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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寒宵待月 by灵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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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人不掌二令是不成文的规矩,因权势过强往往酿成悲剧。 

 

 

 

 

 

「我不可能接,你何不交还二皇兄或俞彰。」 

 

 

 

 

 

在华盛之前执白羽令者即是凛谦的二皇兄陆王爷,亦是俞彰之父。 

 

 

 

 

 

「老狐狸不值得相信,而我不喜欢俞彰,重点是我相信你。」 

 

 

 

 

 

凛谦静了很久,觅了张椅子坐下,仍是无语。 

 

 

 

 

 

「父皇他……命不久矣,白羽令我再执也执不长久,不如交给值得信任的人,况且被你所弒,我无怨。」 

 

 

 

 

 

他语方落,凛谦话已出:「我们不能回到君臣之属吗?」 

 

 

 

 

 

华盛仅是笑,忧伤地未出声。 

 

 

 

 

 

「几个皇兄与我年龄相距皆大……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一直把你当作兄长看待,我喜欢你,像喜欢兄长一样,我不希望抹煞这份感情,一如我不想抹煞对燕钰的爱情。」 

 

 

 

 

 

「像燕钰一样是吗?」华盛含着笑,目光转为柔和。 

 

 

 

 

 

「目前为止我仍喜欢你,不希望这股情感转变为恨。」凛谦淡淡然宣告道。 

 

 

 

 

 

「接下白羽令吧,若你真不愿一人执二令,我会另觅赤羽令接掌人选。」华盛说了听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凛谦沉默着,敛起柔和表情改以严肃神情相应,并瞪视华盛迫他响应问题。 

 

 

 

 

 

「燕钰走后我也没什么可以要胁你的,也不想这么做,况且你我的立场并不容许咱俩相对立,但你要我放手没这么容易。」 

 

 

 

 

 

他望着持续爱着的面孔,心里愁绪满溢,话声依旧那般镇定且温和,恍若他不曾深爱过谁,又逼不得已必需放弃。 

 

 

 

 

 

「我只有一个条件。」 

 

 

 

 

 

凛谦坐正,洗耳端听。 

 

 

 

 

 

华盛勾起温柔微笑,像在目送他心爱的人踏上旅程。紧接着徐徐缓缓,温温和和地说出他的条件。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凛谦松了口气,笑容也快意。 

 

 

 

 

 

华盛亦微笑着,眸里充满忧伤。 

 

 

 

 

 

他是祭品,龙椅上活生生的祭品,寂寞的生祭品。 

 

 

 

 

 

「接下白羽令吧,成为我的肱股重臣。」 

 

 

 

 

 

微笑着,凛谦点了头。 

 

 

 

 

 

曾经有过的一点点暧昧在此刻消失,从今尔后他们是君与臣、叔与侄、好友、伙伴、再不会越过这些界限。 

 

 

 

 

 

 

 

 

 

 

 

 

华盛终是念着故情的人。 

 

 

 

 

 

他收了昔日好友,今日敌人之子为妾,虽然他残忍地逼着那孩子看着每一个亲人上刑台,却给了那孩子一个正正式式的名份,让他得以安身立命。 

 

 

 

 

 

十来岁的孩子有张美丽面孔,和极度怕生的个性.行刑之后据称有好多年的时间光看着华盛都会浑身发抖。 

 

 

 

 

 

他是该家族唯一未灭血脉,亦是其父安在华盛身旁的一枚暖玉,纵使华盛并不爱他。 

但很久很久之后,他葬在华盛身侧,名留史册。 

 

 

 

 

 

 

 

 

 

 

 

 

夜里回到岳王府,凛谦并没有召唤他,坐在柔软锦披上蓦地觉得这里太过空旷,冷清,不似从前。 

 

 

 

 

 

那时用得吃得没有现在好,但班子里的人真心关切他,夜里挤在大通铺里睡也比独自入梦来得甜。 

 

 

 

 

 

抚摸着冰凉被面,这次晓龙再也笑不出。 

 

 

 

 

 

他原以为没有关系,有衣有食能温饱地过一辈子即能满足,但是人哪,为什么有这么多欲求,为什么不能看着水里的鱼,等着每天的饭与药,听着台上的戏,就这么一辈子?为什么他还妄想得到凛谦的爱情? 

 

 

 

 

 

燕钰走了,太子华盛不再出现,晓龙原以为凛谦该是他的,却忘记他仅是岳王爷买来的奴仆随时都可以更换、替代。 

 

 

 

 

 

并非唯一。 

 

 

 

 

 

他追逐着凛谦的目光,凛谦看着远方的燕钰,太子华盛也爱着凛谦,而俞彰等着他的回眸……一个咬着一个成为永无休止的环。 

 

 

 

 

 

如果他得不到凛谦,那么让别人幸福吧,他干涉不了燕钰与凛谦的心意,至少能管束自己的俞彰仍等待着他。 

 

 

 

 

 

如果能给予另一个人幸福,他无恨无悔。 

 

 

 

 

 

纵使,心底仍有一部角落留予望着远方燕的人。 

 

 

 

 

 

岳王爷并不禁止他出府,大白天里觅到俞彰府里并非难事,或许是华丽衣饰起了作用,门房并未刁难他,客客气气地替他通报。 

 

 

 

 

 

晓龙在偏厅候着,听见俞彰急步走来却在他身前十步开外停下,深深地望着他,试图从他神态中得知他到来的原因。无论是谁,每个人都害怕受伤。 

 

 

 

 

 

「你,仍要我吗?」晓龙拉开笑靥柔声询问。 

 

 

 

 

 

与面对凛谦时不同,因为他不爱他,所以并不紧张,畏惧,若俞彰拒绝大不了他回岳王爷去,甚至回戏班里当个龙套。 

 

 

 

 

 

俞彰没说话,他仅是跨前一步执起晓龙的略微冷冰的手,合在双手间握暖。 

 

 

 

 

 

「你当真不悔?」 

 

 

 

 

 

晓龙依然笑着,除了笑他不知该做何表情。 

 

 

 

 

 

「即便悔,我也不放你走。」 

 

 

 

 

 

紧紧地,相交以来一直以扎相待的人拥抱住他,不放。 

 

 

 

 

 

「真的要我?」依偎温暖怀中,晓龙带着一点忧惧再问了次。 

 

 

 

 

 

「我曾经说过,即便得跟凛谦翻脸我也要你。」俞彰慎重地说道,温柔地吻上怀中人发际。 

 

 

 

 

 

他却没看到晓龙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凛谦才不会为一个不爱的人生气,即使恼怒亦仅是因为他生而为奴竟敢反抗主人。 

 

 

 

 

 

悲哀的是,他竟清楚意识到这点。 

 

 

 

 

 

俞彰虽已有职但仍住在陆王府内,像晓龙这么个从岳王府私逃出来的奴婢断不可能安置陆王府中,晓龙又是忽然出现,一时片刻觅不得合适处所供他居住,只得将他安置到客栈内。 

 

 

 

 

 

京里客栈虽多但房间干净,地点隐密、掌柜口风紧的好去处并不多,俞彰迅速从中拣选一间安排晓龙住进去,随行还有几个信得过的仆从。 

 

 

 

 

 

俞彰没有神通广大到随随便便丢下所有事的程度,该做的事他仍然得做,预先安排好的行程亦无法推掉,将晓龙安顿好他旋即依预定进宫面圣。 

 

 

 

 

 

入夜,晓龙在客栈里刚吃过晚膳,正坐在床上发呆等候睡意降临,一群士兵却闯进客栈中…… 

 

 

 

 

 

看着他们的到来他不知该做何反应,了然,欣喜或恐惧。 

 

 

 

 

 

为首的侍卫识得晓龙,略一照面确认后旋即命人将晓龙架走。 

 

 

 

 

 

他是卖进岳王府的奴隶,若岳王爷要他的命他不该逃离的权力。 

 

 

 

 

 

二更天,无星无月的深夜里,他跪在灯火通明的王爷府内,低垂着头,不去看怒火正盛的凛谦。 

 

 

 

 

 

他恼。 

 

 

 

 

 

晓龙愉快地意识到这个男人的愤怒,为他而愤怒,而非将他当成暖床的工具、替身,纵使他是为个奴隶胆敢逃跑而怒。 

 

 

 

 

 

「你有什么非离开不可的理由吗?」咬着牙,总是温文冷淡的声音极力维持平静。 

 

 

 

 

 

晓龙没响应,缓缓抬起眸望着他最爱的面庞,脸上浮起悲哀笑靥,如果他说是因为他不爱他呢?尊贵的亲王会有所响应吗,或是一脚踢开他。 

 

 

 

 

 

他的笑似乎使得岳王爷更加恼怒,抓着扶手的指尖亦发用力,有捏碎木头的可能。愤懑里,凛谦续道:「斩杀一个私逃奴仆的权利我还有,你不怕吗?」 

 

 

 

 

 

晓龙坚然摇头。 

 

 

 

 

 

他已经知道世上最可怕的事是什么,比亲爹想杀他更疼痛的事所爱的人不爱他。 

 

 

 

 

 

「俞彰倒待你好。」凛谦冷笑。 

 

 

 

 

 

「他是好人。」晓龙不卑不亢地响应道。 

 

 

 

 

 

俞彰是好人,他却不爱他。 

 

 

 

 

 

「想跟我斗好人没有用。」凛谦而平静下来,宣告事实。 

 

 

 

 

 

这次跪于地上的人没有响应,仅是直勾勾地望着凛谦。 

 

 

 

 

 

「不怕我杀了他?这点能耐我还有。」 

 

 

 

 

 

晓龙仍旧没有应声,岳王爷并不需要他的声音。 

 

 

 

 

 

「是啊,我不会,没必要为个暖床的工具毁掉兄弟感情。」凛谦自言自语道。 

 

 

 

 

 

晓龙默默望着端丽容颜,读到喜欢的脸上有几分戚伤。凛谦是想起了谁?令他恋恋不能忘的那个人吗?或是太子华盛…… 

 

 

 

 

 

沉默缓缓行进,跪着的腿竟不觉得疼,快要结冰的呼吸亦不能使他难受,眸里心底所有感觉里只有最爱的面庞,多看一刻亦好。 

 

 

 

 

 

下雪了今冬初雪静静覆盖大地,覆住所有悲伤,却落不进岳王爷檐下,掩不去晓龙的伤楚。 

 

 

 

 

 

「我给你两条路走。」 

 

 

 

 

 

好久好久之后,凛谦终于再度启齿,低沉声调恍若阎王宣判。 

 

 

 

 

 

「一、留下来,我过往不咎,但今后不可再出府。二、你若真有本事别投靠俞彰,看你要到天涯海角都可以,我也不是狠心人,给你半个时辰回屋取东西,拿走多少都算你的。」 

 

 

 

 

 

声音方歇,晓龙已重重磕上三个响头。 

 

 

 

 

 

「谢王爷多年来照顾,府里王爷的东西晓龙受之有愧,还请王爷留着。」 

 

 

 

 

 

他困难但不靠任何人扶持地爬站起来,拖着酸疼双腿往外走。 

 

 

 

 

 

身后,盛怒中的凛谦捏碎扶手,他原以为晓龙会留的,这世上敢反驳他的人没有几个,晓龙不该包含在内。 

 

 

 

 

 

走入寒冬里,酸疼的腿开始出现疼痛,但他无悔。 

 

 

 

 

 

不要凛谦任何东西,但腰间的翡翠他怎么样都舍不下,那是他爱的人亲手替他系上的,他的甜蜜,他稀少寡见的甜蜜。 

 

 

 

 

 

雪无声降落覆盖住一切,直到此时晓龙才知道原来雪掩饰不了伤心。 

 

 

 

 

 

似乎每个唱戏人此刻都该吟几句,但他什么戏词都想不出来,脑里一片空白,唯一的意识仅是往前走……和握住他的幸福,绿如霉点的幸福。 

 

 

 

 

 

 

 

 

 

 

 

 

没有御寒衣物、没有银两、没有工作,没有住所……晓龙最后只得投靠大师兄,深夜里敲开门,他站在雪地里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大师兄已红了跟。 

 

 

 

 

 

晓龙不知道,但傍晚岳王爷的人马曾到过戏班,在京里讨生活有许多困难,何况师兄并非一个人,他有戏班要养,有妻小得顾,千求万求才讨来的美妻肚里尚有第三个孩子。 

 

 

 

 

 

他未及开口,向来照顾他的师兄先行跪下,重重磕个响头。 

 

 

 

 

 

「晓龙,师兄对不住你,我就算自个儿家人不要命,也得替班子里所有人着想,师兄对不起你。」 

 

 

 

 

 

雪地中的人苦笑了下,有些话不需要说他也懂。没弯身扶起师兄,因他的腿已痛到经不起任何多余动作,仅能转身走开当作从未出现过。 

 

 

 

 

 

「晓龙!」 

 

 

 

 

 

大师兄却连爬带滚追前几步抓住晓龙肩头。 

他停顿步伐,回头对大师兄一笑。 

 

 

 

 

 

笑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表情,大师兄有大师兄的生活他本不该再打扰,况且他并非无处可去,岳王府里的锦衣玉食是他自个儿推却的,他该自行负责。 

 

 

 

 

 

「外头雪大你还是进来避避吧,过个晚上不要紧。」大师兄急切地说,在第一团白烟形成时已将所有话语吐出,快得像是再迟滞点儿他就要反悔了。 

 

 

 

 

 

面对这个始终没有保护好的师弟,大师兄一直心存欠疚,何况总是逆来顾受的晓龙也待不下岳王府,他不认为是晓龙的错。 

 

 

 

 

 

晓龙出声前瞥向数尺外倚门伫立的嫂子,她正以担忧眼神望着丈夫,瞧见她隆起的肚子,再想想屋里犹有两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没法说要进门。 

 

 

 

 

 

「大师兄,不了,你放心我有地方可去。」他维持笑容试图使师兄安心。他肯追上来,对晓龙来说已经足够。 

「你……」大师兄正想开口说他哪有地方可去,方启齿立刻察觉讲错话,旋即闭口,却闭不上晓龙苦涩表情。 

 

 

 

 

 

「我走了,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晓龙依旧是那抹笑,有礼致谢后走进初雪里。 

 

 

 

 

 

雪仍在下,一年最冷的时候便是下雪和融雪时,任何人都了解的,这么冷的天连大师兄都不敢收留他,怕是全京里的人都没敢收留他。 

 

 

 

 

 

没有厚重冬衣,没有银两,没有居所,他竟要在这雪里活活冻死。 

 

 

 

 

 

人,是种生存本能很强的动物,当死亡迫在眼前往往什么都能拋弃,何况晓龙仅是只平平凡凡的雏儿。 

 

 

 

 

 

他还有一块翡翠系在腰间,纵使心里不愿意典当,肚子却不听话地饿了,身子更抖如秋风残叶。 

 

 

 

 

 

他需要衣物,需要热食,需要银两……甜蜜回忆是有钱人的权利,而他穷得连自个儿都卖过。 

 

 

 

 

 

深深黑夜里,晓龙听说过某处有间典铺仍开着,方便深夜里的赌客、寻芳客变换现银,或许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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