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哭包美人折服-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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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来根本忘记嫁人的羞涩,只有紧锣密鼓地筹备。
比起她来,季平奚日子过得清闲,她贵为殿下,手上不缺可指挥的人,往往要做什么皆是一句话的事,有识人之能,懂用人之道,几乎用不着皇后娘娘费心。
“成了婚要好好和枝枝过日子,一辈子的事,靠的是责任,担当和魄力,而非一时的喜欢和新鲜。”
颜袖揉搓她的小脑袋:“听到没有?少欺负你媳妇。”
听到这句“媳妇”,季平奚唇角扬起:“哎呀阿娘,我记住了,这么不放心儿臣,谁才是你亲女儿?”
“枝枝嫁给你也就做了我的亲女儿,两个都是小宝贝。”
“这倒也是。”
长阳公主窝在娘亲怀里剥荔枝吃:“我好久没见枝枝了,成亲就是麻烦,光明正大去又或偷着去,哪样都不好,岳母防我和防贼似的。”
她一脸郁闷:“我就想见枝枝一面,枝枝肯定也想见我。”咽下嘴里的果肉,“这到底谁定的规矩?成亲前不准见面,见一面又怎么了,还怕我把人拐走?”
皇后娘娘耐心听她絮叨,等她说完,这才轻言慢语:“你哪能知你岳母所思所想呢?”
“孩儿不懂,阿娘懂?”
“都是做娘的,我当然懂。”
季平奚从她怀里出来坐好,洗耳恭听。
“这还是要说回‘以妾充妻’的事。”
颜袖嗓音好听,堪比仙乐:“她的女儿在她茫然不知的情况下做了你的妾,名声有了瑕疵,当娘的心疼女儿,她今时防着你入夜私会,是为弥补之前没能保护好女儿的遗憾。
“自古妻妾隔着万重山,枝枝虽则做了你的人,好歹是头回嫁人为妻,礼数不可缺。她的女儿,她自然看着是最好的,也值得最好的。”
皇后一指点在女儿额头:“往后见了你岳母要待她如亲母,言行不可轻狂放肆,晓得了?”
“晓得了。”季平奚认真应下。
……
得了阿娘一番开解,她对岳母拦着不要她见心上人的小埋怨散去,左右无事,跑去长公主府串门。
季容见了她没好气,仿佛刚从醋罐里出来:“你不等着迎娇妻进府,跑我这做甚?”
她看侄女很是不顺眼。
季平奚不在意她说话阴阳怪气,只觉得嫉妒心作祟的姑姑还挺有趣?
谁让现在要娶妻的是她呢,姑姑连心上人一个香吻都得不着。
她站在栏杆前随手喂鱼:“姑姑,侄女帮你出个主意如何?”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我怎么没好主意?我的主意能助姑姑早日心想事成。”她眸光璀璨:“怎么样,是听还是不听?”
心想事成四字的诱。惑之大,季容的心狠狠动摇,姑且容她得意:“你说。”
季平奚撒出鱼食,眼底噙着一抹坏笑:“姑姑附耳过来。”
“……”
夏风燥热,进入八月这天也够熬人。
长公主耳朵通红,不知是被热得还是被羞得,一双眼嗔瞪脸皮厚的自家侄女:“你个小混蛋,哪有给人出这主意的?就不怕坏事!”
“坏不了事。”长阳公主笑得和憋坏的小狐狸没差:“不试试怎么知道?还是说姑姑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这话成功哄好季云章,她给了侄女一道“算你有眼光”的眼神,慢慢开始认真考虑计策的可行性。
季平奚没再打扰她,挥挥袖子离开长公主府。
当侄女的顿顿吃肉,做姑姑的每日‘清水白菜’,这可怎么说得过去呢?
尤其姑姑看上的是她的好岳母,不把岳母伺候舒坦,万一再跑来打扰她与枝枝卿卿我我,不妥,委实不妥。
为了她的婚后幸福,皇姑姑也得幸福起来才行。
……
光阴流逝,一晃从八月进入九月中旬,婚事在即。
秋风微凉,吹破一层层夜色。
天还没亮郁枝被阿娘喊醒,沐浴更衣,进行一系列繁琐的嫁人准备。。
正红色的绣金嫁衣穿在身,胸前绣着百鸟朝凤图,长裙曳地,着实将荆河柳的美貌昭示地淋漓尽致。
柳薄烟看着明艳惊人的女儿,母女俩四目相对,各自红了眼。
“阿娘……”
郁母听着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欣慰地笑了笑:十里红妆,满京城庆贺,这才是正式的嫁女啊。
郁枝声音哽咽:“女儿舍不得阿娘……”
“傻孩子,公主府离家就那么几步路,谈什么舍不得?”在这事上她看得开,眼眶微湿:“走罢,莫要让奚奚等急了。”
此情此景许是皇室迎娶的事办得极为漂亮,她心潮起伏,低声打趣女儿:“连月来不见你,殿下又上火了。”
“……”
郁枝耳朵红红,娇嗔:“阿娘!”
离别的情绪被冲淡。
想着今日是她和奚奚的大喜之日,郁枝精神振作,满面红光。
门外,前来迎娶的长阳公主坐在马背一刻都等不下去——怎么回事?再不出来她就要进去抢人了!
第92章 结发同心
“出来了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人群中有人欢欣鼓舞,季平奚扭头望了眼,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道:是她娶妻没错罢?这些人这么开心是怎么回事?
她眼睛微眯;心里转而乐开花;不过她的枝枝是真的好美啊。盖着盖头瞧不见脸;单看身段已经美得她心痒;想着多日没开荤,她心痒难耐,利索地翻身。下马;潇洒飘逸的身姿惹来众人惊叹。
大炎朝年轻一代生得最貌美的两名女子喜结连理,长阳公主美目含情;竭力压着满涨的喜色;沉稳着步子走过去。
红绸带被交到她手里。
柳薄烟感慨道:“枝枝我就交给殿下了。”
季平奚郑重同她见礼:“小婿定不辜负岳母信赖,定全心全意疼爱枝枝。”
肉麻的话出自她口;柳薄烟笑意愈深;红盖头遮盖下郁枝羞红了脸,一颗心跳得急促有力。
一旁的长公主嫉妒地冒泡泡,不知怎的想起上回请侄女传话,结果侄女一脸嫌弃地告诉她“这话太肉麻,她说不出”。
这是说不出吗?
小混蛋!
别拿皇姑姑不当岳母,否则……呵;有你受的!
季平奚冷不防察觉来自某人的‘恶意’,笑颜盛放——罢了,谁让皇姑姑夜里没媳妇搂着睡呢?她嫉妒也情有可原。
公主殿下大度地不和自家姑姑计较;眉目缱绻地握着那段红绸。
看她这边忙清,太子殿下扬声道:“启程!”
季青釉清越的少年音响起;迎亲的队伍再次使了劲地吹吹打打。
欢天喜地,满目喜庆,季平奚不由得想起上回‘纳妾’的情景。
那时她纳妾来拦路的卫道士乌泱泱的,变着花儿骂她离经叛道冒天下之大不韪,今日倒是成了锯嘴的葫芦,安安分分猫在人群。
看着人群中熟悉而憋屈,想道喜又难为情的面孔,公主殿下忍笑:还是父皇的名头好使,父皇一道旨意颁下来这些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权势好,权势妙,长阳公主摸着那段绸带送新娘子进喜轿。
郁枝的小手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又羞又惊。
季平奚趁着送人入轿的机会在她耳畔说了句勾人的情话,闹得郁枝坐进喜轿一颗心都止不住扑腾。
“起轿!”
人逢喜事精神爽,殿下一声喊,天地都跟着崭新明媚起来。
郁母上前几步,舍不得女儿。
“奚奚会好好待她的。”季容总算为侄女说了一句好话。
柳薄烟笑中带泪,柔弱情态瞧着根本不像四十出头的女人,多年来的磋磨竟也没折了她的美貌。
瞧着迎亲的队伍走远,她如释重负,为女儿感到由衷的开心:“可算是嫁出去了,不容易啊。”
“……”
季容面色古怪,低声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女儿很难嫁出去吗?”
以枝枝的秉性美貌,跟了谁那是谁的福气,没见她那好侄女一副捡了大便宜的傻样,拐了人就跑,生怕慢一步这婚事就不成。
柳薄烟嗔看她:“你好好说话。”
容姐姐愈发不正经了。
什么叫做“咱们女儿?”
她捏着帕子拭泪:“以前在流水巷的时候,前来求娶枝枝的人众多,上至三四十岁的官老爷,下至有功名的书生、有身家的财主,哪个不想讨了我这女儿去?”
听闻她谈起往事,季容神色收敛,一脸认真。
“但那些人看中的无一不是枝枝的色,娶回家也不过是为了亵。玩,待她绝无真心。
“我那会眼睛没好,是不折不扣的瞎子,功成名就的官老爷、前途锦绣的书生、身家富贵的土财主,谁愿娶媳妇还附带管瞎眼的丈母娘?”
家贫,落魄,眼瞅着郁枝年纪渐大过了二十,来登门求娶的人少了大半。
柳薄烟曾经最痛心的便是拖累了女儿的婚事,竟不想她们母女的福分全赶在了后头,走的是苦尽甘来的路。
正妻。
公主妃。
以后出门也是被人敬着的主儿。
女儿高嫁,嫁得钟意之人,柳薄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在这感怀曾经,季容听得心尖起了酸涩,伸手搂她入怀:“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
“妻妻対拜——”
公主府,君臣齐聚一堂,见证新人喜结良缘。
长阳公主弯下腰,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此刻的激动欢喜,坐在上位的季萦暗笑女儿没出息,抬眸瞧见皇后姣好的侧脸,心下一动。
朕当年迎娶阿袖时……好像也不怎么有出息?
容色俊俏的帝王收了那份取笑,目光温暖。
郁枝腰身微折,心潮澎湃。
“礼成,送入洞房——”
季平奚欢欢喜喜牵着新娘子的手迈入阿娘精心为她们布置好的喜房。
郁枝腿都是软的。
只因殿下时不时用指尖轻挠她的掌心,呼吸都怪撩人。
好在有红盖头做遮掩没教她这副羞态映于人前,为她保留了三分颜面。
季平奚搀扶她往床榻坐下。
床是精致的象牙床,是她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大,艳红色罗帐高卷,床四角按立柱,床面和左右后面的栏杆雕刻栩栩如生的凤凰、孔雀,用料不俗,看起来就结实。
郁枝坐在那听她嘴里嘀咕着小话,竖着耳朵再去听,好巧听见那句“也不知经不经用”,当即耳朵红得要冒烟,心里既甜蜜又羞怯。
皇家特制的婚床,这人还想折腾坏么?
长阳公主装作不在意地往床柱上一拍,用了半成内力,象牙床纹丝不动。
不错。
她眼里闪过赞赏。
这个节骨眼能杵在新人婚房的多是宫里出来当差的嬷嬷,嬷嬷们见多识广対殿下围着大床转的行为见怪不怪。
该说不愧是陛下的骨血么?
陛下当年也是如此,不过那一拍拍得很是含蓄,不像公主殿下,生怕这床经不起她胡闹。
季平奚盯着那栏杆笑了笑,脑海闪过几种有趣的姿势,手指撩开那块用来遮镜面的红布,轻弯眉毛:阿娘还真是疼她,压根不需要她提醒。
不说那百宝箱、明光镜,单单是这床她就能玩上三天三夜不腻。
床被松软,两个女子成婚,无需‘早生贵子’的祝福,手往下按了按,她的满意又增一分。
她最讨厌褥子下面塞好多花生了,想想就硌得慌。
喜房内谁都不敢吱声,毕竟这位殿下是帝后失而复得捧在手心的小棉袄,嬷嬷们只管容得殿下尽兴,最后还是郁枝抬起手指戳了戳得意忘形的某人。
“你不出去么?”
“出去。”季平奚笑容灿烂:“这就出去。”
她看向金石银锭:“照顾好你们主子,在我回来之前可不能把人饿着渴着了。”
“……”
郁枝被这话羞得喘不过气,推她:“你快出去。”
“好好好,别推别推……”
嬷嬷丫鬟们捂嘴笑。
人赶了出去,郁枝面上羞意未消,一手拄着床,总有种“今晚奚奚不会要她好过”的预感。
金石端来一杯清茶:“主子,喝杯茶润润喉罢。”
成婚是件体力活,入婚房前累人,等天黑……以殿下的性子可不得狠狠折腾一番?
婚前不准见面,旷了好长时间,好多天的火攒在一天发作,她们做婢女的都为主子感到隐约的担忧:可别闹到一半累得不行,用眼泪淹了这榻?
郁枝接过茶盏小口小口慢饮,视线遮挡着看不清金石和银锭之间的‘眉来眼去’。
——我赌主子后半夜累晕过去!
——那我赌主子后半夜哭晕过去?
两姐妹胆大包天,金石偷偷伸出三根手指:赌注是三两银子。
小气。
银锭同样伸出三根手指:那我也赌三两银子。
“……”
小气你也跟?
吴嬷嬷清了清嗓子:“您饿不饿?可是要尝碗鸡汤面?”
郁枝点点头,嗓音清柔:“有劳嬷嬷了。”
“伺候主子是奴应尽的本分。”
吴嬷嬷笑着出门为她准备果腹的鸡汤面,走时留给金石银锭一道“你们可长点心吧”的眼神,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才起头呢。
不得不说这警告来得太及时,金石银锭不敢再开主子的玩笑,嘘寒问暖,陪新娘子解闷。
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面很快端上来,郁枝没敢吃太饱,吃了小半碗又被哄着吃了些干果。
喜宴之上,长阳公主端着酒杯行走在诸位大臣之间,君臣同乐,好一番盛况。
季萦走得早,帝王万乘之尊留在这只会让人放不开,遂与皇后赶在天黑前回宫,留下太子为他的皇姐充门面。
季青釉俏生生的小脸浮现一抹醉色,他醉得不轻,又正值年少,容貌鲜艳,招来不少贵女暗送秋波,偏他傻小子不懂人家在勾。引他,笑呵呵的。
喜宴上人多眼杂,季平奚担心皇弟遭了哪家‘暗算’,早早派人将他扶往厢房,派了可信之人从旁伺候。
大臣们陆陆续续散去,北域圣女执着酒杯飘到殿下面前:“小画师,这一杯,敬你新婚之喜。”
季平奚痛快饮下,白行衣眉梢轻扬:“就不怕我在酒水里下了药?”
“怕也要喝。”
喝下这杯酒,旧梦就只能是旧梦,友情也只会是友情。
读懂她要说的话,白行衣颔首低笑:“骗你的,没有下药,我走了,以后都不要见了,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抢过来。”
她踏风而起,眨眼不见。
药辰子啧啧两声:“瞅瞅,无意中惹了多少情债?”
一句话惹来一道白眼,季平奚酒喝了不少,皆用内力将酒气催逼出来,神色恢复清明:“我大喜的日子,你礼物呢?你带贺礼就登门,也好意思喝我府里三百年的梨花酿?”
“三百年的梨花酿算什么?”药辰子拎着酒壶往嘴里灌。
这人是人菜瘾大的典型,酒量不行偏偏要学酒仙的风流,结果季平奚杵在这酒仙没见着,只见到一只醉鬼。
醉鬼咂咂嘴:“痛快啊!”
师仇得报,友人美满,医道精进,药辰子扬天大笑撒起酒疯,一枚滚圆的丹药被他用砸人的架势扔出来。
季平奚捏着那丹药道:“这是什么?”
“好东西。”药辰子醉醺醺地朝她挤眉弄眼:“天下第一风流物,只此一枚,保管你快活似神仙,一般人我才不给她。”
“给谁吃的?”
药辰子故作正经,轻抚胡须:“给你的公主妃。”
“不要。”
“……”
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她不要,药辰子气得酒醒了一半:“不识货!这东西対人身大有好处,服之不说百病全消,起码延年益寿,你不要,我——”
话没说完,滚圆的小药丸重新回到某人手里,季平奚嫌弃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