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记重生之盛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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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未时就来了,一直在里头看?书。”
阿黎点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靠近。
书房的门是敞着的,阿黎在门口?探头看?了眼,没瞧见容辞的身影。视线一转,在靠椅上瞧见了他。
兴许是看书太累,睡着了。
容辞正在小憩,但早已听见阿黎在外头跟沈牧说话,也清楚她此时鬼鬼祟祟地进门。
他闭着眼,唇角微微勾起。
过了会,感到眼睛被温热的手掌盖住。随后,小姑娘古灵精怪地在他耳边问:“猜猜我是谁?”
容辞莞尔,煞有介事地猜道:“林中山妖。”
阿黎努嘴:“不对。”
“下?凡仙子。”
“这下?对?了!”
阿黎放开手,转到他身前:“听沈牧说容辞哥哥未时就来了,今日?不忙了吗?”
容辞伸手拉她坐下来。
阿黎顺势坐在他膝上,攀着他脖颈撒娇:“还以为容辞哥哥得休沐才能来呢。”
这段时日?阿黎忙,容辞也忙,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了。
“下?午没?事,不过一会还得回去。”
闻言,阿黎失落:“一会就回啊。”
“嗯。”容辞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六月便是婚期,前些日母亲请了几个工匠重新修缮院子,眼下?已经修好,只是有些地方不知如何决策,让我来问?问?你?。”
阿黎不好意思,她都还没?嫁过去呢,怎能插手睿王府的事。她说:“左右是你?的地方,你?自己决策不就行了?”
容辞轻缓地摩挲她柔若无骨的手指,不紧不慢道?:“是我的地方,将来也是你?的,得让你?喜欢才行?。”
阿黎脸颊微微发烫,问?:“是什么?事?”
容辞揽着她腰肢,抱着她稍稍倾身从旁边的桌上取过一张纸。
“这是修缮后的图纸,”他展开给她看:“这些地方皆是留给你种花的,母亲说这会儿?春季种花最合时宜,索性问问你喜欢什么花,回头让人种上。”
阿黎认真看?了会,然后问:“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容辞道:“阿黎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
阿黎心中一甜。
也不知怎么?地,两人婚期定下?后,她觉得容辞哥哥越来越厚脸皮了。以前这种话他断不会说出口?,可如今却说得极其顺溜。
“既如此,这里种茉莉如何?我喜欢茉莉香气。此处离窗近,种上一大片茉莉,连屋内都是香的。”
“好。”容辞应声。
“这边嘛。。。。。。”阿黎指着另一处:“种海棠,届时月下?赏海棠别?有一番趣味。”
容辞看?了一眼她指的地方。那里是一处凉亭,不知想到什么?,他眸色暗了暗。
上辈子,阿黎嫁给他后,也是在这里种了许多海棠。
文人雅士向来喜欢海棠与月色,阿黎也不例外。每逢月明之夜,她便让婢女温上一壶酒,然后在凉亭里铺展宣纸,画月下?海棠。
有一次,他下?职归来闯遇她作画。彼时正是春夏交接之际,她衣衫单薄,头发松松挽起。
朦胧月色落在花树下?,而她拿着只酒杯身姿影绰流连花丛中。
月色皎洁,美人微醺,这副姿态将周边的姹紫嫣红都比得黯然失色。
他眼里无月无花,只有醉酒之人。
那一夜,两人大胆地在凉亭里尝试,情动之处,她别过脸羞臊地喊他夫君。
“好不好呀?”这时,阿黎问?他。
“好。”容辞意味不明道:“种海棠极好。”
他声音有些哑,阿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当?回事。
继续看向图纸:“这里我还想种。。。。。。呀——”
话未说完,她倏地被容辞拉进怀中,图纸可怜巴巴地掉在地上。
随即,阿黎也可怜巴巴地成了他腹中餐。
。
梁府,夜色深深。
玉敏郡主才从外头回来就听见卧室里男女喘气的声音。
察觉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她顿时怒气匆匆进去,果真见一男一女赤条条叠在她的床榻上。
男子躺着一脸享受,而女子坐在其上,要死要活地扭动腰肢。
“好你?个贱人!”她上前就朝那女子打一巴掌:“我带你?来是要你?伺候本?郡主的,不是要你?来勾引男人。”
那婢女被她扇了一巴掌只呼喊了下?,又继续爬到男人身上,神色像是寻找救命稻草般急切。
玉敏郡主欲再冲上去打人,这时身旁的婢女拦住。
她说:“郡主,红缨不对?劲,莫不是。。。。。。”
玉敏郡主压下?火气看?了看?,红缨确实不对?劲,她今日的神态跟她此前中药的样?子一模一样?。
难怪!
她就说,她身边的婢女怎么可能看上梁俊淮这个废物。
梁俊淮瞥了她一眼,越发得意起来:“小骚货继续啊,你?这身子倒是比你?家郡主有滋味多了。”
玉敏气得脸色发白:“梁俊淮你莫欺人太甚!”
自从她嫁进梁家,就仿佛一夜之间跟外界断了关系,连三朝回门也未曾有过。她修书回公主府,可得到的却是母亲冷硬的回应,只说嫁去梁家就好生做梁家的媳妇云云。
玉敏郡主不甘心,可任凭她哭闹摔打旁人也无动于衷。有回她发作得狠了,梁家人居然直接将她软禁起来,院子里全是护院,连让她送个信出门都不行?。
竟不想,在这京城地界,居然有人连她玉敏郡主都敢欺负。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当?皇上赐下她跟梁俊淮的婚事时,她在所?有人眼中,已经跟梁俊淮一样成了个无用的废人。自然是没?人愿意管的,连昔日?宠爱女儿?的俪阳长公主也对?她放弃了。
因此,梁俊淮更是肆无忌惮,不仅在床上对?她粗鲁,更是每天不重样?地羞辱她。她屋里的丫鬟几乎被他睡了个遍,有时还当?着她的面乱来。
玉敏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梁俊淮她不敢惹,婢女还不敢收拾么??
凡是被梁俊淮睡过的婢女都被她打得半死不活,可眼下?,梁俊淮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她身边的婢女身上。
想来是红缨不肯从他,便给红缨下?药。这会儿?看?红缨欲仙欲死和梁俊淮挑衅的模样。两人在她的床榻上颠鸾倒凤,刺眼得很。
玉敏郡主多日来的憋屈混着滔天怒意,犹如决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地涌出来,令她昏了头。
当?即,她推开婢女,四顾之下从篮子里拿起一把剪刀,冲向床榻。
下?一刻,房内惨叫不绝。
有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没?过多久,梁夫人循声赶来,看见屋内的情况差点没?晕过去。
床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婢女,而他的儿?子梁俊淮捂着裆部疼得满头是汗。
定睛一看?,裆部流血不止,那玩意还有一截掉在地上。
而玉敏郡主死死攥着带血的剪刀,疯疯癫癫地笑。
。
梁家的事自然瞒不了宫里的明惠帝,可他眼下?没?精力顾及。
此时,他正在临幸妃嫔。
他今日?兴致好,太医说碧霄宫的三位美人怀的很有可能是儿?子,这令明惠帝雄风大振。
像是多年萦绕在心头的雾霾散开般,他看?见了希望开始斗志昂扬。
今日晚膳后就翻了两个年轻美人的牌子,还服用了三颗丹药。
这会儿?,两个美人躺在身下?妖娆妩媚,他只觉得自己龙精虎猛所向披靡。
而一帘之隔的外头,跪着他新提拔的禁军统领祁良翰。
祁良翰跪在地上,边禀报梁家的事,边听里头娇声喘喘,却不敢露半点异色。
“皇上,梁家已经将玉敏郡主关起来了,就关在。。。。。。柴房。”
“俪阳长公主也得了消息,递了宫牌想求见皇上。”
祁良翰说完,等了会,却迟迟没得到明惠帝回应。他正欲悄悄打量时,床榻里头突然传来惊呼声。
“啊——快来人!皇上吐血了!”
。
明惠帝昏倒在临幸美人的床榻上,这是一桩丑闻,尽管宫里极力掩盖,却还是有消息走漏出去。
才过一夜,京城里又有了新谈资。可毕竟事关皇上,人人都只敢私下?议论。
“听说一夜驭两个美人,那两个美人如蛇妖一样?缠着皇上,这才令皇上精力不济。。。。。。”
“我看?这只是宫里的说辞,谁人不知道?皇上每日?都要临幸宫妃?却将事情怪罪到那两个美人身上。”
“也是,那两个美人要倒霉了,估计会以祸乱之罪赐死。”
“皇上现在醒了吗?”
“听说一直在昏迷中,情况不大好。”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倒抽口凉气。
有人小声说:“恐怕要变天了。”
。
可不是要变天了?
君王病倒,无人主持朝政。隔了三日?,朝堂开始有人上书请求皇室德高望重的人协理。
可皇室中,谁人德高望重?
即便有德高望重之人,但凡看?一看?睿王府,也不敢出这个头。
是以,当?朝堂众人争执不下?时,尹绍歆率先提出请睿王协理。
他的主张得到了大半朝臣的支持。
眼下?皇帝病倒,天家跟睿王府的较量几乎看得到答案,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怎么?战队。当?然,除了一些已经被睿王府看作政敌无法回头的人外,其余的都站在睿王一边。
是以,尹绍歆的这个建议,不过半日就被朝臣们通过。
低调多年的睿王开始踏入朝堂。
但睿王闲云野鹤多年,实际上的朝政其实是由容辞主持,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谁也不敢置喙半句。
这段时间,容辞真是忙得很。一转眼,就忙到了成亲的前夕。
听了侍卫的禀报,他从奏折中抬起头。
“病了?”
侍卫道?:“凝霜传消息来,说阿黎姑娘前夜贪凉开窗入睡,后来夜里下?了场雨,次日?起来就喊头疼。原本以为不碍事也没请大夫,可昨日?傍晚开始发热。”
容辞声音微沉:“怎么现在才来禀报?”
侍卫低头:“是。。。。。。是阿黎姑娘不让说。”
当?即,容辞放下?奏折,吩咐:“备马,去襄阳侯府。”
出门时,正好遇到赶来的孟子维。
“哎,你上哪去?”
容辞脚步匆匆,宛若一阵风,没?空理会。
孟子维身后还跟着其他人,各自面面相?觑。
还是侍卫抽空回道:“阿黎姑娘病了,容世子现在过去。”
。
襄阳侯府,阿黎病恹恹地靠在软榻上,脸上盖着块巾子。
柳嬷嬷和凝霜站在一旁劝她喝药。
“姑娘再不喝,药就凉了,届时更苦。”
阿黎说:“就不能少喝些吗?往回的药就没这么?苦。”
柳嬷嬷道?:“姑娘,往回夫人怜惜你。可眼下离成亲不到三天,若是不下?猛药,怎么?好起来?”
“我也没?那么?严重的,兴许休息一夜就好了。”阿黎说:“你?们看?,我今日?就没?起热,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喝了药的缘故。”这时,容辞从外头走进来。
“容世子。”柳嬷嬷和凝霜赶紧行礼。
容辞走到榻边,揭开阿黎盖在脸上的巾子,继续说:“若是不喝药,你?今日恐怕还起不来床。”
阿黎瘪嘴:“可这回的药真的太苦了。”
“良药苦口。”容辞严肃。
他伸手:“把药拿来。”
凝霜见他来了,松了口?气,赶忙将药递过去。见容辞端起药碗先?自己尝了口?,然后再递给她们姑娘喝,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柳嬷嬷,面色惊讶。
出门后,她问?:“容世子这是做什么?难道还要试一试药有没?有毒?”
凝霜噗呲笑出声来:“容世子这是跟姑娘一同喝药呢。他从来就是这样?,再苦的药,他喝一口?,姑娘过意不去就会喝的。”
柳嬷嬷心下?复杂,见过哄人用蜜糖的,没见过哄人用喝药的。
而屋里,阿黎纠结了会,还是不想喝。
“我真的快好了,已经喝了一整天的药,够了。”
“大夫说要喝几日?”容辞问?。
阿黎心虚,伸出两根手指。
“那就是了,阿黎乖些。”容辞道:“适才嬷嬷说得对?,若是病没?好,后日?怎么?成亲?你?难道?想晕倒在喜堂上?”
他这么?一说,阿黎脸红:“才不是。”
容辞莞尔:“既如此,就乖乖喝药,嗯?”
病了的阿黎格外娇气:“可是它真的很苦啊。”
容辞叹气。
默了默,他仰头喝一口?,对着她的唇就渡过去。
第54章
容辞喝了一口; 俯身对着她的嘴渡进去。
阿黎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她呜呜抗议,却又被容辞捏住下颌迫使她张开口。
待喝完一口药时,阿黎怒瞪他。
平时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依从自己; 没想到容辞哥哥今日居然用强的。
许是?人?在生病时精神格外脆弱; 阿黎越想越觉得委屈。而且适才那股浓郁的苦药还留在喉中挥散不去; 难受死了。
她眼角渐渐湿润。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 容辞待她像个陌生人似的,毫无以往的半点温柔。
他依旧严肃着脸道:“接下来是你自己喝; 还是?我?喂你?”
尽管阿黎伤心又难受; 但她不想让他喂。索性一把夺过药碗; 仰头一口喝尽。
喝完后,她觉得更委屈了。
因?为?这会儿; 全?身?上下; 哪怕是?一丝呼吸; 一根头发都是苦的。
阿黎忍了会没忍住,决绝转身?背对着容辞,不说话。
容辞看了眼; 小姑娘分明是生气了。
他沉默; 若不如此; 她病怎么好?
她不知; 近来他频繁梦见?前两世,那些他曾刻意深藏的记忆争先恐后地入梦来; 令他惊慌。
他容不得她半点闪失。
“阿黎?”默了会,他伸手去拉她:“生气了?”
阿黎肩膀倔强地扭开; 没说话。
“阿黎,我?不喜你生病。”容辞说。
“可我也不想生病啊。”阿黎猛地转身?:“我?真的不喜欢吃这么苦的药; 你为?何逼我??若说怕耽误后日成亲,但我?根本没那么严重,又岂到你说的那个地步?”
她巴巴地一口气控诉了这么多,眼神愤慨,连两颊都微微鼓起来。
容辞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他抬手想去捏一捏那白嫩可爱的脸颊,却被他气?鼓鼓地仰头躲开。
他问:“原先你是?不想吃药才不让人告诉我?”
阿黎心虚,她的确是这个意思。
容辞又道:“往回你鲜少生病,即便生病因?顾及你不喜苦味,所?以让大夫换成味甜的药材。”
阿黎振振有词:“那这回为何不换了?”
“这回情况不一样。”容辞望着她。
他眸子深邃,一改此前的严肃,里头满是?温柔和怜惜。阿黎像是被吸进去般,与他对视了会。
她也觉得自己不在理。
正如他所?说,这回情况不一样。后天就是两人成亲之日,他不想有任何差池,她当?然也不想。
可是。。。。。。。。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吃这么苦的药。”阿黎瘪唇:“实在太苦了!”
她自认为?不是?娇气?的人?,可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苦的。苦到什么程度呢?仅闻那股药味就已?经?胆寒的地步。
容辞摸她的头:“知道了,只这一次,以后好起来就不必喝了。”
“若是?好起来,万一日后再生病,容辞哥哥也不许再让我喝这么苦的。”
容辞摸了两把她的头发,突然沿着耳边抚过来,压在她唇间。
“别说这种话,哪有盼日后继续生病的?”
“可万一呢?”
“万一。。。。。。。。”
容辞停了会:“尽量防止这个万一。”
阿