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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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姑娘都没吃上一块呢。”春罗不乐意了。
“谁让我吃过的东西都能做出来,谁让你就知道吃呢。”
这一点她不可否认,春罗闭了嘴,只可怜巴巴的瞧着那些馋人的鲜花果子。
沈云簌尝了两块,其他的都给三个丫鬟,三人围着桌子品尝,不由的说起了送糕点之人。
妙圆:“世子待咱们家姑娘可真好。”
春罗:“这有什么,咱们姑娘的兄长才更好,在宜州的时候,隔三差五的都会去糕点铺子里买一些回来哄姑娘开心,一盒糕点而已,算不得什么呢。”
秋蕊附和道:“这话没错,这世上,除了老爷,只有公子才是最疼咱们姑娘的人。”
妙圆:“老爷和公子都是姑娘的亲人,血脉相连的关系,自然是好的,可世子的好可他们的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春罗和秋蕊同时出口。
妙圆正要说时,却看见隔着珠帘沈云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她若一直夸魏临,势必无法融入到这主仆三人里去,如今的沈云簌还无法对魏临放下芥蒂,只笑着道:“我也说不上来,感觉就是不一样,看姑娘的眼神至少没有看旁人这么严厉。”
“鲜花果子也堵不住你们的嘴。”沈云簌把话本子扔到矮几上,趿鞋去了床上躺下。
深夜,魏临独坐在案桌前,从大理寺带过来的案卷也全部批过,等他揉着眉心起身时,长易道:“奴才听说这宫里的鲜花果子不是出自御膳房,而是京都南门的欢喜斋。”
魏临轻轻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把长易的话放在心上,撩袍起身离开书房。
长易把案子收拾好,灭了书房的灯,也出了书房。
昨日魏临接到部下温言的密函,里面是关于丢失修筑款的下落追查,魏临即刻进宫,把密函呈给永徽帝,临出宫门时,被一火急火燎的小太监给叫住了,永徽帝看了密函后,君臣之间难免要长谈一番,议事结束之时,杨公公禀告送给娘娘们的鲜花果子已经送进宫来。
这永徽帝是个随和的人,瞧魏临总是绷着一张脸,谈起公事严肃又认真,为调解气氛,就和他讲这鲜花果子的由来,味道又如何美味,怎样受的女子们的喜欢,末了说了一句:“朕的公主生气了,就是这几块糕点哄的有了笑颜。”
魏临沉默着,等着永徽帝说完,毫不客气的讨要了一盒。
永徽帝一向一碗水端平,给宫里的东西不偏不倚,而这糕点也是有数量的,既然开口,就应允了魏临。
长易在宫外等,直到看到魏临手里捧着精致的盒子,先想着是给魏老夫人的,可老人家吃了甜的牙就会痛,而魏临对甜食不感兴趣,思索片刻,便知道是要送给谁的了。
他嘴上一句没提过是否爱慕这个新来的表姑娘,可所有的行为早已表露了心迹。
起初长易也十分纳闷,世子对表姑娘的情谊来到莫名起来,直到那日陪着魏临去沈府,底下一个跟着魏临去过寻阳的人说,这表姑娘和世子在寻阳要找的女子很像。
恍然想起来在寻阳的几日里,他亲自画了一张画像,要底下的那些暗卫去找人,而他负责魏临的起居,对公事一向不过问。
难道说两人在寻阳就有渊源,猜测的多了,思绪就更乱了,索性做好分内的事,早些让世子如了愿才好。
翌日午后,薛齐光被从大理寺放了出来,鉴于他的身份,量刑笞二十,而那跟着拱火的郑家三公子也一起受了罚。
像这种事情送到京都衙门,家里人赔些银子,也就不了了之,可大理寺一向法不容情,多少要吃点苦头。
出了牢房,魏临让人把薛齐光带到了议事厅,又叫了老仆送过来了一盆水。
薛齐光屁股火辣辣的疼,他只想赶紧回去歇息,还洗什么脸,只听魏临说道:“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一脸污秽,莫要让旁人看了笑话。”
薛齐光虽然没有跟魏临打过交道,但学院里的夫子常常提到魏临,说他在外面打了三年仗,本可以依照军功在京都谋个职位,可偏偏选择科考入仕,三年间,边关与邻国大大小小的战争不下十几次,而他还没把学业荒废,着实是个学习的楷模,而他们每日里有大把的时间念书习字,还有下人伺候,文章却写的一塌糊涂。
而这时就有人说了,魏临能中探花,完全是因为他不近女色的缘故,血气方刚的年岁,那个男子没有个一个心里的人用来日思夜想,而他除了打仗都是用来学习,才导致没有荒废学业,少之时,气血未定,戒之在色,可这色又怎的这么好戒,除非他本就不喜,久而久之,这魏临不近女色的消息慢慢传出。
魏临端坐在一张方椅上,色正芒寒,薛齐光经过这一遭,现在看他时竟然有些胆怯。
他不情不愿的准备洗脸,在府里都有人侍候,本以为老仆会把帕巾浸了水递给自己,谁知竟然直接把干帕巾扔给了他。
一时间竟也忘了,他是刚刚放出来的阶下囚,把心里升腾的火气也压了下去。
洗过脸,正要走时,就见魏临叫住了他,然后端起一旁的茶碗,一边拨动茶水一边道:“你以后不能打魏家姑娘的主意,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
薛齐光缓缓转身,无奈表示:“大人,您误会了吧,我何时打过魏家姑娘的注意,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那魏瑶性子高傲跋扈,我才看不上呢,魏惜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别说我不会看上,就是主动求亲,我也不会同意的。”
“我表妹也是魏家的人。”魏临直视着薛齐光,若他的是眼睛是一把利剑,这会薛齐光已经被刺穿无数次胸膛了。
薛齐光苦笑,他是瞧上了沈云簌没错,可一来她对自己不甚满意,再者家里的母亲也最多给妾室的名分,一心寻个对他仕途有帮助的人家,他与沈云簌之间可谓是双重艰难,如今魏临也来警告,他这份情意当真隔着几座大山。
可他到底有几分文人的风骨,怎可直接就妥协了呢:“我可以不找她,但是我不能不想她。”
魏临眯了眯眼睛,放下茶碗:“早些断了你不该有的心思,想也不能够,若是被我知道你再接近她,我有的是办法治你得罪。”
这声音不大,威慑力确实十足,看着投过来的目光,薛齐光觉得脊背十分不适。
可她是文国公府的世子,也不是被吓大的,于是拔高嗓音道:“魏大人,你怕是从来没有对哪位女子动过心吧,感情这事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这都不明白吗?人一但动了情,越是束缚,越是无法自拔,也对,无情之人怎得理解有情之人的心思……”
魏临双目寒冰般扫视了一眼薛齐光,也不想再废话了,他从身上拿出一把短剑,短剑在手中转了几圈,就在薛齐光看的眼花缭乱时,被魏临一把扯过手肘,把他的左手摁在桌子上,接着,他拿着短剑在他手指间隔中来回扎了许多下,这还没完,短剑在魏临手中转了几圈,竟然直接朝着他过来,薛齐光睁大眼睛,往后躲闪,可还是割了他几缕头发。
他已经吓的腿都软了,等魏临收手,他看着自己险些扎成马蜂窝的左手直哆嗦,再看看方才摁过他手掌的方桌,已经成了马蜂窝了。
“胆敢让我知道你接近我表妹,下次就不是这几缕头发了,我魏临在战场上杀过的人,比你吃饭的次数都多,若还想要你这条小命,就给我老实一些。”
薛齐光终于松了口:“你说的对,魏家表姑娘不是该我肖想的。”
作者有话说:
薛齐光:莽夫!可恨,哼!
第20章 第20章
◎名节◎
薛齐光不顾屁股上的痛,急急离开了,魏临的眼睛里似是要冒出火来,他再不赶紧离开,怕魏临以公谋私,再对他用刑也极有可能。
长易跟着薛齐光,叮嘱让他慢点走,毕竟刚打了板子。
待到远离议事厅,薛齐光转身看着长易,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你家主子这里是不是有毛病?”
他猜想,不近女色之人,估计见不得别人男欢女爱。
长易道:“知道我家主子为何要你洗脸吗?”
见薛齐光漏出一个疑问的表情,他继续道:“薛小世子是有身份的人,应当顾及自己的脸面,你不想要脸面,咱们魏家的人可都要呢,我家主子的话,可千万记住了。”
这话气薛齐光心口一哽;怒骂道:“你这刁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奴才,竟然拐着弯的骂我。”
待到发泄完,方拂袖而去,外面迎接他的,正是等了许久的薛夫人,见自家儿子一瘸一拐的这幅惨样,顿时泪流满面。
“孩子,在里面可是受了苦了?”
苦倒是能承受,这惊吓可承受不起,薛齐光只摇了摇头,上了马车,一路上跟薛夫人说,心里已经打消求娶沈云簌的想法。
薛夫人点头:“你明白就好,为娘会给你寻个家世好,模样好的姑娘与你相配。”
薛齐光此刻的心如行将就木,什么样的女子在眼里都是过眼浮云,身为国公府的世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懦弱极了,连喜欢的姑娘都爱而不得。
今日的风有些大,堪比昨日冷了不少。
沈云簌来到福安堂时,正巧遇到姜氏和余氏。
两个孙媳妇关系很融洽,今日更是手拉着手,不知道小声嘀咕什么。
沈云簌走上前道:“两位嫂嫂早。”
“瞧瞧,咱们的表姑娘也来了。”姜氏嘴甜,总能一句话就能拉近彼此的关系。
“今日风大,怎么也不披上一件棉披风。”余氏问道。
“谢嫂嫂关心,今日穿的挺厚,也不觉得冷。”
沈云簌穿了月白色棉袄,领巾上缀了一圈兔毛,映衬着不点而朱的唇,如雪后一枝待放的梅。
“瞧瞧,咱们表姑娘这张脸跟红梅花似的好看,真不知道谁有幸折了一朵梅花。”
这话说道沈云簌脸一阵发红,不自觉地低了低头:“嫂嫂们又拿我说笑了。”
谈话间,三人来了福安堂的客堂里,人渐渐多了,也变的热闹起来。
“没用早膳的,今日都在这里喝上一碗暖身子汤。”魏老夫人笑吟吟的招呼丫鬟去准备。
魏惜来的最迟,今日风大,她舍不得温暖的被窝,赖了一会子床。
这会连忙赔了不是:“祖母,今日孙女实在困的睁不开,我自己惩罚我自己待会多吃几块栗子糕可行?”
魏老夫人被魏惜逗笑了:“你呀,又懒又馋,要嫁不出去喽。”
“那岂不正好,我一辈子赖在您的身边。”
这边的魏瑶面色一直不太好看,自骗了沈云簌与纪文星会面,她就一直被关在闺房里反思,先是被曹氏训斥,后又被魏临警告,今日也是魏老夫人特意教曹氏领他过来。
以往魏瑶和沈云簌还能礼貌的行礼问好,这会连礼节都省下了,互相不看对方一眼。
等热汤送来后,众人都去了膳厅里,唯独沈云簌和魏瑶被留下来。
两人皆是沉默,魏老夫人微微叹一声,对魏瑶说道:“上次你虽然认错了;却是不情不愿,这几日你可想清楚了,自己行为有多愚蠢,有多自私。”
第一次被外祖母这么说,魏瑶的心跟针扎一样,还是当着沈云簌的面,更觉得无地自容。
“祖母教训的对。”她梗着脖子道。
“子不教,父之过,你母亲平日里瞧着厉害,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你父亲远在明州,更是无法教养你,祖母疏忽,让你犯下这等糊涂事呢。”
“祖母……”随着一声喊,魏瑶满了眼眶的热泪滚落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阿簌也是父母疼爱的宝贝女儿,将来的郎君是父亲为他做主挑选,而不是被你搞的这么被动,若是传出她私会外男,还是自己表姐正在议亲的对像,别人会怎么看她,那些看中脸面的人家还会去沈家求亲吗?搞不好,这是一件毁人名节的大事,你怎得就不为她考虑一点,只想着自己。”
魏老夫人的话,比起曹氏那些大呼小叫有用多了,魏瑶也被重新看着沈云簌的目光,道了一句:“表妹,我对不起你,我以为这样你有了归宿,我也不用嫁了……我也是被逼急了吗?”
魏瑶拿着帕子掩面,无声的流泪变成放声大哭。
“我不怪你了,别哭了。”沈云簌开了口。
魏老夫人不求沈云簌真的不怪,至少在人前不要吹胡子瞪眼的瞧着对方,起了脓包先摘除,伤口还得慢慢愈合。
又叮嘱两几句,魏老夫人方让两人离去,魏瑶趁此机会求了魏老夫人,希望曹氏不要再关着自己,看出她心情不佳,魏老夫人也同意。
经过上次的闹腾,沈云簌这几日都很糟心,眼下对什么没兴致,只恹恹的躺在榻上发愣,直到接到一张邀请的帖子。
庄晓仪的邀请要她明日午后去茶楼见一面,只要愿意见面,就说明她还是在意兄长的。
翌日,沈云簌仔细收拾一番,带着妙圆和春罗直奔南街的清淼茶楼。
南街不似其他的街道,顺着一条弯曲的河道修建,一边是水,一边是林立的铺子,因位置偏远,这里的人平时并不是特别多,天气渐冷,今日街上的人更是少。
按照约定时间,她早来了一刻钟,上次父亲说年前兄长会来京都,算下来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若是事情成了,那她就成就了一桩好事。
只听一阵敲门声,春罗反应快,忙跑去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大美人。
“庄姑娘,我们家姑娘早就等您多时了?”
庄晓仪进门时,沈云簌也起了身,互相行礼。
方才想了许多话,可见了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天,我情绪不稳,有些失礼了,沈姑娘勿怪。”庄晓仪先开了口。
“没有,倒是我,忽然给你说这些话,让你一时接受不了,对吧?”
庄晓仪点了点头,问了最关心的事:“你兄长至今都……未和别的姑娘议过亲吗?”
“未有议亲,今年三月,母亲守孝方结束,四月份兄长收到吏部的调令,让他去了江州任职,爹爹说,今年应该就回京都过年。”
若他真只是因母亲病逝守孝,她又怎的不会等呢。
想到此处,庄晓仪依旧对沈时尧有怨气,即便父母不同意,她也会抗争到底,只一句戏言,让她彻底对他寒了心。
“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的确爱慕过你兄长,可他明明说过,那些话都是戏言,我怎能再当真。”
“兄长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不善表达罢了,在为母亲守孝的日子里,兄长不止是失去母亲的痛心,还有一种让人参不透的阴郁,我感觉是因为挂念姑娘。”
沈云簌看了一眼春罗,春罗把那一叠厚厚信封拿出来。
“这是他写给你却没有敢寄出来的信,兄长平时挺勇敢的人,也不知为何在这一件事上这么畏手畏脚,我本无意打扰,只是来京都后,听到关于你的一些事,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你看过后,就烧了吧。”
沈云簌起身告辞,不打扰庄晓仪看信。
出了茶坊,方觉得这里是个十分幽静的地方,这家茶楼的茶很是不错,或许是位置太偏僻的缘故,来这里品茶的人不多。
今日风不大,阳光正暖,沈云簌心情也不错,正想在街上走走。
妙圆忙从马车上拿出帷帽,给沈云簌戴上:“姑娘,咱们把帷帽戴上,莫要让一些登徒子瞧见。”
沈云簌笑她多虑,却也听话的让妙圆戴好。
冬日的河边没什么景致,河里的水倒是十分清澈,走了一段路,沈云簌顿住了脚步。
一颗大树下,一男一女相对而立,那女子瞧着十分熟悉,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