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将军掳走之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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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椒和盐放进水中,煮开之后倒到木盆里,等到水温稍稍降下,元里便把双手泡在了水里。
泡着的时候,因为热水很烫,产生了轻微的刺痛。元里泡了老半天,等水快要凉了才拿出来,随后惊喜地抬头看向楚贺潮,“将军,好像真的很有用,我手不痒了。”
这又不是灵丹妙药,立即就能有效果,现在不痒只是刚从热水里拿出来而已。楚贺潮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元里,“你再等一会。”
楚贺潮说得是对的,回去的半路,元里的手又开始痒了起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痒意已经比之前轻了一些。元里正想要跟楚贺潮分享这个好消息,却总觉得嗓子有点疼,脑子也有点沉。
楚贺潮瞥到他泛红的脸,心里一惊,猛地把他拽到身前,“元里?”
元里抬头,眼神困乏,“嗯?”
楚贺潮心道一声糟了,抬手碰了碰元里的脸,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他的脸色陡然间难看起来,“你得风寒了。”
元里打了个喷嚏,鼻音浓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头有点晕。”
楚贺潮呼吸粗重了些,猛地弯腰将元里抗在肩头,沉着脸大步往卧房走去。
元里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放在了被褥上。
整个屋子里暖气十足,但元里却莫名地全身发寒,他扯过被子,哆哆嗦嗦地盖在了身上。
一双手从他手里扯过被子,脱掉了他的外衣和鞋袜,再给他结结实实地掖好了被子。
元里闭上眼睛,半睡半醒之间,一直有人在身边走动。
“……元公子一直身体康健,每日强加训练,从未得过风寒,一得风寒就有些来势汹汹……”
“无事,我去给元公子熬药……”
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元里仅剩的理智松了口气,看样子他的病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火盆被人凑近了些,碳火映在元里的脸上。元里紧闭的眼中有明明暗暗闪过,他平日里是只有一点光就睡不着的人,但大概是此刻太累了,又或者是火光太温暖,元里反而觉得很舒服,意识逐渐沉睡于黑暗之中。
在最后一刻,他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床旁,影子遮盖了火光,低声道:“出息。”
“白日里那么威风,怎么被欺负成这个模样。”
元里睡着了。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一睁开眼,一直在旁看着的林田便立即将他扶了起来,递上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主公,您终于醒了。”
元里喝了一口水,感觉身上缓缓恢复了些力气,他咳嗽着几声,看了看房内,“其他人呢?”
林田道:“杨大人前来拜访您和将军,将军去见他了。郭林在处理王府火灾一事,至于刘先生。”
他无奈地道:“刘先生也得了风寒,正被疾医把脉呢。”
元里关心问道:“他没事吧。”
“疾医说病情不重,只是刘先生体魄不如您,比您稍严重一些,还需要好好调养,不可大意,”林田悔恨地道,“主公,都怪我未曾注意到您的不适,属下有罪。”
元里摇摇头,试着下床站起来走了两步。虽然还有些疲软无力,但已经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好得多了。按照这个速度,估计明后两天就能好全,他的恢复能力很不错。
果然,日常锻炼不能少。
元里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双手看了看,手上的红肿当真消了一些,也没有什么痒意了,“林田,我手上的红肿是不是消了一些?”
林田看了看,也跟着惊奇地道:“主公,好像真的消了一些!”
元里满意地点点头,决定今晚再用花椒盐水洗一次手。
说话间,楚贺潮和杨忠发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一看到元里在床下站着,楚贺潮就嘴角一压,大步走过来,“谁让你下来的?”
元里转头看向他,脸色还有些苍白。
楚贺潮想教训元里一顿,又忍了下来,“上床躺着去。”
元里也知道自己现在受不得寒,乖乖又回到了床上。
杨忠发搓着手讪讪地凑过来,神情愧疚,“对不起啊元公子,我昨晚喝多了酒,直接睡死过去了,不知道王府被烧了一事……我这真的该死。”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借酒消愁,谁知道一醉,直接醉的错过了楚王府的大火。
元里根本就没在意。
昨日的火灾,就算多杨忠发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没必要计较这些。
看到他的态度,杨忠发心里也松了口气,又问了问元里这会感觉如何。
元里回答还好,他又跟着问了其他问题,一个接一个。楚贺潮眉头越皱越紧,直接拽着杨忠发的后领子把他扔了出去。
杨忠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这尊阎王爷,“我又怎么碍着您眼了。将军?”
“你挺能说,”楚贺潮眯着眼看着他,“去找猪圈里猪说去。”
杨忠发目瞪口呆,“我跟猪说什么啊我……”
楚贺潮,“还不去?”
杨忠发手忙脚乱地跑走了。
楚贺潮回了屋里,让林田也滚了出去。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里闷的无聊,找他说话,“你在想什么?”
楚贺潮撩起眼皮,“你猜猜?”
元里试探地道:“边疆?匈奴?鲜卑?乌丸人?”
楚贺潮一直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元里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他想了想,“在想昨晚那场大火?”
楚贺潮淡淡地道:“在想你。”
“想我?”元里稀奇地道,“想我做什么?”
楚贺潮扯唇,没什么笑意,“在想怎么教训你,才能让你知道着火时不需要你亲自救火。那么多士卒、家仆,难道就缺你一个?又是冻伤又是风寒,元里,你如今可高兴?”
元里叹了口气,坦诚道:“可那会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心中会永远憋着一口郁气。”
楚贺潮还想再说什么,元里忽然掀起被子就要起身。
“你干什么?”楚贺潮皱眉。
元里幽幽地道:“我想去茅房。”
楚贺潮朝着角落扬扬下巴,“屏风后面有恭桶。”
元里:“……我想出去上。”
将军雷厉风行地道:“不行。”
在屋子里解手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但元里撑不住了,最终踩着鞋子走到了屏风后面,假装楚贺潮不存在,正放着水时,楚贺潮也走了过来,开始解开腰带。
元里瞥了他一眼,有人一起,那股尴尬反倒轻了很多。
很快,另一道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
元里不由低头朝他看了一眼,再看了下自己的,脸都要绿了。
楚贺潮在头顶问:“你在看什么。”
元里抬头,男人浓眉挑起,笑容戏谑。
“将军,”元里表情平静地系上裤子,跟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的平淡语气,“你挺大的。”
说完后,元里就淡定地走出了屏风。
没过一会,后面“嘭”的一声巨响,元里转头一看,原来是楚贺潮不小心直接把屏风给撞倒了。
第56章
元里没想到他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楚贺潮有这么大的反应,直接给他看乐了。
难道楚贺潮虽然平日里嘴上好似个中老手,实际上还是个处男?
妈呀,二十五六的古代大龄处男。
元里忍笑忍得脸都红了,握拳抵住笑,埋头走到了床边。虽然他也是个处男,但并不影响他对楚贺潮的嘲笑。
他突然体会到了一些逗弄楚贺潮的快乐,大将军平日里威风凛凛,冷漠英俊,看着是个兵油子,谁能知道被戏弄一下的反应会这么好玩?元里有些蠢蠢欲动,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他钻进被窝,双眼盯着还僵在屏风前的楚贺潮,故意关心地道:“将军,你怎么将屏风撞倒了?”
楚贺潮不止把屏风撞倒了,他还手一抖,直接尿到了靴子上。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将军黑着脸系好裤子,把屏风扶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才换了新靴子回到元里的床边坐下。
元里乐得不行,咳咳嗓子打趣道:“将军,夸你一句你怎么就这么紧张了?”
楚贺潮刚刚确实被他那句话给弄得有些手忙脚乱、面红耳赤。但这会儿正面被元里戏弄,他男人劣性反而占了上风,好像忘了自己先前做了什么丢脸的事,眉头淡定一挑,男人笑开,透着股慵懒色气的野性,“我会紧张?小子,我是怕吓到你。”
说完,他低沉笑了,弯下身子,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元里,“没见过这么大的吧?”
元里心里一跳,有热气冲上脸:“……”
艹。
他莫名感觉自己输了。
他一个后世的人,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能在荤话上输给楚贺潮?
奇怪的自尊心和胜负欲及时跳了出来,元里眼尾一挑,压下羞耻,决定再次发起进攻,他笑眯眯地道:“我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没看仔细,将军这么问我我也说不出来是不是。不如……我再仔细看一看?”
但在耍流氓上面,楚贺潮只要厚起脸皮就没人能比得过他。
将军眼神一眯,看了元里一会儿,便潇洒地把衣袍撩到了一边,大咧咧地解着自己的裤带,像是真的要弄出来给元里好好看看一样。
!
别!
我只是在说大话而已!
元里一瞬间头皮发麻,但想一想楚贺潮刚刚把屏风撞倒了的模样,又真的不信楚贺潮敢这么做。估摸着是气势大雷声小,元里不能被他唬住。元里在心底不断分析,稍稍有了底气,他面上佯装镇定,笑容不变,双眼还略带好奇。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着,楚贺潮心里头有股无名火在烧,烧得他后背起了一层汗,有种无处宣发的燥热,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裤带在他手指间窜来窜去。忽然,楚贺潮撩起眼皮,嘴上带着戏弄的笑,“真要看?元里,你点个头,这事就当算了。”
元里看似强硬,实则也是硬着头皮调侃,“将军是觉得自己说大话了?”
楚贺潮嗤笑一声,双眼盯着元里不放,手彻底拽掉了腰间的裤绳。正当他想掏出自己的兄弟时,外头及时响起了林田的声音,“主公,您的药熬好了。”
屋里的两个人同时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楚贺潮面无异色迅速地把裤带再系了回去,率先说了一句,“进来。”
林田把药端了进来,打破了屋里古怪的气氛,一股苦味也跟着飘了过来。
元里在心里松了口气,他这会儿正心中庆幸,哪里还顾得上追究药苦不苦,直接接过药二话不说一干而尽。
林田接过空碗,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楚贺潮瞧着元里苦到扭曲的表情,倒了杯水递给他,又气又笑,“不能慢点喝?”
元里喝完了一杯水才舒了一口气,“慢点喝苦味更重。”
把杯子还回去后,元里不想让楚贺潮想起刚刚的话题,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将军,你那几百士卒安置好了吗?”
楚贺潮懒声道:“都安排好了。你派疾医去给百姓士兵问诊一事也安排的井井有条,王府修缮不急,开春再弄也不晚。我派人去查肖策是否还有同党了,有疑点的人已经被我抓起来正在拷问。”
“辛苦将军,”元里不由点头,感叹道,“多亏您昨日来的及时,才没让他们跑掉,否则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楚贺潮皱皱眉,“你的香皂坊被烧了,听说所有香皂都被烧化了?”
元里苦笑了一声,“对。香皂坊里的那批香皂是之前所杀的那两千只猪的猪油所炼,这么一烧,可惜了这些猪油。”
香皂坊不比王府,王府至少是救回来了一半。但香皂坊却全部烧成了灰,值得庆幸地只有无人伤亡。
楚贺潮听他说到一半就开始心疼了,只要想一想一个香皂的价钱,他恨不得把肖策再拽过来鞭尸。冷笑一声,“肖策等人死得太过容易了。”
“此人早点死了才好,”元里皱眉,“他有点邪门。腿都断了,一直待在房里静养都能做到这种地步。跟我来到幽州的工匠都是值得信赖的人,即便如此还有人被他蛊惑,他的这一张嘴,是有些可怕。”
他说话的时候,看到楚贺潮扯了扯领口,额头出了点汗。元里停下话头,“将军很热吗?”
“还好,”楚贺潮用脚勾过另一侧的椅子,双腿抬起搭在上面,慢悠悠地道,“我算不算是立了功?”
“当然算,”元里闻弦音而知雅意,豪爽地道,“立功自然有奖赏。将军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我能给你弄来,必定全力而为。”
楚贺潮抵了抵牙齿,“你家中可有兄长?”
元里摇了摇头,“没有,我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
楚贺潮背部往后一靠,如同一只休憩的老虎一般,虎纹斑斓,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族里也没有兄长?”
说到这个,元里嘴角就抽了抽,他在族里的辈分很低。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小子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他的长辈,“没有,倒是有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叔伯。”
楚贺潮嗤了一声,“辈分真低。”
元里道:“是很低,但我还是你的嫂子呢。”
楚贺潮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以前没觉得“嫂嫂”这个称呼有什么,知道元里不喜欢他这么叫,他还专门为了戏弄元里只叫他“嫂嫂”。但不知为何,现在听到这两个字,楚贺潮却打心底发烦,有股郁气缠在这两个字上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中眉间。
元里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戳到了他的点,男人的心情好像陡然变得不好压抑了起来,眉头皱着,嘴角压着,英俊的脸上覆盖着团黑气。
他莫名其妙地道:“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楚贺潮怕吓着他,收敛了神色,变成平静的表情,“没有。”
元里试探:“真没有?”
楚贺潮斜眼看他,“你是盼着我生气呢?”
元里翻了个白眼,“楚贺潮,你这口锅扣得可真够大的。”
楚贺潮忍不住闷闷笑了,突然收回腿直起身子坐好,健壮的身形压迫感十足地立在床边,他低声,“元里,还没立冠的小子里面,你是第一个敢当面叫我名字的人。”
“老子比你大上七八岁,”楚贺潮的手指一下下敲着大腿,腰弯的更低,“叫声哥来听听。”
元里表情古怪:“我怎么能这么叫你。”
即使楚贺潮比他大,但他们可有叔嫂这一层关系。元里还想着用“长嫂”这个身份管制楚贺潮呢,这可不能乱。
楚贺潮道:“叫不叫?”
元里理直气壮地道:“这于理不合。”
楚贺潮抬眼看了元里一眼,轻声,“你刚刚想要看我命根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于理不合?”
阴影笼罩着楚贺潮的面部,但他的眼神却火热又滚烫,有什么东西疯草一样长起又被压下,沉沉又起起,烫得元里一个哆嗦,有种真的被猛虎盯上的感觉。
“真不叫?”楚贺潮问了最后一遍。
元里有些过电似的手指发麻,他的话被堵了回来,只能咳了咳嗓子,“这是你想要的奖赏?”
楚贺潮道:“差不多。”
一个威名传遍北周的名将,被一个还没立冠的小子叫做弟弟,确实会不太舒服,从这个角度来讲,楚贺潮想听他叫一声哥也无可厚非。
元里挣扎道:“你确定只是想听我叫你一声哥?将军,你要是说其他或许会更好。比如军中前不久斩获了一万三千匹战马,你不想给它们配备马镫吗?”
楚贺潮反问:“如果我不要,你就不给配了?”
元里很想威胁他说对,但这是职责问题,元里抹了把脸,肃容道:“即使你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