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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被将军掳走之后-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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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茂一脸茫然,“付腊阁是什么?”
  元里咳了咳,“没什么。”
  不知不觉间,日出东方,高高悬挂在天上,将半边天染得金黄。
  元里的眉头都已深深皱了起来,忽然听到林中传来了异动。元里打起精神定睛一看,便看到一队人押着陈王身边的部下走了过来。
  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走上前,正好看到陈王和楚贺潮在后方一前一后地走了下去。说是“走”也不然,陈王其实是被一个士卒背下来的。
  陈王双眼睁着,面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发青,胸口还有些血迹,应当是昨晚又吐了血。但他神色倒是平和,不见慌张不说,面上竟然还有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些俘虏具被押在了空地上,陈王也被放在了地上。他年已老迈,元里和楚贺潮倒没有绑住他折辱他,但陈王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他也没想着逃。
  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元里和楚贺潮,眼神古怪极了。元里被他看得不适,面上却没露出不对,不动声色地道:“陈王,如今胜负已分,你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陈王最好是活捉着带走,那样就可以用陈王的性命令扬州前岸还在和何琅关之淮缠斗的扬州兵投降。
  当然,如果陈王宁死不从,直接杀了也可,用陈王的头颅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只需要提防陈王的死忠愤怒之下拼死反扑就好。
  陈王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不了,我人老了,身子不好,已经经受不住奔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认赌服输,你们动手吧。”
  单看陈王的模样,确实是油尽灯枯之色。怕是他昨日赶来庐陵时本以为有救,但却发现庐陵也被破,大喜大悲之下,气急攻心,已经没了抵抗的心思。
  楚贺潮不跟他废话,直接让袁丛云上前砍掉陈王头颅。
  袁丛云拔刀上前。
  面对越来越近的大刀,陈王咳嗽了几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笑,真是好笑。昨日能看到那么一幕,我今日就是死也不冤了!我去了黄泉可要好好看看,看看你们的结局又是如何!是否会被天下人谩骂,是否会众叛亲离,天底下的人怕是都没有想到,你们名义上的叔嫂二人,竟然会是那种……”
  他的话说到一半,楚贺潮就快步上前夺过了袁丛云手中的大刀,雷厉风行地一刀将陈王头颅砍下。
  头颅在地上滚了滚,陈王脸色的大笑还诡异地停留在面容上。
  鲜血溅在了楚贺潮的眉间,楚贺潮撩起眼皮,晦暗不明地扫过所有人。
  元里的神色也没有变化,他眯起眼睛,定定看了陈王头颅一会儿,也抬起头四下看了一圈。
  寂静。
  除了虫鸣鸟叫,无人敢说话。
  有人脸上茫然,有人脸上平静,还有人脸上骇然。
  元里缓缓笑了出声,抬步走上前拎起陈王头颅看了看,随后潇洒地扔给了林田,“拿着石灰裹好,我们回去收尾!”
  这一声打破了古怪的静默,林田响亮地应了声是。
  元里的一举一动表现得极其寻常,寻常得像是陈王刚刚那番话只是谣言而已。
  贾青和袁丛云收起面上的惊愕和心中的骇浪,大大地松了口气。他们以为那是陈王故意造谣,刚想当做没听到陈王那番话时,却见元里忽然拉住了楚贺潮的手臂。
  他白皙如玉的手从楚贺潮的手臂向下,最终握住了楚贺潮伤痕累累的丑陋的手。修长的五指张开,缓缓插入了楚贺潮的指缝之中。
  楚贺潮微怔,随后毫不犹豫,也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第183章 
  陈王说错了一句话。
  登临高位,有七州在手,还需惧怕什么?
  在绝对的强权面前,所有人都会闭上自己的嘴。
  元里光明正大地牵着楚贺潮的手,笑盈盈地往外走去。
  到了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
  就像是还不知道他们关系的贾青、袁丛云、顾越等人,纵然一直欲言又止,但终究没有说一句驳言。
  他们用了两日俘虏了敌军,静待庐陵城火灭。第三日,一行人离开庐陵,重返战场。
  杨忠发、关之淮、何琅三个人还在带兵和扬州士卒缠斗,在冷兵器时代,像这样的大战即使交战半个月一个月也是寻常的事。
  他们带着陈王的头颅一出现,扬州士卒便一片哗然,群龙无首,绝大多数人已知颓势难抵。
  但如元里所料一般,陈王的部下之中果然有亲信拼死反抗想要给陈王报仇,但最终也被镇压了下来。
  等到一切都结束,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半个月。
  元里所带来的三十万精锐之师,死亡两万三千四百人。
  扬州士卒二十余万,则死伤过半。
  在长江一战中,死亡总人数一共有八万五千七百人。
  这是个巨大的数字,战死的尸体几乎随处可见,能堆满整个扬州的治所建康。
  扬州靠江的岸边,江水都被染成了红色,过了许久血色才慢慢散去。
  因为死的人过多,即便赢了战争,元里的心情也很是沉重。
  八万五千七百人啊,活生生的八万余众,每一个数字就是一条人命,亲眼目睹战场时,这些数字沉重如山。
  就算只看元里带来的军队,也死了两万三千四百人。
  这两万三千四百人放在三十万人之中好像并不是很多,对比陈王的损伤,他们只死了两万多人无疑是令人自傲的成绩,足以见得元里麾下士卒的强悍精锐。但这次战争的损耗,却是自元里招兵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
  两万三千四百人,每一个都是元里用无数心血培养起来的士卒。他们帮元里取得了胜利,但他们的名字并不会被后人记下,这场战争注定会登上史册,但在史册之中,战死的士卒也只会变成一串冰冷的死亡数字。
  这一战,元里彻底胜利了,但他并不为大胜而高兴,他只为战争结束而松了口气。
  还好攻打陈王一事还算胜利,还好能提前结束战争,还好能减少更多的死伤人数。
  终于结束了。
  这一战之后,他们可以休养生息了。
  给战场收尾后,元里和楚贺潮便去建康寻找天子和秦沛、秦孟两个皇室中人。
  等找到陈王关押秦氏子孙的地牢时,元里才知道秦沛、秦孟以及其他秦氏子孙不堪受辱,早已死在了地牢之中。
  元里倒不是很惊讶。
  陈王既然决定造反,肯定会给儿子铺好路。陈玺性子平庸,这些秦氏子孙留着终究对他不利,陈王除掉这些人只留下皇帝一个吉祥物也是意料之中。
  既然这些人死了,元里也不在地牢多留。转眼便去陈王府中找到了天子。
  陈王府被改造成天子的小宫殿,处处奢靡,江南风光尽显,假山流水,小桥花林,一步一景之间样样都精美而温婉。
  天子即便是个吉祥物,那也是北周名义上的君主。对待天子,陈王自然不敢将其关押在地牢之中,但陈王却可以将天子囚禁在陈王府中,令士卒看护,不让天子外出一步,不让天子与外人传递只言片语。
  整日里无人敢与天子说话,两个皇叔及其他亲眷都因为自己而身陷大牢,又得知了陈王表里不一,对自己的性命虎视眈眈……元里找到天子的时候,天子已经被陈王关得战战兢兢,精神都出现了问题。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便哆嗦着抱头缩在墙角椅子后,不断喃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元里与楚贺潮对视一眼,元里轻声喊了一声,“陛下?”
  天子浑身一颤,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见元里时,他愣了愣,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元卿……”
  但下一瞬,天子又看见了一身凶煞之气的楚贺潮,顿时又被吓得把头埋了下去,浑身发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楚贺潮皱起眉,“陛下?”
  天子这下连话都不敢说了,脸色煞白,像是马上要晕厥过去。
  元里给了楚贺潮一个眼神,让楚贺潮先行出去等着。
  楚贺潮懒洋洋地看了眼屋内的内侍,把他们也给带了出去。
  房门轻轻关上,过了好一会儿天子才胆怯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屋内只有他和元里后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握住元里的双手就哭了起来,“元卿,你是来救朕的吗?朕求求你快把朕带走吧,去幽州也好,去并州也好,哪怕去草原上茹毛饮血朕也不想再待在扬州了……朕、不不不,我不要做皇帝了,我真的不想做皇帝了,元卿,你救救我吧!”
  元里眼中一闪,温柔地安抚道:“您是天子,怎么能不做皇帝?”
  天子拼命摇头,哭得可怜极了,“不,我不要做天子,元卿,我不做天子行不行?!”
  元里安抚了他许久都没有让天子平静下来,他仔细地观察着天子的神情和状态,确定天子并不是在装模作样试探他,而是真正的恐慌排斥。
  看样子陈王的所作所为,是当真让天子产生阴影了。
  直至天色昏暗,天子还在拼命攀着元里手臂求救,涕泗横流,最后自己都哭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后嘴里还在喃喃着“我不要做皇帝,不要杀我”。
  元里揉了揉眉心,让内侍进门伺候天子。
  楚贺潮走过来,低声问道:“疯了?”
  “没疯,但快被吓疯了,”元里苦笑道,“一直喊着不要做皇帝。”
  楚贺潮眉头一挑,意味不明地道:“倒不是一件坏事。”
  元里嘴角笑容似有若无,在黑暗之中迷人至极,他轻轻朝楚贺潮眨了眨眼,“郭茂能说会道,明日让他来安抚天子吧。”
  楚贺潮啧了一声,薄唇扯起坏笑,“你坏心思还挺多。”
  元里想了想,诚恳地道:“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楚贺潮面不改色地抬手摸了摸元里的脸,顺便捏了下元里的嘴唇,土匪语气道:“学得不错,下次再多学点。”
  次日,郭茂便被派来面见天子了。
  天子瞧见不是元里后,心中失望,面上也带出了几分神色。
  郭茂眼尖地注意到了,他笑呵呵地上前见礼,温声细语与天子拉近关系。
  当初元里之所以亲自去征辟郭茂,原因之一便是郭茂有一口好口才,其二便是郭茂擅诡道,并不在乎君子之道,哪怕是对待天子也敢抛弃文人底线哄骗。
  天子哪里能抗住他的甜言蜜语,不过几日,天子已经将郭茂当做自己人看待,一股脑地将自己忧心的事全告诉了郭茂。
  天子本来就不是做皇帝的料,他是兄长被害之后才被匆忙推上皇位的皇子,登基之时不过十二。如今因为自己之故,其他皇室子孙都被贬为庶人,死的死,伤的伤,秦氏只留下他一个独苗。天子在梦中总会梦到祖宗先帝的怒斥和其他皇族众人被逼死的画面,他被吓得肝胆俱裂,总觉得下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郭茂故作为难地道:“皇族中人只剩下您一个,您若是不做皇帝,那谁能做皇帝呢?”
  天子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瞪大了双眼,往身后瑟缩了一下,“可是朕、可是朕……”
  郭茂叹了口气,“您是天子,自然要好好地做好这个皇帝。皇族之中已经没了其他人,您要是不当皇帝,能当皇帝的还有谁?难不成您想像尧舜一般将皇位禅让给他人吗?”
  天子一愣,禅让?
  郭茂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还请您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天下如今正是需要您的时候。如今四处战火纷争不断,国家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百姓更是饿殍遍地,土匪四起,这都需要您代为整治的啊。臣在幽州处理政务时,只一个幽州的政务便让臣辛苦至极,需要成日成夜地处理公文,当天下十三州交到陛下的手中时,陛下定当会更加劳累,但这是天子应当做的事,还请陛下做好准备,担起天子之责。”
  天子抖了抖,只觉得身上压下了数座大山,让他喘不过来。
  他不想处理公文,也不想没日没夜的劳累,更担不起平定战火和安抚百姓的职责。
  天子坐立不安,忽然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道:“可是朕从来没有处理过公文,朕能将公文交给其他人处理吗?”
  “当然不能,”郭茂脸色一正道,“这些事都需要天子亲自去做,您怎么能够推辞?陛下不必担忧,没有人天生就会做这些事,之后尽快学着做就好。臣敢问陛下一句,您可学了四书五经?学了大周律法吗?”
  天子苦着脸摇头,“朕都没学过,朕不喜欢读书写字。”
  郭茂又叹了口气:“您是天子,这些也是要学的。您平日里没学这些的话,那都是在干什么?”
  天子唯唯诺诺地说了。
  他平日里除了睡就是吃,要么是看美人歌舞,要么是看俳优解闷,斗蛐蛐斗鸡,怎么享受怎么来。
  扬州的温泉美景,他可都是享受遍了的!
  如果不是陈王突然露出獠牙,把天子给吓得心神不宁,天子在扬州快活得他都不愿意离开。
  陈王确实是有意而为之,想要将天子养废。但天子确实喜欢这些,谁能不喜欢奢靡无忧的生活呢?
  也因此,一听到当皇帝要处理公文要学习四书五经,天子顿时觉得排斥了起来。
  “这……”郭茂神色沉重,眉头紧皱,“陛下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国家还未安稳,正是外忧内患,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时,斗蛐蛐、斗鸡、看歌舞和俳优这些都停了吧,陛下应当将心思都放在天下上才对。要是当皇帝的一个做不好……您想想造反的白米众,想想李立、吴善世和陈王这些狼子野心之人,他们都会想尽办法从您手中夺走皇帝之位,让您面临和先帝一个结局啊!”
  他越说,天子越害怕,身体抖得越厉害。
  父皇死亡的样子浮现在他脑海里,兄长被杀害的样子也紧跟着出现,随后便是其他皇室中人,是李立阴森的面孔和陈王的表里不一……
  天子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脸色发青。忽然之间,天子猛地站起身,双眼发亮,狂喜至极地抓着郭茂的手臂道:“朕可以禅位!朕可以把皇帝之位禅让给别人!!!”
  郭茂好似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禅、禅位?”
  天子激动地点着头,他面色涨红,笑容压也压不住,“朕把皇帝之位交给其他人不就行了?!朕做不了皇帝,但一定有人能做!”
  为了让郭茂赞同他的想法,天子急得都会说大话了,“朕自知没有能力平稳天下,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也没有才德让天下英才都听从于朕的命令。朕今年快要立冠,但连字都认不全,四书五经都没读过,更没有学过怎么处理政务,有朕这么一个皇帝对天下百姓来说无异是场灾祸啊!这个位置应该交给有能力有才德的人来做才是,这样才能让天下稳固!朕虽然愚笨,但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大周,这也是朕这个皇帝应该做的事!”
  郭茂在心里点头,你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你当皇帝确实对天下对他们这些支持元里的人都是一场灾难,你唯一能做的正确事情,就是让他们的主公毫无污名地登上皇位,取北周天下而代之。
  郭茂装作好像被说动了一样,犹豫片刻才迟疑地问道:“那您想禅让给谁?”
  天子一时愣住了。
  郭茂不经意地道:“您是天子,若当真要禅位,自然要找一个忠孝节义、仁爱厚道还能让天下人臣服的人,最好此人既有才能又能对您多加照顾,让您还能无忧无虑地过上和从前一般的快活生活。待他禅位之后,若是能封您为诸侯就更好了,给您黄金、良田数不胜数,为您挡住一切艰险阴谋,您一辈子吃喝不缺,钱财不缺,到时候就只管吃吃喝喝享乐就好。”
  天子不由露出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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