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明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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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书双手交握,“没有。”
审问结束。
但警察去查江挽书家里监控的时候,却发现——它整个不见了。
好像被人凭空毁灭掉。
这么一来,她的不在场证明等于无效,当然,不能说她一定有罪,却无法洗清嫌疑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警方根据尸体上留存的指纹,不得不再将她拘留着。
这一晚对于很多人而言如此漫长,而次日,王素梅手举喊冤的牌子公然抗议,接受所有媒体采访,事态疯狂发酵,紧跟着跟江挽书所有有关的产业全部暴雷。
针对她的风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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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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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将来; 一些生灵都会为之感应到,接着相继离开舒适区。
□□上岸,蚂蚁搬家等等。
这些都是一种自然表象。
那人呢?
人生百态; 这些各种不同的人; 嗅到了腥味,自然也都有了反应。
江挽书在国内外的产业都亮起了红灯,与此同时,江氏却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态度,竟全力表态相信江挽书无辜芸芸,结合不少商业人士在寿宴上看到的; 他们都猜测江屿对江挽书尤有父女情分。
但因为江屿表态维护江挽书,却导致出了另一件事——江老爷子选择维护江家利益; 为此; 俩夫妻在董事会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老爷子终于表态支持江作衡加入董事会,但现在江氏当家作主的是江屿。
“爸,你老了,有些事你说的不算的。”江屿说完; 看了江作衡一眼; 后者瞬间寒毛直立; 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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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江氏大楼后; 想起那些股东跟高管复杂且不确定的眼色; 江作衡面色难看。
他在外面安排了这么多; 却仍旧不能撼动江挽书在江屿心中的地位; 如果连一向明哲保身的江老爷子都无法改变江屿的态度; 那。。。
江作衡回到自己的别墅; 想起今天的遭遇; 不耐烦扯掉领带,干掉了一杯红酒后,在醉醺醺中看到手机未知号码发来的一段语音,而且对方文字很有噱头。
——想知道江屿跟江挽书那晚说了什么吗?
他眯起眼,鬼使神差般点开了。
然后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是真切听出了江屿对他的厌恶。
江作衡的脸色沉下来了。
这时,对方又发来了信息。
——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江屿送入江氏,却一直不给你股份?
——因为是江挽书自己要离开江氏,而你跟江作霖只是江屿用来刺激江挽书的一颗棋子,一旦她回心转意回到江氏,棋子自然是要被舍弃的。
凭什么?凭什么!
他才是江家的儿子!他可是儿子!
那江挽书迟早要嫁出去的,江屿凭什么选她?
“我才是最优秀的,棋子?竟拿我当棋子?!”
江作衡这时候忍不住了,将手机直接扔了出去,而后拿起了边上的高尔夫球杆,疯狂劈砸客厅的东西。。。。。。
几分钟后,他平息了怒火,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木着脸发出询问,“你是谁?”
对方过了一会,回复。
——你还有翻盘的机会,一旦错过,等她出来,你就会成为弃子。
江作衡表情微妙,手指动了动,最终拨打了一个电话回去。
半个小时后,他结束电话了,好像眉宇舒展开,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另一边,远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男子把谈话的录音录下来,联系了另一个人。
“江作衡那边成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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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书在警局里待满了72小时,她在M国的公司中有董事会成员联合起来,认为她不适合担当职位,想要将她投出去,也通过律师联系了她,希望她自发退位。
警局里,警察看着江挽书在这样的风雨中每天平静看书,好像外面的事都跟她没关系。
“她要么成竹在胸,认为我们找不到其他证据给她定罪。”
她有动机,因为陈秀灵是王素梅的女儿,也有指纹,她还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些其实于她很不利。
“要么,她就真的是无辜的,甚至外面的风波也无法撼动她的内心。”
但这可能吗,她公司的股价可是一天天在跌,多少股东闹着要吃了她似的。。。
这么大的事,她得有多强大的心脏跟抗压能力才能承受?
因为嫌疑大,警方甚至申请延长了羁押,足足关了她七天。
不过即便如此,因为警方迟迟没能找到其他有力的证据,单纯依靠指纹不能作为唯一证据定罪,所以在律师要求后,她离开了警局。
出去的那天,许多媒体一拥而上,连诸多保镖都拦不住。
一个女记者几乎拼了命地将话筒递到江挽书跟前,问她一个犀利无比的问题。
“江小姐,请问你是否想过杀了陈秀灵,或者说你有没有杀了她?”
这么直球的吗?她难道还会承认?
江挽书却忽然停下了,因为女记者差点被后面的人推倒在地,她扶了对方一把,又帮忙拿正了话筒,而后瞧了她一眼,那一眼可太深沉了,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就那么转身走了。
女记者在原地有些恍惚,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挽书已经走向那辆黑车,黑车边上站着一个青年。
黑西装,外观夺目,他就那么站在那看着她。
江挽书没有迟疑,只是步子停顿了下就走向了他。
接了人后,很快启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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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江挽书揉了下眼睛,没有跟姜湛说话,后者也没吭声,直到开到她家了,姜湛才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她冰箱。
“这是?”
“接下来你几天的口粮,吃好了才能作战。”
江挽书没问他信不信自己,只是靠着墙看他忙东忙西,看他的白色衬衫上还有圆珠笔的印记。
他应该很忙,非常忙。
她知道他在竞争一个国际奖项,最近发表的论文不少,已被誉为当届国内最有前途的青年数学家。
但他还是来了。
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就这么来接她。
“你知道飞蛾为什么扑火吗?”
江挽书问他。
姜湛拿着自己腌好的酸萝卜放好,回头看她,没吭声。
“自寻死路。”江挽书轻轻说。
姜湛垂眸,继续收拾东西,娴熟麻利,收拾完后,关闭了冰箱门,却是走过来,抱了姜挽书一下。
就一下,在她耳边说:“我愿意,你管不着。”
这语气似轻哼,神似当初17岁的他在村口推着轮胎死活要强送。
他也是那般倔强又傲气,不肯被说服。
姜湛很快撤开了,出门的时候他穿鞋,且回头朝她笑,“我得走了,最近特别忙,不是只有你才办正事,书书小姨,人家也很忙的。。。希望过段时间,你我都能上岸,然后到时我还未头秃。”
“我知道你喜欢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对吗?”
江挽书一怔,后低头浅笑。
姜湛就这么走了,好像不为这些天大的事纠结,也无所谓风险,更不在意外面连着他一起编排的舆论风波。
除了永远不可选择的亲情,他可选择的世界永远只分两个区块。
数学,以及江挽书。
但后来他想想,其实也都不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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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湛一走,江挽书上楼洗澡,换了衣服下楼,拿了冰箱里的东西热好,而后就着煮好的米饭慢吞吞吃着,一边打着电话,一项项指令发布出去。
最后,她用筷子挑起了一块酸萝卜,清脆咬断,而后对电话那边的人说,“后天办吧,是个黄道吉日。”
那边的男子沉声说:“好。”
两天后,江家十年家族祭奠举办,媒体包围了一圈又一圈,江挽书的车子驶入古老的庄园,从车库出来后,江挽书见到了几个江家的小孩,小的几岁,大的十几岁,看到她后,神情都有些畏惧。
江挽书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略颔首就要进屋,但被苏牧云挡住了。
后者说:“能谈谈吗?”
江挽书偏头瞧了下那些小孩,他们赶忙散了。
“有事吗?”
“你现在处境不好,跟我复婚吧,我帮你。”
苏牧云沉声说着,满眼都是认真。
江挽书揉了下鼻梁,叹口气,“你帮我?”
“是,难道你以为姜湛能帮你?就算他现在科学家圈子里地位高,但能帮到你什么?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买不了你一件衣服,听我的,挽书,我现在已经成功了,我的公司现在发展很好,我已经配得上你,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可以帮你夺回公司的掌控权,包括江家,你。。。。。。”
苏牧云这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嗤笑声,转头一看,江临站在阶梯上端,西装外套外敞,放荡不羁又居高临下瞧着他们。
“夺回江家?好大的口气啊,苏牧云,你当我江临是什么人。”
“还有,你好像从未了解过江挽书。”
“愚不可及。”
江挽书懒得跟他们扯在一起,直接从江临身边走过,留下一句:“别乱来。”
江临撇嘴,“难道我会听你的吗,姐姐。”
然后走下台阶,一拳打在苏牧云腹部。
苏牧云措不及防,吃了一拳后倒地,暴怒下爬起来跟江临打斗在一起。
江挽书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却没回头,只是对见怪不怪的管家说,“给他们准备新衣服,别失礼。”
管家弯腰,“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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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内祭祀味很浓重,跟江家关系密切的世交基本都来了,包括苏家的苏老爷子等人,也有一些关系未必很好,但关联密切的,比如秦家。
但让不少人腹诽的是最近素来低调且跟江家从来都不对付的卫家却上杆子来参加。。。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听说江老爷子放弃江挽书了,但卫家一直表态相信她呢,跟认亲似的,那江屿前头跟老爷子吵完架,后脚就跟卫慎打起来了,你看脸上这还有伤。。。”
“对着脸打?”
“可不是,这年头都是体面人,谁会对着脸打。。。”
江挽书进来后,气氛僵硬了些,但多数人粉饰太平,然后没一会,他们就看到了走进来的江临跟苏牧云。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但这种场合又不得不出现。。。反正江临无所谓,浪荡子似的,而苏牧云是迫不得已。
对比作风无常的江临,有点废材龟缩在角落里的江作霖,不少人都看向作风稳重上进的江作衡,此刻他站在江家老爷子身边,仿佛已经被选为继承人。。。
倒是江挽书进来后,十分低调得选了一个偏角的位置坐下。
祭祀就要开始了。
第34章 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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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爷子是一个十分传统的人; 这场祭祀既隆重又不铺张,中规中矩,不少人其实心思都不在祭祀上; 而是观察江家人跟秦家人。
许亦筱最不喜欢这么严肃的气氛; 但她尊重江家,所以面前忍住了逼逼的欲望,只低头用手机给自家老爹打字,问他一些事。
许父最受不了女儿这叭叭叭的八卦。
“严肃点,别搞幺蛾子。”
“我没搞啊,爸; 我就想知道江家跟秦家谁更强啊?撕起来谁会赢?”
当时许亦筱想的是万一江挽书跟江家完全厮杀起来,秦家能不能帮她赢。
许父:“强强强; 什么强; 你当打游戏呢; 谁战斗力高谁就赢?谁弱谁就死?”
许亦筱:“那你回答我谁更强?”
许父:“你真是讨人厌。。。八卦精。其实最开始肯定是秦家强啊,我说的是以前的秦家,你不知道秦家被誉为港都第一名门,在那个特殊年代不要太牛了; 历史上百年; 光是捐给国家的国宝就有许多; 秦家声望鼎沸的时候; 江家才发迹没多久。”
许亦筱:“以前的?”
许父:“秦老爷子以前不姓秦; 入赘江挽书她外婆的; 为此连姓都改了。”
不是; 听说过入赘孩子姓秦的; 没听过连自己姓氏都改了的。
许亦筱:“那后来呢?”
许父:“哪有什么后来; 秦家独苗; 就江挽书外婆一个孩子,人丁单薄,而且她外婆不学商的,学的数学,当年被誉为女公子。。。那风采端是绝世照人,我以前听你爷爷奶奶说起过还觉得夸张,后来看过老年代的照片,真是。。。其实她跟江挽书很像,甚至更美。”
许亦筱错愕,不能吧,那得是什么绝代佳人?
许亦筱:“然后呢?我都没听挽书说起过。。。”
许父:“后来,秦家海船出事故,秦家外□□夫妻都死了,估计因为这么大的打击,她外婆受不了了,竟开始吸了大烟,精神错乱,变成了疯子模样,还虐待过秦怀商,最后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听说后来死得很惨,毕竟吸毒的人。。。你懂的。。。也是因为这样,秦怀商的性格才特别奇怪的吧。”
许亦筱更震惊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看向慈眉善目的秦远,跟静默与秦怀光亲近坐着的江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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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公馆里面典礼森严,小区外面的王素秋却满怀恨意,死死盯着对面广场屏幕上显露的一幕,那是江挽书出席某个经济会谈接受的采访。
她死死咬着牙,想着自己女儿平日里对江挽书的仇恨,却忽然回忆起很多年前的事。
那年,她只是低三下四的仆人,在各个豪门家族里面辗转做工,有一天,他们在一个庄园里见到了一对母女。
那个女人可真漂亮啊,像是天上来的仙女一样。
她冷漠,高贵,所有人对她都客客气气,敬畏她的出身跟能力。
她们年纪差不多,却是一个天地。
但当时她也只是羡慕而已,甚至畏惧,因为很清楚这些人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失去饭碗,可惜她还是犯错了——她的女儿因为无人照顾而被她带到仆人房间那边,但因为年少缺乏管束而贪玩,私自跑到了院子里,推倒了一个正在看书的女孩。
那个女孩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姓江,女人姓秦。
两个姓氏意味着顶端。
当时。。。她不住求情,她的女儿倔强,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主人家十分愤怒,为了讨好那对母女,竟要她们滚出去,一群富贵人也对着她们俩母女指指点点,有好几个人说以后要让这个圈子的人都不再雇佣她。
她十分恐慌,下意识跪下求饶,并且扯住了自己的女儿,低声下气道歉,女儿被她扯跪下了,却哭了出来。
那时,她开口了,问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很平静,“没事。”
她们说没事,主人家也只当没事,当时她真以为没事了,没成想宴会结束了她们就被扫地出门了。
她的女儿哭得嗓子都哑了,说自己讨厌那些人。。。
“我不要当你的女儿,我要当她的!你没用!你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要生我,我不要当仆人的女儿,我不要当贱种!”
女儿推打她,她又错愕又愤怒,一把将女儿推到地上,怒不可遏。
她也讨厌,非常非常讨厌,但更讨厌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些人。
为什么要作为一个仆役?
为什么她连做妈妈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看着那个女人被穿透身体在垂死中还竭力拨打电话的样子,她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对了,那个女人叫秦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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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被公交车的声音打断,王素秋回神,低下头念叨着:“她会死,会死得很惨,跟她妈妈一样。灵灵,你会得到所有想要的,妈妈答应你,妈妈的一切都会给你,只要是你想要的。。。”
她念念不休,直到一辆车开到了前面。
“已经安排好了,可以让你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