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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第146章

小说: 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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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堂十分简陋,台下坐着2015。1至2017。1间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的118名志愿者,台上电子屏幕正播放118名志愿者在过去两年间所涉及的国家地区,从他们投入紧急救援任务到他们和当地人相处的生活花絮。

    简陋的工作环境,他们日以继夜;人来人往的车站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睡得毫无形象;面对忽发情况,把病患们护在身后直面武装分子的枪口和刀刃;面对躺在手术台上的死者背墙而哭;闲暇时光,他们和当地人打球唱歌喝酒舞蹈。

    这118名志愿者来自于不同国家、不同领域,他们中有外科医生、有流行病专家、有化验室技术人员、有麻醉师有眼科医生有物理治疗师等等等等各行各业。

    在过去的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们出色地完成任务。

    顾医生是频繁出现在电子屏幕上的面孔之一。

    穿着白大褂执行任务;灰头土脸坐在大篷车上;吃完烤肉剔牙;在太阳底下伸懒腰;也有他在一群婀娜多姿的年轻姑娘面前耍帅。

    这会,他在洗头时忽然遭遇停水,顶着一头泡沫,冲淋浴器做出不雅手势:他妈的,为什么又是我!戈樾琇,别拍,我说你别拍了——

    借顾医生的福,她的名字出现在如此伟大又神圣的仪式中。

    身体往顾澜生位置凑,低语:“我知道你出现的次数为什么特别多?”

    献媚被无视之。

    “那是因为顾医生长得帅。”只能自问自答。

    显然,顾医生此刻更想好好欣赏自己帅气模样。

    十五分钟短片在五十名穿校服的埃塞俄比亚学生的歌唱中结束。无国界医生组织领导人之一给即将退役的成员颁发优秀志愿者勋章。

    顾澜生倒数第三名上台接受勋章,白色衬衫,藏蓝色西裤,英姿勃发。那身行头是她为他挑选的,衬衫西裤是她给他熨的。

    在顾澜生接受勋章前,电子屏幕出现一名来自刚果金小姑娘的身影,那是顾澜生的患者之一,一次桥梁倒塌,顾澜生以双手把奄奄一息的小女孩从瓦力堆里解救出来。

    隔着屏幕,小姑娘说会努力当一名像顾一样优秀的人。

    接下来,是告白时刻。

    小姑娘用中文和顾医生说“我爱你”。

    湖畔宿舍楼静悄悄的。

    和住在这里的时日一样,是顾澜生开的门,她跟着他身后。

    如往常,一进门他就解围巾,她接过围巾,把围巾顺理好放在臂弯处,再接过他的大衣,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再把臂弯的围巾搭在大衣领口处,一并往挂衣架上。

    在她做这些事情时,他就站在一边,只是不像往日那般,逗她,糗她。

    戈樾琇第一次做这些事情时,手忙脚乱,围巾掉落在地上,大衣有点重,捡起围巾,大衣又掉落了。

    也就几天功夫,她已经能非常娴熟完成这些。

    想当顾太太是真心的,从这人世间分得一小片角落,在那方小小角落里,为他生儿育女。

    酒是从退役典礼餐会拿回来的,戈樾琇觉得也许自己需要它,顾澜生在餐会喝了不少,但她一丁点也没沾,她得开车送他回来。

    开车去接喝了酒的丈夫回来,和整理大衣围巾的道理一样,只是……到最后,她还是搞砸了。

    用马克杯来装酒有点奇怪,她埋头喝酒,他就坐在她面前。

    窗外,夜色深沉。

    杯子空了,才想起她就光顾自己了。

    问,你要不要喝。

    他摇头。

    “能当顾澜生的朋友,能和顾澜生同年同月同日生,能和顾澜生一起去了那么多的地方一起经历那些事情,很荣幸,戈樾琇那个倒霉蛋,居然有那么了不得的朋友。”借着酒劲,说。

    说完,低头。

    一低头,眼泪就掉下。

    说:“能被顾澜生求婚,更是戈樾琇的福气。”

    头垂得更低。

    “但是,很遗憾,顾澜生,戈樾琇是一个贪心的人,她贪婪,自私,不负责任。”

    静悄悄的。

    垂着头,绞着手。

    好长一会过去。

    终于——

    顾澜生开口了:“行李收拾好了没?”

    啊?急急抬头。

    触到的那双眼眸眸底有淡淡浮光,她伸出的手最后一秒缩回,再往马克杯倒酒,满口的辛辣,把她呛得又是眼泪又是口水。

    最终,唯有,垂下头。

    “我问你来着,离开的行李收好了没有?”

    “没……没有。”

    又过去一会时间。

    “想清楚了?”

    点头。

    “即使是那样,还想在一起?”

    点头。

    顾澜生手掌狠狠拍在桌面上:“流泪、垂头、点头、摇头、戈樾琇你还会做什么!对了,戈樾琇还会臭美,而且很会臭美,你他妈的就不能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啊,的确,应该说点什么。

    开口,说:“即使是那样,还想在一起,顾澜生,戈樾琇是不是没得救了?她臭美,惺惺作态,两面三刀,嘴里说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她还特别庸俗,抗拒不了漂亮男人,她……”

    “你还是闭嘴吧。”顾澜生以拳头抵住额头。

    合上嘴。

    顾澜生拿起酒瓶,嘴对瓶嘴,一饮而尽。

    空瓶子往桌上重重一摔,手掌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问:“一起睡过没?”

    “啊?”

    “我问你!”眼睛牢牢锁定在她脸上,“在过去几天里,和他睡过没?”

    摇头。

    “又是摇头?!”表情写满沮丧。

    “没……没睡过。”结结巴巴说着。

    “戈樾琇。”眯起眼睛,“你现在这样子倒胃口得很。”

    的确,只会摇头点头,还结巴。

    顾澜生直直看着她,一字一句:“想好了?”

    “想……想好了。”

    “如果我提出反对,有用吗?”

    别开脸。

    好长一会时间过去。

    那声“戈樾琇”状若叹息。

    “戈樾琇,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果这个游戏你赢了,那么你爱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顾澜生都不会反对。”顾澜生说。

    计时器放在桌上。

    戈樾琇紧绷一张脸,背对墙做出类似相扑选手在面对实力比自己强的对手时的防守动作。

    别误会,她和顾澜生不是玩相扑游戏。

    如果是相扑游戏的话,她也许还有一丝赢面,顾澜生口中的游戏他们过去没少玩过,她在他手下未尝胜迹。

    接下来他们要玩的游戏叫“挠痒痒”

    游戏规则:计时器从一分钟开始倒计时,这一分钟里顾澜生将对她发起冲击,如果在这一分钟里能忍住不笑,她就赢了。

    一分钟?

    能坚持三十秒就已经是极限了。

    和她的紧张兮兮相比,顾澜生表情一派轻松,一边活动手关节一边告诫她,如果她输了的话他会帮忙她物色一处修道院或者是尼姑庵,当修女做尼姑都随意,考虑到当尼姑得剃光头,而戈樾琇那么臭美,肯定会选择修道院。

    “别担心,你当真当了修女,我也会弄个修道士当当。”

    冲顾澜生呲牙。

    很明显,这是顾澜生的战术,想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在十秒钟内把她击倒,她才不会上他的当,这个关键点她得想悲伤的事情。

    计时器开始跳动。

    按照计划应该是那样:一分钟前半段她要采取防守策略,接下来的半分钟里她要紧咬牙关,想悲伤的事情,忍住笑。

    然而,还不到十秒,防守就破功,不到三十秒,紧抿的嘴角松开,笑声一串一串的。

    在一串一串的笑声中,戈樾琇依稀听到擦过她耳畔的“还不错,摸起来又软又大又有弹性。”

    这话自然是来自于顾澜生,让戈樾琇疑惑地是顾澜生口中“摸起来又软又大又有弹性。”是什么,这不能怪她迟钝,长达近四十秒的笑让她脑子处于缺氧状态,现在她脸部肌肉都还在疼。

    一分钟倒计时走完。

    戈樾琇背靠墙,一脸沮丧看着顾澜生。

    顾医生表情很是愉悦来着。

    当然了,这次又是毫无意外让她吃了败仗,能不愉悦吗?恶狠狠盯着他,就仿佛,这是他们过去四年里玩闹的时刻之一。

    “戈樾琇。”他唤着她。

    咋听和以往没什么两样,但细细听,是离别的时刻到了。

    直腰,冲他呲牙,谁知一做表情,眼泪就出来了;擦掉,皱眉,一皱眉,眼泪又出来了,再擦掉。

    不敢再做表情,看着他,看着他应该不会了吧,谁知,眼泪还是出来了。

    “戈樾琇。”

    “嗯。”

    “摸到了。”

    “顾澜生,你胡说些什么?”顿脚。

    “又软又大又有弹性,摸起来和我想象中还要好上一点点。”

    “啊?”

    “胸部,戈樾琇的胸部,刚刚,实实在在,摸到了。”顾澜生咧了咧嘴,“梦里摸过的次数倒是不少。”

    顾澜生不知道自己盯着那陷入酣睡的女人看了多久,确切说,是烂醉如泥的女人。

    烂醉如泥的女人双颊酡红,有让人眼睛移不开的魔力。

    《咯吱窝一挠就咯咯笑个不停》和《一喝醉酒必然说实话》是特属于戈樾琇永恒的定律。

    不信,你瞧——

    反正,她很快就是别的男人的女人,顾澜生认为自己没必要心疼,可最后一下,还是下不了手,原本打算大力拧她脸颊变成不痛不痒拧着她脸颊,拧完这边又去拧另外一边脸,来回几个回合,她嘟囔着“顾澜生,别闹,我困,我头晕。”

    喝了那么多酒能不头晕吗?好在,她没把他当成另外一个男人。接下来,实验开始了。

    “戈樾琇。”

    “嗯。”双眼紧闭,应答。

    “你觉得自己漂亮吗?”

    “当然。”

    “觉得自己哪里最漂亮。”

    “都漂亮。”

    这就是很会臭美的戈樾琇。

    “那你觉得顾澜生长得好看,还是宋猷烈长得好看?”

    眼睫毛抖了抖。

    低低说出:“格陵兰岛来的孩子长得好看。”

    好吧,这是一个自讨没趣的问题。

    接下来才是重点。

    “戈樾琇。”

    “不要……”皱着鼻子,“不要老是叫我名字……我说了,我要睡觉。”

    “不行。”

    “为什么?”

    “你得回答最后几个问题才能睡觉!”语气严厉。

    皱完鼻子,再皱了眉头。

    “要回答完才能睡觉吗?”

    “是的。”

    “好吧。”天真又无邪的模样。

    看看,稍微一乖巧,他就舍不得她了。

    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戈樾琇。”

    “嗯。”

    “你前四任前夫吻过你吗?”

    “没有。”

    “摸过你吗?”

    “怎么可能?!”有点小脾气了。

    “怎么可能”翻译起来就是他们没摸过我,他们休想,他们不敢!

    这答案还不错,再怎么说他和她也是拍过结婚照,见过家长,相信把顾澜生这个名字按在戈樾琇的第五任上,除了宋猷烈应该没人反对。

    少数人服从多数人。

    所以,顾澜生是戈樾琇的第五任这个头衔实至名归。

    作为戈樾琇的第五任,他做到前四任没能做到的事情:亲了戈樾琇,摸了戈樾琇。

    这算是拿到一个不错的安慰奖。

    轻抚着她脸颊,好了,戈樾琇,你可以睡觉了。

    晚安,戈樾琇。

    好梦,戈樾琇。

    是到了和描着蓝色眼线女孩说再见的时候了。

    顾澜生离开时戈樾琇还睡得像一头猪。

    关上那扇门。

    天光呈鱼肚白。

    站在鱼肚白的天光下,顾澜生昂望天际。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起码,戈樾琇那女人在和他有婚约的情况下没和宋猷烈一起睡,换言之,她没给他扣上一顶绿帽。

    起码,戈樾琇的第五任丈夫会成为宋猷烈未来一段时间里的一根鱼骨头,还有,那家伙还和戈樾琇同年同月同日生。

    以及。

    那个计时器其实也是一个录音器,它录下他染指戈樾琇那对大白兔的全过程,以及摸完后的全部对话。

    “又软又大又有弹性,摸起来和我想象中还要好上一点点。”

    够呛!

    现在,录音器就放在旅行包里,不久之后,它将出现在宋猷烈的办公室里。

    宋猷烈会玩出其不意的幼稚游戏,顾澜生自然也会玩。

    勾起嘴角,在鱼肚白的天色下,大步迈开脚步。

    ………

    约翰内斯堡,二月第一天,宋猷烈收到一件包裹。

    打开包裹,敛眉,是粉色的包装盒。

    让宋猷烈难以忍受地是,粉色上有一颗颗红心,红心成双成对,嗯,中间还插有丘比特之箭。

    打开包装盒。

    里面放着一个计时器和一张计时器用法简介单。

    粗粗看了一下简介单。

    看来,这不仅是计时器还是一个录音器。

    宋猷烈打开录音器。

    从录音器里传出让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录音器走完,宋猷烈不得不承认,录音器质量很棒,把男人女人的喘息都录进去了。

    包裹虽没有附带寄件人相关讯息,但这会儿,宋猷烈想不知道包裹寄件人是谁都难了。

    顾澜生还真幼稚。

    无聊,幼稚,幼稚至极。

    不就是趁火打劫了吗?不就是让她傻乎乎上当了吗?不就是!不就是摸了吗?不就是操蛋的摸了吗!!

    录音器狠狠砸在地板上,该死的。

    这该死的玩意像是顾澜生附体,一跌在地上就又开始运行开了。

    不,从录音器传来的该死的声音该死的对话内容,他无法,他不能忍受再去听一遍,那会直接要走他的命。

    脚狠狠踩在录音器上,闭嘴,马上给我闭嘴!

    顾澜生的声音在他脚底下传来。

    “又软又大又有弹性,摸起来和我想象中还要好上一点点。”

    见鬼,见鬼了!

    操起高尔夫球棍,狠狠朝那玩意砸下。

    终于。

    那该死的破玩意闭嘴了。

    什么?

    “梦里摸过的次数倒是不少。”

    顾澜生这话是在昭告:在梦里他没少摸过她。

    手中的高尔夫球狠狠朝墙上砸去。

    洛杉矶,二月,第一个周一。

    戈樾琇收到征信社寄给她的文件,果然,张纯情就是杜立新的妹妹。

    在摩尔曼斯克,远远的,她见过杜立新妈妈一次,那时,戈樾琇跟在几名政府官员身后,最终,她还是没敢上前一步。

    看完文件,戈樾琇打电话定机票。

    过去半个月,戈樾琇一直在洛杉矶照顾戈鸿煊。

    住洛杉矶期间戈樾樾琇没回比弗利山,而是住在威尼斯海湾的度假屋,没别的意思,仅仅是因海湾度假屋距离戈鸿煊住的地方近,期间,戈樾琇没遇到过贺烟,显然,这是贺烟有意为之避开她。

    以亲吻额头的方式和戈鸿煊道别“爸爸,我下次再开看你。”

    有那么一瞬间,戈樾琇感觉到来自于坐在轮椅上的人眼睛所传达出来的凝视力量。

    戈樾琇没选从洛杉矶飞约翰内斯堡,而是从洛杉矶转纽约再飞约翰内斯堡,鲜于瞳就住在纽约,她已经完成第一阶段的手术。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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