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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穿成渣了年代文男主的白月光[七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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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阳光照到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咪住眼?睛,恍然大?悟般察觉到,原来天不仅亮了,阳光也早就出现了。
  刘光同这才虎步龙行地跨出门。
  比起?普通人,刘光同生的人高?马大?,眉宇彪悍,一看就很凶很能打,他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人地时候,气?势压人,就连部队里的兵痞都回被他治的服服帖帖,更何况是村子里的人。
  欺软怕硬,是很多人的共性。
  在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尤甚。
  有刘光同守门,没人赶上前去,谁也不愿意做第一个。
  说到底,这也就是来娶亲,何必真的闹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两边都弄的不好看。
  当然,说是娶亲,其实只是雇了两个吹唢呐的人,接亲的是虎阳公社田主?任家的亲戚,最主?要的是,不见新郎官的人影。
  他们当然见不到新郎官,因?为新郎官被逮住送去公安局了。
  只不过,田家人不知道。
  他们还以为是田安志又跑哪鬼混去了,毕竟田安志就是那?副混不吝的鬼样子,否则也不会活生生打死两任媳妇。
  不过,田主?任手里毕竟有点权力,当初给田安志娶媳妇的时候,一心想着的又是能把儿子拴住的柔顺儿媳,所以两任儿媳,一个父母早亡,一个家里只有瘸腿的父亲。
  所以事情压的很容易,只需要颠倒是非黑白。
  现在的任,还没有很强烈的法治意识,更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可?以不断上高?,只能屈服于田主?任的权力下。
  但今天,他们可?算是踢到了铁板。
  刘光同一出来,守在门口?和这群人对峙的警卫也站到刘光同身后侧,目光炯炯,紧盯着这群人,一旦他们有什么移动,警卫员立刻就能保护刘光同。
  首长?身边的警卫员几乎都是全?军里数一数二的精锐,现在可?不算完全?的和平年代,进部队真的有可?能回上战场,所以警卫员们一个个都有好枪法,近战三五个人进不了身,体力还要好,遇到敌军突袭,那?是要在能把首长?背在背上跑过敌军的。
  个顶个的厉害机灵。
  当然,就以刘光同现在的身体素质,可?能还不大?需要这种特殊保护。
  刘光同气?势沉沉,鹰隼一般的眼?神,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一副强盗做派的王爱花。
  他大?喝一声,“你们要做什么!造反吗!跑来逼人家改嫁,问过何春花的同意吗,这是要逼迫烈士遗孀不成?”
  田主?任的媳妇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她觉得事情实在是冤枉啊,她家从始至终都是被姚麻子媳妇忽悠的,知道人家是个寡妇,可?没想到会这么不情愿,她家儿子名声是差了点,但也不至于逼一个寡妇吧。
  也就是知道人家有生养,想着说不定比前两个不下蛋的好,死之前能给老田家留个一儿半女的。
  结果却没想到……
  当下结亲的念头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她转身就瞪住姚麻子媳妇,碍于现在人多,不好追究,但目光里藏着的威胁溢于言表。
  瞪过了姚麻子媳妇,才朝刘光同看过去,虽然不知道刘光同具体的职位,可?一看人家的架势,还有跟在身后的警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得了。
  所以田主?任媳妇很会来事,语气?活络,笑容满面,“我看您是误会了,媒人明明和我们说人是愿意的,谁能想到是这么个事啊。
  这样好了,我们也不娶了,结婚结婚,又不是结仇。
  只不过,彩礼总得退给我们吧。”
  才说真呢,突然就传来一个男声,大?声喊,“谁说和你们没关系!”
  大?家伙的目光都被这声音引了过去。
  是一个穿着藏蓝色衣服的公安,“你们未经?妇女同意,强迫婚嫁,这可?是严重违背公民?意愿。
  现在是新社会了,别想搞封建社会那?一套。”
  公安年纪很轻,可?能就二十出头,干练帅气?,既英武,又板正,是个符合主?流审美的,又刀削般立体面容的帅哥。
  更别提一身制服附加的精气?神,那?简直是叫人眼?前一亮。
  当然,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原因?,他目光如炬,被他看过的人,总有一种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会被人发?现的不安感,觉得毛毛的。
  先声夺人的是这个年轻的公安,他身后是余禾还有杨怀成,他们紧赶慢赶,还算赶得及。
  而在最后,还有姗姗来迟,一个走的很慢的老公安。
  比起?年轻公安的锋芒毕露,老公安看起?来面容随和不少,不说话都是一副笑模样。
  老公安一到场,发?现现场的气?氛已经?因?为年轻公安的两句话而僵持住,就在心里一叹,感慨新人到底是年轻,不知道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和稀泥。
  所以老公安越过年轻人,伸出两只手招呼村民?,脸上堆着笑,“大?家都冷静,冷静一点,不好这么乱来的。”
  年轻公安,仍旧是一副横眉冷对的严肃模样。
  见到由公安来了,村民?的态度好了很多,虽然现在的公安在群众眼?里很有威慑力,但是在涉及这种偏向家事的事情时,他们的一般不会插手太多。
  所以一看到经?验老道又好说话的老公安,田主?任媳妇立即就喊冤了,“同志,您可?见着了,我们都是冤枉的啊,是她,是这个女人跑来我嫁,说要说媒,还说人家女方乐意的很,足足要了我八十块。
  那?可?是八十块啊!再添点都够娶人家黄花大?闺女了,我们也是被坑骗了。”
  田主?任媳妇指着姚麻子媳妇,毫不留情的把责任推到人家身上去。
  如果忽略掉前两个儿媳妇的死,还有昨晚田安志干的混帐事,田主?任一家看起?来或许真的无辜,这番推脱的话,多少看起?来像是真的。
  姚麻子媳妇是恨毒了余禾母女俩,可?不代表她愿意搭上自?己。
  再说了,当初可?是王爱花信誓旦旦向她保证过何春花那?没问题的,所以立刻把矛头指向王爱花,“冤枉啊,我也是被人骗了,是余家的王阿婆讲她儿媳想改嫁的,我也就是帮忙牵线。
  同志,我可?是好人啊。
  都是王爱花的错!是她骗了我们!”
  老公安的目光又顺着姚麻子媳妇的指认,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见了王爱花,他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耐心的询问,“老人家,是这么回事吗?”
  王爱花做惯了农活,快七十的年纪身子骨依旧硬朗,想姚麻子媳妇这种战斗力的人,她一次能打俩,但是在面对老公安的时候,她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微微颤颤的老人家,眼?泪张口?就来,像是很委屈的样子,“这……
  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是我那?儿媳妇,她……”
  王爱花一边抹泪,一边摇头,仿佛家门不幸的可?怜老人,“她平时就不板正,和人勾勾搭搭,我想着她守寡这么久了,兴许挨不住也是有的,这才做主?,想要给她找门亲,谁知道今天临出门就变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家穷,没在她改嫁的时候多出点钱。”
  好家伙,一下子把罪过都怪到了何春花头上。
  余禾在后面听着,简直不能忍,但有人比她更快说话,更加义愤填膺,直接呵斥,声音震耳,“你个没心肝的老太婆,张口?喷粪,何春花要是为了钱,她今早何至于上吊,如果不是我早来一步,她人就死了!”
  老公安处理事情经?验丰富,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不对劲,把里面的纠葛弄清楚了七八分?。
  而余禾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镇定,她气?血上涌,只觉得脑袋一阵晕乎,险些站不住,好在杨怀成站在她身边,及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她扶住。
  听见刘光同说的话,杨怀成看向余禾的目光难掩关心担忧,“你还好吗?”
  余禾摆了摆手,她推开杨怀成自?己站好,然后就不顾一切的往家里走。
  她暂时不想应付外?面那?些人,公安请到了,刘光同的电话也打了,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现在,至少此时此刻,她最想做的是娶安慰何春花,去抱一抱她。
  是的,刘光同是余禾打电话请来的。
  因?为昨天走到一半,杨怀成突然停下,面色沉静的告诉余禾,他觉得何春花在他们走之前的情绪不太对。
  当即余禾就想回去,但是她回去并没有什么用。
  在杨怀成的协商下,两个人走到了镇上,找到了唯一一个有电话的公社门口?。
  杨怀成人长?得剑眉星目,浓眉大?眼?,加上气?质一看就知道是知识分?子,很容易赢得政府工作人员的好感,加上他会来事,又悄悄给工作人员塞了东西,才破例得到了打电话的机会。
  余禾有上次刘念青留给她的电话,轻而易举的打到了刘光同下榻的饭店。
  当时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刘光同都已经?上车准备回部队了,差一点点就来不及。
  好在还是赶上了,余禾把家里出的事情全?都说了,刘光同马不停蹄的立刻让警卫员小张调转车头,去赤嵩大?队。
  而余禾还有杨怀成,则带着田安志去县里。
  实在是地方太偏僻,镇上连派出所都没有,他们想要报警,必须得去县里找公安。
  这个年代经?济不发?达,几乎很少有百姓自?己家里装了电话的,除非是那?些高?级干部家里,所以后世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110,现在根本没有。
  甚至不同的公安局电话还不一样,想要打他们的电话,往往只有同为政府机构的部门才会有登记了他们电话的电话簿,为了工作方便。
  到了县里的时候,还是杨怀成四处询问,才打听到了县里的公安局在哪里。
  当时遇上的就是一起?跟来的年轻公安。
  听余禾说了过程,又把田安志带进警局做了笔录,立刻就跟着他师父,也就是同行的老公安往赤嵩大?队赶。
  不过,这样可?以说是百里迢迢的跑来报警,却不是杀人放火的大?案子,而是农村逼嫁,还有强女干未遂,是年轻公安头一次遇见。
  因?为发?生这种事情的主?要是偏僻的农村,宗族势力强,很多事情一般在当地村子会有德高?望重,或者是大?队长?之类有权威的人解决。
  至于强女干未遂这样的事,现在的人重视名声,很有时候就是吃了哑巴亏,敢来报警的真是少之又少,真要是敢来的,基本也是县城里的人,或者是父母带着孩子来报警,从来没有女儿带着人犯来报警。
  更何况,这个女儿还是娇滴滴的大?美人,走在路上都要引人频频回首的,实在是稀奇。
  但稀奇之后,同样要肩负起?身为公安的责任。
  晁建阳是正儿八经?的警校毕业,父母都是北平的干部,当初他毕业就被分?配到北平的市公安局,但是他不愿意,执意下调基层,可?不是为了在基层躺平的。
  也许是刚毕业,晁建阳还有年轻人的冲劲跟嫉恶如仇的心性,不会觉得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是受了委屈,我管你是不是在乡下,是不是家里事,只要触犯到法律,都要一管到底。
  所以他就来了。
  在亲眼?见到田主?任媳妇、姚麻子媳妇,还有王爱花几方人的蛮横时,这种愤恨更是达到极致。
  她们,怎么会这么愚昧?
  还有田安志、以及自?发?前来壮场面的壮年男性,他们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
  法律法规在他们眼?里就是摆设吗?
  看着余禾冲进房间的娇小身影,晁建阳握拳,毫不留情面,“够了,是不是你们的责任跟我回警局就知道了。”
  他说完就要上前扣人。
  老公安看着急性子的晁建阳,不住摇头,到底是年轻人,没经?验。
  刚刚还互相推卸责任的王爱花等人慌了神,立刻就不配合起?来,躺在黄土铺就的地面就开始哭,晁建阳已过去,甚至能在地上打滚,就是不给拷手。
  老公安立刻就拦了,他浑浊锐利的眼?睛直视晁建阳,“你可?别乱来,一会儿群众哗变可?不是吃素的,你现在能把人拷上,未必能把人带走。”
  老公安虽然有息事宁人的圆滑,可?话并不全?错,贸然抓人确实很有风险。农村到处都是青壮劳动力,抓的人多了,等会儿把他们围住不让走,事后问起?来,就说自?己不懂法,总不能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抓紧公安局里蹲着吧?
  有经?验的老公安很清楚村里人的无赖手段。
  晁建阳紧抿着唇,不肯让步。
  杨怀成看出了他们的争执,他适时站出来,的确良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清高?稳重,连续的奔波憔悴没有使得他变难堪,甚至还有股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般的君子风度,顶着这样的文?人皮囊,说出的话更具有信服力。
  他直接站在王爱花的面前,轻轻摇头,感叹一句,“不配合公安执法轻则罚钱,重则拘留,一旦留下档案,还会连累子孙后代,以后体面的工作都做不成。”
  杨怀成故作可?惜的叹气?,“王阿婆,看来你孙子是没机会转正了。”
  不得不说,这话是戳到王爱花的肺管子上了。
  她躺在地上又哭又嚎又翻滚的架势一停,清了清嗓子,目光阴沉拉长?着个脸站起?来,拍了拍黑裤子上的灰尘。
  一个矮瘦可?怜的老太太立时精神。
  自?己个凑到晁建阳面前,还把手伸了出来。
  晁建阳没想到杨怀成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就能把蛮横不讲理的撒泼老太太叫起?来,心甘情愿的套上手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却见杨怀成面无异色,很淡定的颔首示意。
  晁建阳虽然也是北平出生,但北平那?么大?,他父母说是干部,也就是处长?级别的。
  在北平,一块板砖砸下来,砸中十个人,能有五六个处长?,其中一个说不定还是厅长?。所以晁建阳的家庭只能说的上还不错,比起?没有经?过这场风雨的杨怀成家里,多少有点不够看。
  所以晁建阳不知道杨怀成的底细,只是在心里感叹杨怀成人品风貌实在少见,这个少见,是把他在北平的见闻也都包揽进去的。
  晁建阳就这么把王爱花拷上了,最蛮横的王爱花都能解决,另外?几个人自?然也就容易的多。
  这年头,公安的威慑力真的不一般,他们也就是仗着人多,觉得法不责众才敢乱来,一旦有人低头了,那?其他人自?然也会害怕。
  事情顺当多了。
  至于老公安,非常有眼?色的和刘光同打招呼,向刘光同询问事情的经?过。
  这么一聊二扯,刘光同状似无意的透露出他又那?么一个战友转业之后就分?配到了涂州市公安局,老公安问了名字以后,眼?睛一下就亮了,态度热枕,直接转了十八弯。这时候也不教晁建阳什么不能跟群众对着来,要小心之类的话了。
  他直接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公事公办的态度,“你们这种逼迫他人结婚的行为,已经?严重侵害了婚姻自?主?权,这是违法的!”
  要说老公安经?验丰富是真丰富,知道怎么选择自?己的立场以后,态度立刻就明确了。
  那?说辞官话一套一套的。
  还有一个男方家里跟来的壮场面的汉子呐呐出声,“可?我们不识字,也不懂法呀。”
  老公安沉下脸,语气?严厉,“你以为不懂法就能不受罚吗?难不成你杀了人说不懂法就可?以不受罪不成?
  我告诉你,该挨木仓子的一个都跑不掉!”
  被老公安疾言厉色的一说,所有人都老实了。
  而屋子里的何春花则抱着哭泣的余禾安慰,“你哭什么,娘这不是没事吗?你放心,之前是娘糊涂,以后不会了。
  娘会好好陪着你,还要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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