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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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恩下意识的靠向霍靖琛,这样的结果在她的意料之外,她脸上除了震惊再无其它痕迹,可怜的兰兰,竟是那么的无辜,在这场悲剧里本该是个局外人,却偏偏受伤最重被折磨得九死一生。
霍靖琛察觉林梓恩身子发抖就紧紧揽住她,他也没有想到被揭开的真相是这样的,叶飘零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延续自己母亲的阴毒卑鄙,如今真相大白,她所以为最该死的人竟是自己母亲!她要如何面对自己弄出的不可收拾的残局?!
“我们走吧。”他俯在林梓恩耳边轻声说,“叶飘零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剩下的是他们的恩怨,与我们无关!对了,我们一起去医院看望北堂的老婆好不好,北堂刚刚有发短信过来,他老婆因为惊吓加长途飞机比较劳累,来到江南竟然早产了,原来之前的那个龙凤胎是他夫人哄他的假消息,不过他刚刚得了一个宝贝女儿,高兴的不得了,北堂一直想要女儿。”
“不是才七个多月吗?”林梓恩有些意外的皱眉,心里也有些悲凉,看来叶飘零的确是罪孽深重害人不浅,这北堂老婆早产的过错,细算起来,也是拜她所赐的吧?
“嗯,北堂说他老婆一下飞机就说胎动频繁,整个人也很累,进到医院时候医生说胎儿没事,在医院保养一周就好了,没想到住院几天就提前生了。”霍靖琛知道林梓恩脸上的表情代表什么,知道这事又勾起了她被叶飘零等人布局陷害的事,忙把话题岔了开去,“不过现在的医术很发达,据说六个月的早产儿都活得非常健康呢,噫,你看前面那条河,是不是钱江的支流呢?”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的引着她的思路,带着她,悄悄走出了院子,他不想让不相干的事影响她的心情,她刚刚走出拘留所,不止被证监会吊销了一切证件,还被胆小怕事的银星落井下石,这些灭顶之灾对她这个出身金融世家、年纪轻轻就在金融界声名斐然的人来说,该是什么样的打击?虽然她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但他还是放心不下,不知为何,他越是看她没事人一样的笑,就越是心惊,很怕她把一切心事都藏起来,最终做出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是不是很羡慕北堂墨?”站在水流湍急的小河边,林梓恩的心情似乎舒服了一些,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上次在巴黎的塞纳河畔时霍靖琛说的话——当我第一次站在塞纳河畔时,曾经觉得非常的遗憾,我总觉得,如此美景,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
早春的风轻轻吹来,她的发丝被风吹起,霍靖琛腾出一只手,指尖抚向她黑亮的发丝,笑眯的眸如两泓水月,望向她时柔情万千,温润的嗓音发出微微叹息,“当然羡慕,可是,谁让我的魅力不够大,某人又比较固执呢,就不知道这万里长征路我要羡慕多久才能被你把羡慕变成知足……”
林梓恩一时没回过味,“什么意思?”
“意思是一个人羡慕没有用的,除非你来帮忙……”霍靖琛说完,好整以暇地眯眯笑弯了唇,等着看她愕然的可爱样子。
果然——
林梓恩愕然不解的问,“我能帮什么?”
“很简单,你现在答应嫁给我,我们明年这个时候肯定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霍靖琛笑着说,看着被这句话羞红脸的人儿,心神一阵激荡,揽在她腰上的手臂下意识的一用力,她被他紧紧的圈在怀中,俯视着她一寸之隔的眸光,他发出低如魔咒的声音,“乖,虽然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但我还是恳请你再做一次风险投资,虽然我不够好,但我会给你我的所有,今生今世只对你好,你也不要被任何往事扰乱心绪,看着我,直直的走过来,嫁给我!”
什么事都能扯到结婚上去,这人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林梓恩白了他一眼,发出懒洋洋的叹息,“如果我要嫁人,也不一定就会嫁给霍家人。”
“那你告诉我,”霍靖琛如水的眸光凝视着眼前人,不动声色的问,“你心里想要嫁的是哪家人?”
她真正想嫁的不是哪一家,而是对的人!可是,想想身后院子中那几位撕心裂肺的爱情纠葛,这自以为对而苦苦追逐的人,就一定是对的吗?
“……”嗓子里是若有若无的叹息,林梓恩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如怪兽悲鸣的声音,紧接着眼前一花,似乎有一团抱紧的人影从他们身边跌跌撞撞的擦过,紧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那团人影就跳进河中……水流很急,不等岸上被惊呆的人有所反应,就见那团人影没怎么翻腾就被冲的不见了踪迹——
岸上的人似乎还未醒过神,紧接着就是一男一女撕心裂肺的叫喊——
“姐姐——”
“妈妈——”
“如斯——”楚**在丈夫的搀扶下沉稳仪态尽失,踉踉跄跄的奔出小院,惶声呼喊,“丹璐——”
原本紧跟着霍靖琛和林梓恩来到这个乡村的柳下惠,看到姐姐竟然拖着白丹璐从院门中冲出来直奔门口的小河边时,就心知不妙,饶是他反应够快,还是没能阻止得了悲剧发生,只来得及叫出口‘姐姐’两字,却再没听到姐姐的回应……嗓子眼一阵腥甜涌起,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就倒了下去……
本想跟着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叶飘零却被保姆死死的拽住,好一会,她才绝望的跪在河边,连半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只是大张着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脑子如水洗过一样的空白,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耳畔似乎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飘零,快,我又发现你父亲的踪迹了,快快快,我们赶紧去堵住他……
飘零,妈今天发现你父亲在江南出现了,赶紧的,都仨月失去他的音讯了,妈妈今天心情好,一会给你做东坡肉吃好不好?
飘零,我查到到你父亲因为你奶奶病重而昨晚回江南了,一会我们去医院堵他,你看妈妈这样穿可以吗?漂不漂亮?你父亲会喜欢吗?
……
楚**流着眼泪走到河边,左看着一脸茫然的叶飘零,右看看吐血倒地的柳下惠,再看看表情冷漠的叶乘风,她心中深深的叹息,刚才那一幕太令人震撼了,她做梦都没想到——
本来被叶飘零打晕的柳如斯和白丹璐竟然同时醒来,白丹璐一睁开眼睛就哭喊着扑到叶乘风的脚边,跪在地上,为女儿、为自己,哀哀的哭着祈求他的谅解,叶乘风愤恨难消,一脚把白丹璐踢出老远……
就在这时,糊涂了半生的柳如斯,思绪忽然变得清明,在白丹璐哭喊着一条条的数落自己的罪状时,她终于想起了白丹璐是如何害自己心爱的人中毒身亡,如何把只是患了神经衰弱的自己送进精神病院,以及自己是如何在一个暴雨夜趁医院一时疏忽而逃离精神病院……天可怜见,她正好在医院外的马路上因慌不择路而撞上君窈和叶乘风的车,然后,她被已经病愈的君窈带出了国,一晃十年……十年啊,对大半时间陷入混沌中的人来说,可谓是悲凉而荒芜的,只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懦弱善良的她,竟然以五十岁的高龄做了一生中最辉煌的一件大事,那就是,抱着终生无法原谅、也无法放过的仇人白丹璐决绝的跃入河中——同归于尽!
“孽种——”本来面无表情的叶乘风忽然冲几乎石化的叶飘零发出低吼,“不要学你那死有余辜的母亲装疯卖傻,你马上给我滚起来,你若还有半点人性,你就爬到医院去求得君子兰的谅解,如果君子兰能够恢复健康,那么你还有留在世间的理由,如果君子兰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死一百次,也赎不了你们母女所犯的滔天巨罪!”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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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救赎
第一百五十四章 救赎
叶飘零跪在地上,两手死死扣进泥土,好似对叶乘风诛心的话闻所未闻,只是喃喃自语,“妈妈,带我走吧,带我走吧,回到我九岁生日那天吧,那天的你,是我记忆中最美最温柔的,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就是那一天了,呵呵,妈妈你送我的粉红耳朵的小猫咪,哦,小猫咪噢,你在哪里?你不许不见了哦,我答应了一个小女孩来看你的哦……”
九岁那年?
粉红耳朵的小猫咪?
看小猫咪的小女孩?
林梓恩忽然挣脱霍靖琛的怀抱,走到叶飘零的跟前,弯下腰,轻声说,“我叫囡囡,今年八岁,你呢?”
叶飘零茫然的抬起头,意识顺着纷飞的思绪接上那句久远的对白……
“我叫飘零,今天是我的九岁生日,我妈妈送我一只粉红耳朵的小猫咪,你要到我家里一起看吗?”
“好啊,你家在哪里?”
“我家,我家……”家在哪里?四海为家的叶飘零虚弱苍白的脸上微显急色,她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当时九岁的她是怎么说的呢,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恍惚中,又是母亲急匆匆的声音响起——
飘零,快,我又发现你父亲的踪迹了,我们快打车追过去……
妈妈,我的小猫咪不见了。
你这死孩子,我老公都不见了,你一个猫咪算什么?
呜呜呜,妈妈,这猫咪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
好好好,改天我再给你送十只猫咪当礼物,快走吧,去晚了我老公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妈妈,什么叫结婚?你老公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因为,那个贱人仗着家里有钱,就抢走了我的老公,也抢走了你的父亲,是那个贱人害得我们这样的,是那个贱人害得我们母女孤苦伶仃,害得你从小没有爸爸,飘零你要记住,长大了你得替我报仇,你现在就得学会日夜恨毒她诅咒她,长大了若是她还不死,你就去逼死她,她的名字就是……
她的名字叫君窈,对不对?妈妈你放心,长大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把你老公给你抢回来,君窈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从两岁就记住你仇人的名字了……
好好好,我女儿真乖,妈妈今天要是能见到你父亲一面,回家就给你做东坡肉吃,好不好?
回忆到此结束。
叶飘零忽然恐惧地发出变了腔调的哀嚎,“不好不好不好,妈妈——我不要吃东坡肉……”
人的命,天注定!
饶是楚**花了大笔赏金,柳如斯和白丹璐依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接连的找了几天,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按照中国人的习俗,无论你出多高的赏金,也是无人去河中捞死人的,说是死人,可能有些刺耳,但无论是楚**还是叶飘零,抑或是任何人,都知道跳水的两人绝无生还的可能,毕竟该河流下端就是钱塘江,冲入钱塘江,岂有生还的可能?
光阴,流年,似箭,如梭。
就在这白驹过隙中,叶乘风怕君窈触景伤情再犯病,与君玮商量过后就带着君窈回了家,当然,此家非彼家,因为原来的家里到处都有柳如斯的影子,他在未回来之前就让忠心体事的助手去一个叫爱尔兰的城市打点好了一切,他希望在爱尔兰这个冬暖夏凉、和平宁静的城市里给君窈一个温馨的新家。
春暖百花开,春至万物发。深藏冬日厚土内的种芽,是否终将破土而出?
端看时、势如何,端看个人抉择。
君子兰恢复清醒意识的时候,已是二月初。
重重纱帘低垂的卧室内,灯光淡柔,药气沉郁。她忽然坐起来的响动,惊醒了床前支颐浅睡的人。
“醒了……兰兰?”
君子兰昏沌的眸渐趋清晰,眼前人的轮廓亦由粗淡变得细致再到清晰,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她只是微微拧眉,既没有惊慌失措得大喊大叫,也没有愤恨难消的扑过去撕扯拽拉,就那么淡淡的看着眼前人,不喜不悲也不说话。
“兰兰,你要喝水么?”眼前人一时间摸不清情况,只得小心翼翼地出言恭询。
“呵……我不要喝水,你,什么时候来的。”君子兰的嗓音有些许沙哑,虽然意外父亲怎么会允许这人待在自己的卧室,但语气平淡得几乎感觉不出半丝波动。是啊,想来任何一个经历过有生以来最大劫难,灵魂往他世转过一趟后,都会心胸豁然彻悟的吧?
此时悠悠醒转的君子兰就是这样顿悟的,只觉世间种种都如过眼云烟不再重要,即使景再好,情再深,呼朋唤友或树仇立敌,再怎么投入,若上苍注定自己无福消受,所谓良辰美景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影。
“我来好几天了,你别怕,也别担心,”叶飘零苦涩地轻裂嘴角,感觉碍口却仍旧鼓起勇气认真的说,“我和柳下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我大错特错了,我已经求得了君伯父的默许,感谢上苍能给我个赎罪的机会,能够让我进来照顾你,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你……其实,其实是……”其实她真的觉得那句在舌尖打转的话难以启齿,虽然她可以为求赎罪而滴水不进的在君家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但那句——其实我们俩是亲表姐妹的话,她怎么都无法对着被自己伤害得生无可恋的君子兰说出口……
君子兰似乎察觉她的尴尬,也不勉强,努力的靠坐起来,却因这动作扯痛身上某处的创伤,蹙眉成峦,“其实是什么都无所谓,虽然我自己也奇怪,为什么我此刻看到你,竟然平静得生不起仇恨,算了,佛家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是对的,现在才凌晨一点,你走吧,我想再睡一会。”
重创初清醒,这一长串话说完,君子兰已是气息微喘,她复又躺下,背过身去,眼眸微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瞌睡,不消片刻,竟然响起平稳的熟睡呼息。
叶飘零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她觉得君子兰是真的睡着了,脸上紧张的神色慢慢褪去,她蹑手蹑脚的把窗帘再拉紧,灯光调的更柔和一点,然后缓步踱到床边,毕竟是不眠不休好几个白天黑夜了,困倦袭来,她趴伏在君子兰的床前,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清晨,见到已好几天不休不眠的叶飘零趴伏在自己的床沿,脸色灰白,头发凌乱,衣服皱痕明显,过往一切如潮水般涌上君子兰的心田,凝视叶飘零沉睡中依然带着伤痛的脸孔,在该刹那,君子兰忽然放下了往事。
她不是真的疯了,也不是对任何事没有分辨能力的傻子,在医院里那几日,从姑姑与父亲的对话中,她早就知道叶飘零的身世和姑父叶乘风有关,临出院前的那一晚上,可能大家以为她又昏睡了,或者是事情的后续发展实在让人意外,父亲和姑姑压抑的说话内容引起了她的好奇,那一刻,她屏住气息,把他们的谈话内容听了个一字不落——
叶飘零的母亲白丹璐被柳下惠的姐姐柳如斯抱着跳河同归于尽了,叶飘零是姑父叶乘风与白丹璐的私生女,自己的母亲叶玲珑是叶乘风的妹妹,呵呵,这剧情逆转得真他妈狗血,如此论下来,她和叶飘零,岂不是嫡亲姑舅表姐妹?
凌晨一点半。
从酒吧买醉回来的楚策刚把车子停进车库,就听到院门外有车子紧跟着进来,他下意识的回头。
就见苏珊从他所熟悉的那辆红色跑车里风情万种的钻出来,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穿着魅惑裙装的她把漂亮的卷发向后一甩,摆了个华丽丽的pose,妆容精致的面上堆出诱人的媚笑,红唇微启,吐出娇滴滴的一声“老公。”
楚策的薄唇抿成微微泛白的唇丝一线,下颌紧凝出棱角僵硬的线条,即使橘黄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