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错嫁良缘 >

第11章

错嫁良缘-第11章

小说: 错嫁良缘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文士们群情激愤,纷纷争执起来。
  “果然是武夫,满口粗鄙之语!”
  “就是!简直有辱斯文!”
  “文人怎么了,没有我们文人,光凭你们这些莽夫便能治理国家了吗?”
  “我大晋以文治国,就是一品武臣,到了三品文臣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儿!”
  他们一旦开口,就如三百只鸭子开会,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苏大勇等人上前推搡了几下,他们一看好啊,竟然还敢动手,立时嚷得更大声了,一个个吵得脸红脖子粗。
  忽然,“铮”地一声轻响,怀钰拇指一推,绣春刀出鞘半寸,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
  众文士像被扼住脖子,一齐收了声。
  怀钰眼神不善地打量这些人一眼:“快选,再不选我就帮你们做主了!”
  这时,陈适终于淡淡出声:“小王爷是千金之躯,何苦为难我等?如果王爷只是想让我们低头认错,直说便是,下官愿替同僚们向王爷折身告罪。”
  说完拱手一躬,长揖到底。
  韩越与他平日最是交好,况且今日在紫竹林里,骂怀钰骂得最凶的是他,凭什么让陈适替他出面道歉,那小煞星岂是简单一句抱歉就能放过他们的,非得让他们跪下磕头不可。
  韩越急得扯陈适袖子:“允南兄,你别……”
  话未说完,台上的怀钰突然冲陈适勾勾手指:“你过来。”
  陈适走上前。
  怀钰弯下身,一手搭着他右肩,与他的脸贴得极近,道:“你问本王为什么要为难你们?原因很简单,本王告诉你。”
  陈适:“什么?”
  怀钰附在他耳边,只说了八个字:“因为我想,因为我能。”
  陈适一怔。
  怀钰已从高台上跳下去,走去众文士面前,道:“既然你们都选不出,那本王就自作主张帮你们选了。你,拿刀!你,用剑!你,使铁板斧!你,射箭!你,长枪!你,使槊!”
  他一个个地点过去,很快就将众人的兵器选好了。
  这可就苦了这帮文士了,他们别说会不会用了,有些人就连刀都抡不起来,真要打起来,还不是白送的命。
  尤其是那个被点中射箭的倒霉蛋,谁不知道京城霸王小煞星的射技了得,号称例无虚发,百步穿杨,听说他十三岁时,京城三大营的士兵就没人射得过他了,跟他比射箭,这不是找死吗?
  那倒霉蛋苦着脸说:“射箭……射箭我不行,我真不行!我有手颤症,一握弓手就抖,我……我是真的不行啊!”
  苏大勇等人没见过这么怂的男人,都大笑起来。
  怀钰也笑了,问那人道:“你想比什么?”
  那人心想,跟你比什么不是输?反正兵器是万万不行的,刀剑不长眼,万一伤到哪儿就不好了,他家可是九代单传!
  想来想去,他也只想到一个危险性没那么高的。
  “比……比骑马罢!”
  “骑术?”怀钰沉吟片刻,点点头,“也行,不过两个人比没什么意思,一起罢,打场马球赛好了,老规矩,输了的人跪下磕三个响头。”
  “……”
  众人这下纷纷咒骂起提议比骑马的那人起来,当什么出头鸟啊,安静待着不好吗?!说什么不好,偏偏说骑马!他们中有些人连马背都没上过!这是打马球赛吗?这是打他们罢!
  不管他们如何不情愿,还是被驱赶到了跑马场。
  马球起于东汉,兴于唐宋,当年唐玄宗在位时,就尤好击球,甚至将打马球这项运动作为军中操练必备项目,以训练军士们的骑术,李隆基本人也是个马球高手,据闻他曾以四人对阵吐蕃十人骑队,并大获全胜。
  当年太。祖南征北战夺得天下,发觉马球很适合用来让士兵强身健体,在行军打仗的闲暇之余,时常和儿郎们一起打马球。
  成祖爷也喜爱这项运动,所以迁都北京后,在西苑开拓了一片跑马场,还经常举办马球赛事,参加的都是京营士兵。
  但国家承平日久,马球赛事也逐渐衰落下去了,昔日以一当十的京营骑兵别说进球了,就连上不上得了马背都是个问题,不比眼下这些书生强多少。
  苏大勇看着这些人上个马都费劲,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怎么上,爬到一半又摔下来,丑态百出,不由嘴角抽搐:“头儿,跟这些人打马球真的有必要吗?你看看他们,不用咱们出手,马蹄都能踩死他们了。”
  不得不说,他说到点子上了。
  当比赛开始后,随着一声哨响,怀钰率领锦衣卫诸人冲阵而出,霎那间蹄翻尘卷,风驰电掣,不少人吓得僵立在原地,韩越甚至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怀钰“吁”地一声,紧控缰绳,白马如飒沓流星,竟擦着韩越的头皮跃了过去!
  那白马是怀钰的坐骑,名唤“狮子骢”,产自西域,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是一匹雄健的千里良驹。
  狮子骢扬起前蹄,有一人多高。
  怀钰勒马回身一笑,道:“韩越,你不至于罢?是不是尿裤子了?”
  苏大勇等人俱扬声大笑。
  韩越趴在地上,沾了半边脸的尘土,狼狈至极,胸口处还隐隐刺痛,应该是肋骨摔断了。
  陈适下马去扶他起来,他却摔开陈适的手,捂着伤处自己站起来,双目赤红,瞪着怀钰。
  “怀钰,你不就是仗着祖荫混吃等死吗?生于皇家,受万民奉养,却不思忠君报国之事,反而天天干那纵马游街、斗鸡走狗的勾当!你堕了你父扶风王的一世英名!我大晋有你这样的蠹虫,是国家不幸!百姓不幸!”
  笑声齐齐一停,怀钰的脸色沉了下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韩越早已泪流满面,泪水冲刷掉脸上的尘土,现出两道可笑的痕迹。
  韩越悲声道:“我乃韩松之孙,韩旭之子,是韩琦的十四世孙,我曾祖父仕于宪、孝宗两朝,官至首辅,累迁左柱国、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谥号‘文忠’,我家世代簪缨,诗书传家。圣人云:士可杀,不可辱!你可杀我,不可辱我!“
  说罢,竟是要抽出怀钰那把绣春刀,自行了断!


第15章 马球
  “子升不可!”
  陈适看出韩越有自戕的念头,急忙出手阻止,却已晚了一步。
  好在那危急关头,怀钰挥起月杖,轻轻敲了韩越的手一下,韩越吃痛,收回了去夺刀的手。
  怀钰眉头紧皱,心说这人是疯了罢?
  他不过是开了句玩笑而已,怎么还闹自杀啊?先前他们那么嘲讽他,说他是大老粗文盲一个,还说什么“教他的先生若听到他作的诗,能被他气得死去活来”,他要是像韩越这么脆弱,被人嘲笑了就自杀,都能投胎八十回了。
  再说了,说他依仗祖荫,混吃等死,他韩越自己不也一样吗?扯自己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还把他曾祖父搬出来,这不也是靠祖上?
  怀钰发现,这帮读书人怎么这么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呢?
  他说别人可以,别人笑他就不行。
  怀钰道:“我就是想打场马球而已,你受伤了,边上凉快去,剩下的,咱们接着打!”
  众人闻言,脸色通通垮了下去。
  还打啊?
  陈适道:“王爷,咱们打不了了。”
  怀钰问:“为何?”
  陈适用目光示意他看地上呆坐着的韩越:“少了一个人,打不了。”
  怀钰啧了一声。
  本来他们人数是相当的,各自都是十人,眼下韩越受伤退出,怀钰这边就多了个人。
  本来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跟一群锦衣卫的兵痞子打就很不公平,这下还少了一个人,众文士突然发觉这是个绝佳的借口,于是纷纷嚷着不公平、不打了之类的话。
  怀钰皱眉道:“别吵!这个好办,我这边也减一个人不就成了?李良秀!”
  “到!”
  立即有一个人出列。
  怀钰道:“你退出。”
  李良秀道:“是!”
  李良秀二话不说,骑着马下了场。
  众文士心想这可怎么行,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借口,于是纷纷据理力争起来,说什么每队各十人,是成祖爷定下的规矩,不可更改,否则就是对祖宗不敬。
  这群读书人别的本事没有,论吵架的本领还是有的,一个个争得口沫横飞,从祖宗法典说到天理人伦,从圣人之言扯到四书五经,那叫一个口若悬河,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怀钰被他们说得脑袋都大了,刚想说好罢好罢,这马球老子不打了还不行吗,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子声音:
  “既然如此,朕来替他打,如何?”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皇帝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皇上怎么来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众人赶紧跪下拜倒:“参见圣上。”
  “平身。”
  延和帝大步走来,环视这些人,目光停留在怀钰脸上:“加朕一个怎么样?”
  怀钰满不在乎地扯扯嘴角:“只要陛下您自个儿乐意就成。”
  “好!”延和帝豪气干云,高声唤,“刘锦!去把朕的火龙驹牵来。”
  火龙驹乃延和帝的坐骑,和怀钰的狮子骢一样,同样产自西域,是汗血宝马的一种,浑身颜色赤红,如火炭一般,奔跑起来迅疾如电,是一等一的骏马。
  二十多年前,他随兄长征战北疆、力破瓦剌时,骑坐的便是这匹火龙驹的父亲。
  众人不由心想,圣上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延和帝看见还在流泪的韩越,心中不悦:“把眼泪擦干净,大好男儿生于世,当顶天立地,手握三尺剑,建不世之功,何苦做那动不动便寻死觅活的妇人行径!”
  韩越急忙拭泪,哽咽道:“是,谢陛下教诲,微臣一定铭刻于心,矢志不忘。”
  有了圣上的加入,人数终于相当,双方这便准备重新上场,不料这时突然有一人站出,结结巴巴道:“那……那个,我方才也摔下马了,能不能……能不能也退出啊?”
  众人:“……”
  众人移目去看,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提议比骑术的仁兄。
  此人名唤徐应秋,父亲是山东巨贾,靠贩私盐起家,他被父亲踢来京城,本是为了让他考个功名回去光宗耀祖,可这徐应秋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连考三次都不中,徐父只能出钱,替他在国子监捐了个监生。
  以徐应秋的水平,按理他应该怎么也加入不了乙酉诗社,但架不住他人傻钱多,诗社成员们平时雅集聚会,都要去酒楼,而且是高级酒楼,这些文士们在翰林院供职,两袖清风,既要讲排场,身上又没钱,便只能逮着冤大头薅了。
  徐应秋靠着和陈适是同乡的关系,成功打入诗社,成了这群人的钱袋子。
  徐应秋也实在冤枉得很,今日紫竹林聚会,他压根儿没说怀钰半句坏话,却也被怀钰提溜了来比武。
  他家可是九代单传啊!出了事可咋办?!
  众人却不约而同地腹诽,这徐应秋也太不会做人了,圣上都说要加入了,你现在退出,这是给谁添堵呢?
  果然怀钰大怒:“你哪儿受伤了,装的罢?”
  徐应秋单脚立着,道:“腿……我的腿断了……”
  “我不信!”怀钰走过来,撸起袖子道,“我检查一下,看你是真断还是假断,要是装的,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徐应秋顿时叫苦不迭。
  “好了,他不打便不打罢。”延和帝将他拦住,又回顾身后众人,“诸卿,有谁愿与朕一同争锋?”
  众臣僚与禁军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出声。
  原因很简单,文官们总不能打罢,大家都是斯文人,而且年龄都偏大了,别说打球了,骑个马都能把老骨头给颠散架,你们一群少年郎,打这些半截身子都入土的糟老头子,好意思吗?
  而武官们呢,打赢了是得罪怀钰,打输了得罪皇帝,两头不讨好,而且输是一定的罢?
  就算有圣上加入了,队友都是些绣花枕头,怎么比得过那帮锦衣卫,他们刚才都听到了,输了是要跪下磕响头喊爷爷的啊!
  就在全场鸦雀无声之际,突然有一道脆生生的嗓音插入:
  “我来!”
  延和帝看向那人,不由笑容满面:“哦?小丫头,你会骑马?”
  沈葭点点头:“我会!”
  “胡闹!”沈如海斥了一声,急忙走到御前告罪,“圣上,小女年幼无知,让圣上见笑了,臣这便让她回去。”
  沈葭刚想说话,就被沈如海狠狠瞪了一眼,她只得揉揉鼻子,闭嘴了。
  延和帝笑道:“沈卿此言有误,朕观你女儿眉眼英气勃勃,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何不让她下场一试?”
  “这……”沈如海为难道,“圣上,小女是未嫁之身,抛头露面已是不雅,何况与男子同台竞技,这恐怕不妥罢?”
  沈如海简直想骂死沈葭的心都有了,一天不给他找事就身上发痒,好端端的打什么马球?那是她能打的吗?他们男人打热了可是要脱衣赤膊的,她一个女子混迹其中,名声还要不要了?!他的老脸都给她丢光了!
  延和帝却大笑道:“沈卿有所不知,所谓‘巾帼不让须眉’,马球自古以来便无男女之分,唐宋时还有女子马球队,沈卿不必过分拘泥,若是忧心日后令嫒嫁不出去,无妨,朕帮她指一桩婚事就是。”
  言罢,笑着看向沈葭:“小丫头,你真要打?”
  沈葭点头如捣蒜:“要打。”
  “好!”延和帝龙颜大悦,“高顺,去将朕的月杖拿来,赐给沈二姑娘。”
  这便是同意沈葭下场了,沈如海脸色黯然,知道圣意已决,自己再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谁料怀钰此时却断然道:“不行!”
  沈葭又被阻拦,一时心头火起,不待圣上开口,便问道:“为什么不行?”
  怀钰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跟女人打马球!你……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沈葭心道要你管,说:“女人怎么了,你是不是怕输给女人啊?”
  “我?输?”怀钰气得几乎跳脚,“我会输给你?沈葭,你脑子被驴踢了罢?”
  沈葭抬起下巴:“那咱们来比一场。”
  怀钰成功被激将,一时气血上头,道:“比就比!输了你可别哭鼻子。”
  沈葭瞪他:“你才是!”
  延和帝看得想笑,越看这两人越般配,心中已经动了替他们指婚的念头。
  恰在这时,高顺也呈上了皇帝的月杖,那是御用月杖,长四尺,形似偃月,朱红漆金,杖头上还雕刻有象牙,名贵不说,这可是圣上亲赐,多少人想要也得不到的殊荣。
  高顺微笑道:“沈二姑娘,接杖罢。”
  沈葭神色一凛,伸出双手,然而下一刻,她就大叫起来:“好重啊!哇!这个怎么这么重!我能换一根吗?”
  众人:“……”
  沈如海的脸气成了猪肝红:“住口!”
  沈葭只能拖着那沉重的月杖上马,经过徐应秋时,他感动得痛哭流涕,抓着沈葭的袖子道:“姑娘,谢谢谢谢……你简直救了我的命,你家府上在何处?在下一定派人重金酬谢!”
  沈葭抽出自己的袖子:“好说好说,这个好说。”
  她不想要人家的钱,毕竟钱对她来说是最不缺的东西,她之所以代他上场,是别有目的。
  沈葭上了徐应秋的马,含情脉脉地看向陈适,道:“陈公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输的。”
  陈适:“……”
  陈适微微一笑,如春风般温柔叮嘱:“二小姐切勿逞强,万事小心为上。”
  沈葭面红如云霞,嗯嗯点头,心说他这是关心我罢!一定是了!
  怀钰坐在马背上,淡淡收回视线,高举手中月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