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妻逼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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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在哪里?”任木匠坚持问。
“女儿不该不顾爹爹的反对,偷偷跑出去。女儿再不敢了!”天欣抱着爹爹的膝盖,呜咽着认错,她不愿见今生的这对父母因她而动气。
“好了好了,欣儿认错了,她爹你也别发脾气了,赶紧的去睡吧,有事明儿再细说。”任嫂又忙着去搀扶女儿,这家里的人,都是她心头的宝。
“偷偷跑出去是一错,你还得记得,东市不是你去的地方!明白了么?”说到最后,任木匠的口气已然软化,“咱们老任家,就是西市的人,你一个女孩子,在东市能有什么好?唉,都怪为父的没有管教好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他想到什么似地,又一拍桌角,怒喝一声,“你给爹听好了,以后再不准去东市!”
“嗯,女儿听到了,女儿保证不去了!”天欣真心诚意地承诺,心中却隐隐有些疑惑,爹娘究竟有什么瞒着她呢?听这话,东市仿佛是一片禁地,任家的禁地……这个迷在她心中满满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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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突如其来的求亲
虽然爹娘发了大脾气,东市灯会的事儿,天欣终在第二天早饭时,原原本本交待了一番,当然隐去了萧家人那段,更是不会提及差点被鞭打的危险。那观音花灯任木匠和任嫂都有参与,他们当时以为天欣只是和前两年一样,准备在西市灯会闹个出彩,因此说,对于她的要求都是来者不拒的。如今听到女儿说,花灯竟卖了一百两的天价,任家夫妇难以置信地互相对望着。天欣拿出那包银子,交给爹娘:“娘,就是这包银子,真的足足有一百两,我点过了!只是女儿准备抽出二十两,分给帮忙的各家邻舍,都讨个彩头……
“应该的,应该的。”任嫂看看银子,伸出去手,又缩回来,“她爹,你看?”
任木匠咬着馒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拿银子。
“爹,有了这些银子,咱家铺子能添置些新货色了。”
“不用。这银子,让你娘给你留着。街坊那头让你娘去办,二十两不够就多拿些,别让人家说闲话。”
“嗯,那我去换了银锞子。”这分银子的事,的确是大人出面比较好,任嫂接了过去。天欣却还有自己的安排,讨了五两,让娘亲换成“福珠”,准备装了荷包送给小分队的孩子们。
不曾想,经过昨夜的东市灯会,西市前前后后竟将天欣奉为招财童子。老百姓总是这样,若听到什么不吉之言,立刻能将人打入地狱,可看到些幸运之事,又能将它夸张得不像凡间之事。于是,天欣若想低调的飘过,必然是不可能的。幸亏一早任嫂便将邻舍们打点了一番,各家得了好处,自然说话也好听了。西市的百姓,容易满足的多,羡慕嫉妒恨之辈虽有也只在少数。尽管如此,任家自此更门庭若市起来,多是打着看木玩的旗号,来打听赚钱之道的。
天欣这才意识到,这群小分队的孩子们有多么大的能耐,宣传能力远比她预期的厉害。她按级别给孩子们分了福珠荷包,老六家的俩孩子,得了大头。大家欢天喜地地回了家,又都给家人和各自的邻舍宣传了一番。
隔天一早,老六家的婶子登了任家门,找任嫂说西市的针线班子云秀坊有新花样,她给仿了来了。平日里六婶子也不时来,多是向任嫂请教针线活或是要络子样子,她不如老六和任木匠的关系,所以今日来送花样,任嫂就觉得有些不同,想必有事。
六婶子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叨了一番,任嫂陪着笑脸,没多言语。待天欣从铺子里溜达回家,六婶子还没有回去的打算。任嫂见她不走,只得开口留饭,让天欣帮着弄厨房的琐碎事。天欣去了厨房,六婶子这才忍不住开了口:“任嫂子,今儿来,我是有个事情跟你打商量呢。我瞒着我们家老六,想听听你的意思……”见任嫂仔细在听,六婶子犹豫了下,继续说,“我们家小三,眼见过十五了,跟你们家天欣实在是投缘,玩也一块儿,忙也一块儿,那花灯都是一起做的。您也看到了,我就想让两个投缘孩子早日定个亲。”
任嫂诧异道:“这也太早了吧!我们家欣儿才八岁……”
六婶子面露尴尬:“早是早了些。只是我们家三哥,您知道,上了几年私塾,是个能读书的,总想能让他去学堂,走走仕途。只是走这路,变数也大,若能早些与欣儿定下,小三也能安心读书,如果他一帆风顺,咱们两家以后不都有着落么。”越说越有劲的样子,好似小三已经高中了。任嫂可比六婶子理智些,别看她平常疼起女儿来忘乎所以,碰到别的事儿,也是个明白人。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她听着就觉得六婶子突然来提亲事,定是有别的意思在里头。正想着怎么回了,天欣端着茶壶进来了。
“婶子今儿倒是闲着,陪我娘亲议什么呢?”天欣把六婶子的茶接过去,换了盏热的,她“赶巧”听到六婶后面那段告白,也就知道个七七八八了,直接就进来打岔。
六婶子脸皮抽抽地笑着,这话自然不能当着天欣的面说下去了,只能蒙混着:“能议什么呢,就这点事儿。任嫂,我就这么一提,您先思忖着,过几日我再来坐。别送了,我还赶着回去做饭呢。”
天欣不知道任嫂的打算,却确信自己并不想跟三哥过一辈子。虽然她没有什么远大理想,但对于婚姻她也有自己的小执着:“娘,我听到了,婶子是来给我说亲的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话都能说。”任嫂拍拍她的头。
“娘,我看这不合适……女儿还小,以后的路还长呢。”天欣跟娘亲直直地说了,她很喜欢这种坦然的亲情关系。
“娘也没打算同意这门亲。这小三不踏实。不是我看不上老六家,只是他们一门心思指着小三做官,我看难成事。他们家子女多,你若嫁过去,这妯娌兄弟多了,麻烦就多,娘不舍得。宁愿给你找户简单点的人家。”任嫂边说边给女儿顺头发,温柔的手势,让天欣安稳地想睡着。既然娘亲看得这么透彻,她自然不用多说了,有这样的父母,真好!
可这事儿还没算完。晌午刚过,小七急急跑来找天欣。平日里头他也常常来,可今儿这表情可深沉着。天欣猜测约莫是与上午六婶子提的事有关,便随着小七去后院。小七站着半晌,脸都涨红了,也没憋出一句。他腰带仍旧是打着个死结,天欣一直想问他,每天脱衣裳的时候怎么解?终究是没问出口。小七的鞋已经把地上的土搓起了一小堆,他下了狠心般抬起头说:“我娘说,给三哥和你议亲!”
“你娘跟你说的?”天欣反问。
小七咬咬牙:“我偷听的。我听娘和三哥在里屋说。你……你别答应。让你爹娘也别答应。”
“为啥?”
“因为……我娘是想你们家跟着一起供三哥上学堂。”这话一出口,小七反而说顺溜了,“三哥读书好,下了私塾,想去学堂,地保家的不肯,地保家的那个不成器,怕三哥读好了做官去,他们就硬压着说要三十两银子疏通费。这次你的花灯卖了大钱,我娘就……我娘就眼红了,说你是个招财的命,只要有你帮着三哥,定能成事。”
“那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三哥若做了官,你也能跟着沾光。”天欣冷冷地瞧着他。
“我……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他们这样对你。咱家的事,怎么能靠着你?三哥也不是真心疼你的,他有喜欢的女娃子,我不愿你受这委屈。可我娘不会听我的,三哥虽然不愿意,可他真心想考功名。这话我跟你说,你也别告诉你爹娘,他们肯定会恨上咱家的。”
天欣笑了,这孩子真实诚,就是还太小,没脑子:“那你让我怎么说服我爹娘呢?”
“就说……就说,要不就说,等我长大赚钱了,我来给你提亲!”
“胡说呢。我要这么说,你娘就得打得你吐血。”小七也不过刚刚十岁,天欣常常看着他就会想起弟弟常乐,一样的正直,一样的不够圆滑,一样的浓眉大眼,一样的打肿脸冲胖子……
“我是真心的!我回家就这么跟我娘提吧。你等着我,你啥也别跟你爹娘说了。我去跟我娘说,我要讨你做媳妇!三哥有喜欢的女娃我没有,我……我去跟我娘说。”转身就真的要走。
天欣一把拉着这个愣头青,敲敲他的大脑门:“你傻啊,你才多大点,就想讨媳妇了。你没有喜欢的女娃就讨我,那以后你有喜欢的女娃怎么办?再休了我?这事儿你放心,不用你操心,我能解决。你就当没事儿发生就行。”
听这话,小七倒急了:“我没喜欢的女娃,可我喜欢你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最聪明的人。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我保证和我爹一样,你骂我我绝不还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自个儿赚钱养家养你!”
天欣越听越好笑,也不知要怎么说服他:“你怎么养家?”
“我会做个好人!”
“我认识一个好人,叫雷锋,他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后来……”
“后来怎么样?”
“后来,他死了。22岁死翘翘了。没有成亲哦,连定亲的都没有。”
“那……我翻过年就去从军。读书我不成,等我当了大将军,我就能养活你了!”
“你以为当大将军这么容易做?冲上战场打打杀杀就行了?大将军都要会战术会兵法,会御人会策略。你会什么?你听我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在这里瞎想,也是个白想。三哥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我娘不会答应。你今儿说的,我不告诉别人。你年纪尚小,情爱的事情,你还不懂,等你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再议亲也不迟。你说当大将军养活我,我记下,不管以后如何,我和你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来,跟你拉勾,说话算话!”
天欣的一通话,小七一下子没能完全消化,只是看着天欣伸出的白嫩嫩的小指头,他不由自主便也伸出手指回应。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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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灭门(一)
转过天,六婶子还来。任嫂借口当家的说女儿还小着,别耽误了小三的前程,直接撅了她。六婶子一脸不快,又不能多说什么,一副任家不识抬举的样子,跟着说道,这事儿本是瞒着老六的,让任嫂劝劝任木匠,别跟老六提了,事情不成就算了,别搞得邻舍不爽快了。天欣却知道,这梁子是在两个女人间结下了,让她无奈的是,如今不能如前这么差遣三哥和小七做事了,真有什么,也得私底下说着了。三哥虽然能耐大些,只是若不用他,天欣也没什么大感触,只是对小七是真的不舍,暗地里去书籍铺找了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两部,找富顺递过去。领导班子人员要变动,天欣自然也闲不得,把小分队又重新整合了,并不直接顶了三哥和小七的位置,只是把他们分编的那组中拔尖的孩子调到其他小组做领队。
没过几日,小七又来铺子帮着卖木玩了,见着天欣,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毕竟是个初涉情感的孩子,不知如何应对心目中欢喜的女娃。天欣反而坦然得很,不管小七现在是个什么想法,她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思想都是会发展和变化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会左右以后他对另一半的看法和选择,她希望在此之前能帮小七树立正常的人生目标,让小七能活得开怀活得精彩。看到天欣的笑容,小七也慢慢恢复正常,他趁着人少,跟天欣道了谢。
“有什么好谢的,我是指着你做大将军呢!这书我猜你家不一定有,我就知道这几本出名的,也不知道合用不合用?”天欣问。
小七挠挠头,脸颊微赫:“合用,合用。只是……我看不太明白。”
“对呢,字都识得么?”天欣倒忽略了小七还属于略胜文盲的阶段。
“嘿嘿,你也知道,我大字不识几个,本以为从军不用读书了。”
“这可不成!你可知,知识就是力量。你若是从军,有什么情报,你却不认得字,误传了,延误了军情死罪都难逃。你想想,若是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指不定迷倒多少好看的女娃呢!”天欣藉着打趣,想让小七提高学习的兴趣。
“你说什么呢!不就是识字么。我能学!”小七比天欣可腼腆多了,倒显得天欣老厚皮了。
“怎么学?去哪里学?你三哥都不能上学堂呢。”
“我跟三哥学!”
“你三哥自己都忙不过。要不你跟着我学,不过得偷偷的,不然别家都找我学字,我就没空做生意赚钱了。”天欣真心想教点东西给小七,又不能太显山露水的,只好借口赚钱瞎糊弄这老实孩子,“明儿起,未时来我家,我吃了午饭得闲就告诉你认字。谁都不准说哦,不然不教你,你就做不了大将军!”天欣把前世暑期给小朋友做家教那套把戏都施展出来,颇有些游刃有余的感觉,老母鸡本性展露无遗。
小七一口应下。对着天欣,他有种朦胧的仰慕,偶尔他还会觉得,这女娃走在他前头的身影,隐隐拢着光芒,为这莫名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他也愿意唯她马首是瞻。虽然天欣还小他几岁,但自从认识她,他就没觉出自己有年长的优势,她懂得那么多,那么会赚钱,她一开口,就能让大伙都跟着她心甘情愿的忙活,她做的事情每次,最后都能让他大吃一惊。这样的女娃子,他真心愿意跟着她忙活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十岁的小七,此刻想到的一辈子,和真正意义上的一辈子,不知相距多远哪。
小七转过天就来找天欣,来的太早,天欣还在吃饭。第二日来得更早,在任家外头又转悠了两圈,这才跑进屋喊天欣。几天下来,别说天欣一脑袋的黑线,任嫂都纳闷起来,任木匠虽然没说什么,晚上却叮嘱了任嫂一句,是不是两家走得太近了。任嫂便去了天欣那屋,问她,是不是小七还帮着他娘来试探?
“娘,你想多了,小七来找我学手艺呢。”这是天大的误会了。天欣自认还不是这么诱人的香饽饽。
“他找你能学什么?”任嫂不信。
“学的东西多了去了。女儿可什么都会!”天欣自然不能说懂得识字,自己没去过学堂,平时需要写字的地方她也总去找任木匠,就是怕露馅。于是转眼想了个说词,“我那花灯,不是卖了高价么。他就惦记着明年能做个这样的,灯会的时候拿出去也卖几个钱。”
“真是这样也罢了。若是他提及小三或者他娘亲,你可不能乱答话。”任嫂习惯地抚着女儿的发丝,将慈爱充入指尖,“娘对欣儿很放心,欣儿转眼都八岁了,再过两年,娘给你配桩好亲事。爹娘就你一个女儿,早就为你备下嫁妆,我们不找那达官贵人,就找个老老实实的,你爹原想着能为你招赘一个,可咱家也不是殷实人家。娘也不想委屈你去做妾室,那些为官的,又是妻又是妾,整日的花街柳巷,正妻都不管过问,好坏安上个善妒的骂名。为妾要被正妻欺,为妻要被妾室害……娘绝不叫欣儿受这份苦。”任嫂这番思想,在当时应算是前卫的,暗合了天欣的想法,她是真正不要跟人家共享男人的,毕竟是个现代人,对小三也是不屑的。天欣倒没想到任嫂会这么说,古人不都是有容人之量的么,特别是女子,纷纷效仿什么娥皇女英……看任嫂越说越忿然的模样,必是深谙妻妾之争,可任木匠又没有妾室,这西市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