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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错嫁良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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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蹄子!你胡说什么呢?”贾氏给了她脑门一个栗暴。
  “如果天天都有荔枝吃,进宫当妃子也不错啊。”
  沈葭蹲在铜盆前,感受着冰块融化时扑面而来的凉意,一脸幸福地说道。
  “是啊是啊。”杜若点头如捣蒜。
  辛夷:“……”


第12章 西苑
  西苑在紫禁城以西,由北、中、南三海组成,其历史可以追溯至辽代,昔年辽太宗耶律德光建都燕京,曾在城东北郊建“瑶屿行宫”,这便是西苑的前身,金代始建三海,称为太液池。
  靖康之难时,金人攻破汴京,不仅将徽钦二帝掳走,还劫掠走大量金银财宝,其中就包括曾拖垮整个大宋王朝的艮岳太湖石,金人将其移运到太液池中的湖心岛上,称“折粮石”。
  自成祖爷迁都北京后,便在元大都的故址上建成紫禁城,西苑作为离宫别苑,主要是供君臣游乐,但有时也用作视朝之所,比如先帝穆宗在位时,因厌恶大内,便迁居西苑万寿宫,一住便是二十多年。
  正值炎夏,西苑风景宜人,太液池波光粼粼,岸边遍植垂柳,其中一株绿柳下,泊着一只小船,船上伸出一只钓竿,船上二人正下棋,一人在岸边侍立。
  棋盘上高下立现,执黑一方攻势凌厉,将白子的一条大龙杀得几乎七零八落,白方的棋路显得更散漫一些,似乎是想到哪里下哪里。
  “你再不认真下,就要被朕吃干净了。”
  延和帝来了一手“扳”,顺便提去两子。
  “不下了,没意思。”
  怀钰将手中白子扔去一旁棋钵,百无聊赖地往船上一躺,枕着胳膊假寐。
  延和帝见了他这懒散模样,叹道:“打小你就坐不住,让你坐着读会儿书,像屁股下有针在扎,长大了还是这毛病,看来日后朕老了,指望你安安静静陪上一时片刻,怕是不能的了。”
  怀钰听了这话,睁眼笑道:“万岁爷春秋鼎盛,何苦说这话?”
  “你是嫌朕啰嗦了。”
  延和帝拿起钓竿,看也不看他一眼,道:“滚罢,少惹事。”
  “遵旨。”
  怀钰从船上一跃而起,生龙活虎地跳上岸,小船吃不消,猛烈地晃动了一下,溅起不少水花,打湿了延和帝的龙颜。
  延和帝一抹脸上水渍,勃然大怒:“臭小子,你找打……”
  回头一瞧,哪里还有怀钰的身影。
  延和帝:“……”
  延和帝给气笑了,一面摇头,一面笑:“这小子,被朕宠得不像话了。”
  树下的高顺也不禁莞尔:“小王爷还小,总是不脱少年习性。”
  “还小?十九了,都可以娶媳妇儿了,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和他父王上沙场打鞑子了。”
  想起往日和兄长并肩作战的豪情,延和帝略显怔忪,一副陷入回忆的神情。
  高顺提醒道:“皇上,衣裳都湿了,穿着容易受凉,要不回去更衣?”
  延和帝陡然回神,低头望了眼打湿的衣襟,道:“不用,将你的外袍脱了给朕便是。”
  “这……”高顺犹豫。
  “快脱。”延和帝说。
  高顺只得将外袍脱了下来,因为皇帝今日不想惹人注意,所以是微服出游,他也没穿蟒衣,只穿着一件简朴的青色粗布长袍。
  延和帝脱下湿衣,换上青布袍,他常年习武,养出一身腱子肉,称得上虎背蜂腰,即使身着布袍也英气不减。
  高顺不敢穿天子的衣服,只将那湿衣搭在臂上。
  延和帝便让他不用在此服侍,先回去换衣服。
  高顺告退后,延和帝继续握着鱼竿垂钓。
  午后静谧,阳光透过柳树梢,洒在水面上,犹如碎金,一阵风起,柳叶翻飞,又漂在湖面上打转。
  延和帝正垂头昏昏欲睡,忽然听得背后一声喊。
  “老伯,你这船还开么?”
  延和帝猛地惊醒,回头一看,是个小姑娘,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穿着一袭豆绿对襟短衫和月白马面裙,俏生生地立在柳树下。
  “什么?”延和帝一怔。
  那姑娘走上前来,指着太液池道:“莲蓬肯定熟了,老伯,您能划船带我去摘么?”
  延和帝扭头望一眼,太液池中芙蕖灼灼,莲叶青青,莲蓬大而饱满,正随风轻摆。
  他颇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啊,”那姑娘点头道,“你不是这园中专门摇桨的艄公么?我这儿有钱,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湘妃色钱袋来。
  原来是将他错认成艄公了,延和帝低头望一眼自己的穿着,心想这确实很容易误会,又想这姑娘不仅要偷皇帝的莲蓬,还要皇帝划船带着她去偷,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他莫名生出逗弄人的兴致,也不说破,而是一本正经道:“划船带你去摘是可以,不过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小姑娘一脸好奇地问道。
  “你陪我下一局棋,你赢了,我自然就带你去摘了。”
  那姑娘轻呵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呢,这有何难?来下罢。”
  说着登上小船,在棋盘前坐定。
  先前的棋局未收,正是盘残棋,延和帝问道:“小丫头,你是要接着这盘棋下,还是另下一盘?”
  “另下一盘罢。”
  二人便拣回棋盘上的棋子,延和帝执黑,小姑娘执白。
  执黑先行,延和帝在小目上落下一子,轮到白子下了,对方落子的位置却令他瞠目结舌,她竟挨着他的黑子下了一着。
  要知道,在围棋中,贴着对方的棋下是自断生路,很危险的做法。
  延和帝紧皱眉头,不明白这小姑娘是个什么路数。
  他落下一子,采用小飞守角。
  没想到,对方又紧邻着他落下一子。
  “……”
  延和帝抬头,眼底写满疑惑。
  那小姑娘催道:“下啊,轮到你了。”
  就这么你来我往地下了数步棋后,延和帝彻底迷惑了,这下的……到底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小丫头究竟是完全不会下棋,还是隐藏的棋道高手?
  就在他云里雾里之时,那姑娘一拍额头,跳起来大叫道:“你输了!”
  “什么?!”
  延和帝顾不上左右摇晃的小船,睁大眼睛去看棋局,只见那黑子尚有数口气存活,哪里输了?
  “朕……我没有输,你说说看,我怎么输了?”
  “喏,”那姑娘指给他看,“我这五颗白子连成一线了,我赢了,你当然就输了。”
  “……”
  延和帝又气又想笑:“你这下的什么棋?你简直不会下棋!”
  那姑娘口中振振有词道:“我怎么不会下棋了,我下的是五子棋呀,你只说让我和你下棋,又没说下什么棋。”
  延和帝问:“五子棋是什么棋?”
  “就是连成五颗子就算赢的棋。”小姑娘给他简单解释了一遍规则。
  延和帝边听边点头,心道听上去倒是挺简单的,又问:“这是你自己创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小姑娘答道:“我舅舅教的,我舅舅又是我娘教的。”
  “你娘挺聪明的。”延和帝顺嘴夸道。
  “谢谢,她死了。”
  “……”
  延和帝被噎了一句,忽然想起来问:“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姑娘?”
  那小姑娘掩唇一笑,眉眼说不出的灵动活泼,脆声道:“你一个划船的老伯,难道我说出我是谁家的,你就知道了么?”
  延和帝举杯一笑:“你可以试试看。”
  “好罢,”小姑娘眼珠狡黠一转,道,“那我告诉你,我是沈家的。”
  “噗——”
  延和帝一口茶水喷出来,惊诧地抬起脸:“谁?你说你是谁家的?!”
  “沈家的。”
  沈葭嫌弃地避开他喷出口的茶水,有些不解:“怎么了?”
  “沈家二姑娘?”
  “你还知道沈家有几个姑娘?
  沈葭笑了,道:“对,我就是沈家二姑娘。”
  原来这就是那个沈葭,延和帝一时心情颇为复杂,问:“你方才说,你娘过世了?”
  沈葭点头:“嗯。”
  “你几岁时没的?”
  “八岁。”
  延和帝点点头,唏嘘道:“倒和钰儿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沈葭没听清。
  “没什么。”延和帝摇头,露出一个宽和的笑,“荔枝好吃吗?”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荔枝……”
  沈葭愈发疑惑,只觉得眼前这老者怪怪的,说话颠三倒四,有些不耐烦起来:“说好我赢了你,你就带我去摘莲蓬,太阳都快落山了,这话还作不作数啊?”
  延和帝笑道:“自然作数,只是上一局棋不算。”
  沈葭立即反对:“为什么不算?”
  延和帝慢悠悠道:“上一局我不清楚规则,你也没告诉我是下五子棋,所以不算数,咱们再来一盘,这盘我若输了,这池子里的莲蓬,你要多少就给你摘多少。”
  沈葭哼一声:“好大的口气,以为这池子是你的么?”
  延和帝只是微笑不语,可不就是他的么?他觉得眼前这姑娘越发有意思,难怪怀钰喜欢。
  沈葭揉揉鼻子道:“好罢,那就再来一局。”
  先前她确实是故意不告知她下的是五子棋,不是围棋,因此有几分心虚,再下一盘也行,反正她既然能赢他一次,就能赢他第二次,沈葭是这么想的,谁知这第二局棋,却是她输了。
  沈葭瞪大眼眸,十分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五子,连成一线,”延和帝指给她看,“不是这样么?”
  沈葭摇摇头,眼中多了几分敬意:“老伯,你真聪明,当初舅舅教我的时候,我学了好几天才学会呢,你一次就能下赢我了。”
  延和帝哈哈大笑,不是头一次有人拍他的马屁,但从未有人比沈葭拍的马屁更令他舒心。
  沈葭扭头看向身侧的荷花池,那莲蓬她馋很久了,第一天来西苑就想摘了吃,所以今天才摆脱了辛夷她们跑过来摘,可规矩就是规矩,愿赌服输,她输了棋,自然也就不能让人家划船带她去摘了。
  沈葭叹一口气,略觉可惜。
  夏天最适合吃莲蓬了,从前还在金陵的时候,表兄们就常带着她去玄武湖泛舟,采莲摘藕,放声清歌,何等快活!
  正伤感着,忽觉小船动了一下,水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沈葭疑惑转头。
  延和帝双手摇着船桨,微笑道:“被你说的,我也想吃莲蓬了,一起去摘罢。”
  “!!!”
  沈葭大喜,要不是担心船翻,简直想跳起来欢呼!
  小船荡开清波,进入藕花深处,莲叶擦着二人的身畔而过,扑鼻都是莲子清香,沈葭一面采摘莲蓬,一面清声唱起了江南采莲女都会唱的歌谣:
  江南好采莲,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下,鸥飞莲叶边。
  莲叶莲花耀洲渚,桂楫兰桡下长浦。
  采莲采叶忘采花,隔水停船共君语
  ……
  君语不还顾,妾心将奈何。
  回船向明月,月照江水波。
  江水照妾影,明月知妾情。
  郎心得似此明月,兼照莲花与莲叶。
  ……
  吴侬软语,唱起歌来似在软声撒娇,下半段又像在控诉情郎薄情冷待,如泣如诉,哀怨缠绵,听得人骨头也酥了。
  歌声惊起停栖在沙渚上梳理羽毛的几只鹭鸶,双翅一拍,引颈飞向天际。
  云霞漫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二人划舟归岸,更衣回来的高顺早就在岸边等候着,见到小船靠岸,立即上前去扶:“皇……”
  “咳咳。”
  延和帝握拳抵在唇边,干咳几声,用目光示意旁边的沈葭。
  高顺是个人精,立马领会出皇上的意思是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便微微一笑,没说话了,只在沈葭下船时,虚扶了一把。
  待沈葭登了岸,延和帝笑着问:“小丫头,摘的这些够了吗?不够可以再摘。”
  “够了够了。”
  沈葭抱着满怀的莲蓬莲花,笑得眉眼弯弯:“老伯,你真够意思,等我做好了荷花糕,带来给你吃!”
  一旁的高顺听到“老伯”二字,嘴角的笑险些没挂住。
  延和帝朗声笑道:“好,那我可就等着你了。”
  当下二人约了下次见面的时辰,还是在这株柳树下,沈葭道过别,便抱着莲蓬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等她走后,延和帝收了笑,对高顺说:“她就是沈如海的二女儿。”
  “!!!”
  高顺满眼讶异,心道难怪圣上对一个小丫头这么和颜悦色呢,还以为是看上人家了,想收进后宫做妃子,高顺庆幸自己方才没胡乱说话。
  高顺堆着笑说:“沈二小姐伶俐活泼,又生得明眸皓齿,与小王爷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延和帝点点头,眼神变得柔和,似回忆起了什么久远的前尘往事,道:“她让朕想起一位故人。”


第13章 皇后
  沈葭抱着那些采摘来的莲蓬莲花回去,倒把辛夷和贾氏吓了一跳。
  西苑是皇家苑囿,又不是沈园或是金陵的宅子,太液池里的莲蓬,岂是可以说采就采的,那可是皇帝的私产!
  对于她们的大惊小怪,沈葭摆摆手,道:“放心罢,没人看到,只有个心善的老伯,他划船带我去摘的,不会说出去的。好了,辛夷,来帮我做荷花糕,还有杜若,别吃了!再吃都要被你吃光了!”
  杜若舔舔手指头,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莲蓬。
  沈葭爱吃,也爱下厨,甚至厨艺还算不错,在金陵时,舅舅就常打发她做几个菜佐酒,她们住在揽翠阁,配了小厨房,正好可以开火。
  贾氏不爱掺和这些,回屋去睡觉。
  主仆三人便将荷花清洗干净,捣碾成泥,掺以米浆,再将面粉揉成形,在锅中蒸上半个时辰就可以吃了。
  相比荷花糕,蜜饯的制作工序要更繁琐一点,为了不影响口味,还要将莲心挑出来,让蜂蜜完全渗透进莲子肉,也需要时间。
  三日后,沈葭腌制的蜜渍莲子也做好了,连同荷花糕一同收进食盒里,前去太液池赴约,这回辛夷和杜若也跟着一起。
  经过百花园附近时,忽闻假山石后传来一阵哭闹声。
  三人循声过去,只见那哭闹不休的是个小孩儿,发际一周的头发都剃了,只在头顶梳个小抓髻,用红发绳束着,缀着一颗小拇指大小的东珠。
  那小孩穿得也不俗,一身福字纹锦袍,想必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小少爷。
  在小孩旁边,还有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袭青裙曳地,容貌清丽,气质婉约,是小男孩的姐姐,正在柔声劝躺在地上耍赖的弟弟起来。
  “回去罢,九弟,再不回我要挨骂了……”
  “不回!不回!我要去骑马!驾!驾!”
  小孩赖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就是不起来。
  他姐姐没办法,只得上前去拉他,那小孩坏得很,一口咬上她的手腕。
  “啊!”
  女孩疼得大叫,那小孩只是不松口。
  沈葭心道岂有此理,撸起袖子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小孩眼冒金星,松了口。
  “你没事罢?”
  沈葭见那姑娘的手腕被咬出了血,掏出手帕要替她止血。
  那姑娘却顾不上自己的伤,神态焦急地冲去弟弟面前,察看他被打的脸:“九弟,疼不疼啊?怎么办?”
  小孩瘫坐在地,呆滞片刻,扯着嗓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姐姐第一反应是去捂他的嘴,结果发现捂了也不管用,这小孩的哭声简直声震寰宇,能传出去二里地。
  “你别哭……完了完了,脸上还有巴掌印……”
  那姑娘简直六神无主。
  沈葭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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