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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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越浮郁说荣家人,宴示秋蹙着的眉没有放松:“荣氏一族势大跋扈,荣太后又明显是要扶持六皇子的,荣家人此前没少给殿下脸色看吧。”
越浮郁闻言偏过头,盯着宴示秋面上的不悦和担忧看了看,又回过头说:“我这个太子殿下本来就毫无根基。”
话音落下,又走了两步,越浮郁站到了那只被长箭射中的野兔面前,没有当真伸手去拿的意思,只是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树干上。
树后,本以为逃过一劫了的秦玉言和岚月心跳如雷,看着落在侧前方的影子,生怕太子殿下再往前走两步……那他们就真的藏不住了。
更要命的是,他们刚刚听到了荣家人对太子殿下不敬。这会儿要是被发现了,只怕太子殿下觉得失了面子、更加恼怒。
暗下来的夜色中,听着风吹过树林的簌簌声,宴示秋轻咳了声,对树后道:“还不出来,要殿下亲自请吗?”
听到这话,秦玉言和岚月看着彼此,惊惧又绝望。不过,生来对皇权的敬畏让他们不敢抵抗,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害怕、想不起来或许还可以撒个谎试试能不能糊弄过去。
两人颤颤巍巍的从树干后挪了出来,头也不抬就猛地跪下,双双以头抢地:“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恩宽,饶过我们两个……”
宴示秋看了砚墨一眼,砚墨就非常机灵的越过了宴示秋和越浮郁,来到秦玉言和岚月面前去扶他们:“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太子殿下又没有说要拿你们怎么着,刚才在荣家那两个公子面前,还是太子殿下故意激怒他们离开,才让你们俩没被发现,你们想想是不是?”
惶惶不安的秦玉言和岚月这才慢慢回了神,反应过来先前的事……先前猎兔子的那两人是荣家人,他们俩刚才若是被荣家人发现了,那必然是逃不过被逮到御前赐死的命运的。
若是其他侍卫宫女私会被撞见、或许还有可能被放过,但他们两个,秦玉言是太子专用御医之子、岚月是文皇后身边的侍女,荣家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可以给太子与文皇后两边同时添堵的机会。
想到这一点,刚被砚墨扶起来的两人差点又要跪了。
“殿下……殿下早就知道我们俩在这里见面?”秦玉言吞咽了下说。
不等越浮郁或是宴示秋回答,砚墨已经很主动的开了口:“当然是了。殿下闲着无聊,就想到这边人少的地方散散心,没想到会看到你们俩偷着在这边私会。不过殿下本是不想揭穿你们的,正要离开,没成想那两个荣家少爷过来了。见你们差点被发现,殿下心软,这才特意叫我出声,将注意力全引了过去。”
砚墨说得非常自然流畅,秦玉言和岚月闻言连忙又一次跪下谢恩:“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此恩于我们二人如同再造父母,我们、我们……”
“哎呀,你们又跪什么,快快起来。殿下他素来嘴硬心软,最怕你们这样动不动下跪的人,你们以后心里能记着殿下的好就是了,也要记着这次的教训,千万小心才是,毕竟下次万一又遇到今日这般危急的情况,可就没有殿下这么宽宥的贵人了。”砚墨又道。
砚墨句句话都在夸越浮郁这个太子殿下,其实心里也觉得虚,但……谁让他家公子要帮着太子殿下呢!那他这个小厮也得为公子分忧嘛!
宴示秋站在后面,听得不禁弯了下唇,侧头去看越浮郁这会儿的反应,只看到他那尚带稚气的脸上此刻很是严肃、再仔细分辨的话还能瞧出来点无语,显然这位被夸上天的本尊自己都不能被砚墨说出的话说服。
秦玉言和岚月还是不停的表达感恩,砚墨继续跟他们周旋,宴示秋适时悄然伸出手扯了下越浮郁的袖子,提醒他该说句话、别继续冷酷着脸了。
越浮郁这才抿了下唇,冷冷开口:“行了,孤也是看在秦太医为孤调理身体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随手帮了一次罢了,用不着你们这么感激涕零,赶紧走吧。”
秦玉言和岚月没觉得越浮郁冷漠,在其冷淡的语气中甚至感觉到了如沐春风,当下只觉得这位名声素来乖戾的太子殿下果然嘴硬心软。
行礼之后,秦玉言和岚月就赶忙离开了这片小树林。
他们俩一离开,砚墨马上就非常激动的问宴示秋:“公子,我刚才按着来的路上你吩咐的话又随场应变都跟他们俩说了,表现得是不是很好?”
宴示秋莞尔:“嗯,非常好。”
砚墨嘿嘿了两声。
越浮郁突然清了下嗓子,宴示秋闻声偏过头看他,眼里还是笑:“好了,此次秋猎我们要做的正经事,这就算是做完了。接下来的部分,等到回东宫再做就好。”
越浮郁闷闷的点了下头。
三人便离开了东边这个小树林,朝营帐的方向慢慢走回去。
“有了今天这出,接下来秦玉言和那位姑娘就算要再次相会,必然也知道更加小心谨慎。不出意外的话,秦玉言应该也会把今天这事告诉他父亲秦太医。回宫之后,若是秦太医不主动找我们说这事,我们就找个契机来提。”路上,宴示秋慢条斯理的跟越浮郁说后面的打算。
夜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今晚的月亮如银盘,越浮郁看着沾染上月光的宴示秋的侧脸,好奇问他:“宴太傅就这么确定,秦太医会因为秦玉言这件事,就倒戈向我们?”
听到越浮郁用的字眼是“我们”,宴示秋一时间颇有点师心甚慰的感觉,轻笑道:“殿下可信我看人的眼光?”
“我头一天到东宫赴任太子太傅时,殿下不是犯过一回晕厥吗,当时秦太医为你诊治,我便瞧了出来他神态间有些愧意。他本就心中摇曳,加上这回殿下既是施了恩也是抓住了他儿子的把柄,届时再辅以我这能把死人说活的口才劝导,策反之事必然能成。”
宴示秋眉眼间笃定又悠闲,越浮郁眨了下眼,心想自己这太傅确实是口才了得,这么一些话,说得他居然都觉得心安。
“好。”越浮郁咕哝了声。
宴示秋唇角轻扬。
他自然是笃定。秦太医确实对越浮郁一直都有愧疚之意,虽然他用药向来不重,但毕竟是药,谁能经年如一日的吃药还对身体半点没有害处的?只是秦太医自觉人微言轻,又怕祸及家人,索性闭嘴不言,只忠实听着皇帝的吩咐做事。
在原书的剧情中,越浮郁最后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其实就是秦太医主动告知的。那时秦太医已是家破人亡、无心再独活人世,就想着死之前至少让越浮郁知道被瞒了十多年的这件事。
因为抱着必死之心,所以秦太医对越浮郁说了很多心里话,说他最疼爱的长子秦玉言在景平二十年英年早逝,那年他留在东宫照顾没有去秋猎的太子,所以连及时为长子收敛尸身都做不到。
后来秦太医的次子在去为长子收敛尸身的路上不慎踏空,重伤失救而死,留下那时已经身怀六甲的二儿媳,这个儿媳原本身体很是康健,在丧夫后忧思过度,生下孩子后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就是那个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也因为在娘胎里受母亲神伤的影响,因为先天不足而早早夭折了。
长子次子二儿媳和孙儿都没了,秦太医的妻子大受打击也病了,剩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儿在家照顾,煎药时又不慎被烫伤留下了残疾。因为身患残疾,家中也没人有精力为她操持,相看亲事时便很不顺利,最后选了个败絮其中的婆家,没几年竟是被磋磨而死。
孩子们都没了,秦太医的老妻彻底没了盼头,寻了短见。天灾人祸,家破人亡,在原书的剧情里,秦太医觉得这是因为自己身为一个医者却在害人、做了孽反噬了家人。
之前宴示秋整理了这些剧情后,又从其他时间线里一些细枝末节,推测出了秦玉言是因为身为侍卫和宫女私相授受、在秋猎时被发现然后丢了命。
只是更详细的,比如秦玉言和那个宫女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发现的,宴示秋就没有线索了,所以只能让砚墨在秋猎开始后盯着秦玉言。
不过,刚才拦下荣家人的时机那么险,宴示秋也没料想到。
若是刚才没能拦下,秦玉言二人还是被发现并且捅到了人前,那……也只能让越浮郁这个太子殿下出面力保了。这么件事,越征必然是会顺着越浮郁的,只是那样的话难免动静就太大了。
好在也算正好,过程还算顺利。
宴示秋跟越浮郁说,之前他在秦太医脸上看到过愧疚,这个事儿倒也不假。不过即使是知道原书剧情,也当面看到过,宴示秋其实也没把重心放在秦太医本人怀有愧疚这一点上。
毕竟人心这东西,当真不好说。秦太医如今也没走到活不下去那个地步。
所以特意费心关注,救下秦玉言二人,也是在加筹码。
……
既然这次秋猎中要紧的正事做完了,那剩下的几天也能放松一些了。
第二天,其他人再次出去狩猎后,宴示秋和越浮郁同昨天下午一样,去马厩牵了匹马回到营帐附近的空地,宴示秋继续教越浮郁骑马。
“昨天那匹白马性情比较温顺,”宴示秋牵着精神十足的棕马,对马背上的越浮郁笑说,“可惜今天已经被人骑走了。现在这一匹瞧着脾气要大些,殿下可要坐稳啊。”
像是为了应和宴示秋的话,棕马突然粗声粗气的叫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12章
今天姚喜和砚墨没有被留守在营帐或是派出去做事,也都跟着一块儿来到了这边空地上,站得不远不近的看着宴示秋教越浮郁骑马。
相处了这几天,姚喜和砚墨彼此也熟悉了很多,交流时放松下来,姚喜一脸高兴:“宴太傅真是太厉害了,能文能武,又会读书做文章教学生,还会骑马。”
砚墨闻言则是一脸与有荣焉:“我们公子会的可多了!而且他脾气还好,不是我这个小厮自夸,我们公子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姚喜也不觉得砚墨夸张,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多亏了宴太傅,太子殿下这几天都开心了很多!我从殿下被册立为太子那天起就一直在东宫伺候,难得见殿下真的有几分孩子模样。”
砚墨难以置信,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宴示秋和越浮郁,再小心打量了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姚喜:“太子殿下这几天的模样,也叫开心?”
那以前得是多不开心啊!
然而姚喜一脸认真,也同砚墨讲小话:“太子殿下一直不亲近人的,就是皇上亲自到了东宫,也是皇上问十句,殿下才肯搭理一两句,多说几句就要赶人。我虽然是太子近侍,太子殿下平日里有事也都乐意吩咐我来做,但没事的时候我也不敢凑到殿下跟前去,殿下总是一个人待在宫殿里,谁要是敢打扰那必然是会惹了殿下发火,特别吓人!”
“也就是宴太傅不怕殿下发火,又待殿下真心,还有能耐。我伺候殿下这么多年,宴太傅是独一个能在他身边整日待着的。殿下连皇上吃什么都没关心过,但宴太傅搬进东宫那日还特意吩咐我要注意膳食。”
砚墨听了,就开始为宴示秋发愁,心想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这伴的还只是储君呢。
“我们公子当真是全心全意为太子殿下打算,”砚墨说,“我这个小厮也不能拖了后腿。姚公公你在宫里资历久,要是我有什么缺漏的地方,你可得提点提点我。”
姚喜忙不迭点头,跟砚墨互夸说:“我这点资历也算不上什么,还是你有福气,打小跟着宴太傅,比我有见识有能耐多了,回头还得是宴太傅照拂我们这些东宫的内侍呢。”
他们俩亲亲热热聊着天,突然姚喜脸色一变,看着不远处正策马接近宴示秋和越浮郁的人,低声说了句“糟了”。
“怎么了?”砚墨忙问。
姚喜就努了努嘴:“那边过来的是二皇子殿下,他跟我们太子殿下一直不对付,总是想找殿下的不痛快。早年还动过手,只是叫皇上罚过好些次才收敛了,只是虽然不动手了,二皇子殿下也还是喜欢到我们殿下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若是大皇子殿下同行还稍微好些,大皇子殿下名声好、要些分寸,可今儿个怎么就只有二皇子殿下一人来啊!不是去狩猎了吗!”
那自然是二皇子越诚故意为之的。
昨天刚到围场那次,没能找越浮郁的不痛快,越诚就一直惦记着这事儿。下午和他大皇子兄长一块儿狩猎,辛辛苦苦打了只威风的狼回来,也没能得到皇帝亲爹的另眼相看,于是越诚按捺不住,还是想来找越浮郁的麻烦。
但是又考虑到昨天大皇子对越浮郁身边那太傅的暧昧态度,越诚就觉得不能再叫这个兄长一起,于是今天先和其他人一块儿作势要去狩猎,然后他特意找了个机会单独折了回来。
“哟,太子殿下这是在骑马啊!”虽然比越浮郁还小几个月,但越诚的马术非常娴熟,快马故意靠得极近,然后勒着缰绳扬起马前蹄、在马的一声嘶鸣中停了下来。
越浮郁正骑着的棕马被突然靠近的同类气息刺激了下,有些急躁的鸣了一声,四蹄抬起一点又落地,还朝越诚那匹马打了个响鼻。
越浮郁坐在马背上抓着缰绳,宴示秋站在棕马侧面也虚虚握着,见状他抬手轻柔抚摸了下棕马的头。
越诚却是嘻嘻哈哈不以为意,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没吓着太子殿下吧?要我说太子殿下你这马骑得也忒不得劲了……哟,宴太傅原来也在呢,看我刚才都没瞧见,你怎么在为太子殿下牵马啊!宴太傅你这样可不好,毕竟是太子太傅,代表的是太子殿下的脸面,牵马这种事……唉,不过我也理解你,你就是个不受待见的臣子,哪能拒绝太子殿下的吩咐是不是?”
虽然越浮郁表情阴沉带着明显的戾气,宴示秋面上也越发冷淡,但半点都不影响这位二皇子的发挥,他跟串能自燃的长鞭炮似的还在噼里啪啦个不停:“不过太子殿下,我还是得为宴太傅说句公道话,虽然宴太傅家中没什么权势、又是被父皇强塞给你的,但毕竟人家好好一个探花郎嘛,来给你做太傅多少有点屈才,你还是得对人家好一点才是,怎么能让人家干奴才的活呢?”
“又说起来,太子殿下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我记得你老早以前因为从马背上摔下来,惊动了整个皇宫的人,之后就怕得不肯再骑马了,今儿个怎么这么好兴致?哦!难怪太子殿下要宴太傅帮忙牵着马呢,原来是怕摔啊!”
说这些话,越诚的嘴皮子十分溜,颇有只要没人打断,他就能接下去说个三天三夜的架势。
宴示秋语气冷淡:“二皇子殿下。”
越诚压根不搭理他:“太子殿下你还是小心着点吧,你心血来潮不自量力非要骑马还是小事,回头又摔下来连累了宴太傅这么瘦弱的书生可怎么办,还是太子你就是故意的,想让宴太傅回头也被父皇惩罚?”
“越诚。”越浮郁语气冷然,带着明显的憎恶阴鸷。
越诚流畅的话就突然打了个顿。
越浮郁扯了下唇角:“据说,半月前父皇在殿试上为孤选了宴太傅做老师,皇后娘娘得闻后气得在争奇园碾踩了一片花,之后又带着你去父皇面前,想让你也到东宫,陪着孤一块儿听宴太傅讲学?”
此事被提及,越诚霎时怒不可遏:“你!”
越浮郁接着嘲讽:“可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三年才有一个的探花郎,大越历来最年轻的探花郎,一个有状元之才的探花郎,就你也配做他的学生?宴太傅是孤的太傅,将来不论如何都能比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