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炮灰后我当了皇太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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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注定的命运,那便由她去面对,起码在当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
秦嫣往前迈出一步,秦夫人心中大骇:“阿嫣,你做什么?”
只见秦嫣毅然走出包围,对钦差大臣顿首,双手接过圣旨。
“臣女接旨!”
第9章
自责
秦泽脸色惨白,浓密的睫毛轻颤,他从昏迷中醒来,全身都很痛,仿佛所有的骨头都碎了一般。
他发现自己趴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他的贴身小厮文和一个激灵,激动得飙出了泪花,:“公子,您醒了?!”
秦泽茫然一瞬,总算清醒过来了,他猛地想要支起身子:“我阿姐呢?!”
刚一动,疼痛就传遍了四肢百骸。
“小公子,您还伤着呢,不能乱动!”文和连忙上前搀扶,他瘪着嘴湿了眼眶。
“阿姐呢?”秦泽见他如此,更心慌了。
“三姑娘……已经进宫了。”文和哭丧着脸,主子们都一脸颓然,下人们再迟钝也明白三姑娘入宫并非好事。
秦泽彷徨了许久,愤愤地捶床,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一顿猛力狠狠地使。
“小公子,小公子!您别动,伤口会裂开的!”文和吓了一大跳,慌张地劝住,想要拉住他。
房里的吵闹惊动了外间的秦夫人,她泪眼婆娑快步走了进去:“四郎!四郎!文和,快去请大夫过来!”
文和给秦泽盖好被子,给秦夫人躬身行礼退下,秦夫人伏在床边悲泣:“四郎,不要再弄伤自己了!”
李妈也含泪劝道:“小公子,您昏迷了两天,反复高烧,夫人不眠不休侯在这里照料,好不容易盼得您醒来,您可不能再伤了自己的身子!”
李妈跟在秦夫人身边几十年,她是眼看着小公子出生时有多么羸弱,连大夫都说小公子活不成了,夫人苦苦坚持,寻了多少名医,熬过了多少汤药,经历了多少个日夜,才把小公子养到这么大。
小公子生病的时候,就连喂一口水,夫人也得亲自试过温度,生怕他烫着,十几年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呵护长大,哪舍得让他磕着伤着?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天小公子挨板子,晋王那些个府兵都是使足了力气往死里打,夫人也心疼,为了三姑娘还是忍住了。
可三姑娘也许是被吓住了,没再挣扎就领旨入了宫,尽管屈服及时,小公子也还是重伤昏迷了。
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也在打斗中受了伤,一向坚强的夫人这两天哭成了个泪人,任谁见了都不忍。
秦泽见娘亲眼眶通红浮肿,整个人像老了好几岁,一下子崩溃了,终于忍不住大哭:“娘——!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我谁也保护不了!”
秦夫人早已哭得心力交瘁,如今见秦泽情绪失控,忍不住又涌上了一阵酸楚,她虚虚环住小儿子,不让他再继续捶床了:“是娘亲不好,娘亲没有保护好你们……”
“阿爹和哥哥们不在,我竟没有能力保护娘和阿姐,还有两位嫂嫂和侄子……”
秦泽痛苦地覆脸,把脸深深埋在枕头上,声音沙哑地痛哭着:“阿姐明明不想入宫!她有了心上人,她和徐副将情投意合,大好年华被迫去伺候那糟老头!”
秦夫人一想到这个,心情更加悲痛,撇去政治立场不说,徐副将为人谦逊低调,一表人才,比阿嫣大不了几岁,待人也十分友善,关键阿嫣也喜欢,进宫前一天,小丫头还带着灿烂纯真的笑容,跑来跟她提出要嫁给徐副将,怪她瞻前顾后,只不过一天时间,就让一对小年轻错过了一辈子,当娘亲的怎能不自责?
母子俩哭了好一会儿,小厮进来禀报:“夫人,大夫来了。”
“快请。”秦夫人赶紧起身抹掉泪水。
不一会儿,文和回来了,后面跟着老仆忠叔和大夫,秦夫人让开位置,忧心忡忡地看着:“大夫,您好生看看,我家四郎的伤好些了没?”
“秦夫人莫急,在下定当尽力医治秦公子,”大夫顿了顿,又道,“在下要给公子看伤了,还请夫人回避。”
秦泽已有十五岁,板子打在臀部,娘亲在旁委实不好意思,秦夫人微微颔首:“好,我先出去。”
秦夫人和李妈出了外间,只留忠叔与文和在里面伺候。
李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书信还有多久才能送到西北大营,若是护卫能追上二公子也好。”
秦夫人一手支着额头,疲惫地撑在案几上:“二郎要赶回军营,即便追上了他也不能擅自离队,不过是让他知道消息罢了。”
秦嫣离府后,秦夫人就给西北写了家书,快马加鞭送出,还另外派了府上的护卫一路循着官道去追秦威。
秦天德和晋王欺上门来,她得把JSG消息告诉丈夫儿子,至于他们决定怎么做,她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大夫背着药箱,神色严肃地出来了。
“大夫,四郎如何了?”秦夫人心急如焚地站起来。
大夫拱手:“秦夫人,公子伤到了筋骨,在下给他重新换了药,养好还需一些时日,不过……”
“不过什么?”秦夫人见大夫迟疑,不由得紧张起来。
“公子本就体弱,此次伤及筋骨,恐怕以后走路会有影响,也无法再习武了。”大夫低沉着语气。
此言如晴天霹雳,秦夫人错愕一瞬,感到一阵晕眩,脱力坐在凳子上,泪水不知怎的就落下来了。
“夫人……”李妈扶着她。
“……我没事,送大夫。”秦夫人伤心欲绝,她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大夫深深作揖,忠叔引他出门。
秦泽和秦嫣小时候都很崇拜两位哥哥,也都学会一些防身用的武功,尽管是花拳绣腿,也总比再也不能习武的强,身为武将家庭的男儿却再无法习武,这多半会戳伤儿子脆弱的心。
秦夫人失了魂一般回到了儿子的房里,秦泽见她失魂落魄,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娘亲?”他轻唤一声。
秦夫人回过神来,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没事,大夫说你不能乱动,好生休息一段日子就能好了。”
“娘……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秦泽哽咽一下,却是微微笑了出来,他异常平静,“无妨,左右我也不喜欢练武,相比起来我喜欢看书。”
秦夫人哪里不知这是儿子在安慰她,可他越是此般,她就越是心疼。
朝局波涛暗涌,阿嫣进宫后再无消息,家里乱成一团,秦夫人绝望又彷徨,只盼着老爷早日凯旋回京,盼着老爷狠狠教训一顿平定侯,甚至老爷要拥立哪位王爷,她都会大力支持。
秦泽大概是累了,他没再哭了,趴在枕头上休息,漆黑的眸子隐去了恨意。
第10章
手谕
押运粮草的队伍到了襄城,没想到还能中途增加上万石兵粮和棉衣。
睿王拿出圣上手谕,声称因西北战事紧急,皇帝来不及走圣旨程序了,直接写了手谕让他带来。
押运官看完后只得从命,地方官积极配合,还从州府调了几千人加入押粮队伍。
秦威目送着押运队浩浩荡荡离开,这一次有粮草有棉衣,朝廷对西北军吝啬惯了,好不容易大方一次,秦威竟疑惑不已:“王爷什么时候入宫见了陛下?”还得了手谕?
手谕和圣旨不同,圣旨需要盖上印玺,手谕哪怕陛下拿了一张废纸写,臣子也不能有意见。
但秦威记得回京十多天,睿王基本天天被阿嫣缠着,他怎么可能进宫?
萧景淮目光清冷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秦威不明所以,此时,一名下属来报,驿站来了将军府的护卫,说是有急事找秦威,秦威匆匆去见。
萧景淮确定队伍都离开了襄城,总算松了一口气,卫律叹道:“这秦二郎倒是一根筋。”
“他心性不坏,也不算愚钝,只是不敢想罢了。”萧景淮轻笑一声,同卫律一起回了驿站,“这一批粮草极限也就多撑一个月,我们得在想办法快点打完。”
“有把握吗?”卫律颇有顾虑,僵持了三年,将士们和朝廷都快没有耐心了。
“如果不行,只能再从别的城借粮了,养活十多万兵马不容易……”萧景淮长叹,“实在不行,只能搞突袭了。”
深入敌营搞突袭,直接取敌首便是最快的方法,突击要迅猛,要出其不意,但他们对敌方营寨内部不了解,一旦耽误时间,就会牺牲一批精锐。
卫律很清楚,王爷不那样做是因为他要留着麾下的精锐做更重要的事情。
不知不觉二人已行至包间,只听见里面呯一声,秦威拍案而起,怒发冲冠,桌子上的茶杯都震了几下。
萧景淮加快了脚步进了门,见秦家追来的护卫一脸悲痛,秦威满脸怒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威在责骂对方。
“发生何事?”卫律问。
秦威咬牙切齿,悲愤交加:“我秦家男儿在西北御敌,朝廷竟欺我一家妇孺老小!”
萧景淮见他情绪激动,料想是府中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突然掠过一个明艳的倩影。
“秦二郎,发生何事?”他问。
秦威瞪圆了眼睛看向他,把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萧景淮顿了顿,秦威竟肯把家书给他看?
卫律上前接过书信,萧景淮扫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信上说圣旨要立秦氏之女为后,晋王和平定侯带了人马去将军府,秦嫣被迫入宫,秦泽被打成重伤,连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也受了伤。
“公子,秦某不解,平素我将军府与侯府井水不犯河水,平定侯此举是为何?陛下又是为何?”秦威恼怒地捶了一下桌子,“阿嫣生性莽撞,进了那吃人的后宫,还有活路吗?”
卫律心下大骇:“什么?!三姑娘进宫了?!”
他下意识看向萧景淮,萧景淮没有否认。
秦威冲卫律扬了扬下巴,示意允许他看信,卫律草草扫了一眼,猛然想起了什么:“主子,不好!”
“怎么了?”萧景淮和秦威都意外地问。
卫律关上门,压低了声音:“上元夜我去看了,高贵妃正在撺掇官家立诏书,让皇后殉葬。”
“你说什么?!”秦威瞠目结舌。
“这……陛下都病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换皇后?必然有诈啊!”卫律提醒道。
萧景淮很快就猜了个七八成。
高贵妃想让皇后殉葬,很明显彼时的皇后是王氏,王氏不知用何方式把自己贬了,立一个新皇后当替死鬼,届时遗诏说皇后殉葬,那只能是新皇后。
平定侯必然清楚当中利害,甚至收到风声,为了保下自己的女儿,才颠倒黑白硬把名额安在秦嫣身上。
从晋王带府兵助阵不难看出,平定侯是晋王一党的,王皇后对付晋王,想顺手就把平定侯也对付了,才立了平定侯府长女为后。
“我回去!三日后大婚,就算是硬闯皇宫,我也要把阿嫣带回来!”秦威冲动地握紧了佩剑。
卫律连忙拦住他:“秦大人!别冲动,皇宫守卫森严,不是随便能闯进去的!何况你若是硬闯,秦家满门的性命可就都悬了!三姑娘的苦心就白费了。”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阿嫣送死吗?!”秦威怒道。
秦威无法冷静,他才离家数日,家中就发生了重大变故,比起千里之外的父兄,现在他是离家最近的,怎么可能不回头?!
卫律在努力劝阻:“秦大人,你有军令在身,不能随便返回的。”
秦威大嗓门吼着:“老子家眷都被劳什子王欺负了,还要若无其事地上战场吗?!卫律,萧公子,换做是你们能忍吗?!”
萧景淮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平静,他曾经想过,和秦嫣哪怕是不可能了,心里也是希望她能嫁一个好人家过得幸福。
他设想过一万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她会进宫。
萧景淮心里一阵阵不安,她被算计了,她要成为父皇的女人,甚至即将面对殉葬的命运。
上元夜时,小少女娇羞地鼓起勇气亲了他。
回家的路上,她伏在他背上,还笑问他愿不愿意带她一起去西州。
离开的那天,她还站在屋顶上挥着手,大声嘱咐他们要平安。
他身上甚至还带着她的手帕。
她那么热爱自由,那么单纯,宫墙之中龌龊事情太多,尔虞我诈又岂是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能应付的?一如他的母妃,再受宠也只能成为枯萎的花。
不对!
王皇后迫切地要换一个新后,那是不是说明父皇已经到了大渐弥留之际?
他猛的警惕起来,他得回京,不能让别的兄弟抢了先机!
“我去吧。”萧景淮忽然说道。
他不希望秦嫣殉葬,也不能将唾手可得的权力拱手让人,如果救了秦嫣,也许还能更快得到秦家父子的支持,他值得走一趟。
何况,于私心而言,与其让秦嫣嫁给那个糟老头,他还不如趁早抢过来。
秦威怔住了:“你去?”
“公子……”卫律也愣了愣。
“我和卫律在宫中长大,对环境熟悉。”萧景淮理性地分析,“我好歹有身份在,光明正大也没人能说什么。至于你,军令如山,你还不如赶回西北大营,痛快打个胜仗风光凯旋。”
秦威噎住了,西北军营主将是秦天南,副将徐阳,睿王不过是管理着当地的军政才一直坚守前线,换句话说,他不在现场也不算违反纪律。
然而,秦威知道圣上与睿王不合,由他进宫真的没问题吗?
秦威沉默许久,没能想到更好的法子,他郑重地问:“我能信你吗?”
“就凭秦姑娘对公子一腔深情,公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卫律说道JSG。
不提这事还好,卫律这么一说,秦威心情更复杂了,阿嫣对睿王有情,如今睿王入宫如果要阻止封后,一旦被翻出旧事,那简直是皇室的丑闻,皇室会放过他们吗?
“……能不能带出宫是个问题,毕竟皇后消失定要引起大乱,我只能尽力保住她的性命。”萧景淮起身捋了捋衣裳,准备返程,“见步行步吧!事不宜迟,卫律,我们出发。”
秦威蹙眉:“你怎么保?还能让陛下改圣旨不成?”
萧景淮在门口顿住,隐晦地丢下一句:“我尽量。”
秦威:……!
尽量什么?尽量保下阿嫣?还是尽量让陛下改遗诏?
第11章
凤袍
灵芜宫里,铜制的香炉飘出袅袅香气,下一刻,纤纤玉手捻起精美的茶杯,徐徐地往香炉倒茶,香炉发出一阵细微的嘶声,烟雾再也没冒出来了。
“啊呀!本宫不小心碰倒了茶杯!”
秦嫣穿着一身流彩祥云宫装,披着丹凤朝阳披帛,浑身华丽的色彩堆砌,光彩照人。
她扬了扬杯子,无辜地眨眨眼,故作惊讶地捂嘴,拿捏着CCTV译制片的腔调,造作地喊起来:“噢上帝吖~!茶水没了!香也灭了!这太糟糕了!我的好心情就像这杯绿茶一样流走了~!”
“奴婢这就收拾。”春香强忍着笑意,配合地把香炉拿走了。
入宫的时候,春香怕得很,还以为后宫是什么龙潭虎穴,可没想到三姑娘把前皇后安排来的人都折腾得死去活来。
“皇后娘娘,此乃王皇贵妃送来的西域熏香,可舒缓心神,促进睡眠。”陈嬷嬷见她故意摆谱,还阴阳怪气说着奇怪的话,陈嬷嬷心里不舒服,板着一张老脸提醒秦嫣。
秦嫣幽幽瞟了她一眼,柳眉紧蹙:“嬷嬷可知西戎正在攻打我们?万一他们送来的熏香有毒,本宫岂不一睡下去就长眠了?哎哟好怕怕~!”
秦嫣娇弱无力地捧着胸口,身在后宫,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