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再嫁-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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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小了,明年就三十了。
虞枝心头萦绕淡淡忧思和怅惘。
收敛心绪,虞枝莫名瞅了一眼姜璟。
他才二十有二,是继位不久的年轻天子,何必与她一个半老徐娘纠缠?
喜欢她?喜欢她什么?即将老去的容颜吗?
虞枝无声叹气,内心惘然。
她一个称得上寡妇的女人,缘何会被养在膝下的养子看上?
虞枝百思不得其解。
不论如何,这与她而言是无妄之灾,这灾还是要毁天灭地的那种程度。
虞枝无能为力,亦是插翅难飞。
思绪逐渐散开。。。。。。
她能和姜璟一直抗衡下去吗?她有那么多的精力吗?
要想后半辈子过得舒坦点,还是。。。。。。前半辈子养尊处优,她不想后半辈子挣扎到郁郁寡欢而死。
反正身上也少了一层束缚,但多了一个枷锁。
虞枝到底不是个想不开的女人,也不是傻子,在深宫多年,虽然心思不深 ,但怎会不懂趋利避害的道理。
只是她终究是个人,不是疯子。
如果一旦进宫,那便是覆水难收了,她也断不可能指望旁人依靠旁人来救她,她只能独自面对所有。
虞枝想,委屈可以受,但万万不可求全。
虞枝抚了抚发,嘴巴瘪平。
三千青丝,不,是三千烦恼丝才对。
。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进入皇城。
虞枝被姜璟安排进一座瑰丽华美的楼阁中。
透过窗台,虞枝可知皇宫内正在举办她的丧事。
虽然在马车上,虞枝已然尽力宽慰自己,然入宫后她仍旧没消掉心坎上的忐忑。
这些日子,虞枝提心吊胆,生怕姜璟会碰她。
万幸的是姜璟只是每日来瞧她,查看她的伤势,给她上药,最过分的顶多把她按坐在腿上批阅奏折,动动手脚,同榻而眠。
虞枝真正害怕的事并未发生过。
如今对于这种亲昵的肢体接触,虞枝俨然麻木了,她可以理智对待。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习惯了。
但虞枝不敢掉以轻心,岂知他不是在迷惑她?
故而虞枝一直保持该有的警惕,对姜璟不假颜色,冷漠以对。
虽然姜璟都充作看不到她的冷脸,自顾自同她温声细语说着话,手底下也偷偷调戏她,虞枝脸皮薄,好几次都羞愤脸热。
虞枝再一次见识到姜璟的卑鄙下流,他那谦谦君子的伪装完全不要了。
其中有几次擦枪走火,结果是姜璟去泡了冷水。
也胜在有了数次经验,虞枝的脸庞经受磨炼厚了起来,大部分时间俱是垂眼耸耳,面无表情,对姜璟是爱答不理,当空气对待。
虞枝明白同那等厚颜无耻的疯子斗,最好舍去那拖后腿的羞耻心,概因她知道姜璟特比喜欢欣赏她脸红羞愤的模样。
久而久之,虞枝能感觉到姜璟是心存不悦的。
被禁锢在这里也过了五六日了,现在伺候她的宫婢都是新面孔,虞枝同她们也亲近不起来。
虞枝开始想念绿萝。
于是,深思熟虑后,虞枝同姜璟说能不能把绿萝调过来。
姜璟说绿萝眼下正在为死去的她守灵。
虞枝意会,他这是不答应。
虞枝沉默了两日,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减少食量,姜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虞枝看着他,本来她的精气神就不足,她还偷偷在脸上抹了粉,如此妆容,显得气色差到极点。
姜璟亦回望虞枝,端详她苍白忧郁的小脸。
次日,哭唧唧的绿萝就出现在虞枝面前,甫一见虞枝,绿萝立马扑进她怀里大哭。
“夫人,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呜呜。”绿萝哭得像个小孩子,鬼哭狼嚎。
虞枝抱住绿萝,低声安慰她。
。
有了绿萝这个贴心侍女在身边,虞枝肉眼可见地变好,不止胃恢复不少,就连在姜璟不在时她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楼阁里多了漂亮的鲜花,逐渐有了不一样的气息。
绿萝晓得夫人和陛下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变化,那日陛下冒犯夫人的画面可还在绿萝脑中挥之不去。
陛下如今把夫人囚。禁在这里,是想作甚?
绿萝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多问。
她清楚夫人在这里不开心,故而铆足了劲儿侍奉虞枝,势必要让虞枝重拾笑容。
绿萝的努力没有白费,有她在时,虞枝高兴着呢。
只不过虞枝眉眼处萦绕的忧郁之色却没散过,绿萝那个担心,怕极了虞枝哪天看不开,所以总是暗戳戳劝虞枝千万不要想不开。
她会一直陪着夫人的,绿萝如是道。
这日,虞枝看了会儿书,忽而转移视线望向窗外发呆,绿萝一进来,目及虞枝恹恹神情,心猝然收紧,忙不迭跑到虞枝面前,抱住虞枝双腿。
绿萝把头埋进虞枝裙摆中,一开口就是:“夫人,您万万不能想不开啊,您要是走了,奴婢该怎么办?”
对此,虞枝已然是耳朵听了都要起茧子了。
她怎么从前就没发现绿萝这么喜欢胡思乱想呢?
虞枝回过神,无奈道:“我没有,不要哭鼻子了。”
虞枝将绿萝扶起来,瞧了瞧绿萝滑稽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吃你的。”虞枝把一块甜点塞进绿萝口中。
绿萝下意识拿着吃,然后眼睛一亮:“好甜!”
虞枝眉开眼笑,笑意盈盈。
正是主仆温馨之际,虞枝的余光瞥见一道身影,她面上灿烂的笑一下子就没了,神容冷淡,好像从来没笑过。
【??作者有话说】
纸片人都是香的
躁动小青年要生气了生气了就会。。。。。。发疯。
ヽ(^。^)丿
第96章 十八个
姜璟将虞枝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瞳仁似是被什么尖锐的针刺了一下; 不由眯了眯,唇角的笑也随着虞枝笑容的消失而变得冰冷。
气氛骤然古怪而死寂。
须臾,姜璟恢复寻常神色; 信步而来,视线淡淡落在绿萝身上。
分明温良和善; 可过于和善; 显得吊诡。
绿萝登时收笑,被吓得垂首顿足; 老实如鹌鹑; 不敢动一下。
而今已过芒种,天气炎热起来; 刚好又是午后; 热气腾腾,屋里放置了冰鉴; 冰凉宜人。
可是绿萝却觉得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中; 经受狂风暴雪的侵袭。
虞枝柔声说:“绿萝; 你先下去吧。”
绿萝如蒙大赦; 结结巴巴道“是”后,避开姜璟,磕磕绊绊退下了。
寝屋中只剩下二人,姜璟转动腕骨上的念珠; 温声道:“怎么不笑了?”
虞枝低头看书,一身石榴裙; 略施粉黛; 姿容明艳。
虽然被囚。禁; 她亦保持该有的仪态风姿; 怨归怨; 但她不会让自己变得憔悴。
且本来就委屈,再委屈自己岂不是真要抑郁而死?
只要家人无事,就算要受着一个畜生的冒犯,也不算什么大事。
虞枝已经是自我开解出花来了。
她又不是没经验,十八岁被迫入宫侍奉成佑帝,她那时对成佑帝毫无感情,对比大她十几岁的成佑帝很是抗拒,可是不都扛过来了?
姜璟注视气定神闲的虞枝。
條而,他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面色愈发柔和:“我看看你的膝盖。”
虞枝不说话,姜璟便当她默认,他径自蹲下来,一手扼住虞枝纤细雪白的脚踝,轻轻搁在自己大腿上,继而卷起红裙,细细端详虞枝的右膝盖。
膝盖处已然结疤。
“等疤脱落便好了。”姜璟言毕,正要举起另一只脚时,头顶传来声音。
“那边不用看。”
“嗯。”
姜璟恋恋不舍把裙子掀下来,再放下虞枝的脚,认真抚平裙面上的褶皱。
起身后,姜璟来到虞枝身后,展臂抱住虞枝,下巴抵在她肩头,嗓音变弱,轻如一片羽絮:“还疼。”
说着,姜璟带着虞枝的左手抚上他缠绕白色纱布的脖颈,让她感觉了一会儿后,便带着它往下,来到他尚未痊愈的肩膀处。
“哦。”
虞枝抽回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姜璟低声道:“给我上药好不好?”
虞枝冷哼,她不再把姜璟当亲人看,自然对他狠得下心肠。
“特别是你咬的两个牙印,现在还疼。”
“怎么不疼死你。”虞枝翻页。
姜璟笑:“我若是疼死了,宝儿你不就要守活寡了。”
“不会,我会在你死后找十八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伺候我。”虞枝漫不经心地挑衅道。
语不惊人死不休,虞枝一出口就认出一道惊雷。
姜璟沉默许久,他扬唇,细吻虞枝的下颌,用极致温柔的声线询问道:“你在说笑,对不对?”
“你觉得呢?”虞枝反问。
姜璟不回答了,吻愈发密集。
“够了,跟个要饿死的狗似的。”虞枝皱眉道。
“宝儿这张嘴是愈发伶牙俐齿了。”姜璟把虞枝的脸慢慢掰过来,“我应该怎么封住你的嘴巴。。。。。。你的声音也要吃掉。”
话音一落,姜璟重重啃咬上虞枝的软唇,他用了幽微的力气,女人的唇被他咬得嫣红濡湿,微微发肿。
虞枝眉头未松,她不得已搁置下书,用双手去推姜璟,面带嫌弃道:“别亲了,我疼死了,真是粗鲁。”
姜璟愣了愣,与她额头相抵,不太确信道:“你。。。。。。嫌弃我?”
虞枝目视他,一切不言而喻。
姜璟眼神变了。
“我亲得不好吗?不喜欢?”他语气危险问道。
虞枝怼道:“你亲得好不好自己心里没数吗?”
听言,姜璟笑意不减,眼底的笑泯灭殆尽,眉目处骤然冒出一层阴沉沉的暗翳。
他用拇指擦过虞枝的下唇,薄唇再度重重压回去。
这一回,他伸出侵。犯性十足的舌头,恶狠狠地闯进虞枝口内,如饥渴的野兽搜刮她口中香津,拼命进食。
他舔过她口中湿软的肉以及坚硬的牙齿,缠住她的小舌,掠夺她的气息,占有她的味道。
口液交融,唇舌相依。
气氛黏稠烧热。
虞枝双手勉力捶打姜璟,姜璟不为所动。
屋中更漏声响,姜璟堪堪放过虞枝,在虞枝红肿的唇瓣上落下温柔地吻,说:“下回不许再用言语刺激我了。”
虞枝瞳孔涣散,脸色绯红,剧烈呼吸着,神智尚未回笼。
“对不起,我方才亲得太凶了。”他抚摸虞枝的脸颊,说着虚伪的道歉话。
“这回你满意了?喜不喜欢?”姜璟问。
虞枝缓过劲来,她狠狠擦拭自己的嘴巴,冷哼道:“也不。。。。。。”
后面戛然而止的话虞枝用一声冷笑代替。
姜璟唇畔挂出满意的微笑,继续道:
“对了,倘若我真疼死了,那我死后也一定会化作厉鬼,从地府爬出来,势必要把宝儿喜欢的十八个男人全杀光。”
姜璟的眼珠子扭曲地转动,直勾勾盯着虞枝,几乎要将她看出两个窟窿。
他启唇,声线亲昵极了:“然后我会惩罚水性杨花的你,日日强迫你承欢,直到让你怀上我的种。”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有需求,我理解,是以我会尽量温柔点,慢慢灌满你。”
姜璟脖子处缠绕的白色纱布为他添一抹禁欲气息,可他口中淫。词浪。语信手捏来,致使他神韵矛盾。
虞枝怔住了。
姜璟挑起虞枝的一缕发丝随意地戏玩,口中意味不明道:“知道那叫什么么?”
莫名被姜璟带进话里,虞枝下意识追问道:“什么?”
“鬼胎。”
语尽,姜璟雀跃地笑,一只手不知不觉爬到虞枝平坦的小腹,恶欲满满。
他呵出热气,对虞枝咬耳朵:“只是,我就怕你吃太饱,不止一个。”
虞枝后知后觉姜璟在说什么,几乎是一瞬间她便全身紧绷,面色涨红。
下流无耻等等话就要从她喉咙里吐出来,可临到关头,它们全卡在她嗓子眼处了。
窗外的风飘起来,桌案上的书页被吹起,发出哗哗声。
姜璟乐道:“还乱说话吗?不装冷面了?”
“走开。”虞枝推开姜璟,故作镇定,重拾书卷。
她想,算了,和一个畜生计较什么,任他说什么下流话,左耳进右耳出便是了。
真可爱。
姜璟看着虞枝,情不自禁在她眉心亲了一下。
旋即他道:“今儿就莫看书了。”
虞枝眼皮没抬一下。
姜璟无奈,将虞枝捧着的书卷抽走,放回一旁的书架上。
“你要做什么?”虞枝清了清嗓子,压低声线道。
姜璟拍拍手。
几位宫婢端着漆盘进来,将东西放在桌案上后退下。
虞枝目及漆盘上的东西,一边是新鲜朱红的风仙花瓣、明矾、麻叶、细绳、银剪子、小水盆等,是染指甲必备的材料与工具。
另一边晶莹剔透的玉盘上放有干净新鲜的荔枝、樱桃、杨梅、葡萄等水果,俱是如今时令最好吃的水果。
除此外,还有放在小冰鉴里的酥山以及乳酪浇樱桃。
姜璟道:“接下来会有点无聊,正好下面来了一批水果,你等会可以吃些打发时间。”
“至于冰饮,不宜吃太多。”
无论是水果,还是酥山和乳酪浇樱桃,俱是虞枝爱吃的。
但虞枝只瞅了一眼,“我不染。”
“为何不染?”
虞枝站起来要走,姜璟道:“绿萝。。。。。。”
他尚未语尽,虞枝便兀自坐回去,然后认命似的交出自己的双手。
姜璟笑了笑,坐在她旁边,虞枝虽然有时会和他唱反调,但一般而言她是唱不成的。
姜璟把丝绒的巾子折叠,垫在虞枝手下。
然后他用打湿的巾帕将虞枝的一双手擦拭干净,接下来动手捣花泥,放明矾。
虽然是头一回捣鼓,不过姜璟手巧,他弄出来的花泥颜色鲜艳。
寝屋安静,淡香弥漫。
花泥做好后,姜璟开始为虞枝染蔻丹。
虞枝手指不禁蜷缩,姜璟抚平她的手指。
“不要动。”他道。
先从中指开始。
姜璟目光低垂,慢条斯理将一团小花泥均匀地在虞枝透粉的指甲上铺开,复而用麻叶包裹,最后用细绳捆住。
虞枝静静望着眼前垂着的脑袋,从她的视角,依稀看清姜璟半张俊脸,很是专注,而他手上的动作干练细致,一丝不苟,完全不似第一次弄,反而像是个老手。
迄今而至,染蔻丹这种小事从来只有宫婢去做,成佑帝再宠她,也没纡尊降贵为虞枝染过指甲。
而眼下,却有一个男人在为她染蔻丹,明明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是她厌烦的人。。。。。。她没忘记自己嘴唇仍旧胀痛,被咬得不轻。
但是他认真的态度令虞枝心弦触动了一下。
不知为何,虞枝适才憋着的气消弭而去。
一盏茶凉透的工夫,虞枝十根手指头全染好了,接下来只要等待上色即可。
虞枝以为结束了,却见姜璟重新开始捣弄凤仙花。
“还要作甚?”
姜璟目光下移,掠过虞枝的群裾。
虞枝立刻收了收腿:“不用了。”
“要的,成双成对才好看。”
姜璟捣弄好花泥,转而把材料和工具放在地上,又将一块羊毛地毯布在地板上。
随后他找来月牙凳坐下,轻轻松松捉住虞枝的一双腿,脱去金丝软履,褪下白色足衣。
虞枝的小脚敏。感,被姜璟这么一碰,顿感痒意,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她的小脚,虞枝经不住这连绵不绝的痒意,意欲收脚,被姜璟牢牢攫住她不禁摧折的脚腕。
虞枝感到他掌心的火热,烫得她脚趾微微蜷起。
察觉虞枝的足绷得很紧,姜璟遂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