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坑进男团出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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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注意安全。”
　　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走廊里还有几间练习室的光从门缝里漏出来。他找到自己的练习室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人。
　　路将久找到落下的舞蹈道具，发现易别坐在角落里，羽绒服的帽子罩住整个脑袋，膝盖上还放着手机，一动不动。
　　是睡着了吗？
　　走近一看，易别的手机屏幕是黑的。
　　果然是睡着了。
　　路将久出于好心碰了碰他的肩膀，轻声道：“Easy？睡在练习室容易着凉。”
　　在路将久指尖碰到易别的那一刻，易别下意识往后避了避，抬起了头。
　　男生连发丝都是湿的，脸色很白，眼睛里还蒙着水雾，近距离看路将久还发现他眉中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路将久没来得及细想眉中的痣是什么寓意，易别就沙哑着声音问他：“我蓝牙没电了，你有耳机吗？或者其他能挡住声音的东西？”
　　路将久斜挎着他随行的黑色背包，什么也没问就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头戴式耳机，问：“这个可以吗？”
　　也不等易别回答，就把耳机戴到他头上。
　　耳机还连着路将久的手机，里面传来了舒缓又低沉的哼唱，伴奏是简单的钢琴和一种敲击乐器组成的，易别心安了不少。
　　路将久关了练习室里的所有摄像头，随后紧挨着易别坐下。
　　“刚刚那首歌能单曲循环吗？”易别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路将久不知道耳机里在放哪首歌，点开常用的软件，找到最近播放，易别说的那首歌在他的屏幕里只显示出一段乱码的数字，他犹豫了两秒钟，切到这首乱码的歌，接着开了单曲循环。
　　歌曲一直在循环，路将久安静的时候会犯困，刷了会微博，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别把耳机还给他，路将久从瞌睡状态里回过神来，接过耳机问：“你现在要回酒店吗？”
　　“不回。”易别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嘴唇，“明天晚上要跳的舞我还没学会。”
　　路将久看着他这么拼，想起两年多前SPS的五个人也曾为了一个小型演唱会训练到凌晨。他把锁屏朝向易别，纠正道：“是今天晚上，已经凌晨了。”
　　“嗯。”易别脱了羽绒服外套挂在把杆上，“挺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路将久还是坐在地上没站起来：“你昨天不是挺不情愿来录节目吗？怎么现在那么努力？怕公演出差错被HOM的粉丝骂？”
　　“差不多。”易别脸色还是很苍白。
　　路将久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把你录的视频发给我，我帮你纠正一下动作。”
　　易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相信他会帮助自己的竞争对手。
　　“放心，SPS的舞已经排好了，我不会抄袭你们的，再说了我们两个队还是两种风格的舞。”路将久切出微信二维码递给他。
　　易别和他互加了好友，路将久那边秒速通过了，接着发来两个字：视频。
　　“你先跳，我对照视频找一找你的问题。”路将久起身坐到离易别四五米开外的地方。
　　路将久花了一个小时给他指点了问题所在，还教他如何将动作更连贯地顺下来。末了，很满意自己的教学成果，说：“其实你也不是完全不能跳舞。”
　　“……”这他妈是在提昨天看的那个“女团舞”视频呢。
　　刚刚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浑身发冷，现在只穿一件单衣的易别跳完舞感觉自己快热炸了。他掀起领口扇了扇风，问道：“刚刚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新写的，名字暂时没想到。”路将久第一次在酸辣粉店见到易别，写的就是这首歌，“你觉得那首歌怎么样？”
　　“嗯……”易别组织了措辞，“我一开始听有一种冬末春初的感觉，那个敲击乐器听起来就像是解冻的泉水‘叮咚’的声音，但是哼唱听起来挺欢脱的，又很像初夏，有点时间混乱的感觉。”
　　路将久那双柳叶眼里无时无刻都藏着笑，他曲起一条腿用来搭手，手上还把玩着那个白色的耳机，“我其实当初写歌词的时候根本没有体系，想到什么写什么，不过刚刚有了些新的灵感。”
　　“等歌发了能告诉我吗？”易别问。怎么说他也算提点了一下，而且好的歌实在让人有好感。
　　路将久：“可以发给你听。”
　　“谢谢。”易别没留意到路将久其实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半了，“现在回去可能会吵到他们休息，你困吗？”
　　“休息室有沙发和空调，我们去那里凑和一晚。”路将久提议。
　　“好。”
　　*
　　休息室里只有一张长沙发，两个人一起躺当然是不可能的，易别在路将久关摄像头的时候率先占了两人沙发。
　　他以前也经常这么横着躺，背搭在一边扶手上，腿搭在另一头的扶手，很悠闲地晃着腿。
　　“我要是摄像头关得再慢一点，你这个姿势就被拍进去了。”路将久也不跟他客气，在六人沙发上坐下。
　　“谁会在意一个没名气的小网红。”易别其实根本不困，精力很充沛地玩着手机。
　　“你信不信等这期节目播了，观众全都开始扒你以前的直播录屏？”路将久半真不假地开着玩笑。
　　“他们最好多扒一点然后骂死我，我可不想火。”易别满不在乎。
　　“这个圈子里人人都希望自己人气越高越好。”路将久勾了下嘴角，“哦，差点忘了你是被骗进来的。”
　　“……”他错了，他就不应该有路将久很好相处的错觉。
　　路将久：“我关灯了。”
　　“嗯。”为了不打扰到路将久睡觉，易别特地把手机光线调到最暗，设置了静音。
　　路将久躺下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瞌睡果然是会传染的，易别听着这呼吸声竟然也开始犯困，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
　　他平时学习也会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六点钟照样能爬起来精神抖擞继续学习。不过也许是睡姿问题，他今天一觉醒来昏昏沉沉的，腿还麻了。
　　“醒了就别一直瞪着天花板。”路将久让温夜白从酒店带出了点早点，刚从练习室拿回来。
　　易别：“……”你以为我不想起？我也想动啊。
　　“你是不是起不来了？”
　　“……”不，我只是在酝酿感情。
　　路将久笑了一声，伸出手拉了他一把：“178的个子没想到这么轻。”
　　易别摁着脑后被压翘的发尾，不服道：“谁跟你说我178？！我179！”等等，这逼肯定是在提昨天的微博评论。
　　路将久把食盒打开，笑问：“是穿了鞋量的吗？那净身高也顶多177了。”
　　“……”易别心里那么一点感激全被狗吃了。去tm的感激！
　　“好了，179放男团里都算高了，你看你不是比Juice高了两厘米？”
　　易别上下打量着他，又问：“你多高？”
　　路将久随口答道：“不高，182。”
　　不高。
　　182。
　　不高？！
　　易别喝了一口豆浆，酸溜溜道：“是不怎么高，也没两米。”
　　路将久失笑。
　　作者有话要说：
　　路将久：和未来男朋友凑合一晚


第6章　PTSD（修改）
　　到练习室训练是八点半，众人已经练习有一会儿了。易别和HOM解释了昨晚为什么没有回酒店，便开始训练。有了路将久的指导，易别明显进步了不少，谢愆靠着把杆休息的时候还夸道：“Easy，没想到你的强基训练真的有效。”
　　易别回了个笑，趁众人不注意瞥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路将久。
　　练习室里的灯光很亮，投下来把男生的发丝都染上银光。再往下是蒙在眼睛上的黑白色纱巾、高挺的鼻尖还有轻抿的薄唇。修长的手指持着折扇，甩扇子时有种往外掷刀片的干脆冷酷，这使得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冷调的距离感。只那么匆匆一眼易别根本不能把他和凌晨那个嗓音温沉、让人有安全感的人重合起来。
　　四点半轮到HOM和SPS做妆造，一伙人一齐到达化妆间。化妆师是两个二十六七岁的姐姐，两个人聊着天，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马虎。
　　化妆师A：“诶你听说了吗？昨晚凌晨附近有一栋居民楼起火了。”
　　“我说昨晚怎么听到消防车的声音了。那个时候我都半梦半醒了，结果被消防车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化妆师B又问，“是什么原因？怎么起的火？”
　　“好像是因为大功率用电来着，哎呀这边的居民楼都是老房子了，电线本来就老化了，那户人家晚上在家里聚会，用电器一多，一不小心就着了。”
　　“诶，你这么一说我都记不起来出门烧的那壶水电源关没。”
　　“你家里有人吗？没人打个电话给物业让他帮忙看看，着火可不是小事。昨晚那户人家住在6楼，5楼和7楼都遭殃了，窗帘都被烧了一半。”化妆师A叹了一口气，“还好消防车到得早，不然整栋楼都要遭殃。”
　　“害，都大半夜了，消防员也不容易。”
　　化妆师A在给路将久涂口红，路将久抿了抿唇，口红在上下两片唇瓣间混合均匀。他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到等在沙发上的易别，从化妆师B提到“消防车”起他就在关注易别，果不其然，易别匆忙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来戴上。路将久5。2的视力不是摆设，他甚至注意到了易别按手机音量增加键。
　　见状，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易别那个时候的反应，是PTSD。
　　化完妆的路将久起身，走过去碰了碰易别的肩膀，小声说：“我好了，你去。”
　　易别平时都不化妆，唯一一次记忆还停留在小学二年级的文艺汇演，那次是全班集体跳舞，那段黑历史他至今难忘，因为跳的还是《桃花朵朵开》。
　　化妆师A给易别化眼妆，眼线笔在距离他眼睛两厘米处他就忍不住往后躲。让别人在自己脸上做文章，就像是羊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太奇怪了。
　　易别也想配合，但是他的本能不允许。
　　化妆师A被逗笑了：“小哥哥，这是眼线笔，不会画你眼睛里去的，这个画上去眼睛会变大。”
　　易别忍不住眨眼睛，讨价还价：“就画一下？”
　　“就一下。”化妆师A连哄带骗在他眼皮上画了好加下。
　　“……”
　　“你长得真好，这么亮的灯光淡妆都很有气色。”化妆师A小姐姐拿起一个睫毛夹，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本来想给你夹个睫毛的，不过你睫毛挺卷的，都不需要了。”
　　“所以快好了吗？”
　　“再涂个口红就行了。”化妆师A挑出一支颜色较红的口红。
　　“……”这个红得像鼻血的东西真的能往嘴上涂，易别抗拒道，“能不涂吗？”
　　“不行哦。”化妆师A也觉得易别挺有趣的，开着玩笑说，“否则一会上台脸色会很苍白。”
　　经历了化妆师A的一番折磨，易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换了个人似的，不过，还挺那什么……
　　挺帅。
　　嗯。
　　以为这就结束了，易别刚准备在沙发上坐下来休息，做完发型的路将久就走了过来，提醒他：“头发还没弄，去那边。”
　　路将久又说：“还有，别舔嘴唇，不然又得涂口红。”
　　“哦。”易别很郁闷地应了一句。
　　路将久嗤笑了一声：“你干嘛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弄个头发而已，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跟宰了我差不多了。”易别抛下这么一句就奔赴战场了。
　　别的团也陆陆续续做完妆造，结束之后去摄影棚拍了宣传海报。
　　易别从闪光灯里走出来，看到程知拿着一本铅灰色牛皮本在路将久面前晃。走近一看，意识到他在要签名。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丢人的朋友？
　　路将久很流畅地给程知签好名，看到易别挑了下眉，神色像是在问“你也要？”
　　易别错开目光，往别处走去。
　　程知非得让他等自己，易别就像个二愣子一样被程知强行友好地勾着肩，看着他要完了SPS所有成员的签名。
　　“……”我想换个星球生存，能联系到外星人吗？
　　上台前众人简单吃了点晚饭，不过为了演出都没吃太饱。
　　易别才在剧组待了不到两天，就深刻地认识到：娱乐圈，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这个圈子不好混。
　　正式公演前，每队队长去抽了演出次序。陆子玺抽到了8，路将久抽到了9，顺序居中，还算有优势。
　　*
　　男团的实力都是实打实的强，但是加上一个没有舞台经验的助唱，平均实力还是被拉低了不少。四个评委老师给出的分数普遍在6、7分，不过最终得分还要加上现场观众的投票，在场粉丝最多的团队，会很有优势。
　　第四支队伍上台的时候，观众的热情明显高涨了不少。
　　程知也目瞪口呆：“卧槽，不愧是摆烂男团，这都敢摆？”
　　“摆烂男团？”易别疑惑道。
　　台上总共三个人，但三个人水平其实都不分上下，易别一时间分不出哪个才是助唱。
　　程知给他解释：“现在台上的这个组合叫Koi，京山娱乐最火的男团之一，不过他们常常自我摆烂，参加活动接通告全看心情。心情好时常高产一个月里能出四五首歌，连轴转同时参加三个综艺，还有时间拍拍mv，心情不好两个月可以不工作。就唱rap那个，他叫景理，虽然名字听起来像‘锦鲤’，但他其实是个非酋，运气不是一般的背，听说花一百块钱抓娃娃还抓不到一个，Koi里面也就他最会摆烂。另一个舞担许清逢，天赋型选手，真正的锦鲤，但是被迫和景理一起摆烂。”
　　程知继续道：“Koi的出道曲本来是一首很燃的歌，这次他们直接把伴奏的风格都换了，你说够不够摆烂？要我我就不敢冒这么大风险。”
　　Koi的演出一结束，唯一的女评委沈情就忍不住问：“我记得Koi的出道曲一开始不是这种风格的，三位是怎么想到换风格的。”
　　舞台上没有指名道姓的问题自然是由队长景理来回答：“是这样的，我们在练习前把另外14支队伍的出道曲都看了一遍，发现大多都是热烈和欢快的风格的，所以考虑到‘听觉疲劳’这个问题，我们三个人都一致偏向于柔和的抒情曲。”
　　景理正常说话的声音和唱rap时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调子不同，是那种很干净不加修饰的类型。
　　沈情又问：“我记得rap那里伴奏中出现了一种很特殊的声音，像塑料瓶的感觉，是什么。”
　　景理露齿一笑，手环过许清逢的肩，拍了拍他肩头，说：“我和许清逢不是有一个cp名叫‘清理垃圾’嘛，所以我们就清理了一下喝剩下的矿泉水瓶。”
　　许清逢：“……”这二臂怎么这都说。
　　后台一众选手看着实时播放的大屏幕，爆出一阵笑。
　　程知：“清理垃圾？他这都敢说哈哈哈……”
　　沈情对这个创意很满意，给出了全场第一个9分。剩下的评委老师也给出了8、8、7的分数。
　　Koi从台上走下来往后台走去，景理笑嘻嘻地揽着许清逢的肩，虽然许清逢并不想搭理他。景理腆着脸邀功：“怎么样？这回舞跳得不错吧。”
　　舞担许清逢一脸“求求你离我远点”的表情，没有感情地扯了扯嘴角：“跳得跟康复训练似的好意思跟我邀功？北风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两天下来，北风对这俩人多相处方式习以为常，他知道许清逢对景理并没有恶意，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为景理开脱：“哪里哪里，景理哥的rap就很厉害啊，都可以封神。”
　　许清逢：“做作。爱装还爱秀的rap？”
　　景理&北风：“……”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