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哭包美人折服-第8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里住了半月,经过颜袖和柳薄烟轮番下厨投喂,郁枝消瘦的脸颊好不容易养出点肉,气色渐好。
赶在春和景明的日子,季平奚与她的公主妃回到整饬一新的公主府。
回到两人的小窝,两人摊在软榻成为两条风中静默的咸鱼。
枝枝号咸鱼素面朝天,轻叹:“活过来了。”
平奚号咸鱼跟着附和:“是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里好。”
公主府都能被她称为狗窝,郁枝白她一眼。
软榻一边听到“狗”字,真正的狗狗寸寸围着两人东闻闻西嗅嗅,一晃经年,寸寸从一只手可抱的奶狗成为威风凛凛的大狗,颇有它娘阿曜的风采。
两只狗狗‘闻香识主人’,寸寸兴奋地去叼季平奚裤腿,有有兴奋地舔郁枝脚踝,惊得郁枝蹭得坐起。
目睹这一幕的季平奚瞬息变了脸,怒喝:“舔狗!”
一巴掌怼得有有缩回角落。
镇国公主心气不顺,沉眉教训狗子:“这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舔,懂吗?!”
有有小声嗷呜,郁枝于心不忍,又着实哭笑不得。
寸寸跟着吃了挂落,两只狗排排站耷拉着尾巴往角落挨训,侍候左右的金石银锭翡翠玛瑙好久不见主子吃醋,这么一看,看得不住捂嘴笑。
刚回来季平奚忙着给两只狗立规矩,郁枝没她这闲心,当天约了几位女掌事,要她们带最好的胭脂水粉上门。
得了她的令,掌事们欢欣鼓舞地前来公主府,为公主妃推荐数款好物。
八千里路的风吹日晒,饶是郁枝天生丽质也经不起这么糟蹋——保养就从现在开始!
她自去折腾一应瓶瓶罐罐,季平奚此人自恋极了,丝毫不觉来回八千里她这张脸有哪里不妥,从前的长阳公主是仙女,现在的镇国公主还是仙女。
她也不觉得枝枝有哪里不好,顶多晒黑了些,瘦了些,可她肤色本来就如雪白皙,晒黑些也比寻常人看着清透白净。
但郁枝不这么想。
她比季平奚年长五岁,即便素日里爱撒娇、性子娇软爱哭也改不了这一事实。
年长五岁,若再老得快,她可承受不起。
回公主府第二日柳薄烟上门陪女儿解闷——郁枝在用最天然不出错的方式捂白,整日关在房门不出,连个太阳也不见。
庭院内,云章长公主和侄女闲话家常,多是问她们出门在外的所见所闻。
季平奚一边往脸上搽珍珠粉一边道:“一去八千里除了粗粝黄沙倒是见了咱们大炎朝见不到的风景,姑姑可知‘风月国’?”
她喊“姑姑”不喊“岳母”,季容很有意见。
可想到侄女渡劫一场受了天大的苦楚,以前多挑剔的人如今见着饭菜竟改了挑食的毛病,米粒掉在桌上都要捡起来吃,想想这些她很是辛酸。
这还是看得见的苦,看不见的苦不知又吃了多少。
她问:“风月国?那是什么地方?闻所未闻。”
“风月国是名不经传的小国,以风月为名,国中男女天生一副花花肠子,以色。性为乐,走在街上常能见着有人自荐枕席……”
季平奚眯着眼,回想她和枝枝差点被风月国的百姓生吃活剥的惊险刺激,撇撇嘴:“她们也太放浪了!”
能让她这么混不吝的人抱怨“放浪”,季容暗暗吃惊:“这世间还有那样的地方?”
“可不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能想象半夜睡着有人爬窗户么?爬窗户也就罢了,吓人可就不对了。
光被季平奚踹死的就有好几个。
说来也是憋屈,以她天下第一的武功,为免大开杀戒到最后竟是带着妻子大半夜奔逃出来。
想到这她嗤之以鼻:“姑姑以后见到腰系白巾、穿着暴露的男女,千万要绕道走,少和他们搭话,会被缠上的。”
那巾子也不是什么正经巾子,是专门用来行欢后擦拭那地的。
季容从她这长了见识,详细地问了问,打算回头说给烟儿听,再抬头见侄女还在脸上擦粉,她好奇问道:“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么,怎么也擦起粉来了?”
季平奚道她一把年纪不懂情趣:“枝枝如今为了美白都不出屋了,我总不能以后和她站在一块儿差一个色儿罢。”
同行三年,她实打实地把这爱哭的女人放在心尖尖。
季容为宝贝女儿感到开心,眉一扬:“你们日子倒是过舒坦了。”
她言语不乏羡慕,季平奚嘿嘿一笑:“姑姑是遇着难题了?”
可不是遇着难题么?不然长公主放着妻子不疼哪会赖在侄女府里?
她二人关系好,无话不说。季容沉吟一番,斟酌好措辞缓声道:“就是你岳母,她……”
季平奚支棱耳朵去听,听到一半想笑,被亲姑姑一巴掌打没了声。
“所以说问题就是这样,你岳母似乎对我不感性趣……”
床榻亲亲密密过了几年,柳薄烟从一开始的‘争强好胜’到达‘无欲去求’的境界,她到了这境界,奈何季容还停在‘色。欲熏心’的阶段。
两人在那事上合不来,说起来已经有小半月没尝过登顶的滋味。
季容苦着一张脸:“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莫非岳母有二心了?”
“胡说!”她怒瞪侄女:“烟儿不是那样的人!”
季平奚摸下巴,探头和她分享一些经验之谈。
和她一比,季容痴长好多岁委实成了没见识的,满脑门“还能那样还能这样”的表情。
“姑姑好好干,侄女看好你。”
“……”
好好干三字刺激得季容不轻。
且不提当晚她喊柳薄烟前往桃花林发生了什么,星月当空,郁枝趴在心上人身上软声问道:“奚奚,我脸白回来没有?”
季平奚定定地看她几眼,看得郁枝心里突突的:“怎、怎么,还是——”
话没说完,公主殿下也不等她说完,扯开大被盖住两人:“你就是黑成一团墨,我也喜欢。”
黑成一团墨?
郁枝春。情还没来得及自眉梢流淌,想象自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可怖模样,身子一个哆嗦:“我有、有那么黑吗?”
“……”
这一夜,镇国公主因为情话太吓人太夸张,被公主妃关在门外。
郁枝生了小半宿气。
没人抱着她睡不着,半夜,燃起烛火推开窗子,便见季某人蹲在窗下裹着衣服可怜兮兮:“你比腊月里的雪花还白!”
能让她进去了吗?
和她过了几年,好坏日子都尝过,郁枝这会可不怕她,胸脯挺起来:“那你说,我全身上下哪里最白?”
“……”
迎着她较真的视线,季平奚头皮发麻: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白日她才嘲笑皇姑姑不行,夜里她的枝枝就开始拿捏她了。
她说屁股白,万一枝枝挑刺反问她是不是胸不够白?
她说胸白,没准这人还能回她一句“敢情腿不够白?”
这问题好难,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干脆躺在窗户下装死。
要命!
三年心弦紧绷的苦日子过下来,她还就喜欢枝枝和她无理取闹。
窗户开了关,关了开,郁枝披着外衫站在窗前嗔看她:“你这人,怎么突然嘴笨了,实在想不出如何哄我,说一句爱我我还能难为你?”
季平奚睁开眼,身形一动下一刻人飞进内室,成功抱住香香软软的美人,她一颗心踏实下来,声线和软:“这不是想看你抖一抖正室的威风么?你抖威风逞娇的样子真漂亮。”
郁枝抬眸看她,一双美目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笑倒在她怀里,一手抚摸殿下起伏的胸口:“原来你知道呀。”
知道我在故意欺负你。
第100章 上面的风景
前半夜被欺负蹲守窗下;后半夜被欺负迟迟到不了云霄深处,郁枝胆子和三年前比起来大了不止一丁半点。
唯一不变的是她也喜欢被季平奚欺负。
一夜神魂颠倒,往日在沙漠在驿站在客栈在回程路上没来及做的事,今晚堪堪起了头;闹得不眠不休。
某种意义上灵犀丹确实可称天下第一风流物。
天明;窗外树上的鸟儿醒了躺在床榻的两人仍在睡。
门外;金石银锭端着刚从井里打来的清水;迷迷瞪瞪地杵在庭院,话没说先打了哈欠,金石捂着嘴;眼角渗出残泪:“主子们不会一宿没睡罢?”
银锭点点头:“看样子很像是一宿都在闹。”
翡翠捧着木质托盘,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叠好细软毛巾:“旱了三年零三月;解解渴又怎么了?”
她一副“你们忒没见识”的口吻。
玛瑙若有所思:“怪不得夜里总听猫儿在叫;这不,春天了。”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猫儿都忍不住猫猫打架,人和人‘打架’不也在情理之中?
她说得好有道理,金石银锭和翡翠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过……以殿下和公主妃这彪悍的闹法,估计早膳又该错过了罢?奇怪,她们怎么又说“又”?
太阳高高挂,阳光顺着窗缝钻进来;内室渐渐有了光。
郁枝玉腿搭在公主殿下腰间,小脸红扑扑的,艳若桃花。
两人以紧密纠缠的姿势醒来;季平奚盯着床帐发呆好半晌,来不及和枕畔的美人问好;银锭在门外禀告:“殿下,长公主来了。”
云章长公主满面春风地驾临镇国公主府,步态优雅,举止有度,在正堂饮却两盏茶,她坐不住了:“你们殿下人呢?”
一旁侍候的玛瑙不好意思说她们殿下和公主妃还没起床,季容蓦的懂了,恍然大悟:“哦……”
“……”
玛瑙适时闭上才张开的嘴,可见殿下爱在床帏厮混这点,真是深入人心啊。
等了半刻钟,季容等不下去,起身:“本公主去喊她。”
喊谁?
玛瑙哑然:喊她们殿下?
踏入主院,云章长公主气沉丹田:“奚奚枝枝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季平奚确认她没做梦,嘶了一声,看向同样茫然的枕边人:“姑姑这是怎么了?”
郁枝摇摇头:她又不是阿娘,哪知道长公主怎么了?
季容面上洋溢诡异的兴奋,不再满足于喊人,直接上手拍门:“快起来!懒猪都比你们勤奋!”
“……”
季平奚扯着郁枝猫进被窝,两人窃窃私语说关于季容的小话:“我昨儿个给姑姑出了个绝妙的主意,你说她大清早过来是事办成了还是更糟了?”
她做错了什么,好不容易回到家睡个懒觉,管她太阳晒不晒屁股呢,就是晒熟了她也不想起来!
折腾一夜容易吗?
她摸着心口不乏‘恶意’地想:姑姑大抵是没尝过‘折腾一夜’的好。
郁枝和她头探头,鬼晓得两人在被窝里为何要压着喉咙说话:“什么绝妙的主意?”
“夜半无人时,相约桃花林。自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
季平奚清了清喉咙:“和咱们阿娘。”
“!”
郁枝蹭得就要起来,被一只手按下。
“冷静!”
门外拍门声愈发激烈,长公主大有要拆门的架势。
郁枝喉咙微微吞咽:“这怎么瞧着像是更糟糕了?”
阿娘和她抱怨过这两年与长公主在某事上不大和谐,她爱莫能助,再者为人女儿,她与阿娘说话不像奚奚和长公主说话那样无所顾忌,平日谈论在上或者在下哪哪更好已是极限,像是‘以天为被地为床’的主意当然出不得。
“不然还是起来罢?”被皇姑姑堵在门口,好似她与奚奚多爱玩一般。
爱玩却不肯承认爱玩的一对妻妻到底还是要脸面的。
季平奚脑袋从被窝探出来,赶在长公主拆门前喊道:“这就起,姑姑你再喊侄女就要和岳母告状去了!”
季容神采飞扬:告,你尽管告,烟儿这会还没起,你和谁告状去啊。
没听到反驳的声音,季平奚指了指脑子,她怀疑姑姑今儿个出门没带脑子,换了带脑子的姑姑来,不说转着圈地数落她,起码的态度得摆出来。
现下如此安静,事有反常即为妖。
她有点委屈:她出那主意真是为了姑姑和岳母生活能够和谐。
“罢了。我去会会她!”
郁枝抓着她袖子:“到时候姑姑要是打你,你可要跑,以后、以后顶多咱们不掺和她们之间的事了。”
“放心。”公主殿下拍拍美人手背,末了在她脸上香一口,穿好衣衫慢腾腾去开门。
人在门前站定,季容迫不及待扯着人往外走。
“欸?姑、姑姑?”
季容一脸得意:“你那主意出得甚好,姑姑要赏你。”
“……”
季平奚看了眼外面的太阳,忐忑的心落回原地,她满心无语:“大清早砸侄女的门,这就是姑姑的‘赏’?”
“大清早?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大清早’?再不起午膳还要不要用了?”季容没她嘴上说得不讲理,委婉和侄女认错,而后季平奚便见到自家公主府涌进大批抬着箱子的人手。
大红木箱子流水似地送进来。
“姑姑这是?”
“赏你的。”
作为先皇时期最受宠的云章公主,手上的珍藏多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季平奚算是颇有见识的人也被眼前不要钱的大礼震得一时语塞。
后知后觉升起一股明悟:原来帮皇姑姑解决问题是天大的好事啊。
她冷静下来,走到后花园亭子和季容面对面品茶谈心。
不用想也知道昨夜桃花林姑姑和岳母过得极好,她细心瞧着皇姑姑悬在眼尾的喜色,衷心祝贺两声,换来季容更温柔的笑意。
“没想到烟儿比我想象的还要爱我……”
季容也不觉得和侄女说这些有何不妥,毕竟好侄女为她解决了当前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在她的低声慢语下,季平奚总算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岳母不是不爱姑姑,相反是太爱姑姑了。
她眼神微妙,实在想不到行事利索的长公主竟是下面的那个。
顶着她戏谑的眼神,季容身子坐直,找回属于云章长公主的从容气势:“再这样看我,今晚你没媳妇抱了。”
“……”
好怀念之前给她送大礼的姑姑啊。
季平奚接着整理头绪。
岳母不是不爱姑姑,是上面的风景看腻味了,想尝尝不一样的滋味。
加之皇姑姑总在下,未曾对岳母表现出野狼般的爱慕,岳母对自身魅力产生怀疑,怀疑没以前讨人喜欢。
思绪捋顺,季平奚强忍住笑意:“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我说两口子过日子新鲜也很重要嘛。”
“然后呢?”
镇国公主眼睁睁看着亲姑姑从怀里摸出疑似记账本的东西,又见她不知给哪摸出一支笔:“你说。”
说到肚子咕咕叫,季容这才放过她。
想着不能她一人占姑姑便宜被姑姑折磨,临走,季平奚恳切地为皇姑姑出谋划策:“若论夫妻,母后和父皇才是最有经验的,姑姑若是闲了不如去乾宁宫问问我阿娘……”
最好阿娘能掏空姑姑的小金库。
她心眼‘坏’,偏偏出的主意在季容看来甚好。两人一拍即合,季容欢欢喜喜离了公主府。
她上午来,柳薄烟赶在午后登门。
郁枝被阿娘灌了满耳朵“原来躺赢是真的赢”的人生感悟,柳叶眼弯弯:“女儿怎么会骗阿娘呢?”不过长公主的耐力、手法肯定没有奚奚好,她的奚奚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人到中年,为寻找更多刺激加深情感交流,尝到一次甜头的季容几乎夜夜卖力,日日奔赴在求知的路上。
乾宁宫,得知长公主求见,颜袖从小憩中睁开眼。
哪知这次季容不是来找她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