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记重生之盛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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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坐下来; 玉敏郡主吩咐婢女给每人上茶。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还是婢女粗心大意; 给阿黎的?茶居然是烫的?。
阿黎伸手正要接; 但碰到茶杯时立即缩回手。而那婢女以为她接稳了也没注意; 当即,茶盏就洒下来。
“哎呀——”婢女惊呼。
屋内所有?人望过来; 还有玉敏郡主看好戏的目光。
可她失望了。
那盏茶没烫着阿黎; 却是稳稳当当地被她身边的婢女接住了。
千凤眼疾手快地接下茶盏; 目光阴沉地盯着玉敏郡主。
玉敏郡主反而道:“宋四姑娘,你这婢女好没礼数; 竟敢给本郡主甩脸色。”
阿黎没空理她; 适才茶盏掉落时; 洒了些汤出来,有?几滴落在了她的手上。
隔着袖子都觉得烫,更何况千凤。
她赶忙问:“千凤姐姐; 你没事吧?”
千凤放下茶盏; 但掌心已经发红。其他贵女们见了; 皆面面相?觑。
阿黎心疼; 冷眼看向玉敏郡主:“我倒要问问郡主府上的?婢女是怎么伺候的?,居然沏这么烫的?茶给客人。我若是不小?心接了; 今日烫的可不就是我?”
这时,小姐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 怎么如此?大意?看那婢女手都红了,若是烫着宋四姑娘还不知该如何。”
有人更是庆幸地说:“还好这婢女动作快; 不然烫到了宋槿宁,容世子那恐怕难交代?。”
玉敏听后,神色僵了僵。
同时,也没想?到宋槿宁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可她理亏,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于是将气撒在婢女身上。
“好你个偷懒耍滑的?贱婢,差点让公主府失礼。”她喊道:“来人,将她拖下去关起来,晚些禀明公主处置。”
阿黎懒得看她惺惺作态,当即起身:“婢女受伤,容我先告辞。”
说完,她带着千凤出门。
。
茶宴快结束时,众人听说睿王府的马车来接阿黎了。
来的?正是容世子。
因着天家跟睿王府的?矛盾,因此俪阳长公主这次茶宴并没请睿王府的?女眷。
听说容世子的马车停在门口而未入,她心中不喜。不论?内里矛盾如何,可她怎么说也算是容世子的?姑母。
他等在?门口而不入,分明是没将她这个姑母看在?眼中,更是当着京城众位贵夫人的面下她的?脸子。
原先女儿说想?嫁容世子,起初她是惊讶的?,后来仔细一想也未尝不好。
目前天家跟睿王府对峙,谁输谁赢未可知。若是皇上赢,她作为?皇上胞妹自然有她的好处。可若是睿王府赢,她作为?容世子的?岳母,也不会亏。左右都是她得了好,这亲事越想?越觉得可行。
可现在容辞的做派实在令她不喜。
这份不喜,便也发泄在戚婉月的头上。
她道:“都说容世子跟宋四姑娘亲厚,今日总算是见着了,还未成婚就这般亲密,若是成婚了想必感情更好,我可真羡慕阿月你。”
这话?明着说羡慕戚婉月,实际上是在?指责阿黎不检点,还未成婚就跟未婚夫婿走得这么近,如今更是毫不遮掩地来这里接人。
戚婉月淡淡道:“长?公主有?所不知,阿黎几乎是容世子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从小就要好,感情纯粹。”
一旁传话的婢女也道:“夫人,容世子说趁着今日雪停,带四姑娘去探望介白先生。新年将至,于礼得去拜见。”
这话?说得戚婉月熨帖:“还是容世子办事细致,我这些日差点忙忘了,介白先生那,是该携礼去一趟。”
她看了看天色,说:“既如此?,你去叫阿黎吧,让他们早去早回。一会茶宴结束,我自个儿回府。”
“是。”婢女出门。
一番话?下来,将事情始末说得明明白白,可不是俪阳长?公主说的那样龌龊。容世子是正派人,之所以来接阿黎,是要去拜见先生。
其他夫人们也纷纷附和:“容世子妥帖能干,得这么个女婿实在?有?福气。”
俪阳长?公主听了,脸色青了白白了青。
她悄悄问旁人:“谁是介白?”
那人先是诧异,而后与有?荣焉道:“长?公主,介白先生可是咱们朝有名的大儒,而宋四姑娘是他最得意的女学生。”
“。。。。。。”
听完,俪阳长公主面色更白了。
。
这厢,阿黎辞别众人,出了门。
她早就不想跟那些小姐们待了,一来没什么认得的?人,二来还有?玉敏郡主明里暗里排挤,这种茶宴委实难受得很。
上了容辞的马车,她长?舒了口气。
“容辞哥哥,我们现在去师父那吗?”
“嗯。”容辞放下书卷,问:“宴上过得如何?”
“不如何。”阿黎将此前发生的事说了遍:“幸好千凤姐姐的?身手好,要不然可就烫着我了。”
容辞眸色沉了沉,但很快敛去。
他伸手:“过来,我看看。”
“没事,不严重的。”
“过来。”容辞坚持。
阿黎只好坐过去,将袖子挽起,递给他看。
小?姑娘的?手腕白嫩纤细,就那么大剌剌地落在容辞眼中。
他顿了顿,捉住那只手细细查看,然后倾身越过阿黎,从?对面的暗格里取了个药瓶出来。
“这是什么?”阿黎问。
“烫伤的?药。”
“容辞哥哥的马车里为何连这都有??”
容辞不语,他马车上的?东西都是为?她准备的。头疼发热、或跌打损伤样样齐全,这些年一直备着。
阿黎在静香书院读书涉猎颇多,有?时骑马不慎伤着胳膊手臂什么,容辞都能及时拿出些药来。
他揭开盖,用?食指沾少许,然后在她手腕上轻轻涂抹。
药膏冰凉,而他的?指腹温热,触在阿黎的皮肤上,有?种微妙的?感觉。
渐渐地,那种隐秘的旖旎气息又开始冒出来。
阿黎连呼吸都放轻了,认真看着容辞抹药。
其实也没什么伤,毕竟冬天衣裳厚实,那茶水洒下来时,经过两?层布料,已经变得没那么烫了。
但容辞擦得仔细,涂抹了两?遍之后,才将她的袖子放下来。
“有?这一次,以后俪阳长公主的茶宴不必去了。”
“嗯。”阿黎点头:“我知道的。”
俪阳长公主头一回设宴,她不得不来,但后头若是再设宴,她找其他理由搪塞就是。
“容辞哥哥,”她问:“我们这会儿去师父那里,会不会太晚了?”
容辞道:“我观接下来几日都会下雪,难得今天雪停,晚些无碍,回得来。”
“哦。”阿黎被他瞧着,有?些不好意思,想?坐回去。
但她才动了下,就被容辞喊住。
“阿黎。”
“嗯?”
“不必害羞。”
“。。。。。。”
原本不害羞的?,因他这话?,倒是浑身热起来了。
容辞又道:“往回你我如何,往后便如何?不必羞。”
“知道啦!”阿黎瞪他。
干嘛非得说出来,讨厌!
容辞莞尔,问她:“可困?”
“嗯,有?一点。”
闻言,他从旁取了个软枕过来,放在?膝上:“歇一会吧,路上得半个时辰,到了我喊你。”
阿黎迟疑。
她有?些苦恼,往回怎么跟容辞哥哥亲密相处都觉得自然舒坦,可如今,无论?做哪样都觉得暧昧。
她盯着软枕,犹豫要不要睡下去。
然而下一刻,一只大手落在她后脑勺,然后稍稍用?力一压。
她索性顺势躺了下去。
“你只管睡你的。”容辞说。
阿黎赶忙闭上眼。
容辞的?手没挪开,而是从她后脑勺缓慢滑至她肩背,虚虚拢着,怕她跌下去。
随即,他捡起刚才的书,继续翻看起来。
寒天雪地,繁花银白,长?空落了束金色的光下来。金黄映着白雪,令路途也变得温暖。
马车行在?官道上,微微摇晃。许是看得久了,容辞些许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听着怀中之人熟睡均匀,竟也染了些困意。
索性放下书卷,靠着车壁阖眼。
原本只想?打盹片刻,可思绪不受控制地渐渐飘散。。。。。。
。
“夫君,将灯灭了可好?”
烛火下,娇小?的?人儿蒙在?被褥里,剩一只莹白的手臂落在外头紧紧拢着。
“今夜不能灭灯,若是灭了不吉利。”
“可是。。。。。。”
容辞感到身下的人都快哭了,不忍再逗她。
“今夜我们洞房,烛火长?明,不能灭灯。你若是羞。。。。。。”他想了想,从?床角随意捞了块布过来:“我帮你把眼睛蒙上可好?”
少女扭过头去,露出绯红小巧的耳朵。
“不是一样能看见么?”
他能看见,而她却看不见,岂不是更臊人?
“但烛火确实不能灭。”
她贝齿轻咬,纠结了会,轻轻点头。
容辞将布对折几层,然后为?她绑上。
他的?阿黎,柔柔弱弱,寡言端庄,鲜少见她露出小女儿情态。可每每在床帏中,她羞得像个小?姑娘。
即便成亲好几年也如此?,但凡他动作大胆些,她就脸红得跟熟虾一样。
可这样美好的人儿是从何时开始凋零的呢?
容辞已经想不起她从何时开始生病的?,只记得最初她偶感风寒,断断续续吃药也没见好。如此?病了几个月,最后居然连走几步路都咳嗽气喘,只好卧榻歇息。
那时候,他忙于朝政。明惠帝大势已去,朝堂尽在?掌握中,只等明惠帝一死,他就荣登大宝。
他想?,待他忙完,他就带她去百灵山庄求医,请天下最好的名医为她治病。
可后来,他的阿黎还是没能撑到那个时候。
犹记得,当时他从?宫里回来,府上所有人都哀恸地看着他。
他问:“发生何事了?”
没人敢回话?。
彼时天已傍晚,寒冬大雪纷飞。
他穿过冰雪庭院,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她屋子跑去。
他原本想跟她说:“阿黎,明天过后,你就是太子妃了。”
但他回来晚了。
他的阿黎已经躺在床上,没了生气。
阿黎死后,他当上太子,没多久,又坐上皇位。可他穷其一生追求的东西,得到后,并不欢喜。
相?反,他很孤独,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那是他两?世,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
半梦半醒间,忽然感到怀中人动了动。
容辞睁开眼,见阿黎就在?身边,就躺在他膝上安睡。
车马辚辚,微光随着车帘的摇晃忽暗忽明。
一时间,容辞分不清此刻是前世还是今生。
掌心下是温热的身体。
是他的?阿黎。
“阿黎?”他轻唤。
阿黎缓缓醒来,迷蒙着眼睛:“容辞哥哥?”
容辞愣了会,突然捧着她的脸亲下去。
“阿黎,我好想你。”
他的吻来势汹汹,像是在?
第44章
冬雪绵绵; 压弯了枝头。篱笆下,燃起了堆碳火。
“你?们?来得不巧,”齐修说:“师父出门了,不知何时能回。”
容辞问:“走前可留下什么话?”
齐修摇头:“没留; 就嘱咐我看好家。”
他又道:“师父闲云野鹤; 常常出门就是三五天才归。这次拜访友人了; 若是高兴; 说?不准还得待几日。”
容辞点头,让侍卫将带来的礼送进去; 说:“这些是给他老人家过年的; 回头见了就说?我们?来过。”
齐修点头。
阿黎见炭火旁烤着几个地瓜; 喷香,笑问:“齐修; 师父不在; 你?倒是可以?偷懒了。”
齐修不好意思; 也笑道:“我今日起得迟了,没做午膳,烤地瓜将就一顿。”
阿黎搬了个矮凳在一旁坐下?来; 容辞见她如?此; 也搬了个凳子坐下?来烤火。
齐修问:“你们可要吃烤地瓜?”
阿黎闻着香味早就馋了; 她转头看向容辞。
她眼巴巴地; 三分恳求七分撒娇。
容辞轻哂:“不急着回去,你?想吃让齐修烤就是。”
阿黎高兴点头。
齐修忙起身去屋子里拿地瓜出来; 又搬了个小茶几,煮上一壶茶。
过了会; 他将烤好的一个地瓜递给阿黎。
容辞却先接过来。
“烫。”他说:“我来。”
他手指修长,慢条斯理?地剥皮; 让里头的热气散一会,才递给阿黎。
阿黎接过来,欢喜地咬了一口,黛眉却皱了皱。
容辞问:“怎么?还烫?”
阿黎摇头,脸颊偷偷泛红。
此前在马车上,他抱着她亲吻。
彼时他像着魔似的,不停说?“阿黎,我好想你?”,连带着亲吻的力道也极重?,不小心将她唇瓣弄破了皮。
这会儿吃地瓜,牵扯到伤口,有些疼。
容辞显然也想到了,有些自责。
当?时的情绪还停留在前世阿黎去世之时,他胸口涌了许多酸涩和悲痛无处发泄,却不料将阿黎弄伤了。
“我喂你。”他说。
他自然而然接过阿黎手上的地瓜,地瓜烤得很熟,可以?一块一块地撕下?。
撕下一块就喂进她嘴边。
这种事其实容辞以前也做过。平日吃橘子、吃荔枝,但凡容辞得空,都会帮她剥皮,然后再一瓣一瓣地喂。
阿黎通常边看书,边心安理?得地吃。
齐修见过几回,本就见怪不怪,但他敏感地发现两人今天有些古怪。
吃个地瓜而已,阿黎脸红什?么?
他挠挠头,想不通。
。
容辞跟阿黎在村里等了半日,酉时之后介白先生还未归,两人便?乘马车赶回京城。
只不过才入城,孟子维又派人来禀报事。
容辞问:“人在何处?”
“在城外青溪庄。”
容辞默了默,对?阿黎道:“晚些我再送你回府如何?”
阿黎懵愣,没明白这是何意。她都已?经进城了,离家也不远,若是他忙,大可派人送她回府就是,为何还说“晚些送你回府”?
容辞看出她的疑惑,却并未解释,径直吩咐车夫掉头,往城外庄子而去。
他其实,只是想让她多待在身边一会。
城外南边有一片庄园,是容辞的私产,这里每年的营收颇丰。一路过来,还能瞧见道路两旁种植的橘树,只是今年遇大雪,雪早已?将树叶覆盖。远远看去,倒像是一蓬蓬雪丘。
“容辞哥哥,我怎么没来过这里?”
小时候,容辞休沐时就会带阿黎去庄子里摘果子,许多别庄都曾去过,倒是这一处还从未得见。
“你?若喜欢,以后带你来。”容辞说。
没多久,马车拐进山道,穿过高大密集的竹林,来到一座宅院门前。
很快,门打开,里头的人出来。瞧见阿黎,他愣了愣。
孟子维不解问:“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阿黎听见这话,下?巴一抬不乐意道:“瞧子维哥哥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莫非你?们?是在这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孟子维摸摸鼻子,也差不多了。
进了门,容辞让阿黎去厢房吃茶歇息。他说?:“我有事,去去就来。”
阿黎点头,见庭院精巧别致,也不喝茶了,提着裙摆让下人领着去逛。
容辞目送她像只小鸟似的欢快离去,无奈莞尔。
“听说你将小凤儿派去她身边了?”这时,孟子维问。
容辞点头。
“为何?南边的事不管了?”
小凤儿跟了容辞多年,是他得力的下?属,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负责南边的情报。突然将她摆到明?面上来,孟子维诧异得很。
容辞道:“宫里那位已经是强弩之末,人在绝望之际易变得疯狂,虽有暗卫护在她身边,但总归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