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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穿成亡国太子妃-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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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里,她们二人总是聚少离多,重新建起的大楚政权,百官也已习惯了楚承稷不在的日子里,诸事由秦筝定夺。

    只不过这场瘟疫,委实是让秦筝有些束手无策。

    官府能做的只有管控源头,阻止蔓延,大夫们尝试了多种药方,依然只能暂时缓解病患痛苦,没法医治。

    第一批感染瘟疫的难民,除了一开始的高热畏寒,呕吐腹泻,身上还开始出红疹,后又演变成恶疮,不少难民都是在恶疮这个阶段痛苦死去的。

    秦筝不是大夫,只能在药材上尽量给予支持,让医治病患的大夫们摸索救治之法。

    正心力交瘁之余,又得到了一个更让她担忧的消息:清溪县发生了暴。乱。

    清溪县县令投靠楚承稷后,楚承稷带兵南下,秦筝得在青州稳定大局,便把先前在坞城任职的官员调去了清溪县,让他照着坞城的管理模式,指导清溪县令收治瘟疫患者,隔离区分病患和健康百姓。

    怎料清溪县令眼见底下人都对大楚派去的官员言听计从,惊觉自己权利被架空了,一波反向操作妄图夺回权利,却让整个清溪县的疫病来了个大爆发。

    百姓没能得到救治,误以为楚军将他们圈在清溪县,表面上是要救治他们,实则是为了让他们自生自灭,直接反了官府,还大骂她们是假仁假义。

    好名声得使劲儿攒才能攒起来,坏名声却只要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就能被说得有鼻子有眼。

    若放置清溪县的流言不管,对正在攻打淮南王的楚承稷极为不利,她们费财费力收治灾民,也只会背上个假仁义的名声。

    宋鹤卿深知这些,在秦筝召集大臣们商议应对之法时,请缨道:“娘娘,让老臣去清溪县吧,青州的灾棚和坞城,都是老臣看着建起来的,老臣去,总比旁人有章法些。”

    秦筝摇头:“宋大人大病初愈,此去路途遥远,又有暴。民闹事,不可。”

    此事尚未想出应对之法,暴。乱的清溪县百姓,已经开始报复性地侵占其他地方的领土,抢夺其他郡县百姓的粮食。

    同楚承稷率军假扮的疫民不同,这些百姓之中,大多都是真正身染瘟疫的人,一旦接触就有可能被感染上,秦筝只得下令让所有毗邻清溪县的郊区百姓,全部迁至城内。

    身染疫病的清溪百姓,没了食物和药材来源,仗着旁人不敢同他们近战接触,带着毁灭性的报复心理四处攻城。

    好在他们都是普通百姓,没经过训练,也不懂攻城要领,云梯都没几架,攻城时守城官兵泼上火油一烧就断了他们上城楼的路。

    秦筝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瘟疫只会蔓延得越来越快,一番思虑后,亲自带了一批兵马前往清溪县镇压暴。乱,同时也是想解除误会,说服清溪县百姓不要再报复性地进攻旁的城池,解救他们中健康的百姓。

    偏偏有时候,人算就是不如天算。

    楚承稷从后方直捣淮阳王老巢,淮南王哪还在徐州城外待得住,当即就撤兵往回赶。

    半道上遇上一支流民。

    流民头子眼见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数万人军队,心中还是有些发怵,不敢同他们来硬的,只道:“我等是清溪县百姓!”

    淮阳王听他们嚷嚷着他们自己是清溪县疫民,气得冷笑连连:“楚氏小儿拿本王当猴耍呢?用了这样下三滥的法子夺了本王数城,今日碰上,还想故技重施!”

 第124章 亡国第一百二十四天

    淮阳王世子也想拿下这战功; 当即就向淮阳王请命:“父王,让孩儿带兵去杀楚军个片甲不留!”

    徐州强攻数日攻不下,自个儿老巢还被人给占了; 淮阳王心中也窝火得紧,迫切想要打一场胜仗把士气给涨起来; 当即就允了:“我儿取他楚将项上人头回来!”

    淮阳王世子领了一万精兵就向那支流民队伍包抄了过去。

    流民头子眼见对方不退反进; 心中警铃大作; 继续大喝:“我们都是从清溪县逃命而来; 身染疫症; 不怕死的就过来!”

    淮阳王世子只当他们是一支伪装成流民的小规模楚军,说这些也是为了装腔作势。

    先前前楚太子用这等伎俩; 已拿下他们数城,今日若还被他们这些话术吓退,只怕得叫天下人耻笑。

    淮阳王世子手持□□,纵马杀了过去:“无耻楚贼; 纳命来!”

    一群流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先前他们攻城; 遇上的军队都是远远避开他们; 这还是头一回近战搏杀。

    流民们未经操练过,手上兵器也不及淮阳王大军精良; 上万将士狂啸着杀过来,就已经吓得不少流民腿脚发软; 刀都险些握不稳。

    这场交锋,淮阳王的军队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流民们被追得一路溃逃。

    淮阳王世子驾马紧追流民头子; “楚贼哪里跑!”

    流民头子听他一口一个楚贼喊着; 心知这是误把他们当成楚军了; 一边跑一边喊:“我们真的不是楚军,楚军把我们圈在清溪县等死,我们杀了清溪县官兵逃出来的!”

    淮阳王世子眼见大获全胜,急着拿了这流民头子问罪,冷笑道:“楚营都是你这等蝇营狗苟之辈么?死到临头还在狡辩!”

    流民头子两条腿终究是没跑过战马的四条腿,被淮阳王世子追上后,一。枪挫伤了膝盖,惨叫倒地。

    淮阳王世子勒住缰绳吩咐左右:“绑了,带回去看能不能拷问些楚营的军情出来。”

    流民头子被两名将士绑了手,自知是死路一条,心中恨极,扭头就狠狠咬了其中一名将士手腕一口。

    被咬的将士痛得嗷嗷大叫,另一名将士又刺了那流民头子一剑,流民头子剧痛之下才松了口。

    “这批楚军还真是乌合之众,不惯使刀剑,反而同泼妇一样只顾抓咬,可笑至极!”

    赶过来的副将瞧见这流民头子也咬伤了一名将士,冷嘲道。

    淮阳王世子环视一周,见战场上不少流民的确是刀剑都不用,只顾抓挠撕咬,心中觉出几分怪异,嘴上却道:“前楚余孽本就是一群匪兵,上不得台面,无怪乎先前只会用这样的伎俩骗取城池。”

    流民头子闻言,倒不再申辩自己不是楚军了,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看着淮阳王世子古怪地笑起来。

    莫名地,那笑意让淮阳王世子觉着森凉。

    淮阳王世子全灭了这支流民军队,生擒流民头子,淮阳王大悦,对这个儿子大肆赞赏。

    ***

    秦筝带着杨毅领兵两万南下,刚至清溪县附近的凤郡,就听说淮阳王大军压境,秦筝忙下令全城戒严。

    淮阳王的探子打听道有一支楚军增援了临近的郡府,因着不清楚对方人马,又有“人质”在手,不想浪费兵力去攻城,索性派人去郡府送信,让城内楚军让拿城来赎流民头子。

    秦筝收到信后大惊失色,问杨毅:“淮阳王大军是和清溪县的那支流民队伍交的手?”

    杨毅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神色也甚是凝重:“正是,那支流民队伍先前攻城被烧毁了云梯,又辗转西去,跟从徐州撤回来的淮阳王大军碰上了。淮阳王误以为那是咱们的将士假扮的流民,围杀了那支流民队伍。”

    秦筝急得来回在房内走动,凤郡只是座小城,城防不甚坚固,若是她们不同意拿凤郡换流民头子,淮阳王大军强攻,用不了多久就会攻下。

    但淮阳王大军才跟那支流民队伍交战过,若是有将士染上了瘟疫,很快就会蔓延至全军,秦筝万不敢拿城内将士的性命做赌、同淮阳王开战。

    而且楚承稷那边马上就要拿下吴郡,淮阳王若在此时知晓自己麾下将士兴许已染上瘟疫,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在绝境中做出什么疯狂的决策。

    秦筝越想一颗心就悬得越高,她们不能同淮阳王交战,可若只撤离驻城的军队,城内百姓无疑是死路一条。

    她看着桌上的舆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和淮阳王谈判稳住他,再连夜安排城内百姓撤往闵州,尽量在三日内把城内军民都撤走。”

    谈判只是权宜之计,淮阳王就驻军在这附近一带,用不了多久就能从别处得知同他交手的不是楚承稷的军队,而是清溪县那支真正的流民队伍。

    离凤郡最近的大型城池只有闵州,闵州的城防比凤郡坚固数倍,到了那里她们才有喘息之地。

    若是正常行军,约莫两日就能从凤郡抵达闵州。加上城内百姓的话,秦筝不敢保证三日内能全部撤离。

    这种时候,也只有尽人事,看天命了。

    当日秦筝就召集凤郡官员,同他们说了此事,让地方官府配合军队转移百姓。

    凤郡官员得知淮阳王大军同清溪县流民交手了,皆是人心惶惶,心知小小一个凤郡,挡得住一群流民,却挡不住淮阳王麾下训练有素的大军,关于撤离一事,全都听从秦筝调遣。

    商定了撤离的细节问题,还得选出一名文臣前去淮阳王大营谈判拖延时间。

    官员们已经知晓淮阳王那边怕是已经感染了瘟疫,前去谈判就是去送死,大多有些踌躇。

    凤郡郡守在沉默片刻后,出列道:“太子妃娘娘,微臣愿前往淮阳王军中,与之周旋,为凤郡百姓争取撤离时间。”

    底下有人小声惊呼:“郡公!”

    凤郡郡守手捧笏板,斑白的鬓发用朝官束得一丝不苟:“太子妃娘娘心念凤郡百姓,为凤郡百姓做到此等地步,微臣不胜感激。微臣任凤郡太守一职十余载,空得食邑,无甚功绩,心中惶恐,今能为凤郡百姓尽绵薄之意,不胜欢喜,望娘娘恩准。”

    言罢,向着秦筝深深一揖。

    明知此去是送死,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臣却说得仿佛是在讨什么功绩一般。

    秦筝心中涩意骤起,连忙走下矮阶扶起凤郡郡守:“唐大人的功绩,本宫和殿下都会记得。”

    秦筝率大军抵达凤郡时,便有人把凤郡大小官员的名册送到了她手上,眼前这年过半百的老者名唤唐文渊,景泰元年的寒门进士。

    景泰三年被外放后,就再也没回过京都。

    他口中的无甚功绩,却是凤郡百姓安居乐业十余载。

    唐文渊眼已现泪光,再次向秦筝作了一揖:“他日太子殿下收复河山,微臣还愿替殿下打理这小小凤郡。”

    苍老的脸上,是饱经风霜后的平和与决绝。

    最后这个礼,他是行给大楚王朝的,秦筝代表大楚王朝受了他这一礼。

    谁都知道,这一去,就再难有“他日”了。

    秦筝忍着从心口上涌至眼眶的涩意,点头道:“殿下会建立一个比从前更好的、一如三百年前昌盛的大楚,唐大人一定要回来辅佐殿下。”

    老臣欣然应允,却引得不少官员暗自抹泪。

    *

    次日,唐文渊便只身前往淮阳王驻军之地,假意和淮阳王谈判。

    凤郡城楼上只留了刚好够站满城墙垛的将士,做出凤郡不是空城的样子。

    秦筝是和城内最后一批百姓一同撤走的,自愿留守下来的那些将士,秦筝都为他们登记了名册,厚待其家人。

    因着百姓们大都拖家带口,行军速度缓慢,路上秦筝就让随行的将士帮百姓搬运东西,背着老人家或幼童赶路。

    除了几百必要的维护他们安全的骑兵,军队里的其他马匹都用来帮百姓驮运东西。

    秦筝自己的马车,也让给了一个临产的妇人当产房。

    只可惜一路颠簸,妇人生产时,在逃亡路上连热水都来不及准备,百姓中有会接生的大娘在马车上一直喊孕妇使劲儿,里边却只传出妇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恍若在经受剥皮抽骨的酷刑一般。

    秦筝从前只听说过妇人生产是在鬼门关去走一遭,如今才算是真正见到了。

    那妇人后面已经全然没力气了,秦筝命人切了片老参给她含着,一直到第二天天明,孩子才呱呱坠地。

    妇人整个苍白得像是一张纸,眼皮都抬不动,只说饿,她相公拿了干粮喂给她,妇人却连发白的嘴都张不开了,哪里吞咽得下。

    接生大娘摇头说,这妇人留不住了。

    大军暂歇时,秦筝忙让人煮了碗热汤端过去,汤还没喝进嘴里,妇人就咽了气。

    只余襁褓里那个皱巴巴的婴儿扯着嗓子哭,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一出生就没了母亲。

    条件有限,秦筝命几名将士挖了个坑,草草将那妇人葬了。

    妇人的相公抱着婴儿跪在葬妇人的地方大哭,大军和百姓在晨曦里缓缓继续向着闵州迁移,没人为这个死去的母亲停留——战乱里这样的生离死别太多了,每个人都是在夹缝中找寻活路。

    秦筝站在高坡上,看着底下官道上携老带幼艰难前行的百姓,抬眼望向远处淡金色的晨曦,只觉心口沉得慌。

    这天下何日才得太平?

    她们披星戴月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眼瞧着距离闵州已不足五十里地,却还是在第三日下午被一路狂追而来的淮阳王军队咬上了。

    斥候驾马回来报信时,嗓音都是抖的:“太子妃娘娘,一支打着淮阳王旗号的骑兵全速朝着咱们追来了,距这里已经不足十五里地!”

    以骑兵的速度,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追上他们。

    半个时辰,他们带着凤郡百姓最多能再撤出五里地。

    随行的凤郡官员惊骇不已,连忙赶来劝她:“太子妃娘娘,咱们带大军先撤去闵州,让百姓们自己后边跟来就是!”

    秦筝抬眸看向说话的官员,她目光清透雪亮得像是一把利剑,划开所有虚伪,让一切都变得赤。裸见不得光。

    那名官员直接被秦筝看得低下了头去。

    秦筝没有动怒,只问:“唐大人只身前往淮阳王大营周旋,才让诸位和凤郡百姓得以撤离数百里地,今日只剩五十里地,诸位大人就要把凤郡百姓推出去挡着?”

    一番话说得不少凤郡官员羞愧不已。

    也有官员为难道:“咱们的将士同淮阳王的人马交手,染上疫病了可如何是好?”

    秦筝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盘山而修的官道,沉静开口:“烧山。”

    整座山烧起来,这条官道至少半日内是没法再通行的,淮阳王的骑兵绕路过来,也得再费不少周折。

    秦筝下令让百姓把能扔的东西全扔了,全速往闵州前进,一万五千大军与凤郡百姓同行,另五千人马则把粮草一并留在山上烧了,拎着火油泼遍了整座官道盘旋的大山,最后一个火把丢下去,整座山瞬间成了火海。

    驾马从山上狂奔下来的将士,身上依然被火舌卷到,冲到安全地带直接整个人栽下马,在地上痛苦打滚,接应的将士把早就打好的水浇上去,才扑灭了那一身火。

    来不及包扎,将士们扶着被烧伤的同伴,继续往闵州撤离。

    未免这剩下的五千人马自乱阵脚,秦筝一直都同他们在一起,她像是这支军队的主心骨,只要有她在,哪怕知晓淮阳王追兵就在一座被大火隔绝的山脉后边,将士们心中也毫无畏惧。

    ——太子妃在最危难的时候都不曾丢下过一个凤郡百姓,更不会丢下他们这些大楚的将士。

    蔓延至整条山脉的火势的确阻挡了淮阳王骑兵的追击,但最后撤离的这五千将士,两条腿还是没跑过淮阳王骑兵的四条腿。

    淮阳王的那支骑兵绕路,在距闵州十里地的地方再次追上了他们。

    杨毅寻来一匹战马,催秦筝上马:“太子妃娘娘,这几十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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