下碗,脸上又带了愁苦,期期艾艾地说,“木哥儿,老汉子这一去,家里头小孙子怎么办呢?我一个老婆子怎么养得活啊!”
林木心下了然,“婶子,您坐,我去去就来。”
转头出了堂屋,推开侧屋的门。
“怎么了?”顾时青问。
林木摇摇头,“李伯伯那晚被冻死了。”
冻死?!顾时青也是心下一惊,他那时候只怕孩子冻出个肺病之类的,没想到真有熬不过的啊!转念一想也是,以前也有高温天气老人热的受不住的呢。
“那咱们要随礼吧?”
“嗯,”林木点头,“我们和他家也不算亲厚,依着村里一般的来就成,只是我有点不忍心,想加一倍出双份子。”
“这有什么,你说行就行,”顾时青笑道,“咱家这点总还是有的。”
林木去灶房拿了个小木篮,里头放了十个鸡蛋和两斤白面递给李婶子,“婶子,一点心意。”
李婶子眼里放光地接过来,挎了篮子走了。
“木木!这场雪可不得了!村里出了好大的事!”知哥儿进了堂屋就想要脱掉外头的大衣裳。
“别!”林木拉了他到侧屋里头,“这里暖和些,堂屋才刚烧上炭盆。”
“你刚说村里出了什么事?”林木接过他的衣裳拍拍道。
“死了不少人哪!”知哥儿白了小脸,“村东头的赵婶子、村西头的老李汉子、还有张爷爷家的小孙子……听说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几个,现在外头安静得很呢!”
“十几个?”林木一下子站起来,“村西头老李汉子是冻死的我知道,其他的怎么?”
“听说里头有冻死的,也有又冷又饿死的。”知哥儿摇摇头。
“哎……”林木也叹了口气。
两个哥儿垂下头,一时没作声,心头沉甸甸的。
“木木?你怎么知道老李汉子是冻死的?”知哥儿突然想起来问道。
“哦,刚刚李婶子来过,”林木解释,“哭得挺让人揪心的,我就随了十个鸡蛋和两斤白面,她也不容易。”
“你呢?跟着村里一般的来?”
“我的天爷啊!”知哥儿睁大了眼睛,叫出声来。
“我就说她怎么比我来得都快,木木!你被骗了呀!”知哥儿哼了一声。
“骗了?”林木愣住了。
“没错!”知哥儿重重点了下头,“村长说了这次都不折腾了,大家伙儿都折腾不起,哪能办席?”
“那李婶子……”
“她怕是为了你的随礼来的,趁你还不知道的时候把随礼拿走,你的性子知道不吃席了难道还会要回来?”
“你可别不信!”
林木神色有些犹豫,知哥儿猜得是真的吗?
正说着,外头周夫郎敲门,“夫郎,门口有个张夫郎说要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