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哑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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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敏锐察觉出顶头上司心里不悦,为了上司的幸福着想给岑越辞发了个消息过去让他多担待一些,贺总也许因为股份的事情不太高兴。
通风报信完何晏心里仍有稍许不安,过了一会才收到岑越辞的消息,只有简单两个字:谢谢。
车子驶入熟悉的别墅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贺行舟来得路上已经看到后面跟着尾巴,门口的保安也看到了立刻拦着对方入内。
贺行舟车没有将车停在车库,他站在楼下向上眺望,别墅三楼的灯亮着,他正要下车,楼上窗帘被人拉开,两人隔着一面玻璃互相对视,许久岑越辞才放下窗帘。
贺行舟深吸一口气,熄了火拔出车钥匙走进大门内。
“回来了。”他进去的时候岑越辞已经到了一楼,挽着衬衣袖子接了一杯咖啡,看见他进来还问了一句,“来一杯咖啡吗?”
贺行舟扫视一圈,发现其他人都没在,径直走到岑越辞面前,抢了他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但不适合你。”
岑越辞拄着拐杖走到沙发坐下,“玩的开心吗?”
贺行舟挑着眉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大剌剌说道:“没有在外面刺激,你呢,花三个月让贺氏变岑氏很刺激吧。”
“是挺刺激的。”岑越辞摩挲着下巴,眼睛里含着笑,贺行舟拉着他的手揉捏着,“要不是时间不允许,真想抱着你睡一觉。”
岑越辞取出手起身拿出一枚u盘,“案子交给安绍我很放心,他虽然不着调专业实力毋庸置疑,这段时间他跟着你,至于何晏,我就先征用了。”
“演完这场戏,岑导拿什么补偿我。“贺行舟捏着u盘戏谑道。
岑越辞递给他外套,“没有补偿,贺总不想演我换个男主也行。”
贺行舟穿好衣服做出个夸张的表情:“我可是最佳男主,岑导务必及时把剧本发给我。”说完抱着岑越辞不想松开。
“好了,以后有得是时间。”岑越辞掐算着时间毫不留情地推开他。
贺行舟满脸无奈,“等抓出罪魁祸首我一定让他后悔出来搅局。”害得他连在家里多待几分钟时间都不行。
岑越辞贴心地将咖啡递给了他,“你自己泼还是我来?”
“我来吧。”贺行舟接过咖啡,顺势将人圈在怀里,头埋在岑越辞颈侧嗅着熟悉的香味,“老头子竟然会给你这么大的筹码,我很好奇你们之间究竟聊过什么?”
贺行舟深知贺荣胜对贺氏的执念以及对岑越辞的不喜,一个人会轻易转变自己坚持了许多年的观点吗?
答案是不会,两人一定谈过其他条件!
“我和他见面时别说是交谈,他连发声都困难。行舟,他中风后唯一担心的是你,害怕你被敌人算计进去,我手上又有足够的股份,他只是想通了不在干涉我们。”岑越辞靠着他,松开拐杖放在一旁,好整以暇解释道。
他说得十足真诚,贺行舟却不怎么相信。
他眼睛微眯,身上带着一种食肉动物的感觉,开口带着笃定:“我和老头子生活快三十年,他什么样的脾气我太了解了。”简而言之不可能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一定还有着其他什么交易。
岑越辞侧过身看他认真的眉眼,笑着说道:“你是在害怕我拿了他的大额支票离开榕城,还是害怕贺氏改成岑氏。”
岑越辞很少笑,一笑的时候有种繁花盛开的感觉,眼角眉梢都透出笑意,丝毫没有平时那种疏离界限感。
贺行舟按耐不住想使坏的心,又遗憾时间不够,只得一点点坐起来,“你不说,我也查得出来。”反正出门后他也会去查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权当是两人的小游戏。
两人都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却都没有行动。
贺行舟分享生平第一次坐牢的体验,岑越辞则偶尔谈起公司里某些墙头草,不知不觉间,咖啡上热气都消散了。
“你在不出去外面的人要冻死了。”还是岑越辞率先打破两人间依依不舍的氛围。
贺行舟诶声叹气站起来,特地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方便给人拍照,接着端起咖啡一股脑泼到自己身上,冰凉的液体刺激着温热的皮肤,寒意让他打了个冷颤。
“这个样子也不太真实,再来揍我一拳。”
岑越辞坦诚道:“我下不去手。”顺便提出另一个方案:“叶戈在楼上,我让他轻点。”
“亲爱的,让叶戈来是不是太狠了点。”贺行舟估摸被叶戈揍一拳得破相,他对自己的脸还是比较在意,四处看了看,语气诚恳:“要不还是你来。”
岑越辞没在拒绝,拄着拐杖上前,“忍着点。”说完挥出一拳打在贺行舟脸上,贺行舟呲牙咧嘴捂着脸后退几步,“嘶,下手真狠。”
岑越辞收回手,“你也揍我一拳。”各自挂彩才更加真实。
贺行舟瞥了一眼岑越辞,“岑总,咱们说话时能先想想么,我揍你?明天上的就不是财经小报而是法治频道了。”岑越辞的身体谁敢动手,妥妥不要命了。
他上前一步呼噜一把对方的头发,低头来了个深吻,并且在结束时恶意加重了力度,岑越辞感到嘴角的刺痛,糟心地看着贺行舟。
“走了,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将人嘴角咬破,贺行舟拿起车钥匙匆忙地推开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脸上怒气冲冲,对面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脚步一顿盯着草丛看了几秒才转身往车门走去。
寂静的夜里他关上车门的声音十分响亮,像是带着极大的不满似的。
第78章
贺行舟和岑越辞闹掰在外界意料之中,贺行舟一脸几天都未露面。
有传言在贺氏收购塞达决策会议上贺行舟并未出面,而出席会议的岑总嘴角还带着伤,伤口的位置很微妙,反向证实了两人之前股份转让并不仅仅因为工作原因而是有私人感情。
不过现在没有人关系这个问题,他们更加关心贺行舟和岑越辞两人闹掰后贺氏未来走向,就目前结果而言贺行舟已经被董事会解除总裁职务,仅以股东身份留在贺氏,同时仍要继续协助警方调查。
岑越辞则在董事会表决下正式成为贺氏掌舵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塞达某位高层透露出自贺氏提出收购,有另外两家公司也紧随其后表明收购意向,高层正在等候一个最为合适的价格。
至于是哪两家公司外界不得而知,塞达方反应过来即时出面否认此条传言,表示他们还是优先考虑贺氏,但为时晚矣,高层的话传递出了一个信号——有人想从贺氏集团口里夺食。
有了这个信号塞达仿佛一夜之间成了香饽饽,多家心思各异的公司宣布加入收购行列,尤其是贺氏竞争对手直接摆明态度不会轻易让贺氏成功收购塞达。
无形之中塞达反而从被收购方掌握主动权,开始搅动舆论暗地里抬高身价便于最后狠狠捞一笔。
何晏脚步冲冲走向办公室,一路上不少人打量着他。
秘书处的人看到他上来,从办公室里拿出一束鲜艳玫瑰:“何特助,岑总的花,您帮帮忙。”秘书处和总裁办经常有沟通,和何晏也比较熟悉。
何晏眉头一皱:“又是神秘人送的?直接扔了。”
也不知是谁连着几天坚持不懈送来一束鲜艳的玫瑰,没有落款也联系不到是谁,花束很常见,上面找不到任何信息。
“贺特助,这次有个卡片。”秘书从沾着水滴的花束中抽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今晚八点,不见不散。字迹娟秀不像是男性的字体,卡片上还残留特别的香水味,何晏摸不准对方的意思,抱着玫瑰走了进去。
岑越辞听到动静视线从电脑上移到门口。
何晏还没开口,岑越辞冷冷开口:“花扔了。”也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岑越辞很久没见过这么俗套的送花手段,而且玫瑰是他最讨厌的花,对方一连几天都在他雷点上蹦跶。
“岑总,这次对方邀请您今晚八点见面,没有提及见面地点。”何晏将纸条递给他,起初何晏以为是贺总送的内心还吐槽着贺总手段老套,两人感情原来没问题,结果岑越辞轻飘飘说了句扔了,他才突然想起岑总似乎对花过敏,贺总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而且从审美来说,岑总和玫瑰一点也不搭。
岑越辞嗅着卡片上的香水,这个味道……岑越辞有些不确定让何晏闻一闻:“像哪个牌子的香水?”
何晏身为高级打工人秒懂他的意思,立刻拿着卡片转身去了女士较多的办公室。
片刻后才进来。
“都说是LR家经典款香水,被称为绅士的旅行,如果要从香水着手恐怕不太现实。”LR是著名的时尚品牌,它家经典款香水的销量足以支撑起LR一半营收,用的人太多,也没有什么购买门槛。
“不用去查香水,今晚见面就知道是谁。”
“岑总,我觉得不妥。”
何晏还来不及说长篇大论,门外响起了急促地敲门声:“岑总,严经理有急事找您,是关于城投事建投标的事情。”秘书说话声音透过玻璃门传了进来。
“让他进来。”
严阙年初最重要的工作之一便是城投事建项目,这个项目已经在会议上讨论过许多次,严阙也参与过许多大型投标事项,把这件事交给严阙大家也十分放心。
然而严阙进来时满头大汗,“岑总,我们的投标被打了回来,资格预审文件出现了问题。”
“什么!”何晏嘴比大脑快,几乎是在质问他:“你是在说贺氏没拿到投标邀请书。”
政府项目投标流程是企业方先报送预审文件获得政府投标邀请书,接着勘查现场后在编制投标书、交纳保证金最后参加开标会。
而预审文件只是第一步,贺氏人员对走投标流程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不可能会因为资格预审文件被卡了资格,一定是背后有人在阻扰贺氏参与。
严阙也认为是被人刻意针对,那些人的态度传达出一个信息:他们并不买岑越辞的帐。
何晏和严阙看向岑越辞等着他的看法,“科尔曼考察团的欢迎会定在什么时候。”
去年就有风声传出科尔曼考察团要来榕城考察,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
这个时候去接洽科尔曼考察团时间也已经晚了,严阙心直口快:“岑总,我们需要解决的是投标邀请书的问题。”而不是关注一个和贺氏业务没有太大关系的考察团。
“考察团已经下榻在朝旭酒店,宴会大概会在……今晚举行。”何晏翻看着日程安排,突然想到卡片上的时间。
他翻看着邮箱,里面并没有任何官方邀请函,似乎贺氏已经彻底被排除在外。
“预审文件严阙你在仔细检查一番然后下午亲自送过去,何晏你去我家里找叶戈拿一瓶波尔多,晚上我们去一趟朝旭酒店。”
岑越辞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面对这些小为难并不放在心上。
严阙和何晏对视一眼,自知他们说服不了岑越辞什么,按照他的吩咐各自忙碌去了。
到了夜晚,朝旭酒店作为国际连锁酒店,晚宴大厅已经被包了下来,几乎榕城数得上姓名的公司都出现在宴会上,科尔曼考察团的负责人加利斯是位幽默豁达的老者,也是此次考察项目的主要牵头人,对所有引资项目有着绝对话语权。
负责陪同的是榕城商会会长王耀和几位得高望重的商业大亨外加一位翻译,加利斯精通多国语言,本不需要翻译,翻译来自王耀的安排希望能够将榕城独有的商业文化和氛围通过恰当的语言传达得更为精确。
加利斯风度翩翩见多识广并未戳穿王耀的小心思,甚至颇有童心让翻译教他说几句当地打招呼的语言,让人忍俊不禁。
其乐融融的欢迎会在贺行舟到来时气氛猛地一窒,贺行舟身边簇拥着一群人,徐立和阳礼咬着舌头:“他们估计在说贺哥居然愿意出现在这里,也不怕被羞辱。”
自从贺行舟被赶出董事会对人情冷暖也算是小有体会,他现在没有任何值得重视的价值,而贺荣胜因中风退出商圈留下的人脉愿不愿意雪中送炭还成问题。
贺行舟目不斜视走向加利斯,对指指点点的人群并不太在意。
阳礼捅了他一个胳膊:“岑越辞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害怕他们当众打起来。”贺行舟脸上的伤最近才消了下去。
“放心,没人会想起给他发邀请函。”
王耀则走了过来,拍了拍贺行舟肩膀:“行舟哇,好久没看见你了,来给你介绍一下。”
贺行舟没想到这位八面玲珑的会长会主动站出来打招呼,他也不会拒绝对方的好意,顺势和加利斯握手并简单聊了几句,然后识趣地让出了位置,王耀反而拉住了他:“行舟,你爸的事别担心,你要振作起来。”
这番话像是对熟稔小辈才会说,贺行舟之前不知道他爸和王耀也有交情,脸上浮现出适当的感谢:“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
“有困难来找我,那位岑总玩不转贺氏。”
王耀留下这句话回到了加利斯身旁为他介绍着其他人。
贺行舟听他语气似乎已经出过手了,想问下去看周围人也多便打消了念头。
“贺哥,说什么呢你们。”徐立递给他一杯酒,看他陷入沉思不禁问道。
“没什么。”
贺行舟小口喝着酒,思考王耀那句话的含义。
等一圈人都介绍完了,加利斯仍频频望向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和其他人说话都带着漫不经心。
王耀将名单和人脸一一核对,确认邀请的人全部都到了,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等一位好友,这次来榕城考察我也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建议二字话音刚落,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拄着拐杖的岑越辞,后面跟着何晏和叶戈。
侍者小跑跟在他后面说道:“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王耀眉毛一竖正要喊人请他们离开,却看到加利斯小跑了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看表情明显两人早就相识。
岑越辞将礼物递给他,才接受了加利斯热情的贴面礼。
“他是我朋友,邀请函肯定没问题。”加利斯对着侍者说道。
侍者赶紧道歉然后退了出去。
其他人看见两人熟稔的态度,也很快改变态度。
加利斯与他开着玩笑:“看来我又排在其他合作者后边,我亲自写的邀请函你都没看到。”
看到周围人脸上的活络,岑越辞此刻心情不错,弯起唇角回应着加利斯的话,宴会厅的灯光洒在他半边侧脸,挺直的鼻梁一侧隐匿在阴影中,看起来更为神秘和不可撼动。
“没看到我怎么过来。”说完指了指他手里的酒,“Eric亲自包装送过来的,就这么一瓶送给你了,够不够意思。”
加利斯大笑起来,嘱咐身边的助理将酒收好他要好好品尝,转而向王耀等人介绍道:“这位是Felix;各位应该更加熟悉岑越辞这个名字,他也是科尔曼考察团合作多年的战略伙伴,Felix曾在榕城学习过对榕城一直念念不忘,也说服了科尔曼将视线转向这座特别的商业城市。”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岑越辞身上,岑越辞早习惯成为焦点,他带着一点笑意和几个相熟的人点点头。
至于其他人连看都没看,不少人暗恨他态度傲慢,而加利斯对他的脾性一清二楚,明白有人惹恼了他,压低声音:“我很乐意帮你解决一些问题。”借助科尔曼的影响力解决岑越辞的小问题换一个人情是比划算的买卖。
岑越辞端杯水和他一碰,摇着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借着喝水的空档他和贺行舟视线相撞,两人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