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妻逼人-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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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受宠的,打发了便是,没人当回事。这回偏偏朱姑娘跟童大捕头有交情,这才查开了。你想啊,要不然,疯个丫头,谁能追究。”
“若真的只有东家能取那秘药,倒的确跟他脱不了干系。”隐白不痛不痒地接口,让他好顺着往下说。
毛姓男子悠悠停下船桨,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子,递给隐白:“你若有本事,就查查这秘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多年,我只偷偷存下这一点儿。”
这么多年……听他之前说,已然有十余年,看来这药的确不易得。当然,隐白不信毛姓男子会将手中秘药倾囊而出,但谅他也不敢因此编大话说得太离谱,毕竟如今是他有所求。
接过药瓶,隐白一心惦记着常欢的身子,继续发问:“吃这药,如何会发疯?清华阁许多人用过吧,为何才三人发疯?”
“我猜,这药用个一次两次问题不大,若是用量大了,或是服用久了,当会使人发疯。之前我看到发疯的两个姑娘,一个是性子很倔,一直不肯就范,偏偏又是个美人儿,看上她的公子哥儿不少,于是每每接客,都给她使这个,那时候早,秘药并不限制得像如今这么严。另一个,则是东家的女人。”毛姓男子对于很多问题,都用的一个猜字,便是吃不准的,让隐白也感觉心里没底。
“东家的女人?”
“嗯。东家虽然老也见不着人,可总要安置些人来管束,就像现在的青娘。别看青娘如今徐娘半老,她之前的老鸨,可是个美艳动人,娇滴滴的小娘子,行事手段颇为毒辣,远不如青娘来得圆滑。后来怎么就疯了,可没人知道了。听说,疯了没多久,就送去庄子上养着了,没过一年,就没了。”
两个男人谈着话,常欢忽然停了吟唱,看着隐白手上的瓷瓶,发了会呆,就伸手去拿:“小白,这个是给我弟弟的药瓶子么?”
隐白不松手,他可不会让这种东西再落在常欢手里。
“小白,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要存药给我弟弟。”
“这不是药。这个香囊里头才是药,呶,给你。”毛姓男子适时地递给常欢一个香囊,解了围。
“这个香囊是药啊……嗯,闻着真香。这个是送情人的药么?小白,送给你。”常欢转手就给了隐白。毛姓男子闻言一愣,随即转头去掌舵,不再发一言。
“照你说,朱姑娘可是得罪了人?”隐白把常欢安置在腿上,坐好,才又继续提问。好容易遇上个知情人,总要尽量解惑的。
“她性子好,也不与人争,并不得罪人。若真的说谁对她又坏心,在清华阁,我只能肯定有两个。”毛姓男子顿了顿,才接着说,“一个,是已经死了的英儿。另一个,是孙维儿。”
“这两人与她有何过节?若英儿与她有仇,倒容易下手,听说是贴身服侍的。”
毛姓男子冷笑:“服侍?那英儿不过是旁人安置于朱姑娘身边监视她的小人罢了,虚情假意不过掩人耳目。”
看来毛姓男子,对英儿颇为仇视。人已死,仇恨还在,可见他对朱姈的在意。
“孙维儿与她又为何不和?”
“哼。”毛姓男子轻蔑一笑,脸上的冷意更浓,“孙维儿是何来头,众人不得而知。只是,凭她一己之力,能蝉联两届花魁,你信不信。”
隐白微微摇头:“我不曾见识过此人。”
毛姓男子去看常欢,他记得常欢与孙维儿在清华阁是见过的。只是此刻的常欢,腻歪在隐白怀中,不知想着什么叫人脸红的事儿,完全不在状态。
“童捕头正竭力排查,你为何不将这些线索告诉他知道。”隐白更愿意常欢不要跟这些事情有关。
“童捕头虽然在阁里头住着,却什么内情也没挖出来。他倒暂时安全了。若哪日他查出什么,你记得赶紧护他离开吧。我现在告诉童捕头,不是害了他么。”照着毛姓男子的本心,如若不能提朱姈翻案,不如不说,何必再害了旁人。
隐白无言反驳,只得催毛姓男子再说下去。
“孙维儿夺魁,出乎众人预料,第一年可说是侥幸,第二年再中,大家都明白,必是有人暗中相助。第三年……众人都觉得毫无悬念,必又是她夺魁,偏偏出了个朱姈,胜得漂亮极了。”说到这里,毛姓男子的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隐隐透着欣赏。
“因此,你觉得朱姑娘疯了,跟孙维有关?而并非与朱姑娘的身世有关?”
毛姓男子瞪隐白:“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嘛。谁说跟她身世无关!我只是在推断下手害她之人。对于为何害她的缘由,就值得好好推敲一番了!我哪里猜得到那么许多。”
“是啊,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上不了台面,因此你才不告诉童捕头,怕他嘲讽与你罢。”隐白一语中的,将毛姓男子将得死死的。
“你怕是胆小不敢再查了吧!”毛姓男子出言讥讽,他心说,老子若不是用猜的,老早就替姈儿报仇雪恨了。。。
………………………………
第一百八十章
却有人捷足先登。靛青衣裳的那位毛姓男子,泰然自若地靠近,低声问道:“爷可是有麻烦?”
隐白略一沉吟,回道:“嗯,被人盯上。能回岸上么。”
毛姓男子微微一笑,带着一抹得意:“随我来。”
隐白扶着有些不耐的常欢,迅速跟着那人离开,须知常欢现在这状态,多留一刻就多一分被揭穿的危险。不知为何,隐白选择相信这人。
毛姓男子笃悠悠领着隐白行至船尾,才快速让他们进了舱底,给了两件衣裳,让他们换上:“就你们这装扮,早被人盯上了,换了衣裳我想法子送你们上岸。”
隐白随即放下常欢,脱了披风,正要脱外衫,常欢如蛇般窜到他身上,笑得无比的甜腻,帮他把外衫扯开去。
隐白可一点儿笑不出来,旁边有个陌生男人瞧着,后头有追兵跟着,这潮湿阴暗的船舱里头,没有丝毫浪漫的气氛,他只有重重的危机感,哪里来的心情卿卿我我……常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真正是不合时宜,他相信,如果常欢以后知道自己有过这样的举止,一准恼羞成怒。当然,这话后来一语成谶了。
不耽搁,直接将常欢塞进那人给的仆从衣裳,隐白自己也三下五除二,换了染血的外衫,望向那人——接着怎么办?
毛姓男子指了指前方,原来船舱另有出口。
常欢正待抱怨,却被隐白掩住嘴巴,拖着就跟上了。
“你们这就走了,真是可惜了。一会儿花魁还要亲自选入幕之宾,我瞧着极有可能就是这位……”毛姓男子调侃着,手脚却并不慢下,“这里停的是清华阁的小船。跟旁的都不同,小虽小,胜在够快。只是没有船家。你们自己可能驶。”
隐白抿抿嘴,幽幽说道:“你不是正打算送我们一程么。”
那人也笑,笑得颇具深意:“小哥好眼力啊,我干嘛送你们?离开这儿,我可得冒大风险。”
隐白一脸的月白风清:“那就要请阁下自己解释了。”
“行了行了,先上船吧,我不怕耽搁,你们可耽搁不起。”那人赶鸭子似的将隐白与常欢推上小船。自己嗖地跟上,起锚开船。
看起来,毛姓男子是个划船的行家。且对这一带的水域颇为熟识。
两男人都赶着走路,那女子却百无聊赖,轻轻吟唱着:“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鱼儿戏来又戏去,东南西北分不清。”
毛姓男子咧嘴一笑:“看来,你这位真是个妙人儿,无怪乎咱们的姑娘都对她青睐有加。”
“你究竟想说什么。”隐白觉得,他这话可不由衷。总觉得他嘴里说着这话,喉咙里藏着别的,“先前你还急着让咱们跟清华阁划清界限。这会儿又主动找来,怕不是单单想着拔刀相助罢。”
“爷真是爽快人,我也不含糊。我估摸着,你这位姑奶奶要查清华阁的事儿,早就瞒不住了。即便她不查,光她上次偷了阁里的人儿。就已经没了半条命了。拦着你们,也是白拦,不如我也豁了半条命,给你们提个醒儿。”毛姓男子口齿伶俐,字字铿锵,仿佛他说得多么有理似的。
隐白不搭话,接着听他说。毛姓男子先瞧了瞧吟唱得不亦乐乎的常欢,跟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边划着船儿边说:“朱姑娘的事儿,一时半会是查不清的,只因这事儿跟清华阁的大老板有点儿干系。大伙儿都晓得,清华阁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却不晓得,清华阁的秘药,除了东家,谁也不能私下去取。朱姑娘为什么发疯?……我猜,多半是因为这秘药。我在阁里待了十二年,就见过三个疯姑娘。前两个,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也都是些不受宠的,打发了便是,没人当回事。这回偏偏朱姑娘跟童大捕头有交情,这才查开了。你想啊,要不然,疯个丫头,谁能追究。”
“若真的只有东家能取那秘药,倒的确跟他脱不了干系。”隐白不痛不痒地接口,让他好顺着往下说。
毛姓男子悠悠停下船桨,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子,递给隐白:“你若有本事,就查查这秘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多年,我只偷偷存下这一点儿。”
这么多年……听他之前说,已然有十余年,看来这药的确不易得。当然,隐白不信毛姓男子会将手中秘药倾囊而出,但谅他也不敢因此编大话说得太离谱,毕竟如今是他有所求。
接过药瓶,隐白一心惦记着常欢的身子,继续发问:“吃这药,如何会发疯?清华阁许多人用过吧,为何才三人发疯?”
“我猜,这药用个一次两次问题不大,若是用量大了,或是服用久了,当会使人发疯。之前我看到发疯的两个姑娘,一个是性子很倔,一直不肯就范,偏偏又是个美人儿,看上她的公子哥儿不少,于是每每接客,都给她使这个,那时候早,秘药并不限制得像如今这么严。另一个,则是东家的女人。”毛姓男子对于很多问题,都用的一个猜字,便是吃不准的,让隐白也感觉心里没底。
“东家的女人?”
“嗯。东家虽然老也见不着人,可总要安置些人来管束,就像现在的青娘。别看青娘如今徐娘半老,她之前的老鸨,可是个美艳动人,娇滴滴的小娘子,行事手段颇为毒辣,远不如青娘来得圆滑。后来怎么就疯了,可没人知道了。听说,疯了没多久,就送去庄子上养着了,没过一年,就没了。”
两个男人谈着话,常欢忽然停了吟唱,看着隐白手上的瓷瓶,发了会呆,就伸手去拿:“小白,这个是给我弟弟的药瓶子么?”
隐白不松手,他可不会让这种东西再落在常欢手里。
“小白,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要存药给我弟弟。”
“这不是药。这个香囊里头才是药,呶,给你。”毛姓男子适时地递给常欢一个香囊,解了围。
“这个香囊是药啊……嗯,闻着真香。这个是送情人的药么?小白,送给你。”常欢转手就给了隐白。毛姓男子闻言一愣,随即转头去掌舵,不再发一言。
“照你说,朱姑娘可是得罪了人?”隐白把常欢安置在腿上,坐好,才又继续提问。好容易遇上个知情人,总要尽量解惑的。
“她性子好,也不与人争,并不得罪人。若真的说谁对她又坏心,在清华阁,我只能肯定有两个。”毛姓男子顿了顿,才接着说,“一个,是已经死了的英儿。另一个,是孙维儿。”
“这两人与她有何过节?若英儿与她有仇,倒容易下手,听说是贴身服侍的。”
毛姓男子冷笑:“服侍?那英儿不过是旁人安置于朱姑娘身边监视她的小人罢了,虚情假意不过掩人耳目。”
看来毛姓男子,对英儿颇为仇视。人已死,仇恨还在,可见他对朱姈的在意。
“孙维儿与她又为何不和?”
“哼。”毛姓男子轻蔑一笑,脸上的冷意更浓,“孙维儿是何来头,众人不得而知。只是,凭她一己之力,能蝉联两届花魁,你信不信。”
隐白微微摇头:“我不曾见识过此人。”
毛姓男子去看常欢,他记得常欢与孙维儿在清华阁是见过的。只是此刻的常欢,腻歪在隐白怀中,不知想着什么叫人脸红的事儿,完全不在状态。
“童捕头正竭力排查,你为何不将这些线索告诉他知道。”隐白更愿意常欢不要跟这些事情有关。
“童捕头虽然在阁里头住着,却什么内情也没挖出来。他倒暂时安全了。若哪日他查出什么,你记得赶紧护他离开吧。我现在告诉童捕头,不是害了他么。”照着毛姓男子的本心,如若不能提朱姈翻案,不如不说,何必再害了旁人。
隐白无言反驳,只得催毛姓男子再说下去。
“孙维儿夺魁,出乎众人预料,第一年可说是侥幸,第二年再中,大家都明白,必是有人暗中相助。第三年……众人都觉得毫无悬念,必又是她夺魁,偏偏出了个朱姈,胜得漂亮极了。”说到这里,毛姓男子的眼神变的柔和起来,隐隐透着欣赏。
“因此,你觉得朱姑娘疯了,与朱姑娘的身世有关?”
毛姓男子瞪了瞪隐白:“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嘛。谁说跟她身世无关!我只是在推断下手害她之人。对于为何害她的缘由,就值得好好推敲一番了!我哪里猜得到那么许多。”
“是啊,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上不了台面,因此你才不告诉童捕头,怕他嘲讽与你罢。”隐白一语中的,将毛姓男子将得死死的。
“你怕是胆小不敢再查了吧!”毛姓男子出言讥讽,心说,老子若不是用猜的,老早就替姈儿报仇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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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隐白原是想激一激那人,恼怒之下口不择言,终会说得更多些。
岂知,船未靠岸,常欢已焦燥不安起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隐白忧心忡忡,无心再与毛姓男子探讨。毛姓男子见状,反而安慰他说,常欢这样子,吃的药量必是极小的,神智留了三分清明,如若不然,老就发作了。
靠了岸,不等隐白扶着常欢站稳,毛姓男子一个调头,招呼也不打就回去了,也不知是心慌被人抓包还是隐白的言语激怒了他。
隐白可没有精力去分析那些,背起常欢就回了忘园。
背脊上的常欢,手脚不停,倒不是胡乱折腾,只是轻轻细细地触碰抓挠着隐白,将他弄得汗毛都一根根竖得老高,恨不能将常欢抓起来狠狠打一顿屁股,可心中知道这并非常欢本性,责怪她也是无济于事的,只又提起一口真气,加快速度,岂知,那一口真气才刚起来,常欢的小舌尖却在他耳垂一舔,瞬间破功……隐白长叹一口,心想着,若再这样下去,怕自己得走火入魔了。于是也不使内功,凭着一股蛮力,跑着就回去了。
湿漉漉落水的那些小伙伴们,比隐白回得早了一会儿,已经都换了衣裳喝起了姜汤。
常欢将瓷瓶子丢与柳俨如,不满地瞧了他一眼,命令道:“你看看此药为何物,可能解。”他始终不能理解柳俨如与常欢的关系,毕竟男女有别,怎么就忽然称兄道弟起来。只是看常欢并不避讳,想说服自己他们不过是普通的亲密,却总也说不通。
柳俨如听闻药弄到了,眼睛一亮,即刻拔了瓶塞仔细嗅了嗅。又取了少许,尝了尝,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