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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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越浮郁和宴示秋都将头发擦了半干,喝下了姚喜端过来的姜汤后,便让已经候在帐外的秦太医进来了。
“先给老师看看。”越浮郁道。
秦太医略作迟疑,见越浮郁坚持,便听从安排,先给宴示秋探了探脉。
“宴太傅受了点寒,好在本身身子骨好,并不严重,为着安心,稍后下官着人给您熬几帖祛寒保养的药罢。”
宴示秋收回了手,点点头,又看着秦太医去给越浮郁探脉。
稍许之后,秦太医微微皱起眉头,他看了看越浮郁的脸,又略作犹豫,最后还是收了手、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个俯首作揖:“臣敢问殿下,上回旧疾发作晕厥过后,臣为您煎熬的药……您可是并未服用?”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的太子殿下:谁敢觊觎老师,我就告诉老师我讨厌谁!
#反正老师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喜欢我讨厌的人#
现在的宴老师看学生:他还是个孩子,哄一哄
以后的宴老师:……
第15章
看着秦太医,宴示秋心下一叹,心说本来是想秋猎结束回宫后再着手这件事,但现在看来得提前办了。
他不会医术,也不怎么懂医理,倒是一时忽略了秦太医当初毕竟是以太医院之首的身份被派到东宫的,在医术方面确实很有能耐,越浮郁不过前几天停了药,这下落水后状态瞧着本来就不好,但秦太医探个脉的功夫还是发现了之前的问题。
越浮郁看了看宴示秋,而后神色淡淡的对秦太医说:“孤前几日是没吃药,起初只是不想吃,便倒掉了想混过去,可秦太医你猜如何?孤明明没吃药,第二日却觉得相较以往吃了药的情形更舒服些,之后的药便也没吃,也都没觉得有哪里不适。”
闻言,秦太医表情一凝,他维持著作揖的姿态,目光看着地面,有些拿不准的喊了声:“殿下……”
宴示秋站起了身,走近后扶起了秦太医,还不等秦太医开口说话,宴示秋便问他:“秦太医怀疑太子殿下上回犯病后没有吃药,这并非小事,您为何直接向殿下问了出来,而非回头禀告上峰?”
秦太医又是一顿,然后才有些含糊的回答:“宴太傅说笑了,不过是太子殿下嫌药苦耍点孩子脾气不肯吃罢了,哪里值当一句并非小事了。不过自然,若是待会儿皇上过来关心问起,下官自是要实话实说的。”
“既算不得什么大事,秦太医又何必反常的特意问太子殿下一句?听殿下说,您往常为殿下诊脉,鲜少多问些什么,从前他不喜吃药,回回都要剩下一些,您也是一言不发未曾过问。”
听着宴示秋平和但暗藏深意的话,秦太医心里有些发慌,但又拿不准这太子殿下和宴太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真的笃定了,还是只是有所怀疑想要诈他一番。
秦太医吞吞吐吐:“下官……”
宴示秋往营帐门帘那边看了一眼。按着越征对越浮郁的在意,现在都还没过来估计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但应该也不会拖太久,所以秦太医这事儿不能再慢腾腾你来我往的周旋了。
“秦太医,这两日您的长子秦玉言,可曾对您说过什么?”宴示秋直接道。
秦太医神色微变,宴示秋见了,笑了笑又说:“想来是说过了,所以秦太医今日才有些不同。既如此,秦太医想必也是知道宫中规矩的,太子殿下昨日可是救了您的长子与他心上人两条人命。秦太医为太子殿下调理身体,在东宫相处七年,又有此番救您家人的情谊,难道也不能让您对太子殿下说句实话吗?”
“虽然外边都说太子殿下是生来病弱,所以一直治不好,但这些年您给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调理身子的,那一碗又一碗的药究竟能否治太子殿下的病,您是最清楚的人。”
越浮郁面色沉沉,秦太医在宴示秋的话语声中无意识看过去一眼,霎时更加踌躇愧疚。
“秦太医,”宴示秋又颇为真挚道,“您医术了得,想来为了学医付出不少。敢问您当年入门时所听的医者古训,是要悬壶济世救人浮屠,还是要做人爪牙害人性命?您也是有子女之人,太子殿下如今不过年十四,比您的长子还小上几岁,又敢问您,您这些年给太子殿下吃的那些药方子,可愿意叫您自己的家人天长地久的服用?您……”
“宴太傅!”秦太医终于是煎熬不住,骤然出声打断了宴示秋的话,他又看向坐在榻边脸色苍白的越浮郁,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次宴示秋没有去扶,他沉静的站着,心下安定了。
想来秦太医已然明白,他们这是笃定了这些年的药有问题,并非只是诈他。既如此,又何必继续挣扎隐瞒……就算他还是不说出实话,往后东宫也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越浮郁若是非要赶他,皇上必然也会顺着,但那之后皇上可不一定会留下他这个知道诸多秘密的太医。届时皇上留不得他,太子这边又有其长子秦玉言的把柄。
哪怕只是出于利益考量,只要秦太医不是个愚笨的,都会想得明白如今到底要怎么选。
他只能投向东宫太子。
何况并不只有利益可考量。
“殿下,臣……臣当真……这些年当真是不愿的,只是、只是……殿下,您是从何时起生出怀疑的?”秦太医低低的垂着头,看着地面,语调都有些哽咽起来。
宴示秋刚刚那些话,几乎是句句往他心上敲钉子,这些年他为何常常辗转不安,不就是因为宴示秋提及的这些吗!
越浮郁看向宴示秋,宴示秋已经坐回了之前榻边的位置,示意他自己接下去。
于是越浮郁看向秦太医,没有回答秦太医的问题,而是径直问:“所以,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虽然早就信了宴示秋说秦太医有问题的话,但越浮郁始终想不明白的便是这一点。当初东宫初立,秦太医既能被皇帝派到东宫,必然是确定他清白没问题的,那究竟是谁能中途插上一脚?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荣太后或是文皇后两边派系的人。可若真是这两人,越浮郁不觉得自己还能安稳活着,就算她们出于什么考量还不打算送他去死,用药也必然不会这么温和,多半是重药让他能活着呼吸罢了。
眼下,越浮郁紧紧盯着秦太医的回答。
秦太医这回直接将头抵到了地面上,艰涩的开口:“回殿下,臣由始至终……都是听从皇上的命令。”
皇上?
越浮郁霎时有些茫然:“……谁?”
说出口了,再重复一遍就没那么难了,秦太医道:“皇上。”
看着越浮郁茫然到迷惑不解的神情,宴示秋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越浮郁就看向宴示秋,喃喃:“老师,他说是皇上……我那位父皇?”
“他为什么要杀我?若是要杀我,当初又何必带我回宫,这些年又何必惺惺作态?老师,我……虽也没多敬重他,但我一直以为宫里只有他是不想我死的……”越浮郁突然握紧了宴示秋的手,看向伏在地上的秦太医,戾气横生,“秦太医,你可知如今还要欺瞒孤,是什么后果?”
秦太医哀叹一声:“殿下,臣再不敢欺瞒您,更不敢胡乱攀扯至此,这些年当真是皇上吩咐臣的……只是殿下,皇上并非要杀您啊!”
越浮郁凉薄的扯了下嘴角:“是吗。”
秦太医抬起头,看着越浮郁:“皇上只是吩咐臣,在给您的药中做些手脚,让您能一直病着,只要瞧上去身子不好、似……命不久矣一般便可。皇上还百般叮嘱臣,千万不能当真伤了您的性命,只是偶尔叫您能犯一回病,说是旧疾……皇上也是煞费苦心啊,殿下!当年您回宫时那般年幼,又无母族根基,皇上这也是为了保全您,叫旁人对您少些忌惮,才做出的下下策啊!”
秦太医劝说得很是真心实意,一来他说的是实话,二来他也是怕这位素来乖戾、做事随心所欲的太子殿下一个冲动,直接跑到皇上面前去对质。届时太子必然不会有什么事,但他这个太医怕是活不了了。
“下下策,”越浮郁点了点头,“你们也知道是下下策。”
见状,秦太医慌乱的看向了宴示秋,直觉告诉他这位宴太傅如今在太子殿下面前该是非常说得上话的。
宴示秋轻叹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越浮郁的头,没对他说什么,他如今需要消化。
“太子殿下吃你的药吃了这么多年,如今可还能调理痊愈?”宴示秋问秦太医。
秦太医连忙点头:“臣用药一直不重,如今并未伤及殿下的底子……只是毕竟是药三分毒,这些年臣对症用了不少相克的药物,即使是轻量,殿下想要根治痊愈,起初怕也是要吃点苦头……但也就是大病一场,将病根都发出来了,再好好调理两月便无甚大碍了。”
闻言,宴示秋安心了些:“既如此便好,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是这之后,还希望秦太医全心全意为太子殿下调理身子。待殿下痊愈了,作为回报,秦太医您长子与他心上人那边,殿下也会相助他们,让有情人早日成眷属。”
听到长子和他心上人,秦太医面上又是一苦……秦玉言这个长子,他和家中老妻素来最为疼爱,也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憨厚老实,哪里能想到他居然有与宫女私相授受的胆量!还那么不小心差点叫荣家人撞见,幸好有太子殿下相帮!
“太子殿下!宴太傅!前面来传话,皇上已经朝这边过来了,该是快要到了。”正好,姚喜扬声,朝帐内禀道。
宴示秋便对秦太医说:“您快些起来吧,往后在皇上面前,也还需要您帮着周旋。”
秦太医闻言便安心了,知道宴示秋这意思是太子殿下并不会直接闯到皇上面前去闹。
“不敢,是下官分内之事,下官往后定然心无旁骛为太子殿下分忧,也望宴太傅以后多多指点。”秦太医说着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然后站到了一边。
宴示秋又握了握越浮郁的手,温声哄道:“待会儿见了皇上可不能露馅,先忍忍,回头老师陪着你骂他。”
越浮郁就有些委屈的“嗯”了声。
秦太医:“……”难怪宴太傅这么快就能得了太子殿下青眼,要骂皇上这种话都敢直接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呜呜,哭哭,要老师抱抱才能好(*^▽^*)
第16章
皇帝越征之所以会来得这么晚,是因为刚刚在忙着惩治二皇子越诚呢。
越诚又去找太子的麻烦,这次还又动了手,且不像以前那样虽然动了手但没伤到太子身上,这次是害得太子的马受惊,而宴太傅前去相救却迟迟未归,两人都不见踪影了一般……听到姚喜战战兢兢来禀报求助的时候,越征慌乱之中,派人出去寻人的同时,也让人将越诚提到了跟前来。
看见皇帝亲爹,还有围场中那么大的阵仗,越诚才回过神一般开始害怕了。越征也没马上处置他,直到有人来禀报说人找到了,还说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越征才问越诚知错了吗。
越诚马上识趣回答知错了,还心想越浮郁又没出事,他认个错,父皇顶多像以前那样罚他抄书,严重点就罚跪,再严重点也就关个禁闭罢了。
没成想,越征听了他的回答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叫身边的大太监陈季:“二皇子祸及储君,动及国本,不知悔改,你亲自行刑,好生监督,赏二皇子三十鞭子以示惩戒,回宫前禁足帐中,回宫后让他跪于东宫殿前三十日,每日抄经自省,也是向太子赔罪。”
说完了具体的惩处安排,越征就想去看看越浮郁的情况,但越诚大哭大叫不愿受罚、文皇后心疼儿子也是百般求情、大皇子越谦也出来跪下说愿意代弟受罚,六皇子这个时候还跑出来说要父皇教他射箭,越征与他们纠缠许久,最后是看着陈季鞭笞了越诚三十下,然后才离开,朝越浮郁和宴示秋这边来。
越征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大皇子越谦跟着他一块儿过来了。越谦说,越诚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如今不好到太子殿下面前碍眼,但他这个兄长还是该过来探望赔罪。
越征便觉得这个皇长子还是个好的,点头同意了。
他们本来是朝越浮郁的营帐去的,但快到的时候有人迎上来,说太子殿下这会儿在宴太傅那边。
“今天是幸有宴太傅在了。”越征就与大皇子越谦说,“太子不会水,年幼时落水那次也是阴影,今天该是吓坏了。若非有宴太傅舍命相救,后果不堪设想……太子若是出事,老二可担不起这个责,谦儿你可明白?”
越谦应道:“是,儿臣明白,幸而天佑大越,太子有父皇您为他选的这位宴太傅相护。二皇弟他过于骄纵,是儿臣这位兄长表率不够,儿臣往后定当严加管教……”
越征叹了声:“好了,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素来没出过差错,老二那个性子,哪能怪你。只是你们毕竟一母同胞,都是中宫之子,又都是其他弟弟妹妹们的兄长,谦儿你也多与你母后说说,莫要继续溺爱老二。”
越谦继续应是。
一路说着,就来到了宴示秋的营帐。
瞧见面色苍白虚弱的越浮郁,越征可心疼坏了,连声关心。
越浮郁神色很冷淡,倒不是因为刚从秦太医那儿知晓了内情,只是他对着越征这个亲爹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宴太傅救得及时,要不是有宴太傅这位老师,孤现在就该在地下陪母亲了。”越浮郁撇了下嘴角说,“父皇和大皇子来势汹汹,莫不是想责罚老师?”
越征闻言一愣,看了看边上谦和的宴示秋,又问越浮郁:“此话怎讲?宴太傅救了你,父皇赏赐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责罚他?”
“姚喜都跟孤说了,老师为了赶着救孤,不顾二皇子意愿抢了他的马,二皇子那时叫嚣着老师那是大逆不道,不会放过他。”越浮郁就冷冷道。
越征还不知道这个事,别人不敢贸贸然去特意提这个细节,而二皇子越诚他自己反应过来后、自然也不敢提起,毕竟说起来就是他不光故意谋害储君,还妨碍他人相救储君。
“这个逆子!”越征咬牙切齿,“看来刚刚罚得还是太轻了,待父皇回去,再叫人给他十鞭子!”
越浮郁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没有点评这惩罚重还是轻。
越征又继续关心他的身体,只是越浮郁恹恹的不怎么回答,于是越征又关心起宴示秋来,说了几句后,他便叫了秦太医一块儿出去。
刚刚全程保持缄默的大皇子越谦这会儿才开了口,说是想留下与太子殿下叙叙兄弟情谊。
“大皇子还是赶紧回去,与二皇子好生说说话罢,免得回宫之后他到东宫里跪着,大皇子到时还不好找他说话了。”越浮郁毫不掩饰讽意道。
越谦则满脸恭顺:“二皇弟做错了事,该受此番惩处。”
见状,越征便同意了越谦再留一会儿的打算。他想着越谦是个好的,越浮郁在皇室中孤立无援,也没必要处处与人为敌……反正文皇后一派如今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不似荣太后所领的荣氏一族。
不过越征怕是想不到,他和秦太医一出去,帐内越谦就直接变了脸,刚刚还说着要和越浮郁叙兄弟情,这会儿两只眼睛就直接都放到了宴示秋身上。
越谦心想,他和越浮郁不睦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彼此都心知肚明得很,这会儿父皇又不在,还装什么装,自然是关心想要关心的人更要紧。
“听说宴太傅也落了水,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刚刚又听太医说了没有大碍,我就安心了。不过最近天愈发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